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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 獵鷹之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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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吧,陪我說會話!有些話憋屈了半個月,總是令人感到難受的!就像今天漫過科姿的洪水,現在終于可以一吐為快!”放下提起的心,胖子安穩的在座位上坐下,向帝國的南方總督斯特圖恩科打了一個手勢,

  “陛下說的是!”

  南方總督斯塔圖恩科神色恭敬的在胖子的對面坐下,說道“該緊張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志在必得的阿爾杰農卡佳一定想不到,他下令掘開河道的時候,就是這場戰役已經進入收尾的時候,

  現在大局已定!剩下的不過是是一些旁支末節,不過,高盧軍掘開科姿城上游河道的聲勢果然驚人,如果不是陛下提前看穿對方計劃,這次我軍必然會遭遇重創!”

“計劃是好計劃,如不是阿爾杰農卡佳太心急的話,或者真能成功也說不定!”感覺大局已經握在自己手中的胖子,已經開始調侃起對手的得失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中把玩一根鵝毛筆,讓副官送來兩杯紅色的果子酒,一臉輕松的說  ”知道嗎,這幾天真是難熬啊,就像阿爾杰農卡佳在提心吊膽的防備我們看穿了他的陰謀一樣,我也在擔心阿爾杰農卡佳會看出我們的意圖,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

  胖子端起酒,嘴角抿了一口,眼睛微瞇成一條線,輕輕說道”阿爾杰農卡佳是個非常自負的人,此刻一定在丹尼爾城內歡慶勝利了吧,可惜,我軍的物資早已經調離了科姿,阿爾杰農卡佳寄予hòu望的計劃所淹沒的不過是我特意安排的三千名后勤兵,插滿了軍旗科姿就是一座空城,我還特意讓人安排了一百匹運輸馬車,每天早晨從城里出發,下午時滿載裝滿石塊的袋子返回,裝模作樣的顯得很繁忙的樣子,除非對方進入城內是絕對看不出有任何問題的“

  ”阿爾杰農卡佳是絕對不會這樣干的!“斯特圖恩科說道,表示,阿爾杰農卡佳是個很自負的統帥,為了保守計劃的秘密性,不可能,也絕對不敢派人靠近科姿城內,頂多就是在遠處看上一眼”

“你說的沒錯!“胖子聲音停了一下,放下酒杯,訕笑說道“”那個家伙太過于自負,太過于想當然!碧野谷一戰,我認為他終于聰明點了,可惜,也就是那么一點點,一旦他發現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人欺騙著,玩的團團轉,會不會突然瘋掉呢!“這一次連我自己都感覺自己太。。。。。”胖子聲音頓住,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嘴角帶著恬然,目光看向窗外,一臉的期待”陛下,雖然這樣說有些不恭,但是屬下還是忍不住想說,陛下你實在是太壞了!“斯特圖恩科無奈的苦笑,嘴角咧開,少有的表現出一絲幽默  ”壞人!哈哈!這個詞我喜歡!“胖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臉很受用的神色,舔著臉說道”冇壞人這個詞,在今晚這樣的環境下,簡直就是最好的褒義詞!“

  “看來,陛下是有些緊張?”斯特圖恩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吹了吹上面的水面,目光盯著酒化為一道道水紋向四周散開,身為死胖子的第一死忠加心腹,他如何看不出胖子一臉談笑風生的背后,掩藏著的卻是一絲緊張,

  是什么讓陛下會在此時緊張?

