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木河寬敞的河道卷起白色水光滾滾向南,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河水與河道旁邊的堤壩撞擊,發出猶如雷鳴一般的恩恩之聲,
這條從埃羅北部入海口灌入,在千百萬年的沖擊和洗刷下,延伸出上百道的沿河支流的漫長河道,與埃羅帝國的那條尼羅大河道并稱為南歐巴羅兩大動脈它流經埃羅北部,教團國北部,教團國南部,哈維王國北部,橫穿四個王國版圖,因為流經地區域廣,接納地支流眾多,所以納木河地流量非常大,由于經過地的區存在很多地峽谷,所以河水非常湍急,可以用波濤洶涌來形容即使在這個炎熱少雨地夏天,河水地平均深度也有六米以上,河面地平均寬度超過了四百米,面對這樣地河流,洇渡和浮橋都是不太現實地,只有堅固地石拱橋才能征服這樣地奔流,為了從這條寬闊大河上跨過去,實現教團國中部與南部的暢通教團國第二代教宗將全國被定性為異教徒的十余萬人全數投入這座大橋的修建,最后花費了足足八年前的時間,以三萬多異教徒死亡的代價,終于在奔涌向南的納木河道上建出了一條純巨大鐵鏈吊掛構建的大石橋,納木大橋納木大橋修建在納木河最狹窄地峽谷中間,總長度兩百多米,橫了一條峽谷,總共有七個橋墩,都巧妙的避開了踹急的河道,而是選擇支撐在在峽谷下方的突出位置上,如此巧奪天工的設計,已經是這個沒有鋼筋水泥時代的建筑技巧的巔峰,而也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這種建造技巧并不是流亡而來的教團國所創造,而是來自當年被譽為圣城的神秘之都,據說當初巨大的圣城外圍就是一條寬達百米的峽谷壕溝,圣城用類似神跡一般的手段,在巨大峽谷間修建了四座并排而行的巨橋,采用的就是這種懸空掛頂的技巧一開始沒有人認為這種完全依靠吊掛的橋梁能夠堅持多久可是數十年來,歷盡雨雪風霜,歲月摧殘依然堅固如昔,下面的納木河也依然滔滔不絕,氣勢磅礴的發出雷鳴之聲,作為連接教團國中部與南部的重要交通樞紐,無論是從教團國的中北部原野去南方山地,還是從南方山地來中北部的原野,都已經習慣了從納木大橋這條線路通過,否則就需要多繞上百余里的路途,去河道 道下游才有機會過河,
雖然這是中部與南部的咽喉之地,但其實對于大規模的冷兵器戰爭來說,一座橋梁所能起的重要性非常有限,在這個冷兵器為主的時代,大軍行進,基本就是遇河架橋,逢山開路,沒有納木大橋,難道就不過河了?大軍強行泅渡,數萬人一下涌入河水中,就算是踹急的河道也會被堵塞斷流,因此對于納木河道上的這座大橋,哈維軍方面也只是派了一個中隊的兵力把守,而且主要職責還不是防衛,而是盤查過往車輛哈維王國第八軍第五中隊就是納木大橋的守軍,中隊長斯卡尼亞德斯一名年近五十的老兵,麾下的第五中隊在第八軍中也只是屬于后勤編制的部隊,主要負責物資運輸方面的工作,雖然知道目前的局面有些緊張,從國內傳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讓人焦心,馬丁利牙軍突入邊界,短短幾天就將邊防軍擊潰,隨扈一系列城市陷落,現在所有人最想要的做的,就是立即回國,因為他們的家人和財產都在國內,一想到殘暴的馬丁利牙人正在國內肆虐,而身為軍人的自己卻停在其他國家的土地上,已經讓滯留在教團國境內的八萬哈維軍人心惶惶,斯卡尼亞德斯自然也也在其中,但真正讓這位老兵感到憤怒的,還是來自上面不斷抽調兵力的命令此刻的哈維軍的將軍們已經決定撤離,但是又懼怕對面帝隊會趁機進攻,所以為了欺瞞對面的帝隊,讓其有哈維軍主力仍在的假象,哈維王國的將軍們開始不斷從戰力羸弱的雜牌部隊抽調士兵充入前線,而又將精銳士兵從前線撤回來這樣的結果就是,哈維軍在第一線的士兵人數看起來變化不大,但是那些被抽調到前線的后勤部隊和雜牌部隊可就慘了,真正的作戰主力一旦開始撤離,對面的帝隊絕對會第一時間發覺,到時候帝國大軍排山倒海一般的壓上來,那些留下來的替死鬼怕是沒幾個能夠跑掉 而被抽調上去的士兵里邊,就有斯卡尼亞德斯的兩個親外甥,一想到這個,斯卡尼亞德斯就恨得牙癢癢的,
