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夫妻還愿第一百五十七章夫妻還愿 提到表哥,秀兒沉浸在遐思中。紅暈爬上了兩腮。
“小姐……”
冰心轉身要走,又想起一事,見小姐正在沉思,輕輕地叫了一聲。
秀兒回過神來,見冰心正看著自己,輕咳了一聲,平心靜氣地說道:
“還有事?”
“奴婢,奴婢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踏實,聽說二奶奶臉色白的像鬼,像是有病,大夫為什么不下方子?”
秀兒聽了也一皺眉,但隨即說道:
“這還不懂,大夫不下方子,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病特別重,表哥認為沒必要下藥,任表嫂自生自滅,二是病不重,表哥為了證明表嫂沒病,便沒讓大夫下方子,左右死不了人。可見表哥為了我,真是用心良苦”
冰心聽了心下疑惑,但還是連連點頭稱是:
“小姐說得也是,二奶奶剛吐血時,大太太就暗示大夫不許開好藥,應付一下就是,任二奶奶自生自滅,這些天二奶奶的病加重了也說不定。”
“左右表嫂這次是逃不過的,表哥一片真心,我總不能辜負了他,這些日子我們還是少給表哥惹事,慢慢等就是了,你也少去那個院子,只讓人盯緊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淡定,知道嗎?”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冰心聽了小姐不知是安慰自已還是教訓她的話,忙點頭應了,只要是小姐的吩咐應著就不會有錯。
秀兒主仆美滋滋的想著美好的未來,卻都忘了一件事,二爺果真能做出這狠毒之事,會是托付終身的良人嗎?
一輛馬車不疾不徐的朝凈云寺的方向駛著,車里坐著夢溪、知秋、知春主仆三人,知秋悄悄地掀起車窗上的紗簾,夢溪隨著她的手向外望去,只見外面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哪是她想象中獨建于空山,荒涼清靜的古剎,分明是一個集市,仿佛回到了21世紀的旅游勝地,古代也有這么熱鬧的場所?
望著絡繹不絕的香客和走販門,聽著高低不同的吆喝聲,夢溪喃喃的說道:
“想不到凈云寺這么熱鬧。”
“二奶奶不知,這凈云寺與那別的寺廟不同,是齊國第一大禪寺,這里的住持摩德方丈是一位世外高僧,法號凈云,據說此人修行百年,法力無邊,為人消災延福,非常靈驗。”
“非常靈驗!”
“二奶奶別不信,聽說謹帝每年都過來拜祭,那些世家、王侯就更不用說了,這里一年四季都香火旺盛,更有幕名而來的香客,時間久了。竟然漸漸發展成了平陽城中第二大商埠,也是平陽城的一大特色,這光景在別地的寺廟里是看不到的,二奶奶,奴婢還聽說這位摩德方丈有一個怪僻,只見有緣人,如果他認為無緣,任你捐出金山銀山也見不到,更奇的是,他越是這樣,不惜重金求見他的人越多”
白了知秋一眼,什么更奇,分明是一個字“賤!”,來自21世紀的從不信鬼神之說的夢溪,對這位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凈云大師很不屑。
沒理二奶奶的白眼,難得出府,知春知秋兩個丫鬟難掩一臉的興奮,東瞧瞧,西望望,嘰嘰喳喳的兀自說個不停。
知春望著馬車外騎著高頭大馬,衣袂飄飄,風度翩翩的二爺,與平日的溫文爾雅完全判若兩人,不覺替二奶奶感到自豪,張嘴說道:
“二奶奶快看,二爺騎馬的樣子真威風,二爺這么忙,還帶二奶奶出來,其實。二爺對二奶奶真的很……”
話還沒說完,知春就被知秋那吃人的樣子嚇得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見她不說了,知秋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你呀,吃一百個豆也不嫌腥,還什么什么二爺這么忙,還帶二奶奶出來,你沒聽見二爺說嗎,這是奉了老太君的命,是老太君親待的,二爺的病被二奶奶沖好了,是要來還愿的,二爺不得不帶著二奶奶過來上香,你沒看二爺那一臉的冰山樣,不情不愿的,這一路都沒回過頭”
詫異的看了知秋一眼,趕情她也在默默地觀察著二爺呢,見知春看她,知秋開口說道:
“看什么看,我這是觀察敵情”
一臉不忿地看著知秋,知春總是不服她,認為她太潑辣,過于專斷。聽不進不同的意見,但總是爭不過她,聲音就比她矮了八度,氣勢上當然壓不過她了。
