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的洛凡近海,一陣陣滾雷般的聲音從遠處海面上傳來,不時地有爆發出激烈的火光,猛烈的爆炸,在濃濃的硝煙中,雖然看不見護衛艦隊交戰的(情qíng)景,但也能感覺到(情qíng)況的不妙,船頭前方是一道隱約的邊線,看起來就像是憑空在海面上突出來的一道線,亞丁海軍運輸艦隊駛入內海區域,保持先前的速度向前推進,在一艘運輸艦的船頭,那名與丹索卜亞哥交談的青年將軍,此刻雙眉緊鎖,沉默不語。以致當青年將軍轉過(身shēn)來來,突然要求見運輸艦隊負責人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第八分艦隊方面的(情qíng)況怎么樣?”青年將軍問道 “目前戰況不明,但第八分艦隊應該正處于絕對劣勢中”
臉色凝重的運輸艦隊負責人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常年的海上生活,冷酷的海風和搏浪生涯,讓他的(身shēn)形顯得矯健,皮膚看起來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黑油油的油脂一般,亞丁人屬于少有的棕色人種,皮膚黑的不在少數,但能夠如這樣的,只有在海軍才有,
“第八分艦隊有突圍逃走的可能嗎?”青年將軍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緊握住船舷,
“希望能吧”運輸艦隊負責人猶豫了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第八分艦隊是可以逃走的,但是第八分艦隊選擇了留下來阻擋帝國海軍的猛撲,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第八分艦隊的處境,那就是兇多吉少,甲板上的第十二軍軍官們感應了緊張(情qíng)緒,艦橋上的空氣像凝結了一般,遠處的海面上硝煙彌漫,炮聲隆隆,從正午十一點多到下午一點,激戰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戰斗還是沒有結束,而且似乎有越演越烈的感覺。
“我個人認為帝國海軍并不像是偶遇,我們的路線可能被人出賣給了帝國海軍,對方更像是在這里等待獵物的狼群,而不是意外遭遇的野馬。。。。。。”運輸艦隊負責人神色憤憤的(欲yù)言又止“你是說我們被出賣了?”青年將軍臉色變了變 “不,大人就當什么也沒聽過,這里距離海岸線已經非常近了,最多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可以將諸位送達安全地區”運輸艦隊負責人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嘴角苦笑說道“運輸艦隊返回的路線是海軍部訂下的,知道的人一定是海軍部的高層,質疑運輸路線被出賣,跟直接說我們海軍部內有內鬼沒區別,這件事非同小可,一支主戰艦隊的覆滅,還涉及到兩萬多人的陸軍,這絕對會是令整個亞丁國內都為之震動的大事件,必然會引起整個海軍部的自查,甚至會有人頭落地的結果,而且如果論嫌疑,我這位運輸艦隊負責人也在嫌疑人中“
”因為我也是知道運輸路線的,作為一名資深的亞丁海軍中層軍官,我很清楚這種調查一旦展開,必然是要拿出一個結果的,只是這個結果是不是真相就難說了,更多的可能,是上層大人們的利益交換后,隨便拋出來的一個替死鬼,而我明顯很符合這種替死鬼的設定”
“你在擔心自己會成為犧牲品?是不是太多慮了,我相信王務部還不會糊涂到這種程度”青年將軍目光看了一眼遠處被火光染紅的海面,倒背著手,任由寒冷的海風吹在臉上 “大人還記得數月前,亞丁紅龍(殿diàn)戰力最強的三萬亞丁紅龍騎士,在埃羅南部被帝隊包圍絞殺之事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紅龍戰騎團是因為錯誤的(情qíng)報引導,所以才在埃羅舊王都地區擅自伏擊帝隊,撤離時因為路線泄密,被帝隊報復,層層阻擊,損失慘重,撤回時又被埃羅南部諸侯軍背叛圍攻,最終三萬紅龍騎士全數覆滅“
