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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伯爾船長,你看看左面,好像我們被人盯上了!”在那艘緩緩而行的商業聯盟商船上,一名正在拉扯風帆的水手,大聲的向旁邊一名正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的年輕人稟報道 “什么?有人盯上了我們的船?你開玩笑的吧!”
聽到水手的話,那名有些腿瘸的年輕船長就像一條魚兒一樣一下從甲板上跳起來,他睜著一雙大眼睛,趴在船舷上對著不遠處的風帆快船打量著,
這是一艘速度極快的風帆快船,在白色的寒霧里邊,幾次都是堪堪沿著船舷的旁邊擦過,極其囂張的姿態,讓被稱為庫爾伯的年輕人有些恨得牙癢癢的 “媽的,如果是在陸地上,老子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年輕人對著一晃而過的風帆戰艦豎起中指,嘴里憤怒的痛罵了一聲,
如果不是商船的體積和噸位都比風帆快船重,速度上處于絕對的劣勢,庫爾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擠壓過來,將這個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小家伙碾壓的粉碎“船長,這些家伙應該是新來的,上個月經過這里時可沒看見他們,不會是我們的行進路線暴露了吧,否則,為什么會在這里遇到奧斯丁人的風帆戰艦,這里已經是北方海域,也只有他們才使用這種依靠速度取勝的風帆快船,我們現在是在走私,要是被他們查獲了,只怕會很麻煩啊!“”一個資深水手大聲在庫伯爾耳邊有些擔憂的說道“怕什么,我相信我們的路線應該是安全的!對方只是把我們當做了一只普通的肥羊而已,不要忘了,我們可不是普通的水手。我們是獵鷹帝國的海軍,難道還會懼怕這樣的對手?庫伯爾自信的說道 “大人,對方要求我們停船檢查“從頭頂上的桅桿上傳來瞭望手有些冷的發顫的聲音,
“不理他,我就不信他們還真敢攻擊我們!“庫伯爾不以為意的說道。話音未落,“碰“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從左側船舷傳來,
厚重的商船在海面上左右搖晃了一下,庫爾伯幾乎被撞的打了個嘡啷,氣急敗壞的裝過身。只見速度極快的風帆快船如同箭簇一般從旁邊飛馳而過,在海面上劃出一條可惡的白色弧線,在船舷與船舷擠壓了一下后,又迅速的分開,
這樣的舉動明顯是想利用自己的高速沖擊,來逼迫庫爾伯笨重的商船停船“混蛋!“庫伯爾臉色惱怒的罵了一聲,滿是血絲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他的手重重的捏在木質的船舷上,惡狠狠的盯著那艘就像小偷一樣的風帆戰船,咬的牙齒咯吱響 “庫爾伯,我們反擊吧“旁邊一個由海軍學員擔任的水手滿臉憤憤的說”我們獵鷹帝國海軍的船只,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閑氣”
“不。繼續前進!”庫爾伯雙目圓鼓,咬牙切齒的說道,努力忍住反擊的沖動,他知道只要一聲令下,對方就會發現這艘商船上的秘密,這艘船上運載著大批的武器。甚至在船倉內還有2門老式的海軍雷神,其價值可謂相當巨大,
庫爾伯也不知道這批神秘的貨物運給誰。但是海軍部的命令只是說,等他到達北方奧斯丁的港口時,自然會有人來接手這筆貨,因為涉及到雷神這種級別的軍事機密,所以如果中途遭遇攔截,無法繼續前進的話。負責運輸的人員必須將這些機密貨物全部沉入海底,也就是換句話說。人在船在,人亡船沉!
