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斯國王普拉姆卡西已經在位十九年,就算是當初滅掉平定南方叛亂,也只是作為指揮者站在軍事地圖前面謀劃,此刻看著前方如潮水壓來的瑞拉人,普拉姆卡西感到自己眼睛在充血,手也在不自己的微微顫抖,
“陛下,不需要緊張的,一切都已經布置好,只要不出現大的波動,我們就可以贏”哈圖思亞低聲說道 “真的一切都布置好了嗎?”
“是的,只要帝國軍隊在兩個小時內不出現,其他人就會站在我們這一方”哈圖思亞目光銳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前方河道對面的瑞拉軍旗上,都說那位帝國軍神在戰場上殺人如麻,以前只當是修飾詞,現在到了戰場上才知道,殺人真的可以如此輕松,說是殺人如麻都是謹慎的了,簡直就是屠殺更貼切一些,來自瑞拉人的投石就像是雨點一般的亂飛,劃過天空,掀起風雷呼嘯,每一次落下,就像是在本分部隊的人堆里邊炸開,雖然準頭不怎么樣,但是聲勢確實是極為驚人 “兩個小時。。。。。”
普拉姆卡西國王臉色凝重,對于目前的被動,想到還要兩個小時,內心也是有所發虛,他感覺自己的部隊就像是被人隨意玩弄的玩具,嘩啦啦就是一片人血飛濺,連他伸出后方都感覺到額頭冒汗,臉色慘白,可想而知前面身臨其境的士兵們會是什么感覺而據說帝國雷神的威力,比起眼前瑞拉人的投石彈還要更具殺傷力和破壞,如果與帝國作戰嗎,怕是局面會更加不堪,當初費珊三十萬大軍被帝國用雷神轟的全家崩盤,那樣的景象簡直是不敢去想象 “哈圖思亞卿,擊敗瑞拉人,帝國會不會報復我們?”
普拉姆西卡手指緊緊握著戰馬韁繩,呼吸還是忍不住急促起伏,鼻翼呼出一口悶氣,為了消除緊張,這位羅伯斯國王已經是在無話找話說了,
決戰的序幕已經拉開,他還在猶豫不定,其實他對于向瑞拉人宣戰也是心里打鼓的,瑞拉人的后面站著強大無比的帝國,不要看帝國軍隊因為南方大戰,已經調離中歐巴羅,但這并不意味著帝國就失去了對中歐巴羅的影響力恰巧的很,帝國在南方大戰中勝出,一舉擊敗五十萬馬丁力牙軍,瑞拉國王奧威特立即就成立所謂的漢山聯盟,企圖壟斷中歐巴羅商路線,如果是沒有扯帝國這張虎皮那才是假的,瑞拉人想要借助帝國大勝的威勢,從新爬上中歐巴羅首位 此時此刻,羅伯斯王國站出來與瑞拉人打對頭,稍微引申一下,就是羅伯斯王國在于帝國打對頭是一個意思,這也是普拉姆西卡最為擔心的問題,如果帝國不參戰,那么瑞拉人還是可以打一打的,如果帝國支持瑞拉人,這場戰爭就完全沒得打!所以一切都在預計在,但只要帝國方面的態度沒明確,就隨時像是一把閘刀高懸頭上,說到底,羅伯斯王國與瑞拉王國所爭奪的是中歐巴羅的商路主導權,無論誰最后勝利,最終還是要屈從帝國的商業線路,如果自己擊敗了瑞拉人,卻惹怒了帝國,就顯得太得不償失!
“陛下,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只有賭一賭,否則一旦瑞拉人壟斷了中歐巴羅商路,我們羅伯斯王國必然是瑞拉人最先對付的目標,而且如果我們現在撤離,怕就是要兵敗如山倒了”哈圖思亞作為職業軍人素質在這一刻體現出來,猶如看不見被本方一片片打碎的隊列,看不見傷兵在哀嚎,只是臉色冷冷的向自己的主君表示,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能再繼續猶豫了,普拉姆卡西臉上微微發紅,為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羞愧,
“好吧,哈圖思亞卿,我知道你是對的,那就打下去吧,大不了,我再拉下臉面去帝國皇帝那里請罪好了”
這位羅伯斯王國之主,并非性格剛強的那種,反而略顯柔順,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這位羅伯斯國王才讓羅伯斯王國得到了十幾年的穩定和平,積累下相當的國力,才有了在匈牙之亂后,羅伯斯王國迅速從中歐巴羅諸國中脫穎而出的底蘊“不具備梟雄的野心和才能,反倒是相當有自知之明,只是正好碰到了時運”當初羅伯斯國王親自前往帝國謝罪,帝國皇帝在略看完這位羅伯斯國王的情報后給出這樣的評語 “命令前面的部隊穩住,在敵人渡河中途不要進攻!”哈圖思亞甚至戰爭很大情況下,其實就是看誰能夠穩得住,看著前面的部隊在投石打擊下已經有了騷動的跡象,他扭頭向身后的傳令騎兵命令道“告訴督戰隊,無論是誰,有擅自退后者,斬!”
