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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備無備 新交舊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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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梁山島是四個陣營、包括更廣大的各方修士爭奪的焦點所在。

  八極宗等門派,憑借巨艦之力,在湖面上徹底占了上風,將周邊水域封鎖,風雪不透。但在天梁山島上,進展其實不太如人意。直到此時,島上還有負隅頑抗的步虛強者,試圖沖破四宗封鎖,諸宗一時也攻之不下。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天梁山島以至于整個環帶湖區域獨特的水文地貌。由于環帶湖是巨大山脈深陷而成,每一座島都是上古時期的一個山頭,故而根基堅實,地氣充沛,環境復雜。

  四宗強者清剿島上修士時,往往只能涉及地表,而那些修士一旦不敵,即刻躲入島下的深水區,那里有無數天然洞穴,或是歷代修士開辟的洞府殘余,幾如迷宮一般,配合陣勢、機關,在沒有壓倒性實力和境界優勢的前提下,短時間內想徹底清剿,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此反復多次,四方陣營終于是想到了辦法,也就是眼前這一幕。

  在四座巨艦的牽引下,整個天梁山島,至少是露出水面的那部分,被硬生生拔起,整座水底山峰的結構,從中而斷,引發了地氣水脈的對沖,由此形成了天地元氣的混亂,繼而招引天劫,頃刻間就將島嶼范圍內犂了一遍。

  仍然逗留在島上的修士,此時怕是死傷慘重。

  而且,這一手還有別的效果,就是隔絕大部分長生中人的窺伺。

  在如今這種環境下,絕大部分長生中人雖是往域外避禍,可哪里都有膽大的,誰也不敢保證,這附近有沒有長生中人暗中潛伏,欲得漁人之利。但做完這一手,足以打消九成以上長生中人的心思——為一個不怎么成熟的渡劫寶物,先挨一頓劫雷,怎么看都是賠本的買賣。

  余慈憑借自己的眼光,還有周圍修士的交談內容,大致估出了四方陣營做事的來龍去脈。不過,他的思路早就偏移掉了。

  “拔島”的過程,讓他很感興趣。四方陣營利用巨艦發力,沒有用到什么超高的境界,也沒直接涉及對天地法則的運用,有的只是對天地元氣的宏觀控制,以及技巧性的精到把握,將此造詣,通過巨艦上的符陣釋放出來,真的非常高明。

  就像普通人無法直接接觸火焰,卻能通過爐灶、火石等器具借力。火焰就是天地法則,爐灶就是巨艦符陣,或許這更接近于符法的本意。

  畢竟,像余慈這樣,觀天地法則如掌上觀紋的修士,整個真界恐怕不會超出十指之數。

  從會場中修士的討論中可知,島上尚無主的三顆天紫明丹,是白鶴道人手中留存的最后幾顆,他原本想借著灑出丹藥,給自己爭取逃命的空間,最終還是橫死在島上,三顆丹藥還沒有瓜分,已經被四宗所主導的幾個陣營聯手封鎖,隨即僵持不下。

  另外兩顆被散修搶到手,隨即消失,可周邊封鎖甚嚴,有可能持丹的修士還在附近水域,甚至就在島上。

  這次“賭賽”,涉及的天紫明丹就是在三顆至五顆之間。

  一般而言,不管是研究丹藥配方,還是還原法器制煉方法,最少都要有一個備份,才好分解剖析。搞那種一錘子買賣,能成功者幾稀。四方陣營如今各自持有一顆,明顯不能滿足要求。一旦相爭,自然是多多益善,競爭定然激烈無比。

  而且,還有最具價值的丹方,此時尚不見影蹤,各方也能持有一點兒希望。

  此時,余慈又聽見有人講:

  “都說是要斗符,可我聽說,這幾家宗門延請的人物可雜得很。什么丹師、器匠,統統都請了來,五花八門,又有什么用?”

  “道友你的消息太滯后了,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斗?”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聽說了一個大概。據說四個宗門請來的仲裁,乃是步云社的魯連,那位和他的兄長,主持步云社,譽滿天下,為人都是一貫的敦厚公道。這位魯真人不想看四宗火并,便說天紫明丹性質特殊,以丹藥為承載外形,以法器為根本實質,思路來自于劍修法門,而不管哪個,符法的影響也都揮之不去,故而要賭賽的話,名為斗符,實是哪個領域都要斗一斗……”

  “哎?難道要連賽四場?”

  “沒有的事兒,一局定勝負,但這一局中,各方使出的手段,務必要涉及丹、符、器、劍四個領域中的至少三個,也就是,至少要有三種手段揉合,造出一個‘玩意兒’,放到島上。”

  “玩意兒?”

  “風馬牛不相及的三樣手段合在一起,誰知是什么東西,不是‘玩意兒’是什么?反正,各方修士是絕不能上島的,只能以那幾個‘玩意兒’為主,在島上對抗,以四個時辰為限,即到日出之時,能把天紫明丹搶到手是能耐,若不能,則以尚能留存者為勝……大概就是這樣了。”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

  余慈轉念又想,魯連這個名字挺耳熟的,步云社……對了,在北荒華嚴城時,他們有過一面之緣,那位與顧執師兄弟的關系應該是不錯。聽說步云社受北地魔劫影響,舉社遷移到南國,但從眼前之事可見,他們在北地的影響力并沒有急劇衰減,依然有著相當的份量。

  余慈一邊收集信息,一邊也暗中將神識密布于會場的每個角落,搜索某個不那么確定的目標,可惜到目前為止,并無所獲。

  正準備將神識的覆蓋范圍擴展開來,遠方卻有聲浪越過湖面,斷斷續續傳過來,引來許多的關注:

  “……一個陣營,我們不行……道理?”

  說話那人嗓音清越嘹亮,只是相隔超過五十里開外,才衰減到這個程度。只是,別人聽不清,不代表余慈聽不清,那人位于南方水域,應該是對純陽門巨艦之上,其嚷嚷的原因,是不滿純陽門的安排:

  “大伙兒都是一個陣營,你們當初可是信誓旦旦,說是成果分享,如今又說我們不行,派上去是添亂,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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