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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3 帝國對帝國(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權國

遠處的群山蜿蜒遠去,大地正籠罩在升起的晨曦之中  深秋的大地,在七月末的天空下,夏季美麗的顏色已經褪去。遠處的高峰上是永恒不化的白雪,平原上已經罩了濃霧,略帶潮濕的樹林緘默無聲,

  林木深處,一頭孤獨的鳥,發出溫和而怯怯的鳴叫,輕捎般的霧紗中,隱約有一種滾動聲在顫抖,秋末的大地,滿是枯黃,在遠處森林的位置,一道隱約的黑線逐漸浮現,

地面也在此刻,發出一種沉悶之聲,就像不堪重負下的呻吟“那是什么?高盧左翼的一處哨塔上,睡眼朦朧的哨兵指著遠處的黑線”好像是。。。。。“另外一名哨兵不滿的爬起來,伸出半個身子向著同伴手指的方向瞭望過去,頓時身體打了一個冷顫  ”是騎兵,西北叛軍的騎兵!“哨兵臉色慘白的一把抓住旁邊的同伴,歇斯底里的大聲喊道“快,快敲鐘,敵人的騎兵殺來了!”

  “西北叛軍的騎兵!媽呀!”發現情況的那名哨兵也嚇的打了一個哆嗦,幾次帝國與西北叛軍的戰斗,叛軍騎兵的犀利已經讓不少還沒有真正與西北叛軍交過手的高盧地方軍心驚膽顫,

  索那河一戰,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誤和指揮失當,總指揮斯坦利賓塞對于那場戰役的總結是如此描述“西北叛軍在對己不利的沿河地帶,利用高沖擊性的騎兵集群,一舉切斷了自己的大軍,高盧第四軍負責殿后,因為軍團長指揮不力,被西北叛軍騎兵集群突破造成全軍潰敗”

  第四軍軍團長反正已經是死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在這份報告里。斯坦利賓塞在貶斥帝國第四軍團作戰不利之外,也大大夸大了西北叛軍騎兵的戰斗力,

  特別提到了當初叛徒墨菲奧布恩曾經以同樣數量的墨菲龍甲騎兵與西北叛軍的騎兵對決,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縱橫東部戰場有破陣龍甲之名的龍甲騎兵,竟然被同等數量的西北叛軍騎兵打的全軍覆沒,

  報告送達高盧軍務部,整個高盧軍界震動,

  作為帝國三大重騎兵之一的墨菲龍甲,竟然被西北叛軍騎兵完敗。這絕對刺激了一把高盧人自傲的神經,維基亞獵鷹這個西北屠夫最鋒銳的利爪之名,也因此而在高盧內地流傳開,

  對于大部分高盧人來說,西北叛軍的騎兵是比墨菲龍甲重騎還要恐怖的存在,但是他們不知道,即使是獵鷹的利爪,麾下的騎兵也有種類分別的,普通騎兵。中央軍騎兵,近衛騎兵,草原騎兵,而這一次。他們將面對被稱為夢魘的草原騎兵!

  “鐺!鐺!”

高盧軍隊的哨塔上傳來急切的警戒鐘聲  在哨塔的高度可以看見,在隱約漂浮的白色霧氣中,一隊隊頭上戴著圓頂皮帽,身穿銀亮色鎧甲的輕騎兵。正如同覆蓋大地的浪潮一般向著營地的方向蜂擁而來,

東庭大將兀木騎在一匹壯實草原戰馬上,身上穿著草原萬騎長的狼頭肩甲。兩鬢盤著草原人特有的發髻,馬蹄猛地在前方停住,揚起地下一片煙塵碎土  陰沉的目光掃過遠處的營地,冰冷的猶如巖石,因為一些族內的事務需要解決,以此為借口,芮唐庭娜少有的選擇留在國內,而是指派這位殘存的東庭名將,擔任這次派來的三萬草原騎兵的指揮官,

  維基亞獵鷹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夠改變,而且芮唐庭娜對于這次的調軍作戰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勢力擴展太快,明顯已經引起了死胖子的注意,不要看死胖子總是一副色色的表情,一舉滅掉了東庭東軍,逼得西軍甘愿自罰,草原西庭在這位長生天代言人的壓力下,連一點抵抗的意思都不敢表露出來,

  在危機到帝國的利益面前,這位帝神冷酷而無情的本質,從來沒有改變過!