只要跟一艘糾纏不清,只怕會有更多的奧斯丁人的風帆快船趕來,這些風帆快船的戰斗力不怎么樣,但是在氣候嚴寒的北海區域,風帆快船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奧斯丁的海軍最喜歡利用速度的優勢來擠壓對手,他們擅長在風帆戰船的前端裝上堅硬的鐵木撞角,利用速度直接給對手一個開膛破肚,
高效的速度和靈活的機動性,加上北方海域殘酷的生存幾率,讓這種小型的快速戰船擁有以小博大的本錢,成為這片海域實至名歸的殺手級戰船 “這會不會是學院的一次考驗?”旁邊那名學員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否則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的路線”
“不可能”庫爾伯沉默了一會,多年的戰場直接告訴他,這件事應該不是什么有預謀的事,而是一場偶然,他搖頭否定道 ”我們的船是直接從南方的提哈港出發,船上的所有人都是臨時接到海軍部考核的命令,沿途也只在芮爾典境內補給時才靠岸過兩次,不要說奧斯丁人,就算是我們自己負責接應的人,也不一定知道我們會在什么時候經過這里,更不要說在今天這樣大霧的天氣里,在茫茫一片的海域上要想攔截一艘船有多難,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除非他們每天都派人在這里等著,瞎貓上死耗子,否則是絕不可能的!”
“難道是奧斯丁人知道了什么,提前封鎖了海域?”那名擔任操帆手的老兵舔了舔有些凍裂的嘴唇,冷冷說道 “看他們窮追不舍的架勢,既然撞上了,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擺脫的,現在還有迷霧當我們遮擋著,等到太陽驅散了迷霧,只怕我們就真的危險了,不如乘機做了它!不就是一艘小型的風帆戰船,船上有我們100多個久經沙場的老兄弟,還不是切菜砍瓜一樣簡單,殺完了往海里一扔,誰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個主意不錯!“庫爾伯贊同的點了點頭,咧開一道寒意滲人的笑意,高舉起手向身后的水手大喊道”兄弟們,有人盯上我們了,全都去船艙取家伙,等到那個混蛋再靠過來,我們一起干了它!媽的,把2部弩車也推上來,直接絞了他的風帆。讓他逃都沒有機會!“
“哈哈,狗日的,早就該干了它!要不還以為我們獵鷹海軍都是孬種呢“
聽到庫爾伯這個臨時船長的話,水手群里引起一陣贊同的哄笑聲,這些水手都是這次參加海軍部考核的學院老兵。戰斗的命令,就像一把火點燃了他們體內的熱血,他們是五月底接到海軍部的緊急命令的,只要完成這次航行,他們就可以提前畢業。進入帝國海軍服役,
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如果放過,這些在陸地戰場上曾經勇猛無畏的老兵,就有可能在海軍學院近乎苛刻的考核中,因為難以通過而刷掉一大半,到時候他們就只有離開獵鷹軍隊。帶著滿腹的郁悶,脫掉代表榮耀的軍服和身份,成為一個普通的農民,如此巨大的反差,會讓很到老兵都受不了。面對這次機會,學院里的大部分老兵都默默的選擇了執行海軍部的命令,
在集訓了一陣后,在6月底,他們在海軍部的安排下,秘密登上了這艘即將從提哈開往北海的走私商船。經過近半個月適應航行,他們才晃晃悠悠的近入了北海海域,這次是他們的首次海上戰斗。對于這些倔強的老兵而言,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所有的水手都迅速開始行動起來,訓練有素的步伐和有條不紊的神態,足以讓大多數的士兵感到咋舌,這些都是老兵,曾經在尸山血海中翻滾的老兵。即使他們脫掉了陸軍的鎧甲,戰斗的本能早已經融入他們血脈中的本能。
“準備作戰了,老伙計!我們又可以再次作戰了!“在商船的武器倉庫前,一名老兵淚水滾滾的抱出自己用油步包裹的一張步兵強弩,
