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么干脆今晚就撤走,大家也立即回去準備吧!“草原軍營地之內,耶律古達手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如狼一般的目光掃過其他部族首領的臉上,透著一股令人肅然的寒意,嘴里斬釘截鐵的做出決定冷聲說道而且我相信,就算帝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在這樣的突變下,也絕對無法聚聚集起足夠攔截我們的兵力,只要撤離的速度夠快,完全可以在帝國騎兵掩上之前,逃回西北去!”
“不對啊,少族長“
部族首領們看見耶律古達真的要丟下大家跑了,立即就像是炸了鍋一樣,耶律古達這個家伙太不是東西了,如果不是耶律古達一力向西,大家怎么會陷入如此困局,現在耶律古達要跑,卻是連殿后的人選都沒有,這根本就是要丟掉那些馬力疲憊而且戰力羸弱的中小部族,有四萬戰力彪悍的耶律家親衛軍在側,你耶律古達就算是遭到阻擋,也可以突破而去,這種中小部族怎么辦!,
“十幾萬大軍西進,就這樣說撤就撤了?“一名族長氣的渾身發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么部族的規矩了,就算是冒犯也要說出來“誰斷后,誰掩護側翼都沒有定下來,而且我們部族族兵的戰馬雖然都是草原上的好馬,但是根本沒法跟少族長的親衛軍的戰馬相比啊,一旦帝開始展開截殺,首當其沖的就是我們這些中小部族,少族長的這個決定,是要將我們這些中小部族都往死路上推啊”誰說不是呢,如此亂遭遭的一窩蜂回撤,留在后面的一旦被帝國騎兵咬上,那就是災難“
“看見族長們低聲議論,耶律古達臉色陰沉,對于族長們的擔憂只是鼻翼沉重的悶哼了一聲,重重的將手放下,看見一名族長想要說話,干脆就是一擺手”諸位真是太多慮了吧,帝又不是長生天,如何會知道我軍在今晚撤離?“
耶律古達聲音頓了頓,惡狠狠說道”而且這次可是牽涉到十幾萬草原大軍的生死存亡,任何的遲疑都是在拿大軍的生死在冒險,既然已經知道了帝的伏擊,那么就應該立即撤走,按照這個命令執行吧,一切后果,回到西北后,我自然會去向父親請罪的’
看見耶律古達如此堅決,其他部族首領也只有收聲“就這樣吧,大家回去準備吧,下一次見面,沒準就是西北了’耶律古達向部族族長們擺了一下手,兩側的親衛齊齊上前了一步,部族族長們一個個臉色憤然,卻什么也不敢說,說什么呢!耶律古達這就是不給大家任何的反對機會啊,雖然耶律古達對上帝顯得能力有虧,但畢竟也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戰將,一口氣沖垮了中比亞新京臨杭的未來耶律家之主,殺了幾十萬臨杭人的猛人,這份身上的殺氣和魄力,也不是這些還需要依仗耶律家鼻息的中小部族能夠承受的起的 目光盯著這些憤憤離開的部族首領,一名耶律古達的部下收回目光,走上前一步來到耶律古達身邊,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少族長,我看見羅山部,白可部的首領的手都握到了刀上,這樣的人不應該放走的!”
“現在還需要他們,而且這個時候處置他們,時機不對!”
耶律古達眼睛微瞇成一條細線,嘴角冷冷一笑“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父親要讓我來西北了,因為西北都是些小部族啊,對于我耶律家來說,都是無關痛癢之輩,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必要時也可以拿來墊一墊背的,如果這里邊有大族,我耶律古達或者還不敢這樣做,畢竟我耶律家想要建立草原王朝,就離不開這些大族的支持,但是這些西北小族,對于我耶律家來說算的了什么!
“父親授予我坐鎮西北的軍政大權,對于這些中小部族,也是完全可以一言滅殺,就算是得罪了又能怎么樣!草原之上,還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只要能夠保住這次隨征的四萬耶律親衛軍,其他這些小部族軍力,就算是全部丟在這片荒野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耶律古達目光看向帳篷外面,他要撤離的心意早就已經決定了,之所以將各部族長召集來開會,除了宣布命令外,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耶律古達轉身走向自己的長桌,拿起上面擺放的荒野地圖,凝聲問道“都準備的怎么樣了?”