“我東庭鐵騎,再次展現你們的力量吧!準備覆蓋!十息連射””兀木的手緩緩抬起,在他的身后是兩名旗手,一名舉著獵鷹軍的金色獵鷹戰旗,而另外一人舉著草原人的輝月三星旗,兩面大旗在呼嘯的風中發出嘩嘩的聲音  身后,呈線型推進的3萬名東庭騎兵,隨著隊列的上下躍動,飛一般奔向相對高處的一處土丘,解下身上的草原復合弓,三萬張草原復合弓,同時對著前方45度角,整齊的舉起,

  “射!”

兀木目光閃過一絲殘酷,雄渾的聲腔,就像一聲來自大草原的鷹鳴,迅捷向前的騎兵集群,在土丘的頂部,猶如撞上一塊看不見的石塊,前排的隊列突然向兩翼散開,整排的箭簇也在同時脫離弓弦,帶著劇烈的呼嘯聲射向天空,”啪啪啪“弓弦的震動聲就像一陣暴雨砸在干涸的大地上,即使隔著一百米,高盧人的哨兵也聽得清清楚楚,但在高盧人的耳中,那是死神揮舞鐮刀的聲音  ”注意!箭襲“

  哨兵竭盡全力的大喊,在他的身后,剛剛從警報聲中驚醒過來的士兵,正茫然的穿著單薄的衣服從軍營里跑出來,遠處傳來的恩恩之聲,頓時讓不少人困惑的抬起頭,

  ”這是?“

  高盧第二十七步兵團長阿茲比爾也在其列,他昂著頭,目光下只見一道金屬光澤的流瀑,在初升的晨曦下迅速升起,一種流光溢彩的錯覺,讓所有人的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那是一種讓人炫目的美!那是箭簇在迅速爬升帶起的光,劃過一道堪稱優美的弧線,突然向下,

  ”媽呀”

還在觀看,剛才還有一絲沉醉的高盧人,看著從遠處黑線方向飛射而來的寒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嚇得四處逃竄,但是密集的箭簇以鋪天蓋地的范圍覆蓋下來  ”啊“措不及防的高盧士兵在箭雨翻滾一片,

”媽的,什么情況!“步兵團長阿茲比爾躲在衛兵提供的盾牌下面,落下的箭簇打在盾牌上。但是其他人就沒那么好運了,附近的士兵在聲勢驚人的箭雨覆蓋下  人體直接被從從高處落下的箭簇射穿,高盧地方軍士兵多為輕步兵,只見一道道白色的寒光在人群里,發出類似瓜瓤破開的聲音,帶著三菱箭頭的利箭,從中箭士兵的身體傳過去,在后方一道道鮮血淋漓的血痕,然后重重的射入地面,就像是一串血葫蘆插入地下。滿是鮮血的尸體直挺挺的砸在下面的干硬地面上,鮮紅的人血頃刻間染紅了地面,沁入地表的硬土,

  “救命啊!”微弱的喊聲從軍營的帳篷內傳來,軍營的布質帳篷也被下落的箭簇射穿,里邊的士兵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下落的箭簇射死不少,

慘厲的嘶喊聲在第三次襲來的箭雨前嘎然而止,帳篷的頂部被落下的箭簇打的千瘡百孔。溫暖的七月陽光照進來,紅色的液體就像小溪一樣,從帳篷的邊緣流淌出來,可以想象里邊的慘狀  ”讓開。救人啊!快救人啊!“

  直到十分鐘后,奪人性命箭簇才停歇下來,

  滿眼血絲的阿茲比爾一把推開衛兵的攔阻,映入眼眶的慘烈景象。讓他一下呆住了,密集落下的箭簇插滿了營地的角角落落,尸橫遍野。每一個士兵的尸體上都插滿了箭簇,白色的箭簇尾羽在刮過的晨風中微微顫抖,四周幾乎沒有活人,五千多人的營地,竟然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只有風刮過帶起一種恩恩之聲,猶如哭泣般升上蒼穹大地。

  “為什么會這樣!”阿茲比爾雙腿一軟,膝蓋脫力般跪在地上,作為左翼最為突出的部隊,高盧第二十七步兵團第一個遭到了來自對面西北叛軍的洗禮,戰爭的殘酷就像利劍,直接以血淋漓的方式粉碎了阿茲比爾的信心和意念,

  “急報!”

