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盾突擊!“
隨著里約漢斯的一聲吶喊,維基亞重裝步兵如同堆疊的魚鱗盾牌,一面接著一面的壓上,“咯吱”雙方身體的金屬鎧甲近的直接撞在一起,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在薩蘭德馬穆努克騎士驚駭的目光下,維基亞重裝步兵的巨大盾牌就像一道沉重無比的鐵墻壓在他們身上,
“突刺!”就在雙方盾牌碰撞的一剎那,最前排的維基亞攻城步兵已經毫不猶豫的拔出了綁在自己大腿上的長形三菱尖刺,從雙方盾牌的間隙瘋狂的插進入,“噗嗤”清脆的扎破鎧甲的聲音在碰撞之后此起彼伏,就在薩蘭德人還在愣神的時候,已經有上百名驍勇的薩蘭德馬穆努克捂著自己的胸口,滿臉不可置信的倒下,[]
看著第一排最精銳的馬穆努克騎士幾乎連反應都沒有就敗北,后面的馬穆努克騎士們紛紛露出煞白的臉色,這也太詭異了,第二排上去,也是沒有幾分鐘又全部變成了尸體,可偏偏全身上下看不出太過明顯得痕跡,只看見鮮紅的血不斷從這些倒下騎士尸體上冒出來,讓整片區域變成一片泥濘不堪的血澤 “有古怪,大家小心!”后面薩蘭德馬穆努克騎士用自己可憐的小圓盾護住心口,聲音里包含著憤怒和恐懼,維基亞重步兵的推進線已經沖入了狹窄的缺口,密集的長槍如同雨點般刺來,
“碰”一聲金屬重擊的聲音,里約漢斯手中的攻城錐帶起一道光影,重重砸在一名戴著紅色纓帽的馬穆努克騎士頭上,鮮血的血從對方的頭盔里炸出來,銀色耀眼的十字盔向內塌了三分之一,穿著厚重鎧甲的身體就像面條一樣攤在地上,身體無序的抽搐著,明顯是活不成了,
“媽的。這些家伙還真頑強!”
里約漢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股沖鼻的咸甜腥味刺激著他的舌根,這是鮮血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對面敵人濺射到他身上的,但足以刺激他已經分泌到頂點的腎上腺,這就是攻城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不想死,就只能不斷的揮舞武器,直到對面沒有一個站著的生物,
“不行了,這樣下去,大家全完蛋!傳令前線后撤,退入內堡”
萊明城的守衛者,博朗哈維爾侯爵的臉色很難看,為了填補那個不大的缺口,他已經將2個馬穆努克騎士團全部推上,可這明顯沒有效果,維基亞人不愧是百戰精銳,大陸有名的攻城戰專家,看的出來,即使面對武技精湛的馬穆努克騎士,維基亞人如同黑色浪潮般的嚴整軍陣還是站了上風,雖然推進的很慢,但卻緩慢而穩定的向前擠壓著,
密集的人潮從內外兩個方向擁擠在這片不足百米寬度的缺口上,盾牌頂著盾牌,兩邊的各式武器不斷來回抽刺,劈砍,重重的砸下,一蓬蓬鮮紅的血從兩軍之間濺射出來,在不斷倒下的尸體后面是更多向前沖的身影,數萬雙眼睛都盯著這個地方,這是勇士的較量,任何一方的勝利都足以引起本陣的士氣高昂看著這些薩蘭德精銳就這樣消耗在缺口上,博朗哈維爾侯爵也感到有些接受不了,馬穆努克騎士是一個崇尚個人武技的兵種,要是單干,一名馬穆努克騎士能抵擋住4到5名重裝步兵的合擊,可在狹窄而擁擠的攻城戰中,一向不注重團隊配合和防護能力的馬穆努克騎士,在如同刺猬般的維基亞攻城方陣前面,就像一堵腐朽的墻壁般被推到 有一段時間沃克圖斯,真地很想念自己作為近衛騎兵時候地生活,
那才是真正地騎兵,縱橫馳騁,天大的大我最大,刀山火海自由來往,那才是一名戰士的張揚地生活.打仗地時候,他們是最熱血地男兒,勇闖刀山火海,眉頭都不皺一下,閑暇地時候,又是最風流地男人,可以為了一個美麗地女人而付出自己地一切,
那就是真正地勇士地生活.盡管為了風流而付出了被處分地代價,沃克圖斯并不覺得后悔,有哪個真正地男人不風流呢?你看大公爵就知道,那就是沾花惹草的命 只可惜,隨著職務地越來越高,這種張揚地生活似乎越來越遠了.盡管現在統管著接近6千名精銳士兵,他卻發現已經沒有了那種張揚地感覺,反而顯得有點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為自己地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帶來成千上萬地傷亡..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應該值得高興,還是值得遺憾?
