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很大,有上古空間法陣的道痕,這是以大法力開辟的一座洞府,他們繞著蛇蛻前行,向深處走去。
不得不說,天蛇始祖極其駭人,這樣的軀體大的太過驚人了,雖然只是蛻下的一層皮,但依然讓人毛骨發寒。
它通體呈瑩白色,每一片鱗都有數米長,如潔白的神金鑄成,閃爍冰冷的金屬光澤,幾縷威勢透出,似可崩壞天地。
小松有點發暈,它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比了比這頭上古天蛇,無比的泄氣,同時怯怯的、怕怕的,緊抓著葉凡的衣角前行。
葉凡不語,這一脈的上古妖神始祖名不虛傳,遺蛻被封印后還有如此氣機,必然曾有天下無敵的一段時期。
這條路不是很漫長,不久后他們進入以萬年不化的冰晶筑成的大廳中。
這座洞府開辟于上古年間,冰晶中有一顆顆神珠,將此地照耀的一片燦爛與通明,強大的妖氣在流動。
“道兄登門,蓬蓽生輝。”伯逸請他們落座,讓人送上茶水,都是夜光杯,流動晶瑩。
葉凡面色平靜,心中默默思量,真假龐博之謎到底是否與天麟一族有關呢?
“伯逸兄,無事不登三寶殿,葉某來此是有些問題想向你請教。”他認真思慮后這樣說道。
“葉兄你太客氣了,有什么你盡管問。”伯逸很爽朗的說道。
葉凡道:“當年九龍拉棺一事震動全天下,不知你們查出了什么,那些消失的人有什么背景,能否告知一二。”
伯逸神色一變,九龍拉棺事關重大,當年引起了天大的風波,后來泰山差點化成戰場,連大神通者都惹出來了。
他想了想,道:“當年各教都行動了起來,也沒查出那些人有什么背景,只是有一家體內疑似流淌有上古妖神的血。”
“哦,是哪一家,伯逸兄能否詳細說一下。”葉凡問道。
“那家好像姓龐,我印象不太深,當時是我九弟去負責調查這些人的。”伯逸道。
他見葉凡很在意,就細說了起來,言稱上古妖神道統中,萬妖谷當年行動最快,有人可能進入了龐家,想查什么,最終卻不了了之。
葉凡點了點頭,他的神識何其強大,能夠感知其精神波動,并未說謊,得悉后當下就要告別。
“誒,葉兄剛來怎能走,還想向你請教呢。”伯逸挽留。
葉凡想了想沒有立刻離去,也想深入了解一下萬妖谷,同為妖神族應該較為了解。
“還不知葉兄傳承于上古哪一道統,究竟出自何處,能否告知?”伯逸詢問。
“我是一介散修,在一處無名山修行,于石壁上得了一些古法,自己都不知是何道統,近來靜極思動才出來走上一走。”葉凡道。
“道兄有大機緣,該不會是上古圣皇的道統吧。”伯逸命人送上珍肴佳釀,宴請他們。
他說天麟一族一直苦修不出門,想熬過這末法時代,等待天地靈氣重新豐沛。對于外界的事很少參與,尤其是這幾年來一直在封山,沒有人出去過。
“我曾聽聞,天麟一族出現了一尊天妖體,乃是天縱奇才,不是在外走動嗎?”葉凡微笑。
“那是還幾年前的事呢,現在才被人猜出為天妖體而已,其實在這末法時代生具這種體質實在是一種悲哀。”
伯逸幾次看向小松,盯住它頸項上的小鈴鐺,銀華流動,燦爛晶瑩,內有一尊小石佛。
“不知這是什么法器,能否借我一觀?”
小松剝了一堆松子,吃的津津有味,聞言很大度,摘下來遞了過去。
伯逸小心接在手中,看了幾遍,道:“這是什么材質,如此沉重,道兄是怎樣得到的這件法器?”
“都是在無名山中發現的,看著玲瓏精致,就送給了這個小家伙。”葉凡道。
“看來兄臺果然有大機緣,想來也一定修出了大神通。”伯逸道。
“哪里,百年來一直卡在化龍秘境,不知何時才能登臨傳說中的仙臺,渴望而不可及啊。”葉凡感嘆。
伯逸動容,道:“有望進仙臺,道兄果然是非常人,以你而今的修為可稱得上是一個大神通者了,莫非當年泰山一戰時你也參與了?”
