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上來了,穩住啊,不要亂!”
大地動搖,火光猛地爆開,就看見巨大的火光閃動,無數的鐵片切入人的,細小鐵珠子打進肉里,炙熱的能夠烤焦皮膚的熱浪就算是隔著十幾米都能烤焦了人的毛發,哈維軍的軍官們的喊聲顯得那么的無力,大軍動搖,不是喊口號就能夠穩住的,哈維將軍們臉如死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達命令了,不應該啊,本方明明是八萬大軍,現在卻落到被帝隊全線占優的境地!明明帝的兵力并不足以在一戰中擊潰自己的 ”帝是故意放我們渡河的,這樣就可以利用河道將我軍攔腰斬斷,以帝國全部兵力對上我一半兵力,想不占優勢都難!“哈維軍統帥賽斯提親王在護衛的攙扶下,搖搖擺擺的站起身,雙眼怒睜,無數的血絲匯聚瞳孔,手指猛力緊握在一起,猛然閉上了眼睛,然后又驀然睜開,
看向近乎崩盤的戰局,士兵們甲胄創痕累累,渾身血污,疲憊得站也站不住的戰士,帝國重甲步兵如山岳一般猛力壓來的密集長槍,完全遮蔽了他們前方的視線,前面是大軍掩上的帝國步兵集群,后面是已經鑿穿了側翼,如暴風掠境的帝國鐵騎直接奔本陣而去,四周是暴雨般落下的帝國箭簇和拖著黑色長尾的帝國雷神彈爆開倒卷的撲面熱浪 “后面就是河道,沒有退路了,大家拼了,跟帝拼了!
被帝國騎兵切割的是支離破碎的戰線已經亂成一團,在帝國步兵集群如海浪一般排出的長線前,被如森林一般向前整排挺直的長矛猛力向前一推,就看見對面的哈維步兵成片倒下,就像被猛力踩踏下去的木板,本就已經是裂痕無數,現在更是四分五裂,奔波了一夜的疲憊,先前還不覺得,現在都一股腦的涌了上來,前面長槍如林,碰撞,廝殺,被身披重甲的帝國重步兵硬生生的鑿殺崩潰,血浪翻滾,喊殺聲不斷傳來“殿下,我軍也不是完全失敗,只要能夠退到河對岸,我們就還有一半兵力”第五軍軍團長庫里西亞被護衛從前面抬下來,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甲胄已然卸下。肩上胸口兩支所中弩箭折斷了箭桿,箭頭卻一時間不敢打出,只是用白布草草包扎了一下,斑斑血跡依然在滲出,傷勢沉重,雖然在亂戰中竭力支撐,不讓局面全崩,最后還是因為血流過多倒下。被軍士們抬了下來。雖然兩處傷口疼痛不減,流血過多連撐起身子都難“撤到河對岸,那浮橋上的。。。。。”賽斯提臉色閃過一絲猶豫,三座浮橋之上都是人,特別是看見河灘上已經是一片兵敗如山倒的局面,浮橋上的哈維軍不但沒有加快,反而因為前面的人想要回去,后面的人還在向前,一時間都擁堵在那里 “殿下,第八軍和第五軍都已經潰敗,第四軍也堅持不了多久,怎么還不渡河,如果殿下戰死在這里,剩下的四萬大軍也只有選擇投降了!”一名哈維將軍帶著十幾名護衛滿身狼狽的跑過來,人人身上俱皆滿是戰痕,拖著染血的甲絳,嘶啞著嗓子大聲說道,
河灘上的哈維軍已經完全被卷入,一旦被打開了閘口,全線潰敗的勢頭就是崩盤,血浪與尸體猶如河流一般的被整列向前的黑線推開,潰敗的士兵臉色慘白的轉身逃跑,任由軍官們用皮鞭抽也沒用,就連督戰隊自己都在逃跑,
兵敗如山倒!
“走,我們渡河!”賽斯提臉色猙獰,再也不顧眼前的戰局,下令以最為精銳的護衛軍開路,直接朝著三道浮橋的方向過去,同時也將手中最為倚重的最后精銳拋出,那就是本陣最為穩固的五千哈維劍士團這些哈維劍士,基本都是全副鐵甲,武器除了長劍盾牌,還有長度達到一米八的開刃雙手劍,就背在這些劍士的身后,他們是哈維劍士中最為恐怖的存在,哈維雙手大劍士,每一個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身上的鎧甲雖然不是全身甲,但是也基本上差距不大,這些雙手劍士一個個臉色陰沉,列隊整備,即使是在雷神轟擊之下,這些身材高大的哈維雙手劍士也沒有絲毫波動過 “全軍向前!”
