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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南方!南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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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南方!南方!(二)

  窩車則的天空依然純凈。淡藍色的底色上漂浮著薄薄的白云,時而聚攏時而消散,就像大草原上散漫的羊群,

  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據守在那里,蜂巢式密集分布的低矮房屋。從海邊的山腳一直延伸到山頂,一層層擁擠在一起,數條黃色的條石臺階向棋盤一樣縱橫交錯,

  山頂上,一座外墻橢圓的大城堡聳立在上面,高高尖聳的房頂,上尖下圓,粗厚的城堡主體像一個個擁擠在一起的石墩,給人厚實卻又氣勢磅礴的感覺,

  這座既融合了偌德人天尖地圓的建筑風格,又帶有濃厚的維基亞石墩式建筑風格的要塞,就是下南部赫赫有名的石柱城窩車則,一艘艘白色的三角帆船在附近的海面打漁,碧藍的的海面上刮來輕拂的風,這座建立在海邊的美麗山城,就是迪倫斯家族的大本營。

  漁業和加工業是窩車則的主要產業,附近海域的小金基色魚和加工過的鯨油是很商人們爭相搶購的貨物。

  每天當漁船靠岸時,等候已經的商人們就會擁擠過來,把活蹦亂跳的小金基色魚放進裝有海水的馬車載桶,這樣可以保證小金基色魚運到日瓦車則,還能很新鮮的擺上貴族宴會的餐桌。

  自然,隨同商人到來的還有驅趕著裝有數個箱子的馬車,頭上插著紅羽毛,穿著寬大黑色衣服,手里拿著記錄表的迪倫斯家族的征稅官,他們總是仔細的記下每一筆交易,然后從商人手中接過四分之三的貨款,放進身后的征稅車里,這是給迪倫斯家族的,

  陸地是領主的,大海也是領主的,海里的一切自然都是領主的,既然是領主的,就要交稅,這是征稅官的口頭禪,

  最后那可憐的四分之一還要分成三份,一份放進交給當地治安官的箱子,一份放進他們自己的小箱子,最后一份才是漁民自己的,

  當然,偶爾征稅官還會從漁民的那一份里再抽出一半,為自己額外的勞務費,他們稱為“抽油水!”

  對于抗拒交稅的漁民。跟隨在馬車后面的征稅兵就會把他綁起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漁船在火焰里化為殘渣,

  他們總是兩人一組,一個拿鐵鏈,一個拿著插滿尖銳短釘頭的大木棒,那種用油和海水侵過的黑色釘木棒,打在人身上不會傷到內臟,但會在身上留下一個個血坑,讓被綁漁民的血在一天內流干,最后掛在被焚毀的漁船桅桿上,被燥熱的海風吹成人干。

  漁民們痛恨的稱呼這些帽子上插著紅羽毛的征稅官為“塔托里庫斯!”,海洋中一種極度貪婪兇猛的魚,總是喜歡爬在淺海的巖石上吞噬小魚,往往有塔托里庫斯的地方,小金基色魚基本都會滅絕。

  在過幾天就是迪倫斯家族一月一度的大宴會,因為日瓦車則被薩摩尓人統治,原來的消費大戶,那些奢華無度的日瓦車則貴族們,在經歷過暴風般劇烈的農亂之后,不得不收緊自己的錢袋,原來每天舉行的宴會也消聲滅跡。小金基色的銷量急速下降,這對迪倫斯家族經濟上的打擊是致命的,

  為了取得足夠的金幣,迪倫斯家族把眼睛放在了城里的居民身上,吃飯稅,睡覺稅,甚至連小孩啼哭和玩耍都要交稅,當然,這是有前例遵循的,比如榮耀無比的達達尼爾家族就這么干過。

  自然,那些高貴的貴族老爺們是不用受這個苦的,現在他們正熱忱的準備著月度宴會上的禮服,據說這次宴會上,迪倫斯家族的族長,迪倫斯凱莉夫人將要宣布自己女兒,尊貴美麗的迪倫斯茉琪絲小姐的成年禮,這預示著新一輪迪倫斯繼承人的爭奪戰即將展開。

  迪倫斯家族是個很奇怪的家族,每一屆族長都是女人,誰能得到迪倫斯茉琪絲小姐欣賞,誰就有可能青云直上,成為窩車則真正的顯貴。

  “尊貴的大人,城門稅10個銅子,過道稅3個銅子,實物稅2個銅子,交談稅1個銅子,共計16個銅子!”城門征稅官赫伯斯看見霧氣里有一輛馬車過來,連忙手里拿著一張迪倫斯家族簽署的命令數書,恭敬的彎腰行禮,臉上帶著自認優雅的微笑。嘴里熟練的一口氣說出來,這樣的話他每天要喊上百遍,就是閉著眼睛也能一口氣說出來,

  手里拿著命令書,完全就是做做樣子,以防萬一,如果對面來的是大貴族或是大人物,那么他就會攤開命令書,擺出一副盡忠職守的模樣,直到馬車里的大人物露出好奇的眼光,

  對于他這樣的小人物,大部分人不愿糾纏,何況他手中還有當地領主授權的文書,也有一小部分貴族會露出賞識的表情,他就是因為這招,才從一個普通的漁村征稅官,當上窩車則城門征稅官的。

  “我還沒進入城里的街道,也沒有裝東西,更沒有和人交談,我應該只要交10個銅子吧!”一個可憐兮兮的身影從馬車窗上探出來,說出來的話完全不像貴族,更像一個斤斤計較的雜貨商,這讓原本準備敲上一筆的赫泊斯暗罵了一聲“晦氣!大清早的就碰見這么一個窮貨!”