“那倒沒有,我那時還在山中苦修呢。”葉凡搖頭。
“唉,一座不知名的山中都有葉兄這樣的大神通者,想來一定還有他人,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伯逸嘆道。
葉凡搖頭,道:“我不過一介化龍散修,怎敢稱大神通者。”
“兄臺有望進入仙臺,化龍大圓滿足以稱為大神通者了。”伯逸長嘆,很是向往。
而后,他說了一件事,想請葉凡相助,言他有如此大神通,一定可以幫上大忙,事后必有厚謝。
“哦,不知所為何事?”葉凡問道。
伯逸道:“道兄一定知道,自古至今,這關外有一寶名動中土內外,能生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妙。”
“你是說在人參?”葉凡驚訝。
“沒錯。但卻不是一般的參,是真正有人形的參,早已通靈不知多少萬年了,快與上古傳聞中的不死神藥相媲美了。”伯逸道。
東北有三寶,其中第一寶就是人參,自古至今,關外的挖參客也不知有多少,是歷代皇帝最愛的貢品。
而今,雖然有許多人工種植的參,快比得上大蘿卜了。但真正的極品野參還是很貴,動輒數以百萬元起價。
伯逸所說的人參自然不是這些凡參,是一株真正的靈參,甚至能稱的上半神藥了,比八九萬年的藥王還珍。
據說,這株老參是長白山之祖參,也是東北這一地的祖參,雖不能如不死神藥那般與道相合,可以飛天遁地,但卻可借地氣移動,自古至今無人可挖得。
“我族歷代一直居住在長白山原始龍洞內,對這關外的地勢最為了解,近來已摸清了那株祖參的動向,也許可以抓住這株自上古就長存世間的半神藥。”
他想請葉凡幫忙,借助他的大神通,聲稱若是成功,事后一定給予重謝,哪怕送他少半株都行。
“地球都已進末法時代了,還有這樣的神草嗎?”葉凡笑道。
伯逸點頭,說他們已經早想動手了,可卻沒有一個神通者相助,怕一旦失敗永遠失去捕捉半神藥的機會。
因為,這種通靈的東西最是機警,自他們這一族兩千年前失敗后一次,直到而今才好不容易再尋到機會。
葉凡他們進入冰天雪地中,向一處無人區走去,絕對不是凡人能入內的地方,極其原始,到處都是數以千年樹齡的古木。
“你看這就是參坑,它曾經出沒過在此,還有余香呢。”伯逸指道。
在這片也不知有多么廣闊的老林中,他們潛行了數百里,伯逸陸續從積雪下尋出幾個坑洞。
葉凡心中一震,這的確是舉世難尋的靈藥香氣,超越了藥王,光這種余香就沁人心脾。小松皺著紫鉆一樣的小鼻子,陶醉的聞啊聞,最后吧唧一聲掉進參洞內,立時大窘。
“道兄怎么樣,可以合作吧?”伯逸道,再次請他幫助。
“好吧。”葉凡點頭。
“我們在這里布上了一些法陣,奈何這株祖參與地脈相合,如入無人之境,難以定住它,這次有道友在就好辦了。”伯逸領著葉凡他們又前行了五百里。
這讓郭真咋舌,這正的長白山遠沒有這么廣闊,這被上古陣法圍住的無人區真不知有多么大。
然而走著走著,伯逸忽然憑空消失了,茫茫雪嶺中只剩下了葉凡他們三個。
葉凡將在古松上蹦來跳去、玩雪不亦樂乎的小松叫了過來,而后又讓郭真走在自己身邊,不要分開。
郭真驚疑不定,道:“有祖參的清香,讓人將要沉醉,應該是接近了它出沒的地方。我聽老人說,這種有靈性的老參它所出沒的地方最是危險,不是有什么東西守護就是絕地,我們該不會莫名走入禁區了吧?”
葉凡道:“是禁區,不過卻與祖參無關,伯逸終于是沒有忍住,對我們出手了。”
“這……怎么辦,能破解嗎?”郭真一直很擔心,怕與原始龍洞的妖神一脈沖突,不想還是發生了。
“這個地方有上古殺陣,困住一方圣主絕對沒問題,連斬道者稍有不慎也可能會飲恨而終。”葉凡道。
“什么,這么可怕。”郭真脊背生寒。
“無妨。”葉凡讓他放心。到了他這等境界,言談時沒有必要與小境界的修士計較什么,但是真要惹到其頭上,也絕不會手軟。
數十里外,一片原始山林中,一群人聚在一起,都身披麟衣,寒光閃爍,殺氣沖天。
“這樣做值嗎,那個人的修為很強大,萬一沖出來會有大麻煩。”一個中年男子黑發如瀑,這樣說道。
“四哥你放心,這很值得。你們看到了嗎,那只紫松鼠的鈴鐺是以大羅銀精鑄成的,與始祖的兵器同材質,舉世難尋!”伯逸冷笑道。
他言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殺死葉凡,那座殺陣一旦開啟,連上古的大神通者都可絞殺,就不要說當世的人了。
“你確信他真得在化龍秘境,而不是更為可怕的人物嗎?”伯遠還是有憂慮。
伯逸點頭,道:“我引他進入冰晶宮,就是想試探他的修為,那道神門上有四彩閃過,絕對是化龍秘境,上古殺陣可以輕易除掉他。”
“這樣做還是有點冒失,萬一出了差錯,后果難料。”另一人說道。
“你們知道我為何執意狠辣出手嗎?因為他是二十幾年前隨九龍拉棺而去的一個人,竟然奇跡般的回來了。這才二十幾年而已,他當年僅是一個小小的凡人而已,而今竟到了化境秘境,若是我等搜其神魂,得知原委,我族必將登頂!”伯逸寒聲道:“怪只怪他一個小小的凡人,竟有了這樣的大造化,他這次歸來,只是為了完成使命成全我們而已,徒作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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