“就地圍城,停止推進!”
看見遠處已經占領城墻的重裝步兵們,沃克圖斯轉身向身后的傳令兵下達命令,萊明城的內堡是由堅固的花崗巖建成,高聳的四角堡壘足有三十米高,只在城堡下方的一個小鐵門可以進入,可那也是在無數射擊孔的監視之下,如果強攻,付出的代價不會比攻占城墻少,但其弱點也是極為明顯,那就是水源不足,只要切斷內堡外的水源,里邊的人就很難堅守。
人可以幾天不吃東西,但絕不可能幾天不喝水!所以退入內堡,往往只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
沃克圖斯不想將逼入完全死戰絕地對手交戰,畢竟對方手中還有2千多能夠作戰的士兵,何況大公爵已經下達了命令,在薩蘭德作戰的部隊,在完成任務的同時要盡量減少對薩蘭德人的屠殺,他將自己的命令和建議交給身后的傳信兵,讓他馬上將這些送達位于后軍的妮萊女大公,畢竟,她才是這支軍隊的統帥,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協助妮萊大公爵,而不是喧賓奪主,這可是犯了大公爵的大忌 接到沃克圖斯停止推進的報告書,站在山崗上觀戰的妮萊總算松了一口氣,她俏麗的面容有些蒼白,山風吹在她銀色的鎧甲上,金色的長發如同盤卷的瀑布,伸展到不堪一握的腰部,戰斗結束的如此之快,讓她有些始料不及,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維基亞軍隊作戰,但依然無法平息心中的震驚,
這支軍隊太強悍了,一個上午就攻克了以堅城著稱的萊明城外圍城墻,擊潰上萬馬穆努克騎士的抵抗,幾乎如同燎原的烈火般,以無可阻擋的氣勢橫掃任何阻擋在他們面前的對手,
“告訴沃克圖斯旗團長,我會馬上派出談判使者的!”妮萊將報告捏著手中,心中卻是感動莫名,她知道這是胖子賣給自己的人情,
如果對手是維基亞人,萊明堡的守衛者只能選擇用玉石俱焚來表示最后的抵抗,但如果是以薩蘭德北方軍的名義出面談判,萊明堡的守軍應該不會選擇死扛到底。畢竟向本國人投降,是一件可以讓英勇的馬穆努克騎士接受的事 前往萊明談判的使者很快出發,他就是曾經的馬穆努克騎士耶素格,因為被京都剝奪了馬穆努克的身份,所以天空祭祀回京時并沒有帶上他,而是將他托付給了自己的弟子妮萊,
狼狽的守衛者們先是拒絕談判,在維基亞人將黑黝黝的攻城雷神架上了城墻,才臉色尷尬的將這位銀發騎士放進去,拉動著沉重鐵閘門鐵索緩緩抽動,沾染鮮血的鐵閘門只露出一條剛夠一個人側身進入的門縫,然后又迅速關閉,如同地獄大門關閉碰撞聲在城堡外回蕩,顯得如此沉重 耶素格在四名披著紅色披風的馬穆努克騎士的看押下,走上通往城堡主廳的花崗巖臺階,
因為過于擁擠而導致光線很暗,火把晃動的光亮下,耶素格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整個內堡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傷兵,痛苦的哀嚎聲不時從莫名的方位傳來,就像地獄里正在遭受烤炙的厲鬼的凄厲喊叫,
因為沒想到會敗的這樣快,這樣慘的緣故,整個內堡狹小的空間里,擠滿了受傷流血的士兵,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些鎧甲破爛的士兵臉上麻木的看著黑暗的墻壁,恍惚的目光中似乎連靈魂都消散了,不時有人抬著已經斷氣的傷兵從他們面前走過,絕望的情緒在蔓延。