  斯特圖恩科感到很茫然,目光偏了偏,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今晚,沒有看見陛下的第一金牌打手胡科奇力啊,不,應該說是兩天都沒有看見了,自從那一晚,陛下鼓動六萬草原騎兵去進攻高盧腹地,胡科奇力就消失了,連同消失的還有中央軍戰力最強的兩萬帝國騎兵。

  ”哈哈,看來你還是感覺出來了,我果然是個很糟糕的演技派啊“胖子看著突然有些愣神的斯特圖恩科,眉角上揚,臉上的期盼神色越發濃郁,如果幸運的話,今晚我們會抓到一個有意思的敵人!“

  ”有意思的敵人?“

斯特圖恩科愕然的抬起頭,在獵鷹陛下口中,什么才叫有意思的敵人?這份范圍太廣泛了,不過能夠入陛下法眼的,必然不是一般人物  ”是哈森蘭波嗎,陛下?”斯特圖恩科身體微顫。

他終于想到了,今晚,哈森蘭波會掘開河道,河道附近的土地都會陷入一片泥濘澤國,也就是說,哈森蘭波自己將其他的道路都堵住了,那么就只有往北,撤入菲利普行省,既然知道了這位高盧名將的動向和出發時間,依照獵鷹陛下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輕松放過這位很得其青睞的高盧名將“可憐的哈森蘭波會做出何種選擇!”斯塔圖恩科在內心為這位高盧名將默哀  嘩啦啦,一道閃電劃過窗外的夜空,白色的光亮灼亮了對面獵鷹陛下同樣黑色的眼睛,一絲寒光猶如一顆迅疾的流星從眼瞼流轉,斯特圖恩科打了個寒蟬,他注意到獵鷹陛下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就像是一名等著獵物落入陷阱的老練獵人,

  哈森蘭波完了,!斯特圖恩科接著放下酒杯的姿勢掩飾心中的震撼,他總算知道獵鷹陛下為何有些緊張的緣故,

陛下不是擔心哈森蘭波突圍,而是擔心哈森蘭波不會選擇活著被生擒!作為這個時代相當不錯的敵方大將,今夜或者就會如同一閃而過的明雷,從此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畢嘩“

  暴雨如注,明亮的電閃就像是無數的銀蛇在天空抖動,劃出一道道刺眼的光亮,然后消失于黑暗的天空盡頭,

  光亮同時照亮了下面正在急行軍的高盧第六軍上萬人的部隊,大雨傾盆之下,道路泥濘難行,急行的第六軍被攔阻在一條寬達三十多米的河道前,暴漲的河水就像翻滾的白龍一樣洶涌,這讓第六軍的幾次試探性渡河都失敗了,

  人和馬匹一旦被狂暴的河水卷入,幾下就飄打的不見了影子”這是怎么回事!“哈森蘭波騎在戰馬上,看著試探斥候徹底消失,臉色變得有些鐵青,哈森蘭波生性謹慎,早就派人偵查過逃離的路線,當然知道這里有一條叫拉克墨的河流,

但是自己所選擇的這各路,是這條河流最為狹窄的地段,寬不過十米的河道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一下暴漲到了四十米,一下多了四倍的寬度,小河也會變成狂暴的大江,變成難以短時間內逾越的險要之地,上萬的部隊一下擁擠在這里,到處都是人,戰馬的嘶喊之聲,顯得很混亂  ”大人,怎么辦,我們要不等到河水消退一些再渡河吧!“幾個部下神色難看的請示,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暴雨打的濕透,噠噠的往下滴水,為了樁開河道,已經有上百名勇士慨然赴死,

現在又連續一夜冒雨狂奔了十幾里的泥濘山路,士兵和將軍們內心的難堪和憂憤可想而知  雖然哈森蘭波一口咬定這是在逃命,但是第六軍團的將軍們還是感覺哈森蘭波大人太過于敏感,科姿河道被掘,下游變成一片澤國,獵鷹軍自己都是亂成一片,怎么可能反應的如此迅速,

  ”河水消退?我們有時間,獵鷹軍的騎兵也不會給我時間的!今晚,我們必須度過這條河!“哈森蘭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臉色帶著焦急,

  不知道為什么,一進入這冇片區域,他就有一種被人盯上了感覺,

  眼前暴漲加寬的河面,更是讓他內心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催促下,高盧第六軍士兵開始分隊砍伐附近的樹木,準備搭建浮橋,