老兵低聲喃喃的神情,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骨節一樣的手指一圈圈的揭開油布,露出里邊已經被多次摩擦而錚亮可見人影的弓柄,老兵那雙淡漠了無數次死亡的眼睛,此刻卻是雙目中隱含淚光,多久沒有摸上這些伴隨自己南征北戰的老伙計了 “一,二,三。。。。。”
在一陣轟隆的甲板顫抖中,兩臺重達2百多斤的小型弩車也被水手們合力抗在肩膀上抬了出來,眾人呼啦啦的跑過去,很快就在弩車旁圍成一個圈,這是一個資深弩車手的情人,至少那名弩車手是這樣認為的,除了老婆孩子,就是這架弩車最讓他牽掛了,
他曾經是一名資深長槍手,但在攻擊偌德京都的戰斗中,與偌德人的王牌禁衛軍相遇,整個中隊活下來的就他一個,左手被砍斷,已經無法再次作戰,因為聽說海軍的雷神測距手只要一只手就可以完成,所以向上面申報要求改成海軍“慢點,慢點,你們這些粗手粗腳笨蛋,你們怎么能夠這樣對待我的艾麗婭,!“那名資深的弩車手揮動著自己的獨臂,在人群中氣急敗壞的在旁邊比劃著,直到他奮力的用手推攘那些好奇的旁觀者,眾人才再次散開 “啪“一捆沉重的鐵制弩箭被重重的放在甲板上,10幾名水手熟練的合力拉開弩弓的強勁弓弦,將粗重的鐵制弩箭放入箭巢,在他們的旁邊,那么資深弩車手嘶喊著,興奮的神情就像是過節一樣“左轉11度,我要一擊就射穿他們3個人!“
“多熱鬧的場面啊,很久沒有這樣感覺了!一句準備戰斗似乎讓所有人的靈魂都活過來一樣“登上船舵指揮臺位置的庫爾伯有些感觸的暗嘆了一聲,他感覺這些水手們突然展現出來的氣勢,才是屬于他們真正的自己 “右邊注意!敵人要靠上來了”隨著桅桿上瞭望手的一聲喊聲,一擊撞擊聲再次從右邊轉來,啪啪,商船的船舷終于不堪重擊破碎了好幾塊,
對面阿蘇俄人的風帆戰船再一次風騷的襲來,這一次,速度極快的風帆戰船,選擇了商船看似空虛的右船舷,數名水手已經站在甲板的船舷上,手里拿著用于攀爬船舷的鉤索,
“抓住它!”在風帆戰船上,波拉蘇斯神色焦急的大聲喊道,他沒想到這艘商船如此頑強,竟然幾次恫嚇都沒有讓其停船,過了前方的海域就是奧斯丁人范圍,這是他們最后的機會隨著他的命令,水手們奮力向高大的商船船舷拋出掛鉤。掛鉤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在空中拋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后從空中落下,三刺倒鉤穩穩的釘在商船的船舷上,“咯吱“隨著數聲倒鉤繩索繃緊的聲音。兩艘船終于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就是現在,大家沖上去殺,將他們一個不留的全部殺光!剩下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了“波拉蘇斯聲嘶力竭的嚎叫著,高舉起自己的彎刀,大聲的叫喊著。
身后的水手們也向打了興奮計,嘴里發出就像野獸般的嚎叫著,密密麻麻的順著繩索向上攀爬,一下幾乎掛滿了商船的右船舷,就像一群貪婪的螞蟻盯上了一塊巨大的糖塊,
“殺啊,殺光他們!”阿蘇俄水手興奮的激動難耐。他們剛才已經觀察了還幾次了,這艘商船的吃水線極其低,證明上面的貨物一定堆的都不能在堆了,財帛在前,什么畏懼都遺忘了 “這可是你們自己找死的!“
庫爾伯看著右船舷上閃著寒光的掛鉤。耳邊聽到下方傳來的索索攀爬的聲音,嘴角冷笑了一聲,高喊著舉起手“弩車準備!不管是誰,我要看見第一個敵人在我眼前變成兩截!“
“沒問題!“下方傳來資深弩手自信的回答聲,就在這時,“殺!”一名頭上包著頭帕的阿蘇俄水手敏捷的第一個翻過船舷。他興奮的高舉著手中的長劍,猙獰的神色,似乎準備將腦海中。已經畏懼的縮成一團的商船水手們全部殺光,
可是他在爬上船舷的剎那,看見的不是想象中的情景,而是一道銳利的寒光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嗖”利器劃過的聲音是那樣的清脆,似乎就像是在自己耳邊捅破了一張皮紙。骨骼斷裂的霹靂帕拉的聲音似乎還伴隨著內臟被絞碎的聲音 “怎么回事?”