“尊敬的騎士老爺,給口水吧!“
看見有身穿紅披風的高階馬穆努克騎士走過,一名年齡在50歲以上的老兵,用自己滿是骨節的蒼白手掌,握住一名剛剛從他手掌上踏過的騎士的腿,手掌血肉模糊的,看的讓人發憷,對于他的哀求聲,馬穆努克騎士的臉上毫無表情,而是一把推開他,
穿過城堡的走廊,前方領主大廳前光滑的花崗巖石臺階,也不在顯得那么華麗完美,鮮紅的血滴從臺階上一直延伸到下來,就像一道紅色的血線,在火把的照耀下如此扎眼,在臺階的頂端,上百名馬穆努克騎士,臉色沉重的半跪著臺階的兩側,在他們跪拜的防線,一具被白布掩蓋的魁梧尸體停在那里 “這是怎么回事?“
耶素格臉色愣了一下,剛才這些鮮紅的血滴就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與先前看見的不同,這些血滴的顏色是那樣的紅,完全就是剛剛才離開人體的新鮮血“博朗哈維爾侯爵死了,就在你們剛才出去的時候,紅騎士杰瑞里斯在臺階刺殺了博朗哈維爾侯爵!“一名明顯是領頭的馬穆努克騎士從前面走過來,四十多歲,濃密的胡茬如同箭般直立著,看起來威武不凡,出身馬穆努克的耶素格認識他,馬穆努克第六騎士軍團長,索克里塞侯爵“你是說杰哈爾多的二兒子,紅騎士杰瑞里斯!“耶素格臉色暗沉,在他還叫鷹騎士的時候,紅騎士杰瑞里斯可是他的競爭對手,原本還以為已經逃回京都,沒想到會在萊明聽到這個名字“是的,就是他,他被伯倫特大人任命為博朗哈維爾大人的副官“索克里塞侯爵回應道 “那他現在怎么樣?殺害長官應該是很嚴重的罪過吧?”
耶素格有些冰冷的繼續問道,目光中閃著一絲猙獰的殺機,雖然同為薩蘭德馬穆努克騎士,但紅騎士杰瑞里斯的很多做法,讓他們兩個站在死敵的位置上 “當然,我們按照馬穆努克騎士法則將他秘密處決了!”索克里塞侯爵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臉色惋惜的搖了搖頭”挺好的一個年輕人,怎么就這樣想不開呢,現在的局勢就這樣簡單,不投降就是死!其實從知道庫龍澤失陷那天,我們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
妮萊的北方軍占領萊明城的消息傳到胖子手中的時候,胖子正站一處山崗臉色凝重的盯著遠處的一處城市,月色格外的明亮。又是一個月中月亮最圓的時候,天空中繁星點點,卻沒有絲毫的云彩,清冷的月色毫無限制的鋪落在整個城市的四周,將四周的山嶺都映照得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在往日,這樣明亮的月亮光輝將會帶給無數詩人濃郁的靈感,也會讓沐浴在月光下的人們感覺到愉悅和寧靜,只可惜,今晚的月色帶給人們的,只有傳說中的恐怖和詭異。
隨著維基亞軍的獵鷹戰旗出現在城地四周。薩萊特克城就陷入了一片冰冷的蕭殺氣氛之中。在寬大的高高的城墻上,身穿鎧甲的馬穆努克騎士嚴陣以待,從城垛的背后虎視眈眈的看著維基亞人的軍營。他們的眼神,顯得非常地憤怒,又顯得有一點點地恐懼 維基亞軍隊在王國北方連戰連捷的消息讓京都大為惱怒,作為薩蘭德京都外圍最后一塊遮羞布,為了阻擋維基亞軍隊神速逼近的勢頭,薩蘭德京都將最后壓箱底的3萬兵力全部壓在這條防線上,
