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那個家伙真的會做到這一點嗎?“木里河看著已經消失的魯寂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對于魯寂安這樣的小人,木里河還是覺得直接一刀殺掉比較好,
“放心,他會做到的,不僅僅是沒有退路,更因為他有野心!”胖子從遠處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一笑,知道木里河看不上魯寂安這樣的人,擺了擺手,一邊勒馬,一遍轉向問道“血刀團方面的情況怎么樣,那個里爾克帶著血刀團的殘余投靠山中行省,有沒有引起阿爾杰農茱莉亞的懷疑?”
“非但沒有懷疑,反而還非常大方的給了里克爾一個高盧王室禁衛軍副統領的職務“木里河非常自信的回答說“哦?”胖子顯得很意外 木里河神色振奮說道”血刀團雖然主力遭損,但剩下的依然有四五千人的戰力,而且血刀團所控制的荒野北部的城鎮,正是山中行省一直都在期盼打破的瓶頸所在,這次能夠一舉吸納血刀團,還能夠將打破限制,真正得到進入荒野地區的名義,山中行省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根據里克爾最新傳回的消息,山中行省已經準備向荒野北部移民,來舒緩山中行省本身有些過重的人口負擔,畢竟山中行省有一半的人口都是臨時逃亡擁擠進來的,,一下子增加了一倍的人口,加上山中行省本身的貧瘠,如果不尋找新地方將人口遷移出來,不用幾年,山中行省就會因為缺乏食物而爆發饑餓災荒,這是自然的選擇,就像草原上那一塊草場內的羊群太多,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倒是巨大災難的前兆“
“那就好”
胖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讓里克爾投靠山中行省,本就是意識到血刀團的覆滅是阿爾杰農茱莉亞的手筆后,立即就做出的針對性的決定,所謂堡壘,永遠都是內部攻破起來比外部簡單的多,
當初迫于壓力而逃亡山中行省的高盧豪門那么多,要說是鐵板一塊那就是假話 無非是因為山中行省特殊的地勢所限,迫于無奈,才不得不暫時屈從掌握著皇帝的阿爾杰農茱莉亞的領導,現在山中行省的出口限制被打破,阿爾杰農茱莉亞還想一力壓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對于這些在山中行省的群山里自我封閉了一年多的高盧豪門,哪一個不是做夢都在想攫取更多的利益,回復往日的奢侈生活,
只是對于荒野的情況不熟悉,所以暫時沒有表現出來,這個時候,里克爾這個在荒野上也算是老牌大勢力首領的人加入,絕對會在這些豪門貴族間產生轟動效應,如果山中行省只有那一條被封閉的出口,那么里克爾的價值就相當有限,可要隨著里克爾告訴山中行省的豪門顯貴,山中行省在南方的荒野地區已經打開了出口阻擋,山中行省一塊鐵板的局面,就會立刻瓦解 高盧顯貴們已經壓抑了那么久的野心,在這一刻都會瘋狂運轉爆發出來,為了爭權更多利益而產生的腥風血雨,足以摧毀山中行省現在貌似的穩固聯盟,阿爾杰農茱莉亞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越是處心積慮的在荒野上擴大勢力,在她身后高盧貴族豪門們的人心,就流失的越快!
一天后,羅昂山谷外,密集的馬蹄聲轟隆而來,司徒妄一聲白色的中比亞將軍鎧甲,騎在一匹純灰色的神俊戰馬,抬起手讓部下停止,才神色凝重的打量著眼前山谷入口的茂密野草,眉毛不由緊蹙到一起,這個羅昂山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里邊灌木草叢密密麻麻的覆蓋在谷地的土地上,范圍足有三四里,在這樣的情況下,柏風鈴要是真的躲在里邊,想要在頓時間內找到談何容易,自己帶著這么多的騎兵離營,柏無封不可能不知道,必須速戰速決才行,想到這里,司徒妄抬起右手,向身后喊道“扇形搜索隊列!如發現有違抗者,可以就地格殺!”
