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重力比地球稍大一些,除了剛進來的時候,因為血壓等問題,會有些供血不足的頭暈眼花之類癥狀,人類基本勉強能夠適應挺過來。
當然,也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守護者拼盡了全力,耗盡了生命,為人類找到這樣一個合適的地方,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心血與努力,并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安然地活著,能不絕種,就是勝利了。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因為兩種不同生態環境下的不同細菌與病毒問題,人類會大面積的死亡,土著也會大面積的死亡,甚至可能引發為保護自己而對其他物種進行的種族滅絕戰爭,但即便是原先仍在地球上的人類也曾有經驗與生物技術解決這些問題,新世界的土著,如果不比人類技術差的話,應當更有能力處理好入侵問題,畢竟,這里是開放的世界,外來的東西更多更復雜。
從昨夜土著們的反應來看,它們似乎也的確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最重要的等級上,只是始終帶著面罩,或許是自我保護的一點小策略。
對楚云升而言,這些問題都不是需要太過考慮的事情,儲元體改造為融元體,融元體改造為純元體,病毒之類的東西,除非是刻意出來用于戰爭的病毒,對他侵害力極小。
聽血族們說,美方在進入新世界前,因為核子武器能級太高無法通過空間通道,為了確保人類的安全,便秘密攜帶了大量的生化武器。
這些生物化學武器現在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以美軍的作戰習慣,如果被逼急了,說不定真的會使用。
這里和當初蟲子入侵地球的情況完全不同,蟲子是一種純粹的生物戰爭品,對落后的地球生物化學武器必然有抵抗能力,而這里是一個巨大的星球生態系統,一旦破壞起來。哪怕是一個很小的缺口,形成的鏈式反應,都足以摧毀整個世界。
楚云升雖然為了交流與接觸,向土著說了很多關于人類的信息。但在這方面只字未提,畢竟他骨子里也是人類,利益出發點是站在人類這邊的,要坑也只能坑土著,為此。他還特意夸大了人類的實力,將人類個體無法使用暗能量的最遜弱點,學著影人的口吻,說成天下地上獨一無二的最強優點,而它們只是俘虜了一群愛好和平的人類平民而已……
其他土著有沒有相信,楚云升不知道,但那個膽小的土著顯然被他嚇住了,這令楚云升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如此拙劣的騙人伎倆和能力,竟然也有上當的人。
也不知道。是自己騙人的能力提高了,還是這名土著的腦袋太過簡單。
總之,被俘虜的同胞們待遇比起昨天要好了許多,土著們允許他們將帳篷等物資打包背好,一同出發。
人類腿長,步伐自然快些,土著們卻有很高的速度和靈活性,大約是來源于它們的那身制服,有明顯制動減重能力,速度反而比人類更快。需要不時地等待人類,并不停地催促趕路。
越往里走,光線越弱,溫度越低。這里是極夜的地方,同胞們中有人看出是星球的兩極之一,但構造很奇怪,四周包圍著高聳入云的山巒,中間是凹陷的盆地,沒有海水。只有密集的原始森林聚集在一起。
到目前為止,楚云升也沒見到過新世界的太陽,陽光總是無法越過那些山巒,黑夜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估計用不了多久,和地球的南北極一樣,會進入漫長的無日光期。
那時候,這里的氣溫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會下降到很恐怖的程度,不曉得這些土著為什么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探險”?
楚云升從一個叫周大千的人手里,用土著的食物換了一包打開的香煙,抽著煙走在土著的隊伍里,和土著們混在一起,他也沒辦法,現在同胞們全都站在可憐兮兮的小男孩那邊,為了自身安全著想,還是留在土著隊伍中比較好些。
周大千是為數不多不排斥也不嫉妒楚云升的人,畢竟他認出了小男孩和楚云升都是他救上來卻死掉的人,如今又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在新世界,已經了有足夠的心理承受力,他大概以為自己真是見到鬼了。
死了又能活過來,即便是假性死亡,還能撐這么天趕上大部隊,也值得他佩服,他不知道楚云升和小男孩在這三十來天內發生了什么過節,但楚云升現在和土著套上關系,就值得他花點心思為老婆孩子爭取點安全保障。
吃飯的時候,楚云升一個人蹲在距離同胞們遠遠的地方,啃著雪團,周大千咬咬牙,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牛肉罐頭,為避免其他人看見,藏在衣服里,走到楚云升跟前,蹲下,放在楚云升的面前,笑著道:“大哥,跟您說件事。”
楚云升拿起那瓶罐頭,看了生產日期,還在保質期內,便說道:“沒關系,你說。”
周大千搓著手,看了一眼小男孩,低聲道:“我在出口的地方見過他,當時他已經被醫療組判定頻臨死亡,沒有存活希望,那會情況很亂,許多人需要援救,我們也就放棄了對他的搶救,現在又活過來了,家屬肯定會說我們草菅人命,不會放過我們,所以……”
見他吞吞吐吐,楚云升眼前一亮,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道:“你想讓我……他?”
如果有內應,說不定真可以計劃一翻,解決掉影人。
周大千緊張地看了一眼小男孩和土著,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怎么能讓您做這種事,我是,我是。”
楚云升順著他目光,目光收縮,試著問道:“你是想利用土著干掉它?”