“已經準備妥當,只要少族長一聲令下,大軍就可以開拔”那名心腹部下點頭回答道 “好!傳令下去,吃飽喝足,三十分鐘后全軍拔營,把當處南下中比亞時,三天三夜連破臨杭外六城的那份決心拿出來“耶律古達臉上嘴角露出一抹猙獰,本來他還沒有太大把握的,但是現在,他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夠保證自己安全撤回西北,
‘是“部下神色一震,領命而去部族族長們一個個臉色鐵青的憤然離開議事軍帳,突然最先的一個人站住了 “怎么了?”
很快,部族族長們就感覺到不對了,帳篷外的耶律親衛軍的營地,與其他營地安息的情況不同,而是燈火通明,人馬嘶嘶的咧咧景象,不少戰馬上都已經扛上了物資包裹,披甲的騎兵已經將鎧甲去了,堆放在另外一匹空閑的戰馬上,一人兩馬,斥候騎兵甚至是一人三馬,在耶律家不惜一切投入的親衛軍里邊并不少見,一名部族首領看見這一幕,似乎想到什么,身體晃了晃,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卑鄙無恥的小人,耶律古達,你這個孬種!耶律家有你這樣的少族長,真是瞎了眼了‘
其他的部族首領們也是臉色鐵青,看走眼了啊。自己怎么就會將賭注放在這樣的人身上,這種有好處就占,有危險就丟給其他人的人,怎么能夠成為耶律家之主!如果真的成為耶律家之主了,那必將是是整個草原人的災難,
“古都,你喝醉了!這里可是耶律家的大營,不是你可以隨意放肆的古都部”旁邊的一名同伴拉了那名吐血的族長一把,臉色陰沉的往四周看過來的耶律軍士兵打了一個眼色,四周都是耶律家的親兵,聽到部族首領的痛罵聲,一道道殺意迸裂的目光齊齊掃過來 那名痛罵耶律古達的部族首領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連忙低下頭不敢在說什么,一名年紀較大的部族族長首先跨上戰馬,向兩人擺手說道“古都,還發什么酒瘋,立即回去,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跑上幾步呢”
“是啊,還罵什么啊,有這力氣,多跑幾步吧”其他部族族長紛紛上馬,臉色表現的輕松,其實一跨上戰馬,就是朝著是自己部族的營地狂奔而去,耶律親衛軍的舉動,明顯就是提前就知道了結果,做好了輕騎逃走的準備,
誰都看得出來,耶律家的親衛軍,距離開拔只是一個命令的問題 而其他部族,只能現在才匆匆回去準備,此刻就算各部族全力準備,也需要一個多小時,加上先前會議耽擱的時間,耶律古達這是擺明了要其他部族在凌晨時分才能開出,僅僅這一時間差,就足以決定生死了!更不要說,天色凌晨之后,被帝咬上的幾率大大增加,這明顯就是把中小部族往死里帶,想要用中小部族當炮灰來拖延帝的追擊,現在真是多耽擱一分時間,就是減少一分活著回到西北的可能,誰還敢耽擱!
土坡之上,看著遠處草原人營地一支由無數火把構成滾龍從營地內沖出來,朝著東面急急而去,數量之多,猶如三四道漫長的火龍橫穿在大地之上,數萬戰馬猛烈奔放的馬蹄聲,就算是隔著峽谷長道也清晰的傳過來 耶律古達果然跑了!
胖子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旁邊的明月公主更是一臉見鬼了的模樣,這是什么情況啊,耶律古達怎么就真的跑了!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認為耶律軍只是損了一點皮毛的明月公主怎么也不會相信,裹挾著十幾萬草原軍殺氣騰騰進入帝國荒野的耶律古達,就這樣夾著尾巴亡命狂奔了,她嬌嫩白皙的臉龐,此刻根覺得高處山風迸裂的吹在臉上猶如刀割,這位性格剛烈的中比亞公主,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難道自己真的天生就是軍事指揮的白癡不成,為什么這場戰爭,自己從頭到尾都沒看懂一點呢!
