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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5 帝國的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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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在胖子眼里,已經是一片廢墟,短短的兩三年時間內,作為中比亞地區的屏障,最負盛名的四戰之地,在北方草原王庭,中比亞燕州軍,西南龍家,耶律家四方軍事集團拉扯之下,燕州屏障北數次擊破,特別是耶律七夜光對燕州采取的完全暴力破壞的攻擊,經過一個多月地戰火地洗禮,燕州屏障已經有三分之一地建筑已經被地摧毀  寒風撲面,冷意滲人,轟隆的馬蹄聲擊破了冰雪的寒意,就看見一道漫卷冰雪中,金色的帝旗迎風飄展,

  “停下”

  胖子神色冷峻舉起手,停住戰馬,身后的五千帝國近衛騎兵整齊的停住戰馬,馬蹄重重要在堅硬的凍土上,猶如一道黑線浮現在山坡之上,一眼看過去,原本連綿疊嶂的燕州大地,已經變成了亂七八糟地廢墟.到處都是燒毀地房屋.

燒黑地磚頭和石墻,還有一個個被投石器炸得四分五裂地大坑.,可想而知,餓著肚子,滿懷希望從西北進入燕州的中比亞人,沿途頂風冒雪一路向北,倒下了數十萬人,結果看見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大片廢墟,內心會是多么的悲涼這就難怪龍家軍如此迫不及待的南下求活了,實在是這地方沒法待人  王庭果斷放棄燕州,應該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都是必須爭奪的死戰,看似誰控制了這里,就等于控制了進入中比亞的大門,但是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王庭為此前后付出了五六萬的精銳戰士,而且為了燕州,甚至連草原上的根基都在動搖,

比較之下,與其守著戰云密布的燕州,不如放手,特別是耶律七夜光侵襲之后,燕州屏障已經是空有其名,無法描述地混亂不堪地廢墟,已經成為燕州的明顯特征,這些廢墟,經受過多次地攻擊洗禮.已經脆弱地好像豆腐花一樣,似乎一陣強風吹來,就會將他們全部地刮走,每一座廢墟,都曾經是無數戰士拼死爭奪的目標,只是站在這里,撲面而來的北方朔風中,似乎都還響動拼殺的呼嘯聲  這是一個悲涼的大地,數百年來,無數的明君猛將在這里廝殺,多少人的雄心壯志化為不甘的咆哮,埋在這片土地之下的戰士不少于百萬,一寸山河一寸血,這幾句話放在這里絕對恰如其分,這就是燕州屏障,而此刻,胖子低聲喃喃的說了一句“從此之后,燕州屏障,就是歷史了”胖子目光深邃的從遠處廢墟收回,抬起馬鞭朝著虛空指向,這是向這片屬于英雄的大地表示敬意,

  “三十萬龍家軍放棄燕州南下求活路,帝國不費吹之力,就得到了燕州這塊肥肉,現在看起來,皇帝陛下是何等的老謀深算,不費一兵一卒,就將西北和燕州攬入帝國手中,僅僅就這一點而言,為了西北和燕州打的頭破血流的王庭和耶律家是多么的可笑”

帝國北方岳山行省總督岳山停馬在皇帝身后,目光凄涼注視著眼前的景象,他是燕州軍將軍出身,是實打實的燕州軍上層之一,對于眼前的這片大地,內心的復雜可想而知,曾幾何時,十余萬燕州軍在這里遭到草原大軍的合圍絞殺,鮮血染紅了這里的大地,多少同僚部下倒在這片土地上,看著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巒大地,岳山握著戰馬韁繩的手一直都在微微顫抖,自己當初離開燕州時,何曾想過會回來  岳山臉色略顯慘白,深吸了一口氣“陛下,燕州軍垮了,但是燕州軍的那些家屬,并沒有被草原人殺光,大部分的人都成了草原人的奴隸,以草原人對燕州軍的仇恨,可想而知,這些燕州軍家屬會是何等悲慘,根據情報,王庭撤離燕州,并沒有帶走這些燕州軍的家屬,所以屬下想。。。。。。。“

  岳山也知道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合適,自己已經是帝國總督,皇帝對待自己也算不薄,這個時候,依舊惦記著燕州軍的事,對于厚待自己的皇帝而言,猶如背叛,但是內心涌起的悲涼,還是讓他硬著頭皮提出來,

  胖子擺斷了岳山的話“帝人不是冷血動物,這里是燕州,是燕州軍鮮血侵染的土地,燕州鐵軍,沒有對不起中比亞,如果你一句話不說,坐看這些燕州軍家屬生死不顧,我反而要看不起你這位燕州軍背景的帝國總督了,給你兩千騎兵和三天時間,這些燕州軍家屬以后就歸屬于你的岳山行省,不要讓我失望!”

