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關門打狗(五)
芮爾典京都,帕拉汶 深秋的帕拉汶已經開始有些涼意,城墻邊的樹木在秋風中凋零,街頭上面都是散落的樹葉,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打掃了。
秋風掠過,帶起漫天飛舞的枯枝敗葉,好像在半空中交織成零零碎碎的圖案,有人說,這都是不好的兆頭。帕拉汶叛亂絕對是這20年來最震動大陸的消息,這座偉大而光榮的城市,似乎還是沒有擺脫它宿命的詛咒,注定要與鮮血和榮耀并存,就像幾百年前那場分裂了千年王朝卡拉迪亞的內戰一樣,叛軍和討伐軍在這片不足30公里的區域,展開血腥慘烈的拉鋸戰,
在東庭騎兵在國土上任意肆掠的死后,交戰雙方加起來近30萬人的軍隊,沒有將武器指向近在咫尺的東庭人,反而齊齊指向的對方,不可謂不是一種極端的諷刺和悲哀 “叛賊不死,國家難安”
帶著復仇意志的討伐軍開始逼近帕拉汶的城墻之下,用鮮紅的顏料寫著各種憤怒口號的戰旗,如同海洋般飄在帕拉汶對面的營地上空,遠遠看去如同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色海洋雙方的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調和的死戰,仗著人多,討伐軍幾乎連最基本的陣型都沒有,向海潮般涌向帕拉汶高大堅固的城墻 京都帕拉汶不愧是大陸的中心,數百年經營的堅固防御體系,讓人數眾多的討伐軍撞得頭破血流,激戰多日也無法取得滿意的戰果,反而折損了近一萬多人,雙方士兵的尸體堆滿了帕拉汶的墻角,
時代永遠不缺乏野心和雄心,這場芮爾典新舊派的大對決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芮爾典現有的大約一千多個家族,近4萬多貴族也卷入進來,
分成對立兩派的芮爾典豪族多達500多個,幾乎遍布整個芮爾典中南部,其他的家族則是搖擺不定,
以紐約科郡守柏克達侯爵家族為首的地方派,公開揚言支持二王子哈勞斯克斯為監國王儲,并以維護王國正統,討伐叛臣的旗號,拉起了一支6千余人的地方軍隊,向帕拉汶方向挺進,
這一舉動,讓那些飽受京都貴族欺凌的地方貴族,就像聞見了血腥味的狼群一樣聚集起來,如果王權失去了節制,那誰都應該擁有攫取權力的野心,
鼓吹著這樣煽動人心的口號,這支隊伍一路吸納著新加入的血液,一路洗劫所遇到的任何村莊,加入的人也是各種各樣,有拖著數百破爛裝備農兵的小貴族,也有帶著幾十個精銳騎兵的高等貴族,有經商破產的小商人,也有走投無路的山賊盜匪,這支部隊就像一塊大海綿一樣,吸納著各種各樣的野心家,向著他們心中的美好之地前進,
無上的王權,世襲的榮耀,壯闊的戰爭,嬌艷的女人,無盡的財富,
無論是小貴族還是渴望更大權力的豪族,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權力風暴前看到自己所渴望得到的東西,等到達帕拉汶郊外的雷恩哈特城堡時,這支不知所謂的軍隊,已經膨脹到極為可觀的8萬人 一支8萬人的第三方勢力出現在代表世俗王權的中心,
這個消息無疑震驚了還在埋頭苦戰的討伐軍和二王子,一開始他們對于這些地方貴族的胡鬧并不在意,6千人的雜牌農兵真沒啥大不了的,保守的說,一千名訓練有素的騎兵就可以很輕松的解決掉這個問題,讓這些不知所謂的鄉巴佬變成荒野上的尸體 可不過半個月,6千變成了8萬,雙方才突然意識到,是時候罷手了,
這8萬不明意圖的軍隊就像一群虎視眈眈的野心家,隨時都可能在疲憊不堪的雙方身上咬傷一口,或者,稱為8萬蝗蟲也不為過,
這些地方貴族可不像都是帕拉汶人的討伐軍和叛軍,戰爭雖然慘烈,但雙方都很刻意避開傷害平民和基礎建設的事情發生,因為雙方都不希望,自己奮力打下的城市是一片毫無價值的廢墟,
但地方聯軍不同,對于這座城市和這片土地,他們是無所顧忌的,沒有給養,沒有后勤,這支失去節制的軍隊就像蝗蟲一樣,走過的地方往往一片狼藉,如果真的完全失去了控制的力量,那種瘋狂會完全毀了帕拉汶,
“這是一個機會”
作為王室唯一安然健在的成年王子,二王子哈勞斯克斯無疑比那些已經占據高位,而又不肯退讓的老牌大臣們,具備更多可以談判的籌碼,