黑夜中的薩萊特克城,就好象一頭臥在群山之中的老虎,因此薩萊特克城又有別名獵虎城,四周是通往京都平原的外圍環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它的獨特的彎曲不規則的城墻,在整個薩蘭德都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這種不規則的菱角城墻,可以從多個方向給予敵人不同的殺傷,而居高臨下的地勢和滑角,又有利于城內對于重型投石機的防御,由于薩萊特克城的堅固,在薩蘭德王國歷史上的多次戰亂中,是南北兩方兵家必爭之地,每次爭奪戰都要在這里留下大片大片的尸體,
傳說薩萊特克城周圍的土地為什么變成紅色,就是被鮮血染紅的。也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誰能夠控制薩萊特克城,就等于勒住了京都最為關鍵的咽喉,
不過,薩萊特克城最有名的,并不是它的戰略位置重要,也不是它的堅固,而是是它的泉水。薩萊特克城的溫泉絕對是薩蘭德島國最負盛名的資源之一,根據前人的記載,薩萊特克城因為地靠火山,導致地下水源熱漲涌出,于是形成大大小小的溫泉奇觀 從城垛里面看出去,他們能夠清晰地看到。在明亮的月光下,深穿黑色鎧甲為主體顏色的維基亞人正在安營扎寨,并且挖掘壕溝,將他們團團圍困起來,并且有不少地壕溝正在緩緩地但是不可阻攔的延伸到城墻的下面,距離護城河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有謠言在他們的耳邊流傳,就是有人說,維基亞人正在調動一種極為可怕的新武器,萊明城就是這樣覆滅的,沒有人知道謠言的真假,但是每個薩蘭德人都做好了與城共存亡的心理準備。
其實他們并不知道,出現在薩萊特克城城下的,只有胖子親自帶領的4千近衛騎兵,其他的一萬騎兵正兵分數路,直插兵力防御薄弱的薩萊特克城外圍城鎮,采取各個擊破的戰術,讓薩萊特克城完全孤立在維基亞軍隊的包圍之下 慢慢放下手中的瞭望鏡,胖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根據情報部門的顯示,目前聚集在薩萊特克城的薩蘭德兵力在6萬之間,其中以來自京都的3萬御林軍援軍最為善戰,
其他的3萬人則顯得很混雜,有當地領主的聯軍,也有從前線退回的潰軍,主持軍務的是一個叫費體力特的公爵,
據說是當代薩蘭德蘇丹的連襟,是最忠誠的王室鐵桿,當然私下里也有些不堪入耳的傳聞,比如兩個人同時跟某個女人不明不白的交情,而且還是一女兩男的那種情況,更有一些貴族信誓旦旦的說,那個女人就是尊貴的王后大人對于這樣的傳聞,胖子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注重的是這個費體力特的最大特點就是很少犯錯誤。殘酷無情復雜多變的戰爭,就是比拚雙方誰犯的錯誤多,誰犯的錯誤越多,失敗的可能性就越大,相反的,錯誤犯的越少,勝利就越有保證。這也是胖子選擇暫時采取先攻擊外圍城鎮的緣故 從這個角度來講,胖子寧愿那位伯倫特公爵留在薩萊特克城。因為以他的個性,不可避免地會干預到費體力特的指揮,促使費體力特犯錯誤,
但是現在如果維基亞軍隊強行擊破薩蘭德京都,維基亞軍隊必將成為大多數薩蘭德人心中的入侵者,先前所樹立的友善形象和良好友誼將付之東流 “圍為困之,靜待其變!”這是胖子對于薩蘭德京都的態度,自己攻擊京都可能很難,但旁邊不是還蹲著一個諾曼底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