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凌晨突擊胖子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少年。他圓鼓鼓的兩只眼睛死死盯著胖子,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一件破爛的棉甲披在他身上,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大腿,疼的他直咧牙,鮮血從傷口滴在地上,給已經凝固的血色黏稠地面增加一點新鮮顏色 小隊長讓士兵把他押上來的時候,少年正在猛力的掙扎,完全不顧自己受傷的腿,兩名五大八粗的重裝步兵像一道鐵鉗把他架的死死的,任由他兩腳抬到空中亂跳,依然無法掙動分毫,
“你們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他的腳是怎么回事?”胖子回過頭來,看向小隊長,胖子能從少年怒火般的眼睛感覺到一種叫仇恨的東西。這是提爾城壁戰唯一的活口,幾千人都死了,就他一個還活著,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場戰爭已經死了不少人,就算是看不見的夜幕里,兩邊的射手們也在奮力撕咬著。每一時,每一刻都有生命凋謝在這個美麗夜色里,意料中本應羸弱不堪一擊的提爾人,表現出讓人驚駭的戰意志,本以為一戰而下的提爾堡卻成了拖住薩摩爾軍的泥潭,胖子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可惜一直沒有抓住活口,整個提爾城似乎都在以死抗爭。沒有畏懼,沒有恐慌,面對精銳的薩摩爾軍隊,從城壁到街道,提爾人用自己的方式表現出一種悲壯。
小隊長臉色略帶尷尬的解釋道“這位大人,他躲在三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下面,我們士兵在清理尸體發現他還有呼吸,我們試圖把他從尸體堆里拉出來,可是他卻像一只兔子一樣跳起來逃跑,我們只好射傷他的腳!,為了抓活的,他還傷了我們兩個兄弟的手臂!真是個難纏的小家伙!”小隊長嘴角訕笑,向身后兩名還抱著紗布的士兵指了指胖子向兩名重裝步兵擺了擺手“你們松開他!他腿受傷了,跑不了”兩名士兵臉色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的隊長,換來小隊長的一頓訓斥“看什么!沒聽見大人的話嗎!”士兵連忙松開握著少年手臂的手,“啊”少年除了受傷腳著地時,觸及傷口發出一聲悶哼,后面就緊咬牙關,再無一聲,倔強的眼神里閃動著仇恨的怒火 “你們去把隨行軍醫找來,他這樣下去。這條腿就廢了!”胖子對于少年的怒視,不以為意向身后的近衛擺了擺手,可是胖子的好心換來的不過是少年的一聲冷嘲“不用你們這些吃人的禽獸好心,如果想吃活的就快點”少年臉色陰冷的笑道“哦,對了,可惜你們薩摩爾人是不吃死人的,要不然這么多的尸體足夠你們度過冬季的嚴寒了!”
“吃人?”胖子眉毛微蹙,似乎抓住一絲線索,心中一陣惱怒,誰都知道薩摩爾是王國最大的產糧地,難道這些提爾人會不知道?這里邊一定有問題,胖子臉色冰冷的追問道“誰告訴你薩摩爾人吃人,還是你看見過薩摩爾軍吃人啦?”
“呵呵!沒想到榮耀的薩摩爾軍連自己做過的事也不敢承認!少年一臉不恥的望著胖子,那種不屑的眼神連看向路邊上乞討的乞丐都不如,冷笑了幾聲繼續道“麥肯特的提莫拉村132人不就是被你們活活煮了吃了,還有圖都鎮的327人也是,他們尸骨現在還凌亂的拋棄在村里呢”
“一群王八蛋!“胖子臉色一陣潮紅,手指握的咯吱只響,心中的疑惑終于揭開了,進軍麥肯特的是北上聯軍,那是庫吉特人和撒滿都人。很明顯,在糧食嚴重不足的情況下,聯軍開始出現了吃人現象,這在難民中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再加上提爾家族的刻意扭曲宣傳,就變成了薩摩爾軍吃人,
難怪聯軍打死也不愿意進攻提爾堡,原來早就知道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同仇敵愾的提爾人一定會死戰到底,在被吃和戰死之間,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會選擇后者,無數的提爾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他們寧肯戰死,被火燒死,被炮彈炸死,卻沒有一個人投降或潰逃,他們根本就是在一心求死。
“先把他押下去吧!讓軍醫好好調理!”胖子向近衛擺了擺手,失去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情,看著夜幕中的提爾城,嘴里一陣苦澀,遠處黑暗的街道里,提爾人還控制著城內的大半區域,無數的提爾人正滿心仇恨的準備決死一戰,一群慨然赴死的戰士比任何敵人都可怕,在這座充滿悲傷和絕望的死亡之城,薩摩爾軍還要填進去多少鮮活的生命?