  “是,陛下!”岳山神色激動的雙眼發紅,從戰馬上跳到地上,雙膝不顧凍土的堅固,重重的跪在地上,額頭碰倒地上,發出碰的一聲,抬起頭,皇帝已經遠去,岳山才站起身,

帝國進入西北之后,再次將觸手深入燕州,帝國皇帝甚至親自到燕州查看,如此消息傳到代州,正在龍石堡指揮作戰的龍破只是臉色楞了一下后,反而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冷峻如頑石一樣的臉上線條,最終咧開了一道笑意,騎在戰馬上,身后的猩紅色大披風從肩膀上的龍頭鎧一直垂到馬背上,每當天空的閃電劃過,密集的龍家軍隊在光亮中一覽無遺,在擊破龍石堡后,龍破也終于得到了代州方面的消息草原人在代州發生了內亂,耶律家最具有戰力的三萬白河親軍在猛攻代州無果后,選擇了向耶律家老巢帝京平原撤離,,草原軍在耶律家白河親軍突然撤離之后,終于組織了八萬騎兵朝著龍石堡奔來寒風呼嘯,猶如戰鼓敲響  龍破站在殘破的龍石堡上,目光掃過,整齊排列的盔甲和刺槍一眼望不到盡頭,無數的龍家軍旗在寒風中飄展,一個個方隊,就像是無數細小的白花在綻放,雪花飄在冰冷頭盔上,戰馬在寒冷中噴著白色的氣息,沒有人出聲,只有大雪片落在人群中發出的嘩嘩聲,

不要看龍家三十萬大軍南下,一路擊破草原人的防線,再次震動天下,看似意氣風發,無人可擋,其實誰又知道,龍破其實也是緊張到了極點帝國十萬大軍進入西北,就像是一把高舉起來的利劍,無論是龍家還是代州的草原人,誰也不知道會落在誰頭上,帝在西北蓄勢不動才是最可怕的,就像是一把沒有出鞘的利劍,隨時可以切入代州,或者兵壓南下的三十萬龍家背后,將龍家軍在燕州北山對耶律古達所做的重演一遍,現在帝選了進軍燕州,龍破終于可以放心了,帝無意參與代州的混戰,只要帝國不參與,龍家最終擊破代州只是時間問題  “殺草原人!”龍破閃爍著寒光的佩劍,在漫天風雪中高舉起來,這一刻,原地的大地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那是起風的征兆,

  ”殺草原人!“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隨著龍破的長劍猛地落下,草原人來了,

  大地微微震動,無數的黑影開始在遠處的大地邊緣浮現,無數如浪潮一樣擁來的騎兵黑線出現在風雪中,先是猶如雪中的恩恩風聲,隨后變成的音樂轟隆之聲,之后伴隨著地面的顫抖,無數的草原騎兵向兩翼悄無生息的迅速伸展開,黑色覆蓋了遠處的邊線,猶如從漠北席卷猛撲而下的狂風,草原騎兵組成的攻擊隊列踏動的地面轟隆,隨著干裂刺耳的馬蹄聲如同霹雷滾滾而來,

  “開弓!”

