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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六節 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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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九六節詐取  老人仔細杳看著子彈,確信交易物完好亢損,可以使用之癌些這才從貼身胸袋里取出一只金屬念子,小心翼翼打開,將子彈放好,目光重新轉回到林翔身上,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子彈數量還不夠,至少要五發,才能抵得過這頓飯錢。蘇卡卡巴拉契亞的傘物來源比外面艱難得多,尤其是沒有受到污染的凈水和肉類……數量非常稀少。你應該明白,我并沒有多收的意思。”

  林翔點頭表示同意,一邊嚼著手里所剩不多的面包,一邊又從背包里掏出一把子彈,逐一擺在老人面前。數量,八枚。

  “問吧!英俊帥氣的年輕人,你都想知道些什么?“老人收起子彈,繼續微笑。

  “與這座城市有關的所有信息——仇——”

  林翔把最后一塊面包塞進嘴里,拍了拍殘留在手上的渣屑,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下大半的水,長長舒了口氣,從衣袋里拿出那包已經撕開封口的“NP比加FO“香煙,抽出兩支,遞了一根給坐在桌旁的老人,平靜地說:“希望,能夠從你這里聽到一個充滿吸引力的故事。”……

  蘇卡卡巴拉契亞這個名字出現在人們記憶腦海當中的確切時間,已經被徹底遺忘。最早發現這片地下空間的那個黑人,其實并沒有如同小說情節里那樣,成為最初代的城主或者統治者,而是被其他人合謀砍掉腦袋,變成填塞進無數腸胃中消化的營養物。最后,只留下殘渣與糞便,排出體外。

  核大戰剛剛結束十年,也許是十五年或者二十年,總之差不多就是在那個時候,蘇卡卡巴拉契亞出現了第一批居民。他們的數量究竟是幾百或者上千,已經沒有人記得,也不再重要。后人很少記得開拓者的艱辛與苦難,只知道有那么一些人千方百計封閉與地面鄰接的大部分出口,讓生存的地表廢墟里的變異生物無法侵入地下管網,只留下幾個專供狩獵者出入的必須隧道。

  地下城市里,有數百個與地面連通的風口。依靠最原始的人力旋轉,居民們才能在淤悶混濁的環境中生存。

  水,來源于地表滲透。流入地下的雨水,沿著管道內部的網絡,最終流入一座廢棄的舊時代自來水廠。那里早已失去能量供應無法運轉,卻可以通過數次水體沉淀,以及定期人力清挖的方法排出淤泥,得到相當于四級質量的高輻射水。與人體勉強能夠接受的三級水質相比,長時間引用四級水無異于自殺。然而,蘇卡卡巴拉契亞的居民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

  當然,在自來水廠內部,仍然還有幾個小容積的凈化池保存完好。但它們的處理能力每天僅只有數十升。在黑市,這種凈水的價格被炒得很好。只有手上掌握大量資源,或者在城內擁有一定權力的上位者,才有資格使用。

  這里幾乎沒有外來者,人口繁衍也完全依靠城市居民相互通婚。蘇卡卡巴拉契亞缺乏所有生活物資,同時也利用所有可能的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制造資源他們依靠從廢墟里搜集的鋼筋制造武器,從居民排出尿液當中分離出硝的成份,附近一座廢棄礦山能夠弄到硫磺,加上委燒材料獲得的炭屑,就能制造出具有殺傷力的火藥。

  至于鹽……挖出廢墟排水管網當中的淤泥,經過沉淀,這些從上個實際便存在至今,帶有舊時代人類排泄痕跡的污物當中,含有大量從餐館與民宅中流出的鹽類物質。反復沉淀,用質地細密的布料濾去雜質,最終剩下的液體雖然發臭,顏色暗黃渾濁,卻帶有人體必需的鹽類等物質。如果你覺得這種相當于從古人糞便當中收集食鹽的做法實在骯臟,也過于惡心,那么也可以嘗試一下蘇卡卡巴拉契亞居民常用的另外一種方法他們用干凈的布料貼身穿戴,高強度運動之后,滲出體表的汗液被迅速吸收。做飯的時候,將完全干硬的衣服在湯水當中浸潤一下,同樣能夠起到增味加咸的效果。

  整座城市的統治結構非常松散。以城主為核心,一支一百二十人左右的軍隊,維持著蘇卡卡巴拉契亞的秩序。如果不是逼于無奈,根本沒人愿意留在這種地方。可他們無法離開黑暗潮濕的地下,無所不在的輻射,徹底封閉了人們與外面世界聯系的最后一絲幻想……

  面對老人的回答,林翔目光凝重地沉默了片刻,從口袋里又摸出一顆七點六二毫米步槍子彈,擺在桌上,說:“我知道,你們在地表廢墟郊外擁有一定面積的耕種區。外出的時候。你們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抵擋輻射?”