本來他是利用職權謀私,將兩個親外甥調到自己的中隊里邊來混吃混喝,這種做法在哈維軍中并不少見,哈維地區多山而且貧瘠,與其留在家鄉連飯都吃不飽,還不如跟自己到軍隊里邊來,至少可以為家里減少兩張嘴,當初斯斯卡尼亞德斯可是拍著胸口保證的,一定會將兩個親外甥完好無損的帶回去,誰知道前天一名臉色冷峻嚴肅的軍團部軍官拿著手令將中隊中所有三十歲以下的青壯全部抽走,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如斯卡尼亞德斯這樣的老爺兵納木大橋地防備人數,已經不足兩百人這對于已經不動聲色盯了這座大橋足有兩月的瑞波斯蒂來說,絕對是一個天上掉餡餅的消息,皇帝不準他去主動挑釁哈維軍,但是如果能夠搶下這座大橋,發覺被切斷了后路的哈維軍隊就只有與自己一戰這一條路,當然哈維人也可能會選擇從百里之外的下游地區渡河 只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不說士氣遭受重創的哈維軍選擇走百里外下游,會不會引起全軍嘩變都難說,更不要說,哈維軍心高氣傲的民族特性,本來哈維人還不是這樣的,但是被教團國勒住了脖子數十年,做牛做馬,被打了還要賠笑臉,現在一下翻身做了主人,那種張揚猖狂,目空一切,特別是帝隊遲遲不動,更是讓哈維軍上下都認為,帝隊停留原地,并沒有南下的意思,只是在阻止自己北上現在自己不北進了,帝國還會攔阻自己?
隨著前線精銳部隊不斷被替換下來,在這幾天的時間里,不斷有哈維軍從納木橋上經過,
斯卡尼亞德每天都看著從橋上撤往南方的隊伍,目光在這些隊伍的旗幟上不斷打轉,握著刀柄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是老兵,只是從這些部隊的軍旗,他就已經認出這些部隊的編制,第三軍第二中隊,第四中隊,第四軍的第六中隊,第八中隊,第五軍。。。。。。。陸陸續續,已經向南撤了一兩萬人,都是各軍中的精銳,要么就是貴族云集的隊伍,開始的時候,斯卡尼亞德還很小心地詢問他們前方地戰況,得知帝隊并未采取攻勢,才算是暗松了一口氣,
連這些精銳部隊都跑了,可見上面對于堅持下去已經動搖!現在只是做出一個表象,只能期盼帝隊發現晚一些,斯卡尼亞德每天都盯著大橋,急切的等待著前面的消息”你們運氣真是好,不用上戰場,卻可以享受軍人的一切“一名走過大橋的哈維軍第四旗團的軍官靠過來,對著大橋滿臉羨慕的打量這些守備部隊覺得不用上戰場簡直是太幸福地事情了,如果你上過戰場知道,帝為什什么會被稱為魔軍!雖然帝方面沒有大的行動,但是兩軍間的斥候的摩擦卻從未停止過,在帝國斥候的勁弩之下,哈維軍的斥候損失可謂慘烈,超過一半的哈維軍斥候戰死或者受傷,剩下的一半也只敢在營地附近轉悠下午,炎熱氣浪滾滾,斯卡尼亞德正在午休,但是天氣很熱,睡得迷迷糊糊地,怎么都睡不著了,他從床上起來喝了兩瓶葡萄酒就醉眼朦朧地走出營房,最近他的脾氣很暴躁,他地部下們也都習以為常,斯卡尼亞德戰在納木大橋上,看著前方,又是一隊哈維軍隊過來,只是這一隊看起來相當慘,個個都用白布包裹著腦袋,白布上血跡斑斑他們還拖了幾輛破舊地馬車,馬車上也躺了受傷地同伴,他們渾身都被密密麻麻地繃帶包裹地好像木乃伊一樣就連帶頭地指揮官,也是渾身傷痕累累,身上到處都是斑斑地血跡,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你們是第幾軍的,帝國進攻了?“斯卡尼亞德嚇了一跳,目光在這個隊伍面前仔細掃了掃,臉色無比緊張的問道”我們是第九軍團的,帝隊在今天早上突然發動了進攻,我軍措不及防下,竟然只是一下就被沖垮了“帶著這伙殘兵敗將的長官是一個瘦瘦小小地中年人。一臉郁悶的想哭 “第九軍團?你們不是距離作戰線還有三十里嗎?怎么會變成首當其沖!”斯卡尼亞德臉色猛地沉了一下,今天他喝酒有點多,腳步忍不住就會打趔趄,剛好無意中看到那些殘兵敗將似乎悄悄的在移動,移動地位置也有點怪怪地,他們距離自己地士兵那么近干嗎?不知道為什么,斯卡尼亞德隱隱感覺到了什么,那幾個傷兵地手,他們怎么總是放在馬車地茅草下面呢?難道下面有什么非常值錢的東西嗎?