  ”嘩嘩“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一陣如海浪的拍擊聲,在距離哈森蘭波第六軍被困的河道上游2千米的位置,帝國中央軍胡科奇里正用手中的馬鞭輕輕特打著馬靴,從他所在的位置,

  每當天空的閃電劃過,下游密集的高盧軍隊在光亮中一覽無遺,在他的身后,2萬名全副鎧甲的帝國騎兵派出個隊列,整齊排列的盔甲和輕騎兵突擊刺槍一眼望不到盡頭。

  雨水打在整片的騎兵頭盔和鎧甲上,就像是無數細小的白花在綻放,

  雨水順著冰冷頭盔的縫隙留下來,戰馬在陰雨中噴著白色的氣息,沒有人出聲,只有雨點密集拍打樹林的嘩嘩聲,

  “大人,高盧第六軍抵達預定位置”

斥候返回的報告,讓所有人的神經都振奮提起了,鋒銳的戰刀被騎兵們拔出來,胡科奇力鎮定的向回報的斥候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沒有立刻下達攻擊的命令。”大人,下令吧!“一些帝國騎兵沉不住氣的喊道  ”沉住氣!“胡科奇力掉轉過臉,嚴厲的說道”不要忘了,我們的對手是高盧第六軍,雖然是一直狼狽的逃命部隊,但高盧第第六軍這頭高盧猛虎的實力不容小窺,多次被趕入絕境還能夠生存下來的頑強,每一個士兵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在戰力上絲毫不遜色帝國的任何一支精銳,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這頭猛虎耗盡最后的力氣!然后給予其致命一擊”

  帝國騎兵們少有的安靜下來,他們與高盧第六軍不是第一次交手,這支部隊作戰確實遠比其他的高盧軍隊頑強,而且作戰靈活機動,時常都是打的兇猛,跑的飛快,

  如果不是這次將其堵在這條河前面,要想展開完會的包圍,最少也需要五萬人以上的兵力,騎兵們所躲藏的這這片森林,正處于河道上游的高處,對于下方的景象看到非常清楚,

  高盧第六軍不愧是一支長久處于劣境,依然保持旺盛戰斗力的部隊,

  就像現在這樣,急行軍十幾里的山路,現在又在河灘附近砍伐木材,依然表現的有條不紊,絲毫看不出混亂的跡象,

時間在一刻刻的過去,暴雨在下半夜變成了細雨,等到天邊出現蒙蒙白色的時候,雨終于停了,第六軍也準備好了足夠的木排,水流此時已經緩和了不少,第六軍的士兵跳入一些較淺的河段,一座用木排組成的浮橋隱隱成形  哈森蘭波深吸了一口氣,緊握馬鞭的手終于松開了一些,看來真是自己太敏感了,一夜平靜,預料中的帝國騎兵并沒有出現,當浮橋最終形成的時候,全軍都發出了歡呼聲,

  “回家,我們回家了!”

  “第六軍戰旗永不倒!”無數的武器高聚起來,士兵們高聲歡呼,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聲音海浪一樣向四周散開,大家都在歡慶,哈森蘭波也松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已經徹底亮了的天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大人!你看起來很開心!”

副官安達琳騎著戰馬從旁邊靠過來,雨水淋濕了這名高盧美女副官身上的鎧甲,露出婀娜的身段,目光深情的看著身邊已經兩邊斑白的中年男子  只有她知道,在夜深人靜之時,這個男人為了帶領所有人在獵鷹軍的層層包圍下突圍,整夜整夜的沒有休息,多次的急火攻心,讓中年男人火紅的就像充血的右眼,已經降到了只能看見前方不到半米物體的程度,

這個男人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才帶領大家堅持到這一刻的,雖然才四十多歲,兩鬢的斑白風霜,已經像六十歲的老人,現在,一切都值得了,終于,不用再為大家提心吊膽了  ”只要渡過河流,就是安全的菲利普行省,雖然有些遺憾,但至少還是帶著一部分人活著回去了!”哈森蘭波目光發亮,看著東方的光線,激動的臉都紅了,因為竟然在暴雨一夜后,露出了漫天紅霞,這被他看成一個絕好的征兆,

