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了起來,四周的兇煞之氣攜帶這說不出恐怖的聲音,正在一步一步的沖擊著羅逸的意識,一股說不出的殺意,緩緩的,從他心底,升騰了起來……
羅逸的雙眼,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仿佛,即將陷入瘋狂!
然而,就在羅逸的意識被那股兇煞之武極巔峰吧氣折磨的即將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一團金芒,卻是突然出現自身下爆發而出。
金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周圍極大范圍內的黑暗!
羅逸的心頭頓時一顫,那股兇煞之氣的影響,也在瞬間略微停頓。
低頭看去……
“這是!……”
羅逸目光頓時一震,只見在下方無邊的黑暗之中,一團金芒,破開重重黑暗,驟然,飛騰了上來……
這是……
金色符篆!
只是一眼,羅逸便是分辨出,如今升騰起來的這一道金色符篆,正是當日那古怪老頭所留下的三道金色符篆之中的一道。
這金色符篆甚為龐大,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觸動了它。
只見,它以無與倫比的速度飛騰而上,其上金芒閃爍,驅散了周圍極大范圍內的黑暗,而后,只是在空中略微一個盤旋,卻是瞬間縮小,化作一團金芒,直接,朝著羅逸的眉心,爆射而去!……
羅逸根本沒有躲避或者抵抗的余地,那金芒,瞬間沒武極巔峰吧蓉蓉入了他處于無邊黑暗空間的身體的眉心……
在羅逸陷入莫名空間的同時,現實之中,卻并不似羅逸如今意識所處的空間一般殺機四伏。
相反,極為平靜。
在這寬闊奢華的宮殿之中,三道人影立在當地。
其中兩道乃是羅逸與嵇天夢。
羅逸的身體呆立當地,目光呆滯。
然而面容之上的神情,卻是變幻不休。
時而驚駭,時而震怒,時而焦慮,一道細微的烏黑光華,如今正從宮殿頂端的某一處,傳達下來,恰是映照在了羅逸的眉心之中……
黑暗,本是與光相反的存在。
通常而言,是沒有,烏黑光華,這一說的。
因為黑暗就是沒有光。
但很顯然,這個常識,在這里,是完全要被顛覆的這就是一道烏黑光華。
沒有原因,所有人看到它的第一眼,都會生出這種認知。
烏黑光華,仿佛是有著某種力量,映照在羅逸的眉宇之間卻仿佛是有生命之物一般流轉不休。
給人的感覺是仿佛它并非只是簡簡單單的,照,在對方眉宇間而是鉆入了他的眉心一般光華散亂,令得羅透整個面容,都流轉著一層烏黑之色看上去甚為詭異。
而在他身旁的嵇天夢,表情平靜之中卻又暗斂養幾分凝重目光時而看向羅逸眉心的烏黑光華,時而,卻又朝著另一個方向瞟上一眼。
表情沉默,一言不發。
他目光所瞟的方向,正站著第三個人。
這是一個黑衣人……
正是羅逸進入這宮殿第一眼所看到的那一個。
這黑衣人,是一個渾身上下,充盈著一股說不出的森然冰冷氣息的中年。
說是中年,但對方身上傳達出來的那種意味,卻是令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實年齡來。
面龐消瘦,皮膚白暫,甚為冷峻。
給人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他那一雙狹長的雙眸。
宛若兩顆星辰一般,深邃,浩蕩,卻暗斂著一股浩瀚如獄一般的森寒。
他仿佛一尊亙古之前便就聳立在了此處的雕像,負手立在當地,一動不動,然而那一雙睥睨天下的雙瞳之中,卻是有一種執掌天下生靈生殺大權的氣度!
這是強者一一真正的強者!
而如今,這位強者卻正用他那雙冷漠的眸子淡漠的望向他對面的羅逸與嵇天夢二人。
眸子冷漠如雪,不帶絲毫的感情。
如今這三人都是一動不動,其中羅逸的意識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情況之中,而剩下的兩人,卻是都看著羅逸,仿佛是在等待一個什么結果……
嵇天夢與這黑衣人,都是看向那仿佛是鉆入了羅逸眉心之中的烏黑光華,表情沉默。
這烏黑光華鉆入眉心的速度極為勻稱,一直都是保持在同一個頻率之中。
哪怕是偶有加快,也是在某一個階段之內浮動,看不出什么來……
嵇天夢靜靜的看了羅逸片刻之后,眉頭略微輕蹙了一下。
而后,他轉過身,看向了那名黑衣中年,略微拱手:
“師叔,時間也過去了這么久,差不多了吧?”
