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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三方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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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三方混戰  (不好意思,這章又遲了,說不熬夜地,又熬了,因為說過的,熬夜也要做到。明天就能恢復正常了,今天加班了。)

  凜冽的寒風中,大雪紛飛,楚云升漸漸地迷失了方向,僅憑著古書與第四幅地圖玉牌的隔空關聯性辨取道路。

  他的嗓子開始陣陣劇痛,連同聽覺神經,都像是火燒一樣,一張口就能冒出青煙。

  一路上,楚云升不知道吞了多少冰雪團,卻始終澆滅不了嗓子眼里的那團“火氣”。

  嚴格地說,并不是什么火氣,因為他感覺不到任何火能量的波動跡象。

  他知道問題出在什么地方,卻不知道事情將要演化的方向。

  封印令逆轉后,他重回人身,那種會餓會困的久違的感覺,差點讓他適應不過來。

  身體地重塑并沒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樣,直接越過二元天與三元天的界線,而是直抵二元天境界的巔峰,卻不能逾越鴻溝半步。

  前輩說得對,修煉投機取巧不得,哪怕是如此兇險的以命搏命的方式,都一碼歸一碼,分毫不亂。

  但他其實不在意境界地高低,就像現在,他不在意沒有攜帶任何食物一樣,他開始學著麻木了。

  當初自己封印符里帶了那么多的東西,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個世道的殘酷,對他而言,并不僅在于缺乏什么,而是在于,不管有什么都可能變得一無所有。

  請他幫忙抬尸的女人,讓楚云升忽然間明白一個道理,和誰斗,都不要和老天爺斗!和誰賭氣,都不要和老天爺賭氣!

  這天下,它最大。

  逆天?只是個笑話而已,自古以來,連地球都逆不了天,誰能自以為是地“逆天”?

  順天應命,看似是麻木,卻是另一種頑強,與生命的延續!

  那個女人就像是老天派來告訴他的:活著,其實有很多方式,順天應命地麻木也是一種。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應該學會真正地麻木,應該向那個女人學習,抱著堅定地掩埋弟弟尸體的信念的同時,卻仍舊能夠看似麻木地露出笑容,開始新的生活。

  在他以前看來,這是絕對自相矛盾的事情,是完全不可能同時發生的,但偏偏它就神奇地發生了!

  為得不是什么哲學家矯情地感嘆:人為什么而活著?

  而是因為那女人可能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按照本能,生命的本能,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的本能,將充滿希望與麻木如此矛盾地東西同時運行,并繼續活下去。

  因此,他覺得一直折磨著他的痛苦與沉淪,只是因為他以前只學會了人要有希望與寄托,卻沒有學會麻木,沒有學會如同那個女人一般的矛盾地生活方式。

  一旦他學會了,他便覺得自己就可以無敵了,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再打敗他,不是指武力上,而是精神上。

  楚云升亂糟糟地心思,在雪花飄飛的山坳中,漸漸平靜,他卷縮著身體,躲在山體地縫隙里,困意濃濃地襲擊著他。

  他太累了,恢復人身的這幾天,他一直下意識地還把自己當成一個不需要睡覺的蟲子,不明不白地苦苦支撐著,而現在,卻再也支撐不住了……

  黑暗如幕布一樣籠罩著大地,一只眼睛中閃爍著嗜血紅芒,腦袋兇悍扁長,并擁有一副尖銳地獠牙,如退化到冰河時代的惡狼一般地猛獸,離開了它隱蔽地巢穴,嗅著獵物的味道,小心而冷靜地逼近一處山體地縫隙。

  在那里,它聞到了人類的味道,它似乎已經忘記了一個男孩撫養它長大的過去,它只想獲得最容易得手的獵物,填飽自己的肚皮,以及巢穴中嗷嗷待哺地兩只幼崽的肚子。

  空氣中散發著不安地味道,但它別無選擇,已經連續幾天,它未曾獵獲任何獵物,它急需通過進食獲取熱量,否則將熬不過這場大雪。

  它謹慎地在縫隙周圍潛伏了很久,雖然很餓,但它越來越有經驗,足夠地忍耐是完美獵殺目標的基礎。

  黑暗中,它依靠過人地嗅覺和聽覺,辨明周圍的一舉一動,如果它再足夠強大一點,它甚至能夠看到一絲微弱的影子。

  它等待了很久,直到確定了目標的唯一性,以及周圍的安全可高,立即毫不猶豫地從雪堆里竄了出來,四蹄張開,劇烈地。

  獵物所在縫隙,只距離它不過一丁點地距離,它已經潛伏到最近的距離了,剩下的這點距離,它勢在必得!

  眼見就要撲到了,它甚至可以聞到血腥而美味的味道,進食的強烈地刺激著它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一切計劃與行動都顯得那么完美和致命。

  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白光從天際邊激射而來,充滿了暴虐地氣息,比卻它,不知兇殘到多少倍。

  那道白光,轉眼即至,纏繞著陣陣弦光,旋轉在縫隙地上方,映亮了整個山坳。

  它驚懼萬分,將頭顱地面上,作勢欲撲,爪子卻不停地拖著身體后退。

  白光沒有攻擊它,仿佛根本就是不因為它而來的,只是靜靜地浮在那里,卻讓它不得不放棄差點到口的獵物。

  很遠之后,它既幸運又惋惜地看了一眼白光下的縫隙,重新尋找起下一個獵物。

  楚云升是被嗓子火燒般地痛疼而燒醒的,當他醒來見到縫隙外的白光,卻沒有任何地驚慌。

  他裹了裹十分厚重且破了好幾個大洞的棉衣,咽著沒有唾液地吐沫,坐直了身體,隨手抄起了一團冰雪,胡亂塞入口中,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少喉嚨地燒痛感。

  咳,咳!