  第六軍部隊屬于高盧東軍體系,士兵們的家鄉在遙遠的帝國東部,已經有太多人的人無法回到家鄉了,為了從西線總領阿爾杰農卡佳口中得到能夠離開這條慘烈戰線的承諾,哈森蘭波才自告奮勇的擔任負責掘河的部隊,

  看似安全,其實是九死一生,一旦在中途被獵鷹軍察覺出絲毫不對,大舉圍剿的十萬獵鷹軍絕對能夠讓第六軍死的連渣都不剩!就算僥幸能夠成功,一旦被兇名昭著的獵鷹騎兵咬上,除了死戰,不會有第二條路可走!

  “還等著什么!渡河!”哈森蘭波大聲命令道,

  “其實,我不是很習慣當這種破壞場景的大反派的!”胡科奇力低聲喃喃“但這是陛下的意志,哈森蘭波,你的好運到此為止了!”迎著東邊的漫天霞光,胡科奇力冷峻目光閃過一絲決然,渡河的高盧第六軍終于混亂了,在生的這條道路上,就算是最頑強的士兵也會激動的難以控制,手指移向腰部的刀柄,“帳啷”一聲清脆的抽刀聲,

  閃爍著淡藍色的薩摩爾戰刀迎著霞光高舉起來,這一刻,霞光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那是起風的征兆,

  ”出擊!“

  隨著戰刀猛地落下,大地微微震動,無數的黑影從密林像箭一樣蜂擁而出帝國騎兵的黑線們迅速漫過了第六軍側面的斜坡,轟隆之聲伴隨著地面的顫抖,無數的騎兵向兩翼悄無生息的迅速伸展開,黑色覆蓋了遠處的邊線,

  ”注意!獵鷹帝國的騎兵!“不知道誰發出了一聲驚駭的喊叫,

  “殺!”猶如從高處猛撲而下的狂風,兩萬名帝國騎兵組成的攻擊隊列踏動的地面轟隆,隨著,干裂刺耳的馬蹄聲如同霹雷滾滾而來,在他們的前方,高盧第六軍還擁擠在狹窄的唯一浮橋前方,浮橋太狹窄了,第六軍一次只能通過一個百人隊,

  ”啪啪啪”

  馬蹄撞擊和武器斷折的聲音,就在此時連續響起,側面中隊的第六軍士兵在突擊速快的騎兵面前,連豎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轟隆的馬蹄踩踏在下面發出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敵襲,獵鷹帝國的騎兵!“

  帝國騎兵如同一道巨大的側刀,重重的撞入下方高盧第六軍的側翼,橫掃、摧毀一切阻擋在前面的東西,鋒銳的刺槍兇殘的刺入第六軍士兵的身體,強大的沖擊力將刺穿的尸體跑起來,殘酷的殺戮,在紅色霞光下,騎兵集群整排推進的刺槍閃爍著血紅的折光,

煙霧般朦朧的太陽光,此時終于照耀在河道的兩岸陰影覆蓋的山脊,被譽為高盧虎軍的第六軍,在2萬名騎兵集群的沖擊下,如同紙糊似的摧潰瓦朽,發出一片死亡的絕叫鋼鐵洪流勢不可擋,本就人數占優的帝國騎兵,對著已經軍心渙散的第六軍展開碾壓  鋒銳的騎兵戰刀從高舉的空中劃落一道血色光影,在飛馳中順手一揮讓一顆顆滿是驚恐的敵人頭顱飛上半空,被鋒銳戰刀砍掉腦袋在地上翻滾,

無頭的尸體被戰馬重重撞飛讓前面的敵人翻到一地,高盧士兵臉上還帶著滿是驚恐的人頭飛上半空,待到戰馬的馬蹄落下,紅色的血柱才從無頭的胸腔噴射出來,噴涌的人血,在陽光下閃著妖異而血腥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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