“大人,第九軍團確實是突然遭到襲擊的,已經垮了“那名中年人臉色嚴肅,低沉聲音里透出了一股寒意 ”你們第九軍的將軍們在那里?“斯卡尼德亞醉眼朦朧踉踉蹌蹌地打著酒嗝,,他腳步踉蹌地走入了旁邊的,好像是很隨意的樣子,但是突然間,斯卡尼德亞好像兔子一樣地趴在的上,同時厲聲吼叫起來:“準備戰斗,他們是帝假冒地!”
大橋上地氣氛似乎突然被凝結了”殺“震耳欲聾的喊聲,一股血腥味打在臉上,人血的的熱氣騰騰 爆發突然,那些守橋地哈維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他們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甚至有些人還不知道斯卡尼德亞大人發的什么瘋,一個喝醉酒了的人醉鬼,誰肯去相信呢,,就在頃刻間,旁邊劃過地刀光割裂了納木橋守軍的喉嚨,隨著手放開,尸體才一聲不吭的就倒下了,眼睛還睜得大大地,似乎怎么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不過最要命地還是那些原來將手壓在馬車地茅草下面地帝戰士,他們一抬手,馬車上的茅草被掀掉,手中就多一把已經拉開弓弦的帝國弩,一支支弩箭射進附近哈維軍士兵的身體,濺射出炸開的血紅色,
“殺,把橋搶下來!”那名帶隊的軍官奮力大喊,手中強勁的弩弓射出去,在一名哈維士兵的后背鉆進去,帶起一片血花,鮮血淋淋的金屬箭頭從這名哈維士兵的背后冒出來,寒冷的金屬光澤混著他的熱血,一起倒在地上”嗖!嗖!嗖!“跟這名哈維士兵的情況差不多,才反應過來的哈維軍紛紛中箭倒地,有被箭射穿了肺葉,一時間還死不了,身體抽搐,口中不斷吐著粉紅色的泡沫,依然想要伸出手拿起掉落在手邊的武器,
“快跑啊!帝殺來了”
一名哈維軍士兵被嚇的魂飛魄散,轉身就向后跑,在前方口的位置,突然響起來悶雷一般的聲音,只見一隊黑色甲鎧的帝國鐵騎正朝著這邊蜂擁而來,這名士兵整個人都嚇呆在哪里,一支帝國弩箭從他背后射進去,士兵的尸體晃了晃,跌落大橋下方六十米高地河水里,掙扎一下,就看不到了“大人,一切順利,我軍已經拿下納木大橋”青白色的天空下,一名帝國迅騎兵飛奔上一處起伏的土丘,朝著站在那里凝視著前方的一個消瘦身影稟報道 ”好,傳令下去,第五旗幟團和第八旗團立即向納木大橋靠攏,讓后勤部門以最快速度,將我軍所有的雷神個弩車都運到納木大橋去“瑞波斯蒂從遠處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笑容,一座木訥大橋當然無法阻擋哈維軍的逃走,但是如哈維軍發現無法突破納木大橋,就會選擇走下游,下游可是一大片的沖積地帶,對于帝國騎兵來說,是最好的戰場,其他人未必敢這么做,但他是瑞波斯蒂,以區區三萬帝國騎兵拖死了十萬南方聯軍的瑞波斯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