兩個人每天爭吵的結果,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先敗下陣來,但她也總是屢敗屢戰,從不氣餒,只要二奶奶不發火,她就有勇氣和知秋吵下去,見二奶奶兀自坐在那不語,終是不服。悶了半天,忍不住嘟囔道:
“沒聽紅珠姐姐說過嗎,二爺在平陽城里,人送外號冷面閻君,紅珠伺候二爺這么多年,都很少見他笑過,二爺總是一臉冷冰冰的樣子,只是對我們更黑些,你沒見二爺昨天請大夫后,立即讓蕭夏去頤春堂買藥嗎,還是你親自取回來的呢,一看就是關心二奶奶的病,可惜二奶奶不吃。”
聽了這話,想著自東廂后院配制了送出去的藥,竟被二爺當寶買回來,給她吃,夢溪和知秋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聽紅珠說,二爺還吩咐蕭夏想辦法多買冷香丸,可惜,李度受知秋影響太大,多少錢也不做二爺的買賣。
夢溪和知秋想起這些就憋不住笑,真應了那句話,夫妻兩人的錢是左手出,右手進,只是她們這對夫妻格外的變態。
也因此,主仆幾人都知二爺對頤春堂很上心,對于進藥出藥的環節,越發加了小心,生怕被二爺發現蛛絲馬跡,順藤摸瓜,發現頤春堂是二奶奶開的,給端了老窩。
知春見二奶奶笑了,又來了勇氣,挺了挺胸接著說道:
“這么長時間了,二爺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也沒把二奶奶怎么樣嗎。奴婢覺得,二爺其實是面冷心熱的……”
“閉嘴,你還想讓二爺對二奶奶怎么樣,大婚這么久了,你幾時見過他惦記過二奶奶,二奶奶前次吐了血,他們一家子的人沒個朝前的,還不是我們幾個丫頭圍前圍后的,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好人,幾粒破藥就把你收買了,哪藥丸就是咱家做的,誰稀罕,哪天他真把我們奶奶休了,你就老實了!”
知秋最見不得別人說二爺好,知春剛一張嘴就被她噼里啪啦地給頂了回去,像斗雞一樣張牙舞爪地瞪著知春,她是真急了。
這可不是小事,是關系陣營的大事,二爺不待見二奶奶,自她被買進府來,就沒見二爺進過二奶奶的屋,即便二爺是個好人,也不是二奶奶的良人。
絕不能讓他靠近二奶奶三尺以內,知春的意志這么不堅定,早晚會被二爺收買,還是早些敲打敲打的好,不然說不定那天就被二爺騙,把她和二奶奶一起賣了。
知春見知秋臉紅脖子粗地瞪著她,心知這次是徹底把知秋惹毛了,心虛地低下了頭,好半晌,見知秋不語,又小聲地嘟囔著:
“也沒怎么嗎,不過說說而已,怎么就像要吃了人似的”
“你說什么?再說一句試試!”
知秋見知春不死心,打蛇隨棍上,又掐著腰質問了一句,這次知春是徹底啞巴了。
“都少說一句吧,小心讓外面的人聽到”
夢溪見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心知不能再做啞巴了,聽說練武的人聽力及佳,剛才知秋提到藥的事情,她也真怕被馬上的二爺聽了去,忙開口制止了兩人。
知秋見二奶奶發話了,也沒了剛才的氣勢,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不語了,知春聽了二奶奶的話,才又抬起頭,沖著知秋斤斤鼻子,撇撇嘴,知秋又像斗雞似的挺起身子掐著腰狠狠地瞪著她。
夢溪看著這兩個寶貝,哭笑不得。正鬧著,馬車停了下來,三人忙向外望去,發現早過了儀門,來到天門殿前。
按說,來進香的人,為示虔誠,一般都在儀門下車,一路走上來,正好路過兩邊的商埠等,當逛集一樣,溜溜達達地進入山門殿,但騎在馬上的蕭俊擔心夢溪的身體太弱,走那么長的路會吃不消,便命馬車一直過了儀門,來到山門殿才停下。
外面早有小廝打起了車簾,知秋和知春一前一后下了馬車,回身扶著二奶奶下來,三人一下車,眼睛就不夠用了,知春知秋早忘了剛才的爭吵,又嘰嘰喳喳,指指點點地說了起來。
夢溪放眼望去,只見遠處的群山、近處的松柏與殿落和亭廊相互呼應,別有一番含蓄溫蘊,和諧寧靜的韻味。
一道山門將外面的鬧市和寺內的寧靜截然分開,門里門外仿若兩個世界般,與外面的熱鬧相襯,更突顯門內的莊嚴肅穆,門內香客絡繹不絕,但都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夢溪不覺暗嘆,這古人對于神靈的膜拜當真是一個虔誠。
現代人是沒比的,她記憶中的那些寺廟,都是用來做旅游勝地的,即使在大雄寶殿門口,也能聽到導游拿著喇叭的講解聲,哪能體會到這真正的寧靜肅穆。
“二奶奶,先進去吧,二爺正等著呢?”
蕭夏見三個人不顧二爺等在一側,只一個勁地東張西望,忙小聲地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