在那一顫,在滿眼都是綻放的紅色中。這名水手看見一具從腰部被整齊切開的碎裂軀體,鮮血淋漓的無聲從船舷的位置落入下方翻滾的大海,而無數正在攀爬的同伴,正用用一種驚恐畏懼的目光看著自己 “那。。是我嗎?”這名水手驚恐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具落入大海的軀體,那身衣服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射!“如同花朵般綻放的鮮血。似乎一下點燃了商船甲板上蹲在高處的弩手們,他們體內的嗜血激情一下釋放出來,數十支弩箭,就像疾風驟雨般,幾乎是同時從數十柄緊繃的重型步兵弩上怒射而出,在整個船甲板上帶去一片光幕“啊!啊!啊!“慘叫聲此起彼伏,正興奮翻越船舷的阿蘇俄人被迎頭痛擊,不少人還沒來得及站穩腳步,就被強勁的弩箭從正面射進身體,鮮血飛濺,整個身體都被強勁的沖擊力帶著飛出去,如同墜落的流星落入大海“啊“一名阿蘇俄人慘厲的嚎叫著,他被弩箭的強大穿透力在近距離內直接射中,整個身體被釘在后方的船舷上,就像一個張開的大字,鮮紅的血和破碎臟器從他還在抽搐的身體內流出來,順著船甲板流淌,顯得一片猙獰血腥 “什么情況?“看著高處不斷有中箭的水手掉下來,下方還在攀爬的阿蘇俄人徹底懵了,一名懸掛在繩索上的阿蘇俄人詫異的抬起頭,結果看見一柄寒光四射的箭頭,正從上面正對著自己,上面的人露出一個微笑,就在他愣神的剎那,弓弦震動的聲音就像一把切過靈魂的利刃,將他的一切都凍結了,
“我死了嗎?“帶著這樣的疑問,這名阿蘇俄水手看著自己以極快的速度,距離船舷越來越遠,最后撲騰一聲,眼前全是一片碧綠色的海水,真冷啊,這是他最后的意識,四周撲通撲通的聲音,就像是下餃子似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風帆戰艦上的波拉蘇斯看著一個個的手下被驅趕下海,無數的箭簇被從高處的商船船舷射下來,三十多具尸體漂浮在四周冰冷的海面上,迅速結出了一層單薄的白霜,看著這些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一下變成冷冰冰的尸體,他已經完全的傻了,
他只是一個混跡與港口的小混混,平日里狐假虎威的還行,那里見過如此殘酷的景象,如果波拉蘇斯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幫殺人如麻的瘋子,只怕早就逃之夭夭的跑遠了,可惜他們并不知道,狼與羊的身份其實是相對的,他這只羊正努力的靠向狼群 這是一場屠殺,居高臨下的老兵弩手,幾乎可以輕易射殺船舷低矮的風帆戰艦上任何目標,
剛才的慘烈廝殺聲,很快就被一陣如同雪花飄落的刷刷聲所取代,風帆戰船上的水手本來就不多,不過才20幾分鐘,已經再也沒有還能夠站起來的了,
看著幾個中箭未死的敵人,庫爾伯掃視了一下尸體漂浮的海面,又看了看剩下的幾個活口,最終神色冷酷的命令道“一個不留,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