運輸艦隊負責人聲音頓了頓,咽了一口唾沫才繼續說道”如此重大的事,在亞丁國內竟然沒有掀起一點波瀾,還是紅龍(殿diàn)大祭司方面提出質疑,王務部才開啟調查,但那又能怎么樣,最后得出結論還是說紅龍戰騎團的滅亡,完全是紅龍戰騎團錯誤的判斷導致的,與(情qíng)報部門無關,如此重大的事件,王務部都敢隨意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何況我們只是一個運輸艦隊,為了穩住國內人心,給海軍各分艦隊提督們一個交待,下令處決一個所謂出賣路線的運輸艦隊負責人實在是名正言順“
青年將軍臉色凝重,沉默不言,紅龍戰騎團的覆滅在亞丁國內并不是如這名艦長所見的那樣風平浪靜,事實上,王務部對于紅龍戰騎團的覆滅消息,不但不隱瞞,而且還是大肆宣揚的那種,恨不得告訴所有的亞丁人,紅龍(殿diàn)最引以為傲的紅龍戰騎團在埃羅南部全軍覆滅,與之相對應的,是王國陸軍在中比亞地區的高歌猛進,所向披靡誰都看的出來,王務部就是要讓紅龍(殿diàn)出丑,至于說調查慘真相,更是不可能的事,甚至還私下里流出來一種說法,說紅龍戰騎團是因為(情qíng)報問題,嚴重低估了帝隊的戰斗力,在突圍之戰中被帝隊直接打崩,而亞丁紅龍戰騎團的(情qíng)報,是來自亞丁軍方 亞丁十二軍的高級軍官們都聚集在甲板的兩側,用(肉肉)眼眺望著遠處硝煙滾滾炮聲隆隆的海平線,同時也密切的關注著運兵船周圍海面。海面雖然平靜如鏡,但是海水畢竟是流動的,從戰場方向漂((蕩蕩)蕩)來的一些零星的物體似乎可以清楚說明一些問題。
在海水中,漂((蕩蕩)蕩)來亞丁海軍水手的殘缺不全的尸體,亞丁水手的海軍制服是很容易辨認的,還有亞丁海軍戰艦獨特上翹的甲板碎片,尚未沉沒的斷裂的桅桿,還有戰艦上的黑色木桶……這一切,都在說明護衛艦隊遭受了重創,在茫茫無際的海上,所有人都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的不踏實。他們雖然是百戰精銳,但是他們畢竟依然是陸軍,在這茫茫的海洋上,陸軍毫無用武之處,一旦遭受敵人艦隊的攻擊,他們就成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待宰羔羊,最終會成為鯊魚的果腹之物。
“這里是我亞丁的海域,既然海軍認為可以阻擋對方,那么我們就應該相信海軍”
局勢嚴峻,十二軍也是人心惶惶,博納爾薩親自下令,在中比亞戰場,海軍的戰斗力還是有目共睹的,雖然每次上報的戰績肯定有一定的水分,但是戰斗力無需質疑,為一名陸軍將軍,博納爾薩自然無法對海軍,尤其是第八分艦隊這支久經戰火的優秀分艦隊提出任何不敬的看法,但是他已經從潛意識感覺到此次第八分艦隊兇多吉少亞丁遠征,陸軍和亞丁海軍多次合作,博納爾薩也曾涉獵一些海軍的知識,對于海軍作戰不是一無所知,一個小時后抵達海岸線,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博納爾薩神色復雜的從遠處收回目光,第八分艦隊的犧牲不能沒有價值,但是運輸路線可能是被出賣這件事,自己如果捅出去,連他都無法預測后果他是陸軍將軍,更是被亞丁軍務部欽點撤回亞丁灣穩定戰局的軍團指揮官,對于國內的局勢,他遠比其他軍官知道的更多 亞丁國內現在總體彌漫著一種頹敗氣氛,一方面是亞丁王國即將晉升為帝國而帶來的全國激((蕩蕩)蕩),另一方面則是是軍事方面節節敗退帶來的恐慌,現在的亞丁國內都是困惑,不是說亞丁王國即將躋(身shēn)為帝國行列,為什么前線打成了一窩蜂?這種(情qíng)況下,亞丁王國的晉升怎么看都有幾分搞笑的成分,一個說自己是整個天空下強大到數一數二的國家,卻被人天天按在地上摩擦,對于國內人心的沖擊可想而知,
