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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三節 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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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翔徹底目瞪口呆。

  他忽然發現。下定決心的女人,其實是世界上最難纏的生物。她們會非常死心眼兒的一條道兒走到底。沒得商量,不會回頭,生拉活拽、打死、哀求、下跪、外加十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他并不抗拒艾琳娜。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使她在應嘉之前出現,林翔會毫不猶豫把她納入懷中,給予最溫柔和的呵護。可是幻想終究不可能成為現實,播種在內心深處的幼苗永遠都會存在,它永遠不會被根除,只會慢慢抽枝展葉,用青嫩枝梢的末尖,碰觸著寂寞、孤獨的心靈。

  時間也許可能抹平一切傷痕。但是這種效果對于林翔顯然無用。近百年的時光流逝對于他來說,僅僅只是一個沉睡中存在的夢。從毀滅的那一刻直到現在,應嘉的消失時間還沒有超過一年。他不可能,也沒有辦法在傷口尚未撫平的同時,強行接受另外一個人。

  何況,應嘉的復制體,一個月后就能出現。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

  “嗒——嗒——嗒————”

  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響,把沉悶的空氣撕開一道裂口。兩條被深色絲襪包裹的修直長腿交替前行,在林翔面前站住,彎曲。蹲下。角度的瞬間替換,把最誘人的部分換成艾琳娜那張宛如瑩玉般精心雕琢的臉面。長長的黑色睫毛向上卷曲著,碧藍色的眸子蕩漾出水一樣的波光。她攀扶著林翔的腿,側過臉,在他的身上輕輕摩挲,上升仿佛想用自己的體溫融化這個男人堅冷如冰的心。

  林翔沒有動彈。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明白這不是自己主觀意識想要作出的結果,而是男性本能對異性誘惑的最基本反應。他很想把這具緊貼在自己身上滾燙柔軟的軀體狠狠推開,可是,可是,他忽然無奈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力氣這么做。

  是的,沒有力氣。

  不是因為某種藥物,也不是因為環境等其它因素造成的結果。純粹是肌肉和神經在激素控制下的最直接動作。大腦在抗拒,而男性本能卻在勃動,在硬化,仿佛一個被禁錮許久的靈魂,正拼命嘶吼著想要沖出,在肆無忌憚的蹂躪中釋放出最原始的本能。

  “艾琳娜不,我不能這樣。我我有愛的人”

  林翔幾乎是在呻吟。他可以感受到那張漂亮的臉在自己面頰上來回滑動,可以嗅到女性發絲特有的香味兒,還有那兩團抵近身體,和自己緊密貼合,在壓迫下略微有些變形的豐膩/乳/房。

  林翔像受刑的囚犯一樣攤開雙臂,細長的手指曲張著,他很想抓住那兩團滑膩的脂肪,卻終究無法突破最后一絲心理防線。

  “吱呀————”

  忽然。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一點突如其來的異聲。下意識地偏過頭,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只見被閂死的臥室不知什么時候被悄悄推開一條細縫,胖胖的葛利菲茲正湊近那里,拼命睜大眼睛注視著辦公室里發生的這一幕。他看得津津有味,窄小不合尺碼的粉紅蕾絲內褲,被肥大多肉的腰臀繃到極限。一團與地區經理肥矮身軀明顯不成比例的帳篷狀凸起,正從他的兩腿中央伸出,像肥滾的蠕蟲一樣在門框邊上來回聳動著。

  透過從門縫里透出的微弱光亮,甚至可以看見,葛利菲茲手里正端著一杯顯然是剛剛沖泡,熱氣騰騰的咖啡。加上免費看戲,他品得有滋有味。

  帶著突然灌注入大腦的清明和惱怒,林翔迅速拔出腰間的M500,根本未經瞄準,右手一抖,槍口即刻跳躍而起,向著正在逐漸擴大的門縫上方噴出數道火舌。伴隨著一陣鬼哭狼嚎的尖叫,寬厚的房門以最快的速度重重關上,從門后還傳來手忙腳亂搬動重物的碰撞聲。

  使勁兒甩了甩頭,帶著血管里尚未完全冷凝下來的粗暴,林翔用力抓住艾琳娜的肩膀。把她從自己身上慢慢地拉開,艱難而苦澀地說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

  沒有外來阻力,林翔把尚未說完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柔和的燈光下,那雙溫宛碧藍的眼瞳表面,分明溢動著晶瑩剔透的液體。

  一滴眼淚,終于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你就那么討厭我嗎?是為了你心目中珍貴無比的愛情?還是因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艾琳娜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話音里仍然帶著明顯的哭腔:“我知道自己很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所謂的愛情。女人的作用就是給男人取樂、發泄、蹂躪。純粹的金錢與肉體交換,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可靠得多。可我就是無法控制的愛上你。我也有自己的感情,我崇拜你,喜歡你,愿意為你付出一切。我不需要你做出什么承諾,我不想聽那些虛幻不切實際的空話。我只想擁有,真實的,發自內心,沒有攙雜任何利益因素的擁有你。哪怕只有一晚。”