因為知道自己在老牌貴族方面無優勢的關系,二王子哈勞斯克斯在自封為監國王儲的同時,迅速將一直飽受京都貴族欺凌的地方貴族派籠絡到自己一方,
無數各類不要錢的公爵,侯爵,政務官,軍團長。。。。等等花俏頭銜,向散花一樣拋向帕拉汶附近,一直渴望獲取更高地位和榮耀的地方貴族們,
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他的,拋撒起來也是格外瀟灑,他甚至直接給那位紐約科郡守柏克達侯爵,一個足夠打動大多數野心家的頭銜,軍務大臣兼財務大臣,以此來換得這個掌握著決定勝負天枰的地方貴族派支持 “真是夠亂的”
利達庫斯有些頗為感慨的收回目光,車窗外,維持著微妙停戰的帕拉汶,擁有上百萬人口的最繁華城市,已經變得冷清而孤寂,好像瀕臨死亡一般。
秋風掠過空曠的街頭,似乎那股潮濕的氣息味道更加的濃烈了。戰爭慘烈的氣息在城外就可感受到。
高大的城墻上滿是激戰的痕跡,斑斑血跡和殘破的缺角比比皆是,被火焰炙烤的焦黑巖壁,城外的房屋已經被拆掉,寬闊的平地上都是被燒焦的攻城器械,四周的樹木也已經被討伐軍砍伐殆盡,只留下光禿禿的木樁子 穿著破爛衣服的人在清理慘烈戰斗后留下的殘骸,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值錢的東西,利達庫斯甚至看見,
兩個帶著圍巾,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為了一個沾滿泥土的銅板扭打在一起,從她們身上雖然殘破,但隱約可以看出比較名貴的布料來看,應該以前都是生活比較寬裕的貴族,現在已經完全成了流民,
他們大多都是城市附近村莊的難民,雙方的拉鋸戰讓這些平民困苦不堪,討伐軍說他們是叛軍的家屬,城內的叛軍說他們是討伐軍的眼線,
你燒一次,我燒一次,上百個村莊就這樣完了,出于人類的求生的本能,他們都自然而然的涌向了王國的首都帕拉汶。
在大量難民涌入帕拉汶的同時,更多的城內居民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出城逃難,大包小包的擁擠在門口,激烈的碰撞,吵鬧聲,小孩的哭聲,女人的哭泣聲,亂成一團,令人心碎。城門本來是很寬廣的,但是因為軍事防御的需要。只開放了一半地城門,所以顯得特別的擁擠。
剛離開帕拉汶不足一個月的利達庫斯,就是在這樣一個秋風蕭瑟的早晨到達了帕拉汶的城門外。新的龍級戰艦已經下水,
而他這個新任海軍大臣也得到一個新名銜“外交及海軍大臣利達庫斯侯爵”
作為幾個大部門中,唯一兼任兩部大臣的官員,這樣的名號實在是足以讓人側目,但怎么看都像是不務正業的感覺 外交大臣?這是啥東西?這個時代只有外務大臣,那可是幫助王家掌管領地,手握實權的人物,外交是啥?戰爭,聯姻,和談,這可是都是國王陛下決定的事,跟你真沒啥大關系,
一字之差,這里邊的內容就差的太遠了,至于海軍大臣,大家都很清楚,后面的才是大佬,前面的這個,只是擺設很悲催的頭銜利達庫斯也是這樣想的,但好歹也是兩部之首,權力核心人物啊 精神勝利法是利達庫斯永不丟棄的法寶,從一個后勤爬到這一步,我容易嗎我利達庫斯淚水汪汪的指控某人的打擊報復,
他這次出使帕拉汶,沒有什么具體的目的,就是“看一看”,至于看什么,胖子也沒有特別的指示,但是利達庫斯心里明白,
這個“看一看”,就是要看看芮爾典還有沒有作為,看看有沒有中興的可能,看看有多少的競爭對手,看看競爭對手的實力有多強。
這是一個典型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任務,說得輕松一點。就是旅游,說得嚴肅一點,就是為獵鷹王朝吞下這個曾經的大陸第一強國做準備,
用胖子的話來說,就是進行一個簡單的可行性分析。當然在利達庫斯看來,這是一個很杯具的任務,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要想不引起芮爾典人的注意實在是太難了偏偏還被胖子按上一個足夠聚焦一切視線的頭銜“迎親特使”
這意思就是說,不管你看得怎么樣,我的兩個老婆,你得想辦法從帕拉汶弄出來,
上次暗刺罷工的事,胖子可是很心疼了一段時間,多好的兩美女啊,咋就碰上叛亂了呢,影響了洞房花燭夜怎么辦,
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下,帶著這樣一個足以秒殺一切目光,大陸所有情報機關都絕不會錯過關注的頭銜,