“報,耶律古達的親衛軍已經全部開出了營地,朝著東面去了”快騎奔馬帶來下方草原軍的消息“沿途傳令下去,不用去管耶律古達的四萬耶律親衛軍,沒必要在他身上徒耗力氣,這條已經嚇破了膽子的草原狼,就讓他回西北!”胖子在明月公主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向那名帝國快騎擺了一下手,冷聲說道“大軍開始合圍,這些西北部族的人,一個都不準放跑!”胖子抬了抬手,一面金色的獵鷹軍旗開始被豎起,在風中發出啪啪的繃直聲,身后的兩千黑騎近衛護衛左右,如同黑夜里向前凸起的弧形,帶起一片寒意蕭殺“為什么不攔截耶律古達,你不知道跟這些中小部族相比,耶律古達的分量明顯更重要“明月公主聽到胖子下令不許攔截耶律古達,一張俏臉上猶如蒙上了一層寒霜,冷傲襲人,雙眸更是怒火沖沖的看向胖子 耶律古達襲滅屠殺了臨杭數十萬人,從中比亞王室到貴族門第,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耶律古達手中,明月公主做夢都想要殺掉這個屠夫,現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耶律古達安然無恙的溜走,怎么可能甘心!
“拼掉耶律古達的四萬精銳親衛軍,對于帝國而言有什么好處?至于他與中比亞方面的仇怨,與我帝國何干!”
胖子在明月公主怒火目光下,神色自若的不屑一答,目光只是看著遠處猶如滿地銀河的草原軍營地,此刻火光已經比剛才一下增加了數倍,明顯是耶律古達的逃離,已經牽動了整個草原軍的逃跑,遠處傳來的人聲馬聲,更是雞飛狗跳中透著一股惶惶不可終日的氣息,打破了整個夜晚的寧靜有些話,胖子不想說,耶律古達再怎么也是耶律宏泰唯一的兒子,殺掉耶律古達并不難,但是帝國所要承受的報復也是相當慘烈的,帝國在耶律家勢力范圍內還有各種固定產業,加起來足有三四百萬金幣也不止,雖然耶律家已經撕破了協議,但也只是為難帝國在耶律家勢力范圍內的商業貿易而已,對于這些產業,耶律家還算是比較克制的,但是如果帝國在荒野一舉斬殺耶律古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耶律宏泰就算是如何忌憚帝國,也會在喪子之痛下對跟帝國有關聯的任何人和物給予毀滅打擊,兩相比較下,放耶律古達回西北才是穩妥的辦法,至于耶律古達要是戰死在西北,那就不是帝國的錯了 帝國對耶律古達的絕殺,其實早就已經展開了,
在荒野里耽擱了近半個月的耶律古達并不知道,就在五天前,本來朝著耶律家中部開拔的西南龍家十萬軍隊,在獲知耶律古達深陷入帝國荒野后,已經兵鋒一轉,直接撲上了西南與西北的門戶蘆芽山 十萬西南龍家軍血戰兩日后,在門戶之地蘆芽山一舉將耶律古達留下守衛西北的最大的一支一萬五千人的耶律軍,隨后又勢如破竹的一口氣破了西北重鎮白河,此刻朝著西北地區的核心首府殺過去,
而在西北北面,一直在燕州方向虎視眈眈的北方王庭的兩萬騎兵,在帝國昂納錯守軍故意讓開道路后,也是一口氣也沖入了西北,此刻的西北,各部兵力抽調一空,在南北兩方夾擊下,已經是即將全面崩盤的邊緣,
耶律古達就算回到西北,能不能在南北雙方夾擊下活下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不管最后耶律古達是否還活著,耶律家想要立國的夢想,也會因為西北丟失而被一刀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