  老人收起子彈,用探詢的目光看著他,歉意地笑了笑,說:“這其實算不上什么秘密。抱歉,我得多占你一點便宜。當然,這對你來說,也許算不上什么。”

林翔無所謂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悔酚  老人仔細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站起身,走進管道隔間,端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鐵盤,輕輕遞到林翔面前。

  說是盤子,其實就是一只敞口的豬肉罐頭鐵皮盒。里面裝著數十只外形酷似蟑螂,經過油炸之后,表面泛著焦黃微光的小蟲子。由于距離很近,可以清楚看到一狠狠腳肢上尖利的倒刺與掛爪,以及僵硬恐怖的切割形胯片。

  “這是變異后的蟑螂,蘇卡卡巴拉契亞任何角落里都能找到它們。這些家伙數量非常多,味道,也很不錯。”

  說著,老人伸出手指從盤子里拈起一只被炸過的黑蟲,直接塞進嘴里,慢慢咀嚼,牙齒咬合間發出陣陣脆生生的裂響。

  “蘇卡卡巴拉契亞能夠找到的食物不多,我們從不放過任何一種能夠食用的東西。這種蟑螂具有一定程度的抗輻射能力,捕捉之后,首先提取其體液,經過濃縮,得到的原漿就是抗輻射藥。不過,這種藥的作用并不持久,最多只能發揮不超過一個小時的效果。利用這種東西,我們才能輪流返回地面,在幾個主要隧道出入口附近進行耕種。至于提取之后的剩余部分……口呵呵!你也看到了油炸之后的口感非常酥脆,吃起來也很香。、,

  說到這里,老人張開嘴,伸出帶有長指甲的小指,從寬松的牙齒縫隙間,掏出一條塞在其中的蟑螂腿,抱歉地笑了笑齜著牙,將這根黑色的節肢又放進口中,細細磨嚼著。

  也許,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味道的確不錯?

  林翔苦笑著搖了搖頭正準備開口繼續說話,旁邊卻走過來一個臉上明顯帶著醉態的女人。她拉開椅子坐下,肆無忌憚地撩開圍在腰間的短裙,露出毫無遮掩渾圓挺翹的臀部和修長筆直的雙腿,用充滿尸肉,欲,誘惑的口氣低聲輕語:“嗨!帥氣的小子,請我喝一杯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

  相比先前在通道入口的遇到的那些女人她足夠年輕,身材也很不錯。雖然皮膚過于黑,也太粗糙,相貌一般,卻有種健康女性特有的魅力。比較下來,應該算是這座地下城市里排得上號的美女。不過,如果按照隱月城或者外面世界的標準,充其量只能打五十分。

  林翔皺了皺眉,用目光示意坐在旁邊的衛兵不要動手。同時,雙腳用力蹬住地面,將椅子朝側后方向挪開近三十公分的距離。

  蘇卡卡巴拉契亞顯然沒有足夠的食物來源提供給所有居民,廢土世界的生存法則也非常簡單。像這種能夠得到充足營養,甚至能夠有酒喝的女人,肯定屬于城里某個具有一定勢力的上位者。她不需要出賣身體來換取食物,也很少有人敢于用食物讓她脫光衣服主動,上,床。唯一的解釋……自己已經引起城市里某些“大人物“的注意。也許是一種試探,也可能是帶有后續部分故事的前奏。

  “咣——”

  一根手臂粗細的鋼管凌空砸下,將擺在餐桌上的杯盤碗盞砸得”叮鈴檔榔”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被三角形撐架固定住的木制桌面中央,也出現了一條深可及目的清晰裂痕。

  這是一個足有兩米多高,身材肥胖的黑人男子。他肩膀兩邊,各自斜椅著一根與,下尸身,短褲連接的寬厚皮帶,被肥油和脂肪充斥的皮膚像波浪一樣顫動著,握住鋼管的手比較繁榮每一次揮動,都要拽引胸前下塌的尸肥,乳,一陣亂跳。絲毫察覺不到力量與肌肉的健美,單純只是肥胖身體產生的體積膨脹壓迫感。

  他沖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用貪婪的眼光盯著林翔身上漂亮光鮮的制服,兇惡狂暴地說:“小子,連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赫塔,這里可不是你造謠滋事的地方。”

  老人站起身,指著坐在旁邊一臉媚態的女人,沖黑人憤怒地低吼:“帶著你的女人馬上離開。否則我……”

  “你尸他,媽,的給老子閉嘴賊”

  黑人蠻橫地從后腰上摸出一支雙筒火藥槍,平平舉起對準老人,肥厚的嘴唇四濺噴吐著臟臭的涎液,狂聲咆哮:“我知道你從這小子手里賺了不少好處,但他卻碰了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尸他,媽,的明白嗎?老雜種,如果你仍然搞不清楚狀況,可以試試看把你老婆脫光衣服扔出來讓人隨便干究竟是什么感覺?這家伙必須還我一個公道刪————

  坐在餐桌旁邊的女人也站了起來,動作麻利地幾下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對尺寸驚人的梨形,豐,乳”緊緊貼住黑人身體,用明顯徑過偽裝,無比刺耳且帶有虛假恐慌的聲音尖叫:“赫塔,他摸了我,他沒有付錢就摸了我,、