  數名身穿深鐵色鎧甲的高盧騎兵飛馳進左翼大本營所在地,

  拿到遇襲報告的左翼負責人格萊達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果然,這就是底線嗎!

  “來人,傳令第十一,十七,和第十九步兵團,從目前的駐地向前推進五里”放下手中報告,格萊達目光掃過桌子上的地圖,用筆在遭遇襲擊的地方劃了一個圓圈,

圣西里安平地距離西北叛軍的防線不足10里  自己用地方軍步兵團不斷向前試探,就是為了搞清楚對面西北叛軍的底線在那里,這次在左翼,哈森蘭波投入了大部分的地方軍團,總兵力超過16萬人,幾乎是整個戰役一半的兵力,

  總負責人是在高盧軍界有”冰冷巖石“之名的格萊達男爵,這位年僅才三十五歲的帝國男爵,是最近幾年才在與中比亞人的戰爭中崛起的軍界新銳,在2年前的會崖山地之戰中,當時只是負責帶領地方軍增援的的格萊達男爵,意外的用2萬戰力不強的地方軍,死死拖住了中比亞名將龍陽麾下讓人聞風喪膽的千陽重騎的回援,為墨菲龍甲騎兵正面擊破龍陽的八萬步兵本陣創造了絕佳的機會,是高盧帝國在十幾年來,少有的把中比亞帝國名將龍陽打的灰頭土臉的一次,

如果不是出現了一些意外,導致敵方大將龍陽逃脫,那將是帝國對中比亞戰史的一次大捷,只是那一戰,地方軍的損失相當慘重,但四千名中比亞帝國千陽重騎的覆滅,足以讓格萊達男爵一躍成為帝界耀眼的新銳名將,風頭甚至蓋過了差一點就抓住了龍陽的墨菲龍甲騎兵  對于五千人的損失,指揮官格萊達并不以為意,要想有所得,就必須有犧牲,就是他向總負責人的哈森蘭波提議,在戰略上,利用本土優勢迅速急需力量,以整個拉斯蒂南部地區作為誘餌,不斷吸引西北叛軍的主力匯聚,尋找戰機,以雷霆之勢一擊而潰,只要殲滅西北叛軍的主力,

  將西南和西北重新再次納入帝國囊中,只是大軍一揮那樣簡單,哈森蘭波非常欣賞這個計劃,并且將計劃中左翼交給了他,

  這次的遇襲本就是計劃中的一環,在格萊達冰冷無情的計劃中。所看重的。是對方在這次襲擊中,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反擊力量,確實沒想到,對方會出手的如此猛烈,五千人的步兵團,竟然被對方一擊干掉了三千多人,一千多人負傷,除了步兵團長以外,整個步兵團的中下層軍官幾乎死絕,

  對方只是展現了一下。就像是隨意的一擊,

自己的一個步兵團就完了,格萊達即使不把地方軍當回事,也感到有些發憷,西北叛軍的騎兵果然如同傳聞中戰力卓越,自己想要故技重施,吞掉讓哈森蘭波大人最為擔心的西北叛軍的騎兵,只怕也有一些難度  在左翼的對面,是胡科奇力帶領的八個獵鷹軍步兵旗團。其中屬于中央軍的3個步兵旗團,來自近衛軍的一個步兵旗團,其他四個地方步兵旗團,都是在三月時。在西北地區征召的西北步兵,為了加強應對左翼的防御力量,胖子將自己直屬的四千名薩瓦長弓給了胡科奇力,畢竟僅以戰力而言。胡科奇力這邊是最低的,