走進帕拉汶的利達庫斯,只想對胖子豎起一根不屑的中指“迎你妹的特使”
這個頭銜讓跟在自己馬車的后的眼睛,至少有10雙以上,他們有芮爾典交戰雙方的耳目,也有來自南方的偌德人,東部山區的多羅克人,甚至有東庭人,反正有點實力的,想要渾水摸魚的,都像盯著一條肥碩的秋刀魚似的,用貪婪的目光盯著一切來往發生的事 可自己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很隱秘的摸樣,就像在一個在無數燈光聚焦的眾目睽睽的舞臺上,像一個啥也沒感覺到的傻瓜,用一種很深沉很投入的語氣說道“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讓我去發現光明”
“咯吱”馬車傳來一陣晃動,在帕拉汶的城門處停住,這里的難民太多了,黑壓壓一片的聚集在城門口,指指點點的說話聲,似乎在議論著什么,一名隨從在前面看了看,神色難看的跑過來說“利達庫斯大人,前面說發現了奸細,現在城防軍正準備關閉城門”
“這怎么行“利達庫斯臉色變了變,他現在可是獵鷹王朝的重臣,要是被這樣拒之門外,丟的可是整個獵鷹王朝的臉,
“坦利蘇斯大人,你看這。。。。“利達庫斯臉色猶豫的向旁邊一名護衛騎士說道,他這次沒有攜帶太多地隨員,但是十幾個還是有的,在這些隨員中,真正的隨從并不多,除了幾個貼身的近衛,其他的都是副官處調派來的副官。
這些副官的任務也是和利達庫斯一樣來,“看看”,但是他們的“看看”任務,是分得非常地詳細地,有的是攻城兵出身,有的是武器匠出身。甚至有專門研究建筑物的強度的。
其中這個叫坦利蘇斯,是這次使團的副官也是所有人中間職位最高的軍官,也是外交部直屬軍團的軍團長,
不到三十歲的坦利蘇斯長得一臉斯文,俊俏的眉角和星光般明朗的雙目,儒雅的臉上帶著一抹彪悍氣質,兩種極端混合在一起,很符合帕拉汶人心中關于年輕才俊的定義,只是左臉頰上的一個十字交叉的傷痕,讓他俊俏的臉上多了幾分猙獰的殺氣,
“帥也就算了,還添上那么一道極具個性的刀疤,還讓人活不活了一路上,不知道賺足了多少貴婦名媛的炙熱的目光,讓同樣自詡為美男子的利達庫斯嫉妒的要死 這個叫坦利蘇斯的直屬軍團長,不僅僅是近衛軍中的名人,更是早在桑布加戰役時期,就已經是一名嶄露頭角的將軍,后來因為在于南方達達尼爾家族的大決戰中負傷,不得不轉入地方旗團,
要知道,論起輩分來,就是后來才加入近衛軍的中央將軍胡科奇力看見坦利蘇斯,也要一臉恭敬的喊一句“坦利蘇斯大人”
這次胖子將他隨同下屬的2個地方旗團,從地方序列調入外交部,除了顧及當初的情分外,更是對于利達庫斯的一種變相獎勵,
外交部是除了軍務部外,唯一一個配備有上萬直屬軍隊的部門,這項殊榮不知道讓多少獵鷹王朝的大臣們感到眼紅,這可不僅僅是多了幾分底氣那么簡單,
軍隊啊,軍隊是什么?在軍人權力最大的獵鷹王朝,
沒有軍隊的部門,怎么看也不像是核心部門,至于眾多大臣,質問外交部為什么有資格配備軍隊的不滿聲音,
輕手輕腳的趴在椅子腳旁,遺憾的發現站在椅子上取文件的副官長伯蘭特邦妮,今天穿了一件包裹密不透風的內襯短裙 獵鷹陛下咬牙切齒的寫下這樣的回應“這很難理解嗎?沒有軍隊支撐的外交官,就像沒有商業協會保護的商隊,就像面對內襯短裙保護的美女,即使有機會,也無法穿透的目光一樣,走到任何地方都是直不起腰桿的,這是國家顏面的問題,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外交部可以代替軍務部發動戰爭堅決,徹底的穿透它”
“大人不用管它,我們是獵鷹王朝的使臣,除非他們想要跟我們開戰,否則,就算是再大的事,他們也必須把大門打開”坦利蘇斯臉上不以為意的說道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個呢”利達庫斯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目光欽佩的看了坦利蘇斯一眼,暗道“軍人就是軍人,雖然思維簡單了些,但卻對于實力對比看得很透徹”
“我們繼續前進”利達庫斯下令道,馬車再次緩緩前行,城墻上堆壘著圓木巨石,到處都有拿著鞭子的監工,在抽打著那些干活不如人意的平民,