在軍令之下,他們才開始義無反顧的列陣向前,從背后取下雙手大劍,腳步沉穩的猛力踩踏進前方已經是一片血澤的戰場,他們是哈維王的驕傲,是哈維軍的軍魂,大半國土都是群山的哈維人,有名的耐戰耐苦,體力堅韌,雖然無法鍛造鋒銳無比的武器,但是哈維人有自己的笨辦法,那就是鋒銳不足,就用重量來補,哈維人的雙手劍士,一旦拋出,就是不死不休,因為也被敵人畏懼的稱為戰場絞肉機!
“散開,維持距離,,舉劍”一名哈維雙手劍士的軍官看著前方如潮水一般猛撲而來的帝國騎兵,猛力大喊,整隊的哈維雙手劍士默契的各自讓開一定的距離,雙手大劍足有一米八,揮舞起來,最可能傷到的就是自己人,
‘殺啊”
頃刻間,無數的帝國鐵甲猛力撞入,卷席血浪橫滾,一片哈維劍士被撞飛 后面雙手劍士立即替補上去,一米八的雙手大劍,就看見一片刀光拂動,戰馬嘶鳴,猶如洪水撞擊在堤壩上面,,大聲吶喊,手中的雙手長劍橫掃幅度足有一米八,即使是披甲騎兵被碰上也一樣被砍傷,這些雙手劍士,互相交錯戳刺。一時間猶如一個個半弧扇面在帝國騎兵前方爆開,帝國騎兵身手敏捷的就扭身讓過,反應稍稍遲鈍一些的便被雙手劍一下戳下馬來,被四周的其他長劍砍翻在地上,這些雙手劍士隨即就被無數馬蹄踐踏而過,
幾乎是一眨眼間,雙方數百上千人沒有絲毫退避,沒有絲毫躲閃,就這樣毫無花巧的猛然對撞!戰馬嘶鳴之聲,一時間多少人仰馬翻,一時間多少兵刃捅刺進身體之中多少鮮血濺出,吶喊從胸腔中炸裂而出!雙方已然不講隊形,不講陣列,不講攻戰配合,就是糾纏扭打在一起,只是悶著頭拼命廝殺!兵刃破甲之聲,人的悶哼慘叫之聲,戰馬哀鳴倒地之聲,還有利器砍入血肉那種令人牙酸之聲,密集的響起。整個混戰的戰陣,就變成了修羅場也似。
第一次,帝遇到了值得一戰的對手 “殺!”
帝也發現了哈維軍本陣想要逃離的跡象,來自后方的軍號此起彼伏,催促前方迅速打開通路雙方在這一刻完全紅眼 “向前,就算是用人馬去填,也要把路填出來!”帶隊的帝國中央軍第四騎兵旗團長干甘亞雙眼血紅,已經到嘴的鴨子,怎么能夠讓它飛了!
一排又一排的帝甲騎撞上來,面對兇悍的哈維軍雙手劍士,猶如海嘯山崩一般的撲上來,當初面對北面高盧人的重甲龍槍,帝國騎兵尚且沒有懼怕過,何況眼前只是雙手劍,雙手劍兇猛不假,但是舞動起來及其需要力氣,而且因為需要保持距離,所以其實就是單個作戰,而在他們對面,一批批的帝國騎兵就像是暴雨驟然打在琵琶上,
”啪啪啪“
沖入哈維雙手劍士里邊的帝國騎兵,用手中的破甲錐,釘刺連珈,鐵錘鶴嘴鋤,鐵锏骨朵,就是一頓此起彼落,敲砸在這些雙手劍士的鎧甲兜鍪上,敲砸在甲胄上,就是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刮擦,就是筋斷骨折的沉悶聲響,就是一聲聲壓抑不住的慘叫響起!
