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素華在行宮區域內高速游走,看起來古怪,不過余慈從她有限停留的幾個點上,倒是見出端倪,心里有一個猜測,等女修最終吐的時候,余慈再將該位置與記憶結合:
果然!
余慈發現了,陸素華開始加速的位置,就是當年陸沉激戰的起點,吐的方位,自然就是終點。
這一位,竟是也在復原當年一場大戰,只不過,以她對陸沉的了解,還有超出余慈一大截的修為,還原的情形明顯要更加清晰。
至于為何如此,除了陸素華本人之外,整個北荒怕只有陸青知曉。
要余慈猜的話,似乎和繼承自陸沉的拳法有關——那拳架子總不是擺著好看。
連蒙連猜的時候,陸素華又擺出了拳架,余慈就看到,大戰終點,深深的溝壑對面,明顯沉降的地層竟開始慢慢抬升。
這違逆自然之理的現象讓他瞪大了眼睛,看起來,陸素華似是從舊戰場中,得到了一些了不起的啟示啊。
真不是個好現象……
正想著,忽看到陸素華神色有些變化,隨即他也有了感應:又有人來了。
來人修為絕不在陸素華之下,但由于對方沒有掩飾,和陸素華的神意交接,聲響就特別大。
陸素華的心意是頗為不善的,帶著敵意的長生真人神意碰撞,幾乎會立刻引發“獵場”的爭奪,不過那邊那位,卻是舉重若輕地將陸素華這邊寒冽之意卸下,依舊往這邊來。不久,聲音也已傳至:
“好巧,少宮主,不想竟在此地相見。”
“哦?白蓮法使啊。”
陸素華不動聲色,收了拳架,而自遠方而來的白蓮,一身素白裙裳,腳不沾地,飄然而至,對此地或隆起或陷落的特異現象視若無睹,倒是她身邊的妙相,對這邊的場景多看了兩眼。
“白蓮法使此來,有何貴干?”
“不過是修行歷練而已,這位是佛母座下弟子,妙相法師,兩位……也是見過的。”
白蓮顯然對其間事項比較了解,而且很是坦蕩。只不過,她能如此,當事人可沒有這等胸懷。
陸素華神色平淡,對妙相冰冷的眼神無動于衷:“嗯,算是見過。”
白蓮微微一笑,先朝妙相以目示意,讓她少安毋躁,這才向陸素華道:“不知少宮主對上次的提議,考慮得如何了?”
陸素華微揚秀眉,笑吟吟地回應:“法使是說……”
白蓮才不像她這樣裝糊涂,輕聲細語地道:“佛母對東華真君一向是尊重的。”
“彼此彼此。”
“你我兩家均在南國,一東一西,并無直接利益沖突,守望相助才是正理。卻不知那個易徒傳道之議……”
“我東華宮中人丁不旺,這一代只有我一人,資質平平,兼修兩家,終究精力不濟。”
這就是拒絕了,不過白蓮心態本就平和,且這段時日,受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依舊不慍不火地講話:“佛母yù收少宮主為徒,也是因愛才之故,少宮主不用立刻回絕,與真君商議一下也好。”
陸素華的回應是直接切了話題:“白蓮法使此來,不是專門尋我的?需要幫忙嗎?”
“……不,我們自去便是。”
白蓮相當知趣,也不管偶遇在怨靈墳場,是何等難得的巧合,并不糾纏,對她略一點頭,和妙相一起離開。
倏然而來,倏然而去,行事風格也算特異了。
陸素華微笑著目送她們遠去,心情倒似沒受什么影響,隨后又開始擺弄拳架,余慈在旁邊聽了全套,卻是又多了一個疑惑。有些事兒,還是及早弄明白的好,他考慮一下,給小五發了信息,然后便分出一縷心神,隨時注意。
白蓮和妙相前行的速度并不快,出了陸素華感應范圍之外,才慢慢加速。這時候,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妙相開口詢問:“佛母有意收她為弟子?”
“她與師姐一般,都是天縱之資。所不同者,師姐與我教根本相關,她則并無涉及,是佛母愛才,想收她為記名弟子,做一嘗試,看看本教三際經與玄門《太初玉》結合,會是個什么模樣。據說這里涉及大道玄妙,師姐不妨拭目以待。”
白蓮話有隱有勸解之意,而且,也隱去了與利益相關的方向,當然,這事兒意會便可。
妙相沉默片刻,又道:“那現在,她在做什么?”
“大概是練拳。”
這一點,白蓮也有些認識:“曾聽聞,當年昭陽女仙已得東華真君拳意真傳,尤其精擅定元、混元、破元等‘三元錘’,威震天南,后來棄拳,改以劍、環雙絕,鋒芒也有所收斂……”
妙相聽說過這段往事,結合眼下情況來看,更覺得有些古怪:“這是為何?”
“具體情況,我亦不知,但聽佛母講經時,曾談及一鱗半爪,說是沒有東華真君那種豪情天縱的心志,也駕馭不了他的拳法,反而會損傷心志。陸素華及時舍棄,或許是出于這種考慮,也是進退合度,更難得中途變更,也能有所成就,這份兒天賦,也是佛母中意她的原因之一。”
妙相又問:“那她為何重新練起來?”
白蓮平淡回應:“若是她沒有修煉拳術的資格,東華真君又怎會傳授?這一個關節,我們外人難以得知。不過陸素華仗拳意橫行東海之時,論劍軒那位曾與東華真君交手的造化繳評價說,其性情多變,其中一變,變出陸沉拳意三昧;佛母亦曾言,唯三際具現者,可兼修三際劫經,其中深意,師姐可自體會。”
妙相已漸知白蓮性情,背后評論他人,非是她所愿,能說這么多,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聽出就此打住的意思后,就沒有再問,而是在心中向遠方發訊:
“滿意了沒?”
通過小五的中轉,余慈表示了感謝,隨后在承啟天深吸口氣:“三際具現,三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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