周大千連連搖手搖頭,急忙道:“大哥,您真的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到時候,您能不能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我知道你們能活過來不容易,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我不好問,可如果沒人站出說話。我們下面這些人說不定就要倒霉了。”
楚云升聽他竟然這么說,難免有些失望,捏著罐頭奇怪道:“你就這么怕他?他一個小孩而已,家屬能鬧到什么地方去?再說,他家屬說不定都沒了。”
周大千搖頭道:“不會的。您可能不知道,他父親是個大官,肯定會被保護好,當時如果不是雪崩在即,他們連小孩的尸體都特殊照顧一起運走。”
楚云升總算是聽明白了,點頭道:“你是怕找到了大營,他爹會怪罪你們?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他爹官再大,也大不過土著,而且還有我在。小八不敢亂來。”
“小八?”周大千雖然不大記得小男孩白紙板的真正名字了,但隱約覺得不該是這么個奇怪的名字吧,疑惑中緊張道:“是他的小名?您是他?”
楚云升笑了笑,將罐頭丟回周大千的懷里,道:“我?……我是他二大爺!罐頭拿回去吧,你女兒看著也才四五歲,好好照顧好她。”末了,又加了一句:“別跟我一樣。”
周大千一臉的驚訝,不知真假,不過還是很感激楚云升。至少罐頭這么誘人的東西也沒收。
吃完飯,再往前走,是一片凄慘的森林被毀景象,橫七豎八地倒著許多奇異植物。罪魁禍首就是影人,但看它一片平靜的模樣,仿佛和它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其他同胞也觸景生情,說起殺封之音,咬牙切齒的怒恨,尤在俘虜他們的土著之上。
楚云升沒有影人利用靈動波掃的能力。第一次知道殺封之戰死了那么多人,也沉默不語,和影人比拼著修煉速度。
過毀林之后,元氣亂流越來越大,土著們的制服性能嚴重下降,速度放慢,楚云升需要分神對抗亂流,而同胞們的優勢開始顯露,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
奇怪的是影人,它似乎也不受亂流的影響,和其他人一樣輕松。
自從周大千和自己私談過以后,它就一直有意無意地靠近周大千一家,嚴密地監視周大千的一舉一動。
它的靈被封在牢籠中,此刻的境界即便比自己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身體更是普通小孩,按道理不應該如此輕松。
楚云升摸不透它的玄機,但看著它看似平常,卻有著十分詭異的步伐,心中一動,便有樣學樣,照著它的步伐臨摹。
一開始,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走反而越亂,更難前進,楚云升此刻元氣渾厚,硬是堅持了下來,時間一長,竟也漸漸摸出了一點門道來。
影人走的不是簡單的步伐,每一腳,每一點,都契合亂流的混亂點,然后讓順著亂流運動的方向,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最順其自然的地步,和亂流合二為一,完全融入能量場之中,消除所有阻力。
楚云升能學到的只是形,內在的如何調節身體內的元氣運動達到奇跡般的融合才是神,但他學不到,那是一種功法,影人也不會教他。
能讓他學形,也是因為它和自己現在不能分開,更需要有人類和土著作為兩人間的緩沖,如果楚云升不能再前進,它也必須停下,離開人類和土著,又將是睜著眼睛不敢睡覺的無止境煎熬。
第一天還好些,第二天,楚云升便感覺到困難加大,第三天,土著開始更換制服,它們似乎早有準備,以更強大的能量場,來抵消亂流的沖擊,而楚云升不得不按住沖破一元天境界巔峰的狀態,開始以減少體內元氣量,來減小亂流的干擾阻力。
第四天快到傍晚的時分,終于到了毀林的邊緣,除了普通人類毫無感覺外,就連影人也有些動作僵硬,畢竟它已經沒有了靈,但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總算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無數高大細葉的奇異植物茂盛生長,紅色莖稈,綠色蔓藤,藍色枝葉,紫色果實,高矮交叉相間,錯落無序有致,綿延不斷。
其中,每間隔很遠的一段距離,便有一株極高的巨型垂絮植物,鶴立雞群般脫穎而出,遠遠望去,就像倒懸的山巒,漂浮于奇異植林之上。
當陽光越過四周山峰,從天空中折射下來,植物們的樹葉就會像是有生命一般地打開,散發出陣陣光暈,呼吸著陽光,釋放著奇特的能量,盎然繚繞,猶如藍色海洋上的薄薄霧氣,煞是美麗奇幻;
當陽光散去的地方,黑暗降臨,植物的枝葉就會收縮,點點熒光便從植林縫隙中透射出來,那些生長于地面與縫隙中的矮小奇異花花草草,猶如跳躍于黑夜的精靈,寒冷中舒展搖曳。
偶爾,會有一只火焰一般夢幻的美麗生物從森林的一邊飛起,沒入另一邊奇異植被之中,驚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鳴叫與低沉的吼聲。
隨后便有幽靈一般的影子出沒于植林之中,一閃即逝,要不了多久,就會遠遠地傳來慘叫聲與一股血腥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讓人心驚膽顫,不敢靠近。
這些顯然不應該是土著星球的動植物,出入太大,很有可能來自星外,但如此大面積的極地盆地,當時要發生什么樣的事情,才會形成這番的景象?
再根據這幾天和小土著的不斷交流,楚云升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人類無意間進入了一個正在與入侵者抗爭的星球?
第三更,獻給午夜等更的兄弟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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