城壁上,上百門雷神已經架起黑洞洞的炮口,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半個城市都會化為死亡的地獄。可是要下達這個命令是何其艱難,自己真要成為屠戮十余萬人的血手嗎?胖子呆呆站在夜幕里沉思。。。。。。
火紅的晨曦刺破天際,夜間的濃霧在迅速消退,經過一夜的暗中交鋒,薩摩爾弩手給提爾人造成了巨大殺傷,趴在房頂上射擊的薩摩爾精銳弩手成了提爾人的噩夢,想要在黑暗中用弓箭擊中趴在地上的人,幾乎不可能,
每一次弓弦響動,都有一個提爾射手從房頂上掉下來,就是用這種辦法,薩摩爾軍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發起夜襲,天明時已經占領了近三分之一的街道,提爾射手最后都不敢出現在房頂上,只能用零星的投石機反擊,直到天色放明,才稀稀疏疏的出現,手里舉著步兵的盾牌,在晨曦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就像一層銀色的墻。
“轟隆隆!”激烈的炮聲打破了提爾堡清晨的寧靜,一道道巨大的炮柱騰空而起,房頂被傾翻,碎石混著沙土飛上半空。薩摩爾軍的炮火非常集中,上百門雷神一次齊射就能把一條街道化為碎石瓦礫,街道上到處都是殘破的尸體,投石機和堵塞街道壘墻的位置,現在只能看見十幾個冒煙的大坑,上百門雷神對這條街道輪番轟炸了2次,整個街道都已經化為坍塌的廢墟,剩下的人早跑了,除了死人,這里沒有其他人 一個中隊的薩摩爾輜重步兵在炮火的掩護下進入這條街道,漫天的灰塵和泥土讓他們嗆得他們不斷咳嗽。
“,這些雷神兵就不能省點勁!“看見眼前殘破的廢墟,輜重步兵隊長倒吸了一口冷氣,十余具殘缺的尸體混雜在坍塌的房屋里,空氣中混雜著難聞的潮濕,提爾人為了防止薩摩爾軍夜里爬墻突擊,在街道和房檐上都灑滿了水,經過寒夜后就變成晶瑩的冰凌,薩摩爾隊長臉色難看的向身后的輜重兵命令道“快點,快點!馬上把這些碎石塊搬開”
輜重兵們迅速把碎石塊清理到兩邊,很快在坍塌的房屋之間清理出一條可以通行的通道,一隊殺氣騰騰的重裝步兵出現在路口,這些重裝步兵明顯與其他部隊的重裝步兵不同,身形高大彪悍,一扇大型攻城盾牌背在他們背后,就像一塊被卸下來的大門板,右肩膀后面露出一截重型攻城錐的荊棘花紋錘柄,有的腰上別著一把帶鞘的刺裝武器,有的身上還帶著一把砍刀,個個臉色輕松,走在雜亂的碎石間有說有笑,似乎這里不是尸橫遍野的戰場,而是他們散心的后花園。
其中一個帶隊的首領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已經坍塌的街道,似乎在思考什么,銳利的眼神像兩把戰刀劃過,讓所有的輜重兵感到一陣緊張的壓力 “薩摩爾重裝攻城團!輜重兵們很快從這些士兵的裝備認出了這支傳奇部隊,這是薩摩爾總督從獵鷹領地親自帶出來的部隊,在以往榮耀環繞的薩摩爾戰役中,這支部隊總是被人提及,
據說薩摩爾近衛的選拔首先考慮攻城團的人,因為薩摩爾總督閣下認為能夠面對城墻上如林的長槍,依然勇猛一往無前的攻城團勇士足夠有資格成為一名榮耀的薩摩爾近衛“碰!”一聲劇烈都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又一棟單層的土坯房被炸開了一個大洞,騰起的煙塵把前面的道路籠罩,攻城團的士兵身影很快消失在煙霧中,只剩下一個個滿臉崇敬的輜重兵“隊長!他們這是去哪?”一名年輕的薩摩爾弩手好奇低聲問道。他是上兩個月才加入的新兵,殘酷的提爾堡戰役就是他的初陣,在昨晚的激戰中,他射中了1個提爾弓手,被臨時提拔為副隊長眼前的這些被震塌的房屋里明顯沒有人,到處都是被崩塌的石塊,整個街道都被炸塌了,頭頂呼嘯而過的炮彈讓所有人都感到怪異,遠處不斷看見黑色的煙柱騰空而起“執行命令,不該問的別問!”薩摩爾小隊長回過頭來,滿臉嚴肅的瞪了年輕的副隊長一眼,其實隊長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命令是今天早上才從軍團總部下達的,據說是來自總督大人親自簽署的手令面對密集的炮擊,提爾人只能選擇躲在石塊或廢墟后面,一棟棟民房在炮火中坍塌,很快,提爾人就發現一個問題,薩摩爾人的怪物似乎并不炸人,而是炸房屋,很多時候,炮火并沒有往人堆里砸,而是把遠處空無一人的住房炸成碎石,對于這一點,提爾人與其相信是薩摩爾人發善心,更愿意相信這是天神在保佑他們提爾人的感覺沒有錯,如果他們能夠站在高處或城墻上,就可以看見一道從城墻連到提爾主堡大廳的通道正在形成,一隊重裝步兵正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向提爾堡大廳挺進,這是胖子思考了一晚上的結果,既然不想被提爾人街道束縛住,又不想大量都殺傷平民,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碎所有的條條框框,派遣精銳步兵直接突擊提爾主廳,胖子相信在提爾堡主廳上插上飄揚的薩摩爾獵鷹戰旗,遠比在炮火中坍塌的提爾主廳更能瓦解守軍的意志,當然“死胖子,總是給我惹麻煩!“利達希爾皺著老臉,嘴里不滿的嘀咕著,胖子的要求太高了,連利達希爾都不得不親自上陣這次胖子要求在紛雜縱橫都街道中間直接炸出一條直通提爾主堡的通道,這可是件很有含量的技術活,改進后的雷神為了最求更快捷的射擊,采用的是滑膛炮管,這讓精度很難把握,更多是依仗炮手本身的經驗,抬起的角度和裝藥量再加上風向,決定著炮彈的落點,有經驗豐富的炮手,甚至能夠打出空爆彈,濺射都彈片和火焰在空中爆炸,能夠覆蓋一個小隊249凌晨突擊249凌晨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