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艦與楚云升在夾縫中求生的時候,偽霸麾下的飛船海安安穩穩地停靠在一個不大的棒狀漩渦恒星系中。
通常,一個星系存在時間足夠久,星系核心的引力對圍繞它旋轉的恒星們的控制漸漸趨于穩定,常常會形成棒狀漩渦形態,銀河星系在熄滅前,就正從橢圓漩渦向棒狀漩渦過度之中。
年輕的星系,要么松散,要么混亂,并不穩定。
在這個棒狀星系的附近還有兩個小一些的星系,一個不規則,一個為環形,兩者內部的輻射都極為激烈,星體之間的戰爭正處于高潮期,未來很久之后,它們才會以引力為實力,底定各自的軌道位置與在星系中的地位。
它們有可能是這個大而古老的棒狀星系所拋射出來的恒星組成,也可有是棒狀星系在漫長的宇宙生涯中,從更為遙遠的其他古老星系手中奪來的衛星系。
對它們來歷進行研究與考證,有助于了解本超星系團早起形成之謎。
偽霸不是科學家,它的飛船海停靠在這里也不是為了研究星空演化史,因而沒有一艘飛船離開棒狀星系,前往兩個小星系考察,全都盤聚在棒狀恒星帶之中。
旸尊者的飛船也在這里,它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小蟲子了,飛船海的霸主不知道將它弄到哪里去了,這里是星系內部,霸主似乎已經不需要它的命源幫助。
旸尊者也進不了自己的飛船幾個船艙,霸主派來了一個自稱雪苑使的生命親自坐鎮在它的飛船上,嚴密監控那幾個船艙。
其中一個船艙正是楚云升備用體存放的地方,霸主的意圖不明而喻。
旸尊者不敢反抗,霸主是靈,一個念頭就能滅了它。就是親自來坐鎮監控船艙的雪苑使也比它強大不知多少。
它決定安靜地潛伏下來,等待與小蟲子重新聯系上的時機。
作為源門生命,星空殘酷的生存規則深入它的靈魂。任何時候,它都不敢不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相反,那個一直跟它競爭“客戶”的鄭又艇,最近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地張揚,連之前,它們都很默契不去碰的霸主麾下各個大使,鄭又艇都開始頻繁接觸了,而且一點遮掩都沒有。
旸尊者原以為霸主會雷霆一怒。將鄭又艇滅成星際塵埃,結果卻讓它非常的費解,霸主竟然好像沒看到一樣,根本不理會鄭又艇的折騰。
可只要它自己一動,旸尊者馬上就會發現在暗中至少有三個強大的源門在死死地盯著它,頓時便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看著鄭又艇活躍在一艘艘飛船之中,風光無限。
時間在漫長而無聊的停靠中度過,旸尊者無事可做,除了修煉。就是思考一些事情。
只有它不出去,那暗中盯住它飛船的三個源門才會沒有動靜。
這樣的狀況不知道過了多久,它在日復一日的修煉中。忽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暗能震蕩,如同波紋般地迅速掠過飛船海,消失在茫茫的星系棒狀星河兩端。
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立即飛出船艙,出現在它被容許活動的范圍極限線上,看向星系核心方向。
自從飛船海進入這里后,周圍就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整個星系都被什么東西隔絕了。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大規模的動靜。
守在備用體船艙的雪苑使沒有出來。它自來到旸尊者的飛船,就沒有移動過半步。不論發生什么事情,都堅守備用體船艙。
而暗自監視它的三個源門卻同時出現了。相互交流的波動似乎有些微微的激動!
旸尊者大為驚訝,有什么事情能讓一個比它還要強大的源門激動?
能活到比它還要強的層次源門生命,哪一個不是歷經生死,見過星空中無數稀奇古怪的事情的?
這時候,就聽到其中一個在它相對飛船上方出現的源門振奮道:“尊上成功了!”
一側的另外一個源門也興奮道:“尊上從未失敗!”
最后一個沒有說話,一直在盯著旸尊者的一舉一動。
沒多久,就見到一艘威風凜凜的戰船,從星系核心方向高速飛來,速度之快,遠超旸尊者的想象,它估計偽霸在里面,以靈的能力加速了飛船。
然而,這不是最震撼的,當威風凜凜的戰船掠入飛船海上空,偽霸分布在飛船海各個角落的部下們,從最近戰船的邊緣開始,歡呼的波動,一,猶如沸騰!
戰船如同勝利的飄揚旗幟,飛到哪里,歡呼就沸騰到那里!