“督戰隊,哈圖思亞卿,不是說督戰隊是在最關鍵時刻才使用的嗎”
普卡姆卡西國王聽到這個時候就要派出督戰隊,不由臉色變了變,因為十幾年沒有打過大仗,為了讓麾下軍隊不會在關鍵時刻出問題,這一次根據哈圖思亞的提議,普拉姆卡西特別用麾下的三百王室親軍組成了督戰隊,這些王室親衛軍都是最精銳的王室衛兵,對王室極為重臣,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督戰隊這種狗東西,按照普拉姆卡西國王的想法,能夠不用就最好,畢竟督戰隊的職責時斬殺不服從命令的士兵,向自己人揮刀,怎么看都是不吉利的但是哈圖思亞一力要求,并且指出瑞拉人雖然遭受匈牙之亂的重創,但也從另外一個方面看,就連匈牙人也沒有擊敗瑞拉人,羅伯斯王國已經十幾年沒有戰爭,士兵都換了兩批,原先作戰頑強的老兵大多都已經退役,這樣的部隊想要跟瑞拉人經歷過匈牙之亂的精銳碰撞,怕是不用一個回合就會被打垮的,要想能夠贏得這場戰爭,就必須組建督戰隊,才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避免因為少部分人的潰逃而引起全家的大潰敗 “陛下,此刻就是最關鍵時刻了,如果前面扛不住,再好的布置都是空的,短暫的波動并不可怕,但是如果有人開始逃跑而不阻止,很快就會蔓延到整個大軍”哈圖思亞斬釘截鐵的回答說道,隨著傳令騎兵飛馳而去,位于隊列后面的王室親軍開始向前,這些王室親軍嘩啦啦一片雪亮劍光出鞘,三百王室親軍在大軍后面拔劍,高喊“退后者殺無赦!”
“弓箭手”
同時一名王室軍官,也非常果斷站在射手隊列前方,拔劍指向前方 弓弦被拉開,就看見羅伯斯長弓手的重弓瞄向劍所指的方向,寒冷異常的三角箭頭閃閃發亮,前面本來已經騷動的部隊頓時一片死寂,只聽到高處呼嘯砸下來的石彈撞入人堆里邊泛起的聲音,猶如巨大瀑布猛地砸在在堅硬的地面上,翻起的是一片血色浪花,
“殺!”
哈維軍渡河的第一道進攻線,也在此刻沖上河灘,高聲吶喊如山崩地裂,無數的人撞在一起,刀劍寒光碰撞在一起,只是剎那間,雙方就是上百條生命的消逝,雙方步兵如山洪一般翻卷著跳蕩著傾瀉而下,對著前面的敵人就是一頭撞上去,兵刃甲胄碰撞之聲大作,
“豎盾墻”
站在最前端的重盾步兵紛紛重心放低,死死的用盾牌擋在身前,猶如拉起一道鋼鐵之墻,陣列而戰步軍所持那些長大厚重的巨盾,下端尖銳,可以砸進土里的旁牌,一旦豎起,便是一道鐵壁,后面的人死死頂住,頓時就感覺到不知道多少沉重的軀體。狠狠撞上了他們手中的巨盾!
“長槍刺啊”凄厲的吶喊聲,無數的長槍就從巨盾間隙猛的刺殺出去,鮮血飛濺,慘叫連連,沖上河灘的瑞拉軍前面的拼命朝后擠,后面的人拼命的向前擠,在羅伯斯軍方陣之前猬集成一個大疙瘩,各種喊叫哭罵之聲響成一片!