  紅潤的唇,不顧一切地把林翔的嘴死死封住,那縷柔滑無比的幽香,像擁有獨立智慧的生物,靈活地伸進了他的嘴里。拼命糾纏、吮吸。

  林翔只覺得體內有一團烈火,“轟”地一下升騰竄起,順著血管和經絡,在身體每一個角落瞬間蔓延開來。他再也無法握住手里的M500,只能任由這塊冰冷的金屬“鐺啷”墜地,像一張沒有身體的嘴,在失去平衡的狀態下左右顛動,發出詭異無比的笑。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忽然象狂暴的餓獸一樣把艾琳娜撲翻在地。一邊粗重地喘息著。一邊用力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口中傳出的是混雜了呻吟與低吼的聲音。在近乎野蠻的力量爆發下,艾琳娜的套裙如同紙片般酥脆,早被撕扯破碎。

  碰觸到那團瓣形柔軟的瞬間,林翔的身體突然僵硬。迷離、欲望、痛苦、亢奮一連串復雜的情緒從他的眼眸深處飛快閃過。良久,從混亂思維中再次清明的他,才猛然吼出一聲徘徊在喉嚨深處的咆哮。

  火焰,熾熱。

  除了它們,再也沒有多余的感受。

  木質地板的冰涼,讓兩具徹底釋放激情的滾燙身體,感受到一絲略帶愜意的涼爽。

  艾琳娜輕輕靠在林翔背上,慢慢展開身體,淡金色的頭發宛如飄云滑落直垂在彎曲的腰部,不偏不倚遮擋住曲線曼妙身體中央最醒目的部分。

  不知為什么,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羞意。這不是她第一次與男人,卻第一次讓她真切感受到狂放和沖動帶來的酣暢。她不清楚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只知道窗外黑暗的夜幕已經變成淡淡的幽藍。而且,越來越亮。

  林翔抓過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從口袋里摸出一包“Marlboro”香煙和打火機,正要打著,卻冷不防被旁邊的艾琳娜搶了過去,點燃,深吸一口。這才把帶有淡香氣息的潮濕煙頭,小心翼翼地塞進他的唇間。

  沒有人說話,誰也沒有想要穿衣服的意思。林翔曲起膝蓋,像健美的古代雕塑一樣坐著。身后,艾琳娜把柔滑的胳膊穿過他的肋下,白嫩的皮膚緊貼他的背部,眷戀而仔細地慢慢摩挲。

  吸盡最后一口煙,把拈在指間的煙頭用力彈出,在隱約透進晨光的屋子里劃出一條漂亮的光弧。林翔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一下略帶酸軟的肌肉,撿起衣服。順序穿上。撿起掉落在旁邊的手槍,插進腰間的皮套。然后轉過身,大步走到葛利菲茲臥室門口,“咣當”一聲把房門粗暴地踢開。不由分說,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地區經理從床上一把拽起。在對方充滿畏懼和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野蠻地抓起還帶有溫熱氣息的白色床單,像來時一樣大步走出房間。

  艾琳娜綣坐在地板上,像瀑布一樣垂下的淡金色頭發,在遮住羞處的同時,也露出大片豐盈雪白的肌膚。她出神地望著林翔,這個男人的每一個微小動作,都讓她覺得無比著迷。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么,忽然之間萌生出只在情竇初開小女孩身上才會出現的嬌娜和眷戀。剛剛渡過的這個夜晚,沒有甜蜜的情話,沒有威逼脅迫,也沒有厚厚的鈔票擺在面前。可是艾琳娜卻覺得,這個陽光即將出現的早晨,卻讓自己內心充滿無限期待。

  抖開床單,像天使展開的潔白雙翅,把渾身赤/裸/的艾琳娜嚴實地裹在其中。帶著隨時處于可能爆發的身體狀態,林翔左手攬住她的腰,右手穿過光滑凝膩的腿彎,以最霸道的姿勢把她高高抱起,反身重重一腳把辦公室的房門轟然踢碎。踩著滿地的木屑灰渣,在巨大聲響引來的無數道驚奇目光的注視下,像古代打家劫舍收獲豐富的強盜一樣,昂首闊步穿過樓道,一直走進艾琳娜的房間。

  關上房門的一剎那,整條樓道里所有的人,都清楚無誤地聽見,從逐漸縮小的門縫里傳出一句充滿男性磁音,異常響亮的話。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白色的陽光從云層的縫隙中直射而下,刺眼,強烈,仿佛要把所有籠罩在內的生物全部溶化。

  灰黃色的廣袤荒原上。一輛越野車以驚人的速度狂奔。咆哮的引擎震得驚恐萬狀的小蟲子們紛紛避開,寬厚結實的橡膠輪胎在布滿沙石的地面上,碾起一道飛揚囂張的濃密煙塵。

  林翔握著方向盤,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不明白應該如何解釋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但是他很清醒。也許,這就是所謂本能戰勝理智的最顯著體現吧!