自從帝國突然從南北兩個方向殺入亞丁,亞丁方面雖然明明占有絕對的兵力優勢和地利,可是戰局卻是一退再退,在南部,兩萬帝隊如颶風席卷,亞丁地方守備軍潰散無數,最后在柏薩德用了足足十幾萬大軍才算是擋住,在北部沙漠,那里是亞丁沙漠軍團的勢力范圍,數十年的苦心經營,又是極度不利于大軍團作戰的沙漠地帶,一直被亞丁國內視為無法逾越的屏障,可是一年前,差一點被埃羅軍隊打穿,一年后,帝以奇跡般的突擊再次擊穿以前的天然屏障,現在卻成了誰都能一腳踢翻的軟籬笆,亞丁國內對于亞丁軍方的戰斗力疲軟也是爆發了極大的意見,特別是陸軍方面,更是被不少亞丁貴族罵成虛假制造者,對外宣稱在中比亞地區是何等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回到亞丁灣戰場,就變成了隨手一推就倒的弱雞,現在如果再爆出海軍部高層出賣運輸路線之事,整個亞丁王都怕是都要炸海水平靜的推動著進入海岸線一側的彎角,船體隨著海浪起伏,海灣的(陰陰)影內,十幾艘船頭尖銳的帝國海軍龍牙戰艦在隨波上下 帝國海軍第十四分艦隊司令官扎木克斯舉起瞭遠鏡看了看六點鐘方向的位置,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運兵船,距離已經不超過五海里,如果在正常(情qíng)況下,這些運輸艦四散逃走是個麻煩,帝國海軍主力不可能在這里耽擱待久,一擊不中,必然是迅速撤離,為了保險起見,帝國海軍大臣杜斯特倫凱只是壓上了一部分艦隊主力,剩下的帝國海軍戰艦則負責周邊警戒,而總數十六艘龍牙戰艦的第十四分艦隊,則從海軍主力護衛的位置,提前繞過伏擊戰場的位置,進入這片海岸線,
“是亞丁人的運輸艦隊”
扎木克斯神色顯得十分的剛毅,同時充滿了躍躍(欲yù)試的神(情qíng)。派去潛伏的艦隊太多,容易被亞丁運輸艦隊發現,而且眼前的這片海灣也并不大,只能夠容納十幾艘龍牙戰艦的規模,這里是距離交戰海域最近的海岸線方位,亞丁海軍在發現遭遇帝國海軍主力(情qíng)況下,運輸艦隊開向海岸線是最大的可能,從亞丁運輸艦隊還算完整的行進行列來看,亞丁人并不知道,這片風平浪靜的夏灣,正有一支帝國海軍分艦隊在等待著他們 “升起全部船帆,所有的輔助劃槳全部探出,全艦隊突襲”
扎木克斯果斷命令,旗語兵發出了信號,十六艘艘龍牙戰艦組成菱形的隊列最先猶如餓狼一般從海灣殺出來,艦群猶如一道劈開海面的巨斧向亞丁運輸艦隊方向迅速的開去,桅桿上的船帆膨脹到了極點,船體側面還各有十六只長劃槳在海里翻飛,水花四濺,猶如滿是的鱗片鯊魚一般劈浪向前五百米龍牙戰艦側面的翻口擋板依序翻開,黑色的雷神炮口被帝國水手們推出來,沉重的炮(身shēn)掛入炮座,金屬掛鉤發出掛上的清澈聲音 “距離三百五十米,瞄準(射射)擊!”扎木克斯站在指揮艦橋上低沉的發出命令。
“三百米”
前方作為突擊鋒頭的四艘龍牙戰艦開始展開炮擊,猛烈的雷神彈呼嘯撲向慌亂一片的亞丁運輸艦 “轟隆隆”
將海水激((蕩蕩)蕩)起來,騰起的水柱好像要將運輸艦所覆蓋,其中一艘大型運輸直接被命中了船尾,火光爆炸開來,運輸艦尾部后倉炸得粉碎,海水大量的涌入船尾,失去平衡的運輸艦甲板上面的一切都全部不由自主地向船尾滑落,無數東西在海面上留下巨大的漩渦,主桅桿在喀喀喀聲中斷裂了,倒下來的時候砸的甲板直接變成了兩截 猛然間,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博納爾薩眼前爆炸開來,跟著一道猛烈的火光從天而起,爆炸的聲音幾乎將他震暈過去,在他的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距離他的一艘運輸艦爆開掀起的氣浪幾乎將他掀翻,幸好他急忙抓住了旁邊的欄桿,才沒有倒下,但是毫無防備的副官卻是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
“什么(情qíng)況”
博納爾薩渾(身shēn)血淋淋的,破碎的木片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腹部,他頑強的咬緊牙關,扶著欄桿站起來。映入他眼中的是十幾艘如狼入羊群的帝國海軍龍牙艦,一邊沖入運輸分艦隊群里,一邊用側船舷的火力迅猛攻擊 第二艘被打爆的亞丁運輸艦,雷神彈穿越了它的船舷,深入到船艙里面,然后再爆炸開來,結果點燃了運輸船艙內火油,頓時一股猛烈的紅色氣浪將它旁邊的一艘運輸艦都震的劇烈晃動,嚴重傾斜的桅桿在火焰熊熊中連帶著船帆一起倒下來,整個船體來了個大翻轉,倒扣在海面上,只有船底露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