  赫泊斯郁悶的抬頭看了看馬車上的人。本以為能夠敲上一筆,誰知道等近了一看,那熱騰騰的心立即跌落谷底,

  一輛破舊的老馬車,陳舊的車門上雕刻著不知道什么時代的紋章,沾滿黃泥的車輪輒還斷了半根,輪子顛簸的上下搖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一個白癡一樣的傻胖子從窗戶處露出一個頭,身上雖然穿著貴族禮服,可從赫泊斯的仰望的角度。可以看見禮服的袖口內側打著幾個廉價花布的補丁,

  典型的落魄貴族,這樣的人在窩車則附近的農莊很多,特別是前段時間日瓦車則的農亂,讓不少鄉村貴族逃到了窩車則,落魄貴族的人數立即翻了幾番,幾乎成了窩車則一道獨特亮麗的風景線,

既想保持自己貴族的身份,又窮的要死,赫泊斯就知道有些落魄貴族身上的衣服,穿上一年也難得脫下來洗一次,因為他就那一件跟貴族掛邊的東西。只能讓它因為日久變成黑色,比如眼前這位,身上的禮服帶著這泥土味  “少廢話!16個銅子!少一個也甭想進窩車則!”看見只是一個落魄貴族,赫泊斯的連話都懶得搭理,向身后懶洋洋的城衛兵擺了擺手,喊道“這有一個想逃稅的!“

  “什么!想逃稅!“懶洋洋的城衛兵聽見這個,立即來了精神,提著駭人的長柄斧立即走了過來,為赫泊斯常年的合者,自然知道這時候該怎么表現。城衛兵一臉兇惡的看了看殺胖子,擺了擺手中的長柄斧,嚇唬道“按照法令,逃稅的貴族要全身沾滿雞毛,然后架在馬車上全城游街!是你想要逃稅嗎?“

“別,別誤會!我給,我給還不成嗎!”馬車里的傻胖子似乎被嚇到了,連忙反身在馬車里翻動什么東西,赫泊斯和城衛兵相視一笑,這些窮的要死的落魄貴族就怕這個,明明窮的就剩一件衣服,偏偏還要擺出一副禮儀得當的派頭,一聽說要黏上雞毛游街,個個嚇的屁滾尿流的很快,胖子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又從馬車窗戶探出一個頭,手里寶貝兮兮的抓著什么東西,這讓赫泊斯心里一緊。再落魄的貴族,家里也曾經輝煌過,沒準還真有什么好東西也說不定“這是一銀盧克,你應該找我86個銅子!“胖子攤開手掌,露出一枚銀幣,這讓赫泊斯感到一陣郁悶,可馬車里的胖子還傻乎乎的等著赫泊斯找錢。赫泊斯向身邊的城衛兵打了個眼神,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身,看的胖子莫名其妙赫泊斯從旁邊的桌子下掏出一塊黑黝黝的抹布,而城衛兵則提著一桶水走過來“你們要干什么?“馬車里的胖子慌了,幾乎是尖叫道  “按照窩車則的規矩,不干凈的馬車是不能進入城里的!“城衛兵一邊說道,一邊將水潑到馬車上,旁邊等待的赫泊斯立即用手中黑黝黝抹布,隨意在馬車上擦了擦,然后對馬車看了看,似乎就像看一件藝術品,向滿臉恐慌的胖子擺了擺手”可以了,進城吧!“

“那我的86個銅子。。。。。。“胖子怯怯的問道,還未說完就被赫泊斯打斷了  “什么86個銅子,你以為擦車費不要錢的!,走不走,再攔在路上我直接按鬧事處理!“赫泊斯一瞪眼,嚇得的馬車里胖子一哆嗦,再也不敢言語。

  馬車晃蕩著進入窩車則的城門,胖子從馬車里好奇的探出一個頭,剛才還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早已盡無影無蹤,四下打量的目光更像獵人注視獵物的眼神。

  “去塔庫里區!“胖子向裝扮成馬車夫的胡科奇力低聲吩咐道,塔庫里區位于窩車則山城的山腳,附近就是窩車則碼頭,這里大部分聚集的都是窩車則的商人,對于胖子這輛破爛的馬車,誰也沒有在意,自從薩摩尓采取開放性經商政策以來,像胖子這樣落魄貴族轉為商人的比比皆是。

  “咯吱“馬車在塔庫區一座比較高檔旅店停了下來,一身勁裝的索菲么么茶打開馬車門,向走下馬車的胖子恭敬道”大人,蘇珊娜夫人正在201房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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