“弓箭手,射!”羅伯斯弓射手紛紛將弓稍稍抬高一點,就聽見弓弦一陣疾若蜂鳴的顫動,一波箭雨,就向著正拼命沖上河灘的瑞拉人潑灑過去,一波箭雨射罷,第一疊弓射手迅速轉開,第二疊箭陣又翻起一排箭簇,稍稍一頓,又是一陣蜂鳴一般的弓弦顫動之聲,再灑出一輪箭雨!剎那間就是兩輪箭雨,瑞拉人就看見頭頂一片光芒閃耀。卻是陽光照在鋒銳的鐵箭頭上的反光。更聽見空中無數道小而細密且尖銳的空氣呼嘯之聲,那是高速飛來的箭矢尾羽在空氣中高速滑過發出的響動!
“注意,箭襲”一名瑞拉軍官張開口就欲恐怖的大呼,一支羽箭已經從空中落下,準準插入口中,箭頭帶著血花從他腦后就一下凸出!無數羽箭同時如蝗蟲一般呼嘯著落下,煙塵之中,一片人喊之聲。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還在河水中掙扎向前的瑞拉士兵中箭,原本在河水中擁擠的隊列,頓時給這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射得一片飄血,紛亂之中,更多瑞拉士兵從河道中涌出,速度雖然稍緩,但是向前之意卻更堅決了,都是血氣最盛的青年軍,戰陣經驗雖然匱乏,但是憑著一股血勇也是不管不顧的向前,仗著瑞拉民族素來的驕傲,一路被軍官們激發起來的榮耀感,仗著人馬遠遠多過對面的羅伯斯軍。頂著箭雨,推動著同伴的尸體向前!
“這些瑞拉人瘋了不成!”
羅伯斯人什么時候見過這么玩命的敵人,簡直就是儼如蝗群,密集的人流涌上來,他們竟然用同伴的尸體當成擋箭牌,后面的人則高舉著刀劍猛砍下去,隨即是一聲慘叫,箭矢猶如雨點般灑,瑞拉軍也開始在河道對岸對著這邊猛力拋射箭簇憑借雄厚的人數優勢,羅伯斯軍果然開始頂不住了,緩緩收攏隊列,雖然仍然維持著如墻一般的方陣,但是已經被從灘涂地區推了出去,瑞拉軍已經控制了灘涂,而羅伯斯軍則被迫向后撤退了足足兩百米才從新穩住腳“還以為羅伯斯人會有什么不同呢,原來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戰”瑞拉軍統帥盧思驅動戰馬渡河,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河水中還漂浮著大片大片瑞拉士兵的尸體,盧思認為,羅伯斯人沒有了河道屏障,完全不具備與自己一戰的能力,可是他忽略了另外一點,那就是這一個多小時的強攻,實際上瑞拉人竟然半點撿便宜的機會都沒找到,死傷了四千多人,而羅伯斯軍方面的損失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大,甚至連有序回撤都是設定好了 “帝國應該不會來了吧”
“看來帝國確實是不會干涉這場戰爭了”
“呵呵,瑞拉人的驕傲狂妄,果然是連帝國也開始嫌棄了呢”在盧思帶領瑞拉軍隊全線渡河的時候,負責側翼的兩萬其他國家的軍隊卻是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幾名領軍的將軍目光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他們的王國雖然也是瑞拉主導的漢山聯盟的成員國,但是瑞拉人在聯盟內完全以主人自居,對于諸國完全就是一副指手畫腳的態度,在劃分商路利潤的時候,一口氣拿走了百分之七十,而留給他們的總共才百分之三十,瑞拉王國背后有帝國支持,諸國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如果帝國放棄支持瑞拉,那局面就完全是另外回事,
羅伯斯王國可是原意拿出百分之八十的份額呢!
“大人,側面部隊好像沒有跟進我們的意思”一名瑞拉將軍神色凝重的來到盧思邊上 “不用管他們,有沒有他們,又能夠有多大的區別,沒準是被我瑞拉青年軍的勇猛嚇的不敢動了呢”戰馬猛力一躍,登上灘涂嗎,盧思臉上帶著明顯的輕蔑神色,帝國在教團國圣都大戰中勝出,在如此聲勢下,中歐巴羅諸國誰敢招惹瑞拉,也就是羅伯斯王國不知道天高地闊,竟然還想要與瑞拉王國爭高下,這次奧威特陛下讓自己擊敗羅伯斯軍,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