地上多了一層尸,空氣中的血腥氣更濃重一層。
雙手劍士以往的敵人都是步兵,這一次面對騎兵集群,立即就被一層層的打穿,亂戰如風,他們悍勇不怕死,可是對面的帝國騎兵比他們還不怕死,好像打著用性命去填。去耗,也要將他們消耗干凈的主意,死的人太多,血腥氣似乎凝聚成為實物,身處其中,哪怕身經百戰的哈維雙手劍士,都覺得直是中人欲嘔!帝國騎兵的沖擊之勢,竟然是如此可畏可怖!
在河道另外一面的哈維軍也是傻眼了 河道對岸廝殺聲震耳欲聾,驚天動地,帝國大隊甲騎肆掠沖擊,廝殺之烈,卷起煙塵盤旋其上久久不散,三道浮橋上人滿為患,短時間內已經無法再過人,不少的哈維軍士兵在潰散的時候,直接跳入眼前激流滾滾的河道,被激流卷走,發出陣陣凄厲之聲,拖出老長的聲音,看得對面一片臉色煞白,這名激的河道,完全就不可能泅渡過去的,一些本來想要試一試的人,看見這一幕也都嚇得退了回來,
”看那,哪還有一個呢!“有人喊道,之見一名水性好的軍官,還在這長達數十米的河道內掙扎起伏回游,被對面伸出來的一條長旗桿勾住,才拖上上河對岸,
”對面到底是在怎么了!“人群圍攏過來 看了看四周一片人,被救上來的軍官臉色鐵青,憤怒的大罵“你們這些混蛋在做什么啊,不就是一條河道,走不了浮橋,不知道從河道上直接泅渡過去嗎,兄弟們在對面拼死廝殺,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可是幾萬人,幾萬我們的兄弟啊,你們要讓他們全部都死在對面啊!”
“兄弟別說了,是我們昏了頭了!誰跟我一起下水啊,我就不信,幾萬人真跳下去,還填不下一條河道,要是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對面要是完了,我們的下場也不會好!”一名哈維年輕軍官神色激動拔刀,脫下身上的鎧甲,用嘴咬住刀,猛地跳下激流翻卷的河水中,奮力向前泅渡,
“拼了,大家拼了啊!”水花卷動,越來越多的哈維軍士兵脫下鎧甲,跳下河水,就如一股股水流,匯入了混亂的漩渦當中,卷動更多哈維人決死的意氣奔涌,對面就要崩了,如果沒有援軍,幾萬人都會死的 “向前游啊,就算是死,也要游過去啊”
噗噗噗的水聲泛起,密密麻麻的人頭在河水中攢動,數萬人齊齊跳入河道的奇景,被激流席卷沖走的人發出慘烈的喊聲,有人伸手去拉,又被人一把推開,河道水流打在人墻之上,發出猶如悶雷一般的滾滾之聲,
”擋住啊,我們的援軍來了!“北岸決死沖擊,而南岸就是死死抵擋。
”看啊,是本陣旗,本陣旗在浮橋位置,向本陣靠攏,“混亂中,有人指著浮橋的方向大喊著,第一排泅渡上岸的哈維軍士兵氣喘吁吁,面對完全混亂的局面,他們本能的朝著賽斯提親王的本陣旗方向靠攏,
馬蹄之聲轟鳴如雷,鋒刃光芒映日生寒,無數黑甲騎兵從原本是本陣的方向轉向,來回沖擊,猶如利刃沖入還在拼死的哈維雙手劍士的背后,
賽斯提親王的心就是猛地一顫,五千最精銳的哈維雙手劍士,絕對是完了,這種情況,就算是想要將雙手劍士撤下來也不可能了,那可是他的心血的,整個哈維王國,也只有不到四個雙手劍士團,其中兩個在國王的直屬軍中,另外一個折損在了圣都之戰,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這支,
這是毫無花俏的拼殺,就見帝國騎兵不斷向前推進。而哈維雙手劍士則一排排一層層的被殺透。帝國騎兵不愧是大陸第一騎兵,兇悍絕倫的沖擊,圓睜血紅的雙眼,扭曲了猙獰的面孔,渾身染血。負創幾處仍然大呼酣戰不止。他們也不斷有騎士落馬倒下,卻絲毫沒有畏懼,這些帝國騎兵的眼中只有一個。就是殺透雙手劍士的重重陣列,席卷整個河道北岸!就連剛剛度過河道,看就這一幕的其他哈維士兵,此刻胸中只有一種莫名而來的恐懼。
難怪這么短的時間里,過河的數萬人被打崩了!難怪連本陣旗都跑到了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