  ,“騷尸貨被人隨便看的滋味兒是不是很爽?穿上衣服,否則老子等會兒團槍筒幫你清一清下面的爛逼——黑人壯漢重重一槍托砸中女人胸前,又粗魯地轉過身,居高臨下用槍對準林翔的頭,脖子上粗大的青筋不停地跳動,暴跳如雷地連聲怒吼:“小白臉,沒有付錢就想白玩,敢招惹我的女人,就必須付出代價MP——脫光衣服,放下所有東西,立刻給我滾出蘇卡卡巴拉契亞——

  對于這種尸赤,裸麒尸的挑釁,林翔強行壓抑住心頭勃發的怒意,這種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的把戲,顯然是在挑戰著自己的尊嚴。他絲毫不想分辨什么——廢土世界見財起意的謀殺或者騙局實在太多,這個肥胖黑人的舉動雖然符合生存法則,也談不上有多么罪惡,但他的確不應該招惹自己。如果不是渾身上下長了那么多肥肉,而是多少產生出哪怕只有最初級的進化異能,這頭黑豬也應該清楚坐在身邊衛兵的恐怖實力,根本不會做出這種近乎自殺的妄舉。

  林翔黑色瞳孔瞬間緊縮,他平靜地看了看滿面猙獰的黑人,口氣森冷地說:“殺了他——”

  話音剛落,粗暴的槍聲驟然響起。上百顆有強大動能的鉛制霰彈,照準猝不及防的黑人劈頭蓋臉猛轟過來,將整個頭顱炸碎,堅硬或者柔軟的內附物全部攪得稀爛,與肩膀連接的部分,只剩下右邊附帶著三分之一耳朵的側顱。失去面孔的頭部,深深凹陷出一片散發著硝煙的血腥模糊。他張開雙臂,握在手里的火藥槍“襠哪“墜地,身體不受控制地連連倒退了幾步,終于雙膝一屈,側翻在地面上。

  林翔身后,衛兵并未放下握在手中的UG曲,他掉轉滾燙的槍口,指向站在黑人男人尸體旁邊瑟瑟發抖的女人。

  “不……口別,別殺我——一”

  女人臉上的譏諷與冷笑已經徹底消失,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地面上四肢仍在抽搐的尸體,急促而機械地搖著頭,劇烈碰撞的牙齒“得得”亂響,臉上的表情如同撞見了鬼,語無倫次地拼命嚎叫:“那都是赫塔的主意,不,不要殺我……你,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我,我會把你伺候好。口……

  “砰一一一一”

  沉悶的槍聲再次響起,在幽暗深長的管道中傳得很遠,帶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回蕩。

  沒有人說話,站在通道兩端圍觀的人群,已經能夠清楚感受到從這兩個身穿制服陌生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他們腦子里已經絲毫沒有想要趁火打劫或者是看熱鬧的念頭,人群相互推橫著,以雪崩般的速度飛快解體,像抖散成顆粒的沙團,分散成獨立個體,臉上帶著尚未完全消散的恐懼與震撼,戰戰兢兢倒退、回縮到原本屬于自己的陰暗角落。

  “他們倆歸你了——柵”

  林翔繞過橫躺在地面上的兩具尸體,走到旁邊另外一張餐桌前坐下,從口袋里又摸出兩顆七點九二毫米步槍子彈,輕輕敲了敲桌面,對呆呆站在尸體前的老人說:“把你最好的酒,給我們來上兩瓶————

  說著,他轉過身,沖著左手方向通道口尚未完全散盡的人群揮了揮手:“站在那邊很久了,過來喝一杯吧!”

  林翔當然不會無聊到請一堆陌生人喝酒的地步。

  他邀請的對象只有一個柵——擠在人群中間,那個身材高大,和自己一樣擁有黑色頭發黃色皮膚,被狩獵者詹姆斯年做“李“的那今年輕人……口……

  尸體很快被拖走,地面上凝固的血跡也被干燥沙土迅速覆蓋。老人依然佝僂著背,用托盤送上兩瓶顯然是剛剛擦去表面灰塵的白酒。從瓶體殘留的商標來看,應該是舊時代生產的“滬州老窖“。

  擺好杯子,倒上酒,林翔瞇縫著眼睛,注視著坐在對面的年輕男子,隨意地問:“作為接受邀請的一方,你似乎應該首先告訴我自己的名字才對。”

  “我叫李逸風。”

  年輕男子顯然不想在這方面有所隱瞞,他神情冷淡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以同樣冰冷口氣說:“在蘇卡卡巴拉契亞殺人算不上什么大罪。事實上,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即便是殺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會被當作罪惡,還很可能成為某些人極力希望看到的英雄。”

  林翔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平靜地問:“你認識我?”

  李逸風沒有回答,他舉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立刻將蒼白面頰染成一片血紅。

  “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來自于紅色共和軍。我說得對嗎?”

  林翔玩味地看著他,目光一直注視著對方的左臂上。

  他已經脫掉因為血污沾然的厚重上衣,裸露出肌肉解釋的肩膀。就在左臂位置,清晰地紋刻著一塊形狀模糊的紅色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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