在城門外面,有許多排隊準備入城的難民,他們都拖家帶口,攜兒攜女地。還有很多人背負著太多的行李,杯碗瓢盆,被鋪蚊帳,什么樣的都有,甚至有人連家具都帶著。帕拉汶堅固的大門在他們面前關閉,士兵們在驅趕著試圖沖擊城門的難民們作為一名曾經在帕拉汶學院學習幾年的學生,利達庫斯很難將眼前這座蔓延破敗不堪的城市,與當初榮耀繁華的大陸中心聯系起來當初車水馬龍,繁花如錦的景象早已是回憶中的景象,與上次前來的蕭條寥落相比,現在的景象顯得更是不堪入目 “停住,我們正在城門抓捕叛軍的奸細諸位回去吧”
一名懶洋洋的芮爾典士兵攔住利達庫斯的馬車,他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搜刮來的高級鎖甲,嚴密的鐵片都是上了打了蠟光的那種,
看上去有些泛白,很好看,但不實用,一看就不是那種用來作戰的鎖甲,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放在某些位置,作為祖先的遺物來顯擺的 在他的身后還站著三四十個差不多打扮的士兵。看著這隊來意不明的車隊,很快就圍攏上來,武器都是騎士長槍和騎士大劍之類不合時宜的騎兵武器,看起來亮光閃閃地很嚇人。實際上根本就無法在步兵交戰中實用,只有城頭上的二三十個弓箭手比較難對付,
“真是夠亂的”
這是利達庫斯第二次這樣哀嘆了,這些士兵的武器裝備一看就是從貴族家中搶來的,連倉庫內封存的老舊武器都沒有放過,可見那晚的肆虐到了什么程度,難怪城外的討伐軍如此激動,這真跟刨了別人祖墳沒啥區別,誰要是看見自己代表自己祖輩榮光的東西穿在一幫農兵身上,誰都會憤慨的難以自已的 “大人,這件事就由我處理吧”
坦利蘇斯低頭向馬車內的利達庫斯示意道,利達庫斯點了點頭,有些事,確實必須要強硬的軍人出面,就像胖子所說的,沒有軍官配置的外交部,走到哪里都是直不起腰的,就像上次出使帕拉汶,如果自己身邊跟著幾名強硬的軍官,也不用靠撞死來蒙混過去“我們是獵鷹王朝的使臣如果你們不想被斬首的話,就馬上打開城門”坦利蘇斯勒住戰馬,目光冷冷的掃過面前的芮爾典士兵 這句話說得很輕很平淡,仿佛一陣風吹過,轉眼就消失了,那些芮爾典士兵已經明顯的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變得有些恐懼和茫然無助,
人的名,樹的影,也難怪這些芮爾典士兵有所顧忌,維基亞獵鷹簡直就是芮爾典軍隊最可怕的夢魘,在尚未與獵鷹王朝聯合前,為了鼓動普通士兵對于維基亞人的痛恨,芮爾典軍官大多都喜歡將這個可怕的不敗戰神,塑造成了一個睚眥必報的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他卑鄙狡詐,粗俗而殘暴,從頭到腳都在淌血,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每個惹惱了他的人,哪怕上天下地,維基亞胖子也要將他抓住,
剝皮拆骨,就如同當初被大火焚燒的維基亞京都,幾十萬人的城市,說一把火燒了就燒了,聽說這個惡魔當時還戲稱這是“燒烤宴會”命令麾下的數萬維基亞軍隊同時觀看這些芮爾典軍士兵即使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和親人生命來開玩笑,要是那個魔王發了狠,一把火燒了帕拉汶也不是不可能 察覺到這邊的異樣,從旁邊來了一個芮爾典的軍官,膚色微微發紅,雙目炯炯有神,凌厲而深沉,似乎是在戰場上真正見識過刀光劍影的人物,
在他的身邊,數名士兵夾著一個滿身鮮血的老人,半垂的臉顯得很有知識的摸樣,一雙腳奇異的扭曲著,顯然是被打斷了,在地上拖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足足拖了幾十米長“哈勞斯克斯,你是芮爾典的罪人罪人。。。。。。。。“老人雖然被打碎了滿嘴的牙齒,依然在不依不饒的罵道“我們是獵鷹的使臣,我們要。。。。。。。”對于芮爾典人的內務,坦利蘇斯顯得并不關心,既然來的是一名軍官,這件事就比較好解決了 “啪”
就在坦利蘇斯準備交涉的時候,他旁邊的馬車們突然被打開了,
“老師,海德里斯老師”利達庫斯臉色蒼白的從馬車上跑出來,這位獵鷹王朝的重臣完全不顧前面芮爾典士兵的阻攔,撲在那名半死不活的老人身邊 面對老人迷茫的神色,利達庫斯大喊道“我是利達庫斯啊,你的檔案管理學唯一的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