  艾琳娜說過,只想得到他一個晚上。可是林翔卻不能這么做。倒不是他被什么責任之類的東西所困擾束縛,只是覺得————塵封緊閉近一個世紀的心靈,忽然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悄悄敞開了另外一扇門。

  他終于確定,自己是真正喜歡艾琳娜,而不是睡過一夜就想提起褲子走人。

  他也愛應嘉。

  想到這里,林翔不由得搖頭苦笑。

這個時代沒有婚姻法,也不存在計劃生育。只要有足夠的財力和精力,你可以養一百個女人,生一千個孩子。或者,更多  越野車在荒野上嘶吼奔馳,隨著起伏不平的地面顛簸,車身在有規律地搖晃著。林翔的手指輕點著方向盤,眼角的余光不時瞟著左手無名指根,那圈比周圍皮膚明顯淡化的淺痕。

  和劉宇晨約定的時間,只有一個月。

  他說過,永遠也不可能做到復活。最多,只是復制。

  一個新的應嘉,她還會像從前那樣愛自己嗎?

  林翔找不到答案,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可是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都是自己選定的,也是必須走下去的路。

  艾琳娜和應嘉一樣,都是我的女人。

  像往常一樣,新月之城照例保持著一絲不茍的整潔和秩序。這座被骷髏騎士團控制的城市,仍然擁有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基本法律規則。無論是外來者還是騎士團成員,都必須謹守條例。鑒于這個混亂世界的可怕現狀,城市法律的制訂者,徹底拋棄了舊時代溫情脈脈的各種人性化措施。違反者只會遭受一種懲罰————被一根手臂粗細的堅硬木刺從肛門插進,順著柔軟的胸腹內腔一直向上,沖破所有敢于阻攔的障礙,從脆弱的咽喉部位透出。將整個人體以站立姿態固定,牢牢固定在城外的泥土中。

  憑著骷髏騎士團的雇傭兵身份,林翔毫無阻攔地進入了城市。

  雖然不喜歡這里,但他必須來這兒。

  葛利菲茲答應賣給自己糧食。為了那份數量不菲的傭金,胖胖的地區經理沒有理由欺騙或者食言。然而世事無絕對,葛利菲茲很精明,擁有一套欺上瞞下的特殊手段。可是在費迪南德和索斯比亞的雙重封鎖前提下,他的高超計謀和巧妙手段,還會像以前那樣發揮相同的作用嗎?

  沒人敢保證這一點。林翔也不可能對此百分之百報以相信。正如那句老話所說:“永遠也不要把所有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他必須另外尋找一條新的糧食來源。

  與葛利菲茲的交易是在賭博。既然是賭,就肯定存在風險。輸的結果,是隱月鎮所有難民全部餓死。林翔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骷髏騎士團是敵人,但是他們手里卻掌握著這個世界最豐富的資源。

  包括糧食。

  索克上尉的辦公室,永遠都有那么多的人。

  從堆積如山的文件里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林翔。骷髏上尉褐色的眼眸深處,隱易放射出一絲奇異的光彩。

  “好運氣的小子,很高興看見你還能完整的坐在這兒。看來,這個骯臟世界上的那些被砍成碎片或者被子彈打穿腦袋的家伙,他們的運氣應該比你更糟糕。能活著,這就是運氣————”

  發表完這通具有現實意義的開場白,個矮身壯的上尉舒展了一下胳膊,神情篤定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吧!有什么特殊要求或者非份之想?我不喜歡撒謊的家伙和滿口胡言亂語的白癡。在我面前,最好做到百分之百的誠實。”

  帶著必不可少的禮貌,林翔遞過一張帶有騎士團標志,經過填寫的申請物資清單。盡管他很想一拳打爆索克上尉的腦袋,品嘗一下從他身體里流出的血液滋味兒。可是在沒有最終撕破臉皮以前,這種微妙而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必須隱藏起來。

  上尉接過表格,飛快瀏覽了一遍:“申購食品?你似乎走錯了地方。這種東西,你應該去找軍需官。”

  “我需要的數量很大。”林翔耐心地解釋道:“五百噸食品,這已經超過軍需官能夠批準的最高上限。”

  “哦?”

  上尉瞟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回落到表格的相關欄目上。過了一會兒,他眉毛一揚,凝神道:“需要這么多你有足夠的錢嗎?”

  林翔側過身,從腳邊的背包里取出一只從愛瑪城購買,帶有索斯比亞獨角獅標志的便攜式冷藏箱。按下箱蓋上的金屬扣,露出五支并排在泡沫隔墊上,裝有暗紅色液體的玻璃試管。

  骷髏騎士團擁有世界上最豐富的資源。它們唯一需要的,就是從各種變異生物體內收集的血液樣本。雖然不清楚他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但是這些東西卻能轉換為骷髏元,成為購買食品必不可少的值當。

(鄉親們,老黑不搶糧食,不要PIMM,只要你們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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