草原騎兵的看家本領是快馬長弓,看著前面密密麻麻的中比亞人,草原騎兵開始朝著斜上方舉起手中彎弓,整齊劃一的動作嫻熟無比,展現出草原人從小到大鍛煉出的無雙射術,弓弦拉滿繃至極點的弓弦,就像是發出一陣撕裂空氣的悶響,即使是馬蹄隆隆之聲,也無法掩蓋住這種聲音,無數雙馬蹄邁起踩踏,整隊向前的隊列就像是雪崩滾滾的向前,巨大的風壓已經吹的前面的中比亞人臉色發青  “200米”

  “150米”

  “穩住!”龍家軍前端也是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射手,龍家軍在燕州北山襲殺了數萬耶律軍,除了繳獲的鎧甲戰馬之外,最多的就是草原弓,三十萬龍家軍里邊,僅僅弓箭手就一下拉起了五六萬人,這些臨時訓練的射手也就是勉強能夠將箭射出去的程度,但是面對前面如海嘯山崩一般撲上來的草原人,數量多的簡直連瞄準都省了,在龍家軍隊長的喊聲中,這些臨時拉扯起來的射手也是雜亂亂的拉開弓,

裂布一樣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在兩方響起,無數的箭簇同時爆射而出,就像是兩道越過弧線的巨大鐮刀狠狠的打在雙方身上,噗,草原人射手的重箭最先洞穿了龍家士兵的鎧甲,強大的沖擊力,甚至直接擊碎了龍家士兵堅固的頭盔,從額頭穿進去,整個腦袋都被強大的力量射穿,往往一支箭鏃穿透一名龍家士兵的身體,余勁不減有插進另一名龍家士兵身上,最前面排的龍家士兵幾乎都是滿身穿滿了箭鏃,但是卻沒有一個退后的,即使是倒在地上,他們也是怒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射出的箭簇如何在草原騎兵沖擊隊列中爆開了一片血浪數量有時候也能補償質量上的缺陷,龍破也是抱著這樣的打算,草原軍野戰是強,但是數量只有那么多,死上一批就少一批,不像自己這三十萬龍家軍,就算死上十萬,一樣可以從后面找回來,以平庸換精銳,怎么看都是賺了  從龍家陣列射出的密集箭簇,果然一樣如同一道大網,將沖在最前面的草原騎兵撕成碎片,正在飛奔的草原騎兵就像撞在巨大的鐮刀上,馬背上的騎兵中箭飛落,人堆著人,堆著馬,一線倒下,箭簇飛射,在強沖而來的草原騎兵群中泛起一片片的血浪,

  “長槍手換列!”

冷酷無情的命令聲,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站在前面的龍家士兵表示出絲毫的猶豫,后面的士兵迅速將前面的尸體挪開,無數的長槍手站在前面,前面的人已經展示了他們的勇敢,現在到他們了  他們是中比亞人,他們曾經怯弱過,曾經被奴役過,中比亞的河山,也確實變了顏色,整個族群的南逃,在由北往南的主要路途上,每一座大城都漸漸被戰火淹沒,整個中比亞都在戰爭來襲的陰影與天地動蕩中戰栗。

但是現在不同了,從西北到燕州,再到龍石堡,他們一路擊敗的不可一世的草原人超過十萬,他們不再是以前聽到馬蹄聲就會發抖的懦夫,他們是戰士,為了中比亞而戰,為了族群而戰“殺!”戰龍于野,其血玄黃  三十萬龍家軍背靠龍石堡,無數的長槍整齊朝前,喊殺如潮,馬蹄聲轟然翻卷,龍家士兵突然蹲下把手中特制的五米長的矛槍桿擱在了地上,矛尖前指,第二排長矛兵又把長矛桿擱在了第一排士兵的肩上,第三排士兵同樣把長矛桿擱在了第二排士兵的肩上。三排整齊的長矛斜指前方,密密麻麻的緊湊的陣列就像一道最為堅實的屏障,屏息靜氣,只等“刺”口令一下,數萬的長槍將同時攢刺而出,

  兩軍終于殘酷的撞在了一起,無數的刺槍同時向前攢刺,陣前響徹一片凄慘的號哭聲,鮮血飛濺,雪亮的槍陣,鮮血頃刻間就像一連片翻飛的雪花前面炸開,數萬草原軍的沖鋒勢頭,同時也如同箭頭一般深深嵌入,無數的長槍斷折,人仰馬翻,沖入人群中草原騎兵瘋狂的揮刀亂砍,各種近戰的重型武器在空中飛舞,將對面敵人的盔甲也打得凹陷進去,鐵甲的騎兵在近距離內猝然發力,長槍與戰馬的角力伴隨著扭曲的金鐵刮擦聲,順著縫隙刺進鐵甲中的槍尖扎進馬的身體,帶出大量的血腥氣,

  延綿成片的戰場,幾乎搖撼整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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