  撕裂地火燒喉嚨,忽然受到冰雪刺激,劇烈反應,帶著致命地奇癢,不過倒是不那么燙人了。

  緩下一口氣后,他伸出手指,在雪地上默默地刻畫著熟悉地圖箓,流暢地本體元氣愉悅地跳躍在他的指尖,如水銀一樣瀉在皚皚白雪之中。

  符成,法則成立。

  接著,他默默地縱符體,攝光射閃,籠罩旋轉的弦光,將它立即收入符體之中。

  符紋入體,大地又恢復了一片黑暗,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裹著棉衣,又重重地倒下,他實在是被這只破弓跟得怕了,那女人死后,它就一只跟著他,為此他三次將它埋入地下。

  最后一次,甚至動用物納符將它封住再埋藏,卻不料它竟然能夠和古書一樣,突破他低等級的物納符的束縛,繼續跟了過來。

  從古書對它的反應,楚云升的確能夠確認它十分有可能是前輩留下的遺物,但他對這只弓,卻沒有絲毫地興趣,甚至是非常地討要。

  這只弓充滿了迷人心神地魔力,它能夠激發出人的心中一切負面地,稍有不慎,就能被它的魔力所淹沒。

  楚云升討厭被控制的感覺,對老天他可以無奈,對命運他可以學會麻木,但對一只破弓,一只殺了老紫,追得自己窮途末路,現在還在試圖迷惑自己心聲的兇器,他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不僅如此,因為它的襲擊,自己至今還不能說話;因為它的糾纏力量,他連近在咫尺地持弓女都無法親自擊殺。

  他沒精力去區分到底是弓有錯,還是持有弓的人有錯,他沒那么聰明和哲理去想明白這個問題,他連古書為什么要壓制自己的蟲身都沒搞明白,還有空去理會它。

  在他的眼里,和前輩說的一樣,弓可棄之。

  他認為這句話,并不是說弓不見了,可以不需要花費太大精力去尋找,而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扔掉這只弓,雖然這只是他自己的揣摩,但他現在的心情,只能如此作想。

  但它老跟著自己,楚云升現在也煩了,索性將它封印在地一張物納符中,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隨它去了。

  他現在只想睡覺,這種久違的睡眠感,讓他覺得特別地舒服,可以忘掉一切,活在夢里,沒精力再和它捉迷藏。

  失去蟲子的視力和嗅覺,他并沒有發現剛剛近在身邊地一場腹死胎中的襲擊痕跡,可能是睡得太沉,也可能長時間沒有以人身存活,他的警惕性習慣和運用,似乎下降了很多。

  到了第二天,他再一次地被嗓子痛醒,卻發現大雪已經停了,天空中也出現了微光。

  饑餓開始襲擊他的胃囊,一種需要被填滿地感覺,既迫切又難受。

  冰冷無味地冰雪團,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胃口,但他又沒什么動力去尋找食物,抖落身上的雪花,他繼續踏向第四幅地圖的方位。

  天地昏沉,不知道走了多久,多遠,他感覺到胡子已經長出很長很長,吃過老鼠,也吃過不知名地雪地植物,總之還沒有餓死。

  嗓子的痛苦卻絲毫沒有減少,且隨著封獸符中的蟲身的逐漸恢復,愈演愈烈。

  若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他至少還能用雪團忍受,但古書和那只破弓在他體內又立即參與進來,和蟲身的氣息混在一起,像是三方在打架一般,混亂不堪。

  他體內的元氣一開始又時有時無,后來發展地越來越激烈,不是被古書抽空,就是被蟲身抽空,誰都想壓制住對方,偏偏誰也壓制不了對方。

  楚云升試過放棄蟲身,揭掉封獸符,卻無奈地發現,它已經像是牛皮癬一樣賴在自己身上了。

  他又不能丟掉古書,甚至那只破弓都無法丟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三方一刻不休地發動能量混戰!

  終于,他被惹煩了,心中麻木:你們不是打嗎?老子還不玩了!

  楚云升停止了所有修煉進度,一絲一毫地元氣都不吸入體內,等本體元氣消耗折騰一空,三方頓時消停了下來。

  再吸收多少也沒用,轉眼就會被它們折騰一空,楚云升索性不再理它們,只顧埋頭趕路。

  失去元氣的支撐,只靠的力量,雖然比起普通人類強悍不少,但終有力窮的時候。

  幾天后,他猝然昏倒在殘破地高速公路邊。

  等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裝在堆滿尸體的拖車上,四周不停地有人聲吆喝。

  “死了的,拉去種花;沒死地,拉去干活!”

  楚云升睜開眼睛,許久不曾被驚到心,愣是咯噔一聲,說話地確切地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腦袋,那腦袋卻沒有人的身體,而像是長在一株植物桿莖上一般。

  植物人?還是人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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