它一路威風凜凜地飛來,歡呼的波動便如潮水般地跟著它席卷這個飛船海。
旸尊者承認,它這一生都沒見過這樣萬眾一心沸騰的場景,當霸主的戰船從它頭上猶如大勝的旗幟掠空而過的時候,它能清晰地感覺到它附近的三個源門波動中,充滿了驕傲、激動與信心。
甚至,還有一絲仿佛復仇有望的期待。
但只有一個源門流露過這樣的波動感覺,其他兩個則沒有,反而是流露的是對未來的希望。
霸主威風凜凜的戰船一掠而逝,最終飛入飛船海最巍峨的巨大星艦之中。
那里面,旸尊者就看不到了,旁邊的三個源門也漸次消失,它不得不再次回到船艙。
放風時間結束了,它仍要困在監牢之中。
回去的時候,它看了一眼楚云升備用體船艙方向,從頭到尾,歡呼雷動之中,那個雪苑使竟然沒有動彈分毫,始終動也不動地監視著船艙。
旸尊者感覺它比自己還要慘,它自己至少還有自由的內部船艙,還有放風的時間與空間,而雪苑使一刻都不能離開。
內心里,旸尊者是很佩服它的,小蟲子還能聯系到的時候,這個雪苑使就總是被火蟲欺負,但從來沒見過向霸主訴苦,或者告狀什么的。
現在執行的也是一份苦差,依然沒有任何怨言。
旸尊者也有點同情它,一旦楚云升強行沖出來,第一個陣亡就會是它,必定被楚云升殺掉。
這是霸主與楚云升兩個靈的較量,它不過是一個炮灰。
它唯一的價值,就是在霸主處理其他的事情,楚云升突然沖出來,有個預警的緩沖期。
而代價不但是生命,更悲催的,還有生命最后的這一段時間,那里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必須守在那里一動不動。
旸尊者不知道飛船海的霸主是如何做到讓它心甘情愿奉獻生命的,越深入了解霸主的部下,它便越覺得可怕。
自從知道楚云升是靈主之后,它一直有一個宏大的目標,就是組建一個以它為首的,尊楚云升為靈主的,強大“部下團”。
它來到飛船海之后,發現許多地方與自己之前想象的有些出入,便開始學習飛船海霸主的“部下團”經驗,最近被囚禁在船艙中,除了修煉,就是琢磨與總結這些東西。
可惜,它剛開始的目標,就被囚禁中斷了。
旸尊者回到船艙監牢的時候,偽霸也回到了巍峨的星艦。
此時,正說到旸尊者和鄭又艇。
偽霸沒有像以往那樣高高在巍峨船艙里,而是出現另外一個同樣巨大的艙體中,但卻可以俯視整個飛船海。
它高大的陰暗身影下,部下們渺小如塵埃,敬畏地懸浮在后面。
其中一個大使正在向偽霸匯報它離開后這段時間里,旸尊者飛船的動靜:“……它一直很安靜,相反,另外一個則十分的活躍,不過,我們也沒去理會它。”
說完,便又有一個大使冷聲道:“95827真是陰險,將這幾個人類送到我們這里,表明上對我們的確有好處,它強行帶出來的地球人,不是通過紀子艦飛出來的,將來必然有作用,但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新的清殺?它將大量的人類散布出去,其心太狠毒,而且我們還沒辦法拒絕,這些人類的確是個誘惑。”
一直只聽沒有說話的偽霸,這時說道:“我早說過它很陰險,它不但是要分散風險,還要靠所有試圖抓住這些人類的靈來共度難關,我們這里的那個人類得到的命令是可以投降,不需要犧牲,要繼續任務,什么任務?這才是隱藏的終極任務!”
作為靈,鄭又艇雖然不知道新艦里宏科技的事情,但是原本身為人類的秘密,在靈面前形同虛設,戥只能改變他的外形甚至是生命體結構,改變不了他的思維。
靈簡單影響一下他,就能知道。
那個大使對偽霸很敬畏,不再說話,只冷哼一聲,似乎對楚云升有很大的警惕與敵意。
偽霸卻不在乎,身下浮現出本超星系團的巨大星圖,它傲然地俯瞰星圖與星圖下方的飛船海,道:
“它的事情,仍在我的掌控之中,暫時不用去理會。現在,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完成第一步計劃,接下來,就要星空締武,不久之后,左旋,新神國,那些靈主,統統在內,有一個算一個,要么臣服,要么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