黑衣中年目光微動,看了嵇天夢一眼之后,卻并武極巔峰吧蓉羽未說話,只是看著那被烏黑光華所映照的羅逸。
嵇天夢眉頭略微一皺目光深處,掠過一絲寒意。
“師叔?”
嵇天夢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
“不急。
這只是,黑幻鏡,的一道影子,而且也只動用了這影子不足百一的力量,算不上什么。
若是連這點幻境也無法堪破,他的心性,也可想而知了。
根本沒資格破格提入,真傳弟子,行列。”
在嵇天夢第二次催促的時候,黑衣中年終究是淡漠的開口了。
聲音嘶啞,但語氣卻是決絕。
仿佛此言一出,便就是下了決定,旁人萬難更改!
然而嵇天夢的眉頭卻是一皺,抬頭看著黑衣中年淡漠的表情,而后,略微低眉道:
“黑幻鏡,乃是傳承自上古的玄級絕品寶物。
雖然只是一道影子,但其中所蘊含的意境,卻依然是,玄級,級別。
動用百一的力量,已經足以讓等閑,從天境,武者陷入幻境,難以自拔,這羅逸只是,中天境后期,的修為,師叔如此待他,會不會太過為難他了一些?”
黑衣中年的眉頭略微一皺,瞟眼了看嵇天夢一眼之后,淡漠的說道:”此子乃是你一力保薦,收入,落列宗”真傳弟子,門墻之人。
怎會連這么一點幻境也堪破不了?
安心等待吧。”
黑衣中年的聲音甚是冰冷,并未有絲毫的波動,說完這句,便又不再多言。
然而嵇天夢,此時,目光卻是略微冰寒了下來。
他的面容漸漸變得冰冷起來,那被他完美收斂起來的殺意,也是若有若無的蕩漾了開來。
“師叔,夠了。”
他再次輕輕的說道。
黑衣中年瞥了他一眼,而后淡漠道:
“怎得,你要跟我動手?”
“天夢不敢。”
嵇天夢略微垂頭,說的是不敢,但語氣越發冰寒。
“只是如此公報私仇,排除異己的行為,似乎不該是師叔您這種身份的人應該做的您與師傅的爭斗,那是您與師傅的事,與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卻是并無關系。
說到底,還是分屬同脈。
我敬重你為長者,也希望師叔能拿出一絲做長者的氣度來。
此子天資卓越,他日必是我武極巔峰吧落劍宗一大中流砥柱。
師叔如此不問青紅,只因為是天夢推薦,便就下此陰手,怕是墮了師叔的名頭了。
說道最后,嵇天夢身上那一股濃郁到極致的殺意,已經緩緩的升騰了起來,正是針對遠處的黑衣中年。
而這一番話,也令得一直面容淡漠的黑衣中年,面容鐵青了下來。
一絲殺機,也是悄然自他的面龐之上,浮現而出。
“你可知曉,你在跟誰說話?”
嵇天夢終于抬起了頭,之前的那一臉和善,已經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卻是在通道之中那一聲斷喝之后的冰寒……
“天夢并無冒犯師叔的意思,但師叔此行,確實有些過了。”
嵇天夢面對對方暗斂的威脅之語,卻并沒有多少畏懼。
口中的話語依然與之針鋒相對。
黑衣中年,頓時略微瞇起了狹長雙眸,一股殺意,正在他的胸中悄然匯聚。
然而,就在此時,嵇天夢卻是突然一反手,一道銀芒閃爍而過。
而后,他的手中,卻是出現了一樣事枷,這是一根約莫手掌長短,通體烏黑的長斜。
長針之上,隱然流轉著幾分烏黑色澤。
其中,更是暗斂了幾分血紅之色。
雖然小巧之極,但卻甚微顯叭,仿佛有某一種說不出的森寒與恐恍,黑衣中年胸口的殺意,頓時略微一窒,眼中寒芒頓閃而出。
“滅靈針……”
黑衣中年看了一眼雅長針,而后,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微瞇著雙瞳直視嵇天夢,目光森寒略微閃爍,漠然道:
“難怪你敢與我頂撞,原來,是仗著此物”“天夢并沒有跟師叔頂撞的意思,只是師叔錯了,師侄有義務提醒并糾正錯誤罷了……
還請師叔收去黑幻鏡。”
嵇天夢表情依然平靜如故,口中輕輕說道。
言語客氣,語調平靜,然而目光,卻冰寒至極。
“便就是你的師傅親至,欲要與我比劃,比劃,我也不會懼怕。
何況你這小輩?
滅靈針固然厲害,但我卻也禾見得會怕了。
本打算放開這小輩的,但就憑你這句話,今日,我卻是說什么也放不過他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輩,準備如何。”
黑衣中年用漠然的目光注視了嵇天夢良久之后,卻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淡漠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