四個來自西北地方軍的旗團,是左翼最大的軟肋  這些地方軍并沒有經歷過太大的戰役。士兵大多也是剛剛完成訓練的新兵,防守尚可,進攻不足,這也是胡科奇力一反常態,放棄習慣性的攻擊姿態,少有的采用防御的初衷,

  這位帝國名將的內心其實是很無奈,兩個巨人之間的對決,很可能會第一拳就打到自己的防區上”陛下,海軍部的報告!“

  總督多擇走進胖子的房間,胖子的目光正凝聚在墻上的地圖上,透過旁邊的窗戶,能夠看見秋日的晴空,遼闊的田野寂靜無聲,炎夏已經悄然離去,農忙后的田野留下光禿禿的麥茬,

”哦,杜斯特倫凱怎么說?“胖子從地圖上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有些疲憊  ”海軍已經全力開動,所有非作戰任務的戰艦和船只,以及商業船只,全部調入運輸線,斯塔圖恩科大人的南方軍和克羅麗薩特大人的西北軍正在運輸的路上,應該會在十五天后抵達新海城!“

多擇舉起手中的報告回應道,沒辦法,前線局勢緊張,大將胡科奇力和撒隆各自坐鎮左右翼防線,目前能在胖子身邊的幫忙各項調度的,只有這位前多羅克總議長  ”十五天!我們能夠等,只怕敵人也不會等!“胖子聽到這樣的報告,唯有苦笑的搖了搖頭,繼續問道”海軍部的雷神能在什么時候運到?“

  ”報告上說已經啟運,三百門從戰艦上拆卸下來的雷神,以及所需的炮擊手和炮彈,正沿著河道橫穿西南!“

  多擇回答道,目光有些凝重的看了胖子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一下將所有的雷神投入左翼,如果對方選擇了其他攻擊方向怎么辦?“

  ”沒辦法,兵力不足,我們只能賭一把!“

  胖子用手拍了拍地圖,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這場戰爭已經聚集了雙方加起來50萬人的軍隊,在完全劣勢的情況下,我們只能按照高盧人的習慣來布置,有翼是城市區,就算對方強攻也難以短時間打開局面,中線位于兩翼背后,任何一方提前發動,都會有陷入被敵方兩翼側擊的可能,對方指揮官不是傻子,不會在擁有優勢兵力的情況下,選擇如此危險的路線,唯有左翼,無論敵我,都是最大的突破口,雙方雖然投入的都不是主力,但一旦爆發,必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絞殺!“

  ”現在我們只能期望,對方按照我們設想的去走!“

  胖子的聲音停了停,目光看向窗外,這是背靠在城鎮外的一座小莊園,因為不是產糧區,所以避開了那場浩劫,淡淡的野花香,夾雜著飄來的風里,籬笆,田野,樹木,山河原野,呈現在人面前的,是一副完全與大戰來臨前不符合的景象,只有一些微黃色點綴在夏季的色澤之間,告訴你秋季已經來臨,天上明凈的喜人的亮色,幾片白色的云悠閑的飄著,

  ”以戰之名,這片大地已經見證了太多了的興衰敗亡,但不知道,其中是否會有獵鷹帝國!“胖子內心隱隱發出一絲觸動,深深嘆息了一聲,說道”多擇,雖然我不想打擊自己,但是捉襟見肘的兵力,對方日漸積累的力量,這場帝國間的決戰就像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自己設想過這場會戰會來臨,但沒想到會如此倉促啊!讓人措不及防,而又無路可退!

  多擇臉色古怪的愣了一下,沒想到被譽為百戰不敗的維基亞獵鷹,也會有動搖的時候,

看來,這場戰爭的壓力,讓維基亞獵鷹的肩膀也有些難以承擔  畢竟,還只是一個才25歲的年輕人啊,多擇內心自言自語,其他在這個年歲,正是享受青春,激昂生活的時候,而這個有些憔悴的年輕人肩膀上,是伊卡迪瓦復興的重擔,是兩個帝國命運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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