“是”在他的身后,兩千名司徒家的騎兵如一線散開,將峽谷出口圍攏的水泄不通,緩緩向前,猶如一道籬笆密密舒攏,馬蹄之下的灌木野草被撞得猶如海浪一樣朝著兩側散開,可以看見不少灌木中的動物紛紛亂竄而出“大人,發現一只女人的皮靴”很快,就要騎兵返回報告 “鞋?拿來我看”司徒妄本來有些不耐的臉,精神一震,激動的措手,接過部下送來的一只被灌木劃破的精致小鹿皮靴,司徒妄的眼睛更是亮的怕人,這雙小鹿皮靴他曾經見過,就在柏風鈴的腿上,似乎還聽說是柏風鈴母親親自縫制,一直都被柏風鈴視為珍寶,如今被丟棄在這里,一定也是逼不得已,
柏風鈴果然躲在羅昂谷地,司徒妄嘴角哈哈冷笑,本來他還有些擔心魯寂安是騙自己的,可是現在找到靴子,那基本就可以肯定了,按照魯寂安的說法,柏風鈴是為了躲避帝國騎兵的一路追擊才躲進羅昂谷地的,狼狽的甩掉了一只馬靴就顯得很正常了,
司徒妄在騎兵的護衛下進入谷地,里邊茂密的灌木幾乎都長到了馬肚子的高度,幾名騎兵在司徒妄的前面,擋住任何可能遭遇的襲擊,在搜索了十幾分鐘,司徒妄身側一名面目陰沉的中年人突然停住了戰馬,
“注意一下谷地西面,似乎有人活動的過的痕跡”
中年人向司徒妄低聲說了一下,鷹隼一樣的目光帶著一股冷意掃蕩者眼前的谷地內部,落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任何被他看見過的人,都會感到非常的不舒服,這個中年人叫風雨,是司徒家的擅長野外追蹤的高手,
“還愣著干什么,立即派人去峽谷西面”司徒妄神色激動的大聲喊道,對于風雨的判斷相當信任,雖然他不知道風雨的是什么來頭,但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司徒家的當家主對于風雨也是十分客氣,這次兩萬四方軍分兩線秘密開入荒野,在天狼軍毫無察覺到情況下,突然抵達天狼城,措不及防下,天狼軍連最基本的掙扎都沒有,就已經被四方軍死死壓在了腳底下,如柏無封這樣的大統領,往日一手遮天的人物,此刻也是猶如困籠中的孤獸,生死完全看自己的心情。如果不是有風雨的協助,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抓住她”突然,西面傳來一陣喊聲,接著就是武器碰撞的聲音,
“大人,發現目標了!”一名騎兵飛馳而來 “傳令下去,誰最先捉到那個女人,賞20金”司徒妄神色欣喜的大聲說道,想到柏風鈴那嬌麗的容貌和軟如無骨的細腰長腿很快就是唾手可得,司徒妄神色激動的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柏風鈴啊,這可不能怪我啊,出賣你的可以使你哥哥柏無封當年的副將,讓你去我司徒家當妾室你也不干,現在好了,跑到這樣的荒山野谷里,想要做什么做不到!就算柏無封知道了又能怎么樣,現在柏無封在天狼軍內已經失勢,前段時間還與長老會起了沖突,現在除了他麾下的那一支燕州營,幾乎所有的天狼軍部隊部隊都無法調動,已經是名至實歸的孤家寡人一個,真要是敢來,自己就干脆將這個家伙一起殺掉,
此時,一隊百余人的中比亞騎兵也正好抵達羅昂谷地外,在發現司徒家騎兵已經捷足先登,領頭的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忍不住臉色變了變,他正是得到消息急切趕來的柏無封,
他早就得到消息,柏風鈴去找過魯寂安,隨后魯寂安麾下最為精銳的燕州騎兵傾巢出動,雖然不知道目的何在,但能夠讓魯寂安將壓箱底的家當都拿出來搏一把,都證明這件事不簡單,所以當魯寂安說他和柏風鈴前去狙殺帝國大將木里河時,柏無封本來還有懷疑,但是帝隨后送來的頭顱,卻證明了這件事的可信度,當聽到狙殺失敗,還被帝國騎兵狂追了數十里,最終自己的妹妹柏風鈴躲進了羅昂谷地,柏無封為了不驚動司徒妄,直接就帶著自己的百名親衛來了,沒想到,抵達峽谷口的時候,還是發現比司徒家晚了一步,正在猶豫的時候,聽到了谷地內的喧嘩聲“大人,小姐被發現了,司徒妄那個混蛋正在圍捕小姐”一名潛入谷內看情況的柏無封的護衛,神色蒼白的從谷地里出來 “司徒妄這個混蛋!”聽到司徒妄在圍捕柏風鈴,所有的護衛都炸鍋了,柏風鈴的美麗,擁有不少的愛慕者,柏無封能夠牢牢掌控住天狼軍,其中柏風鈴為其爭取了不少的支持度,
“大人,殺進去算了”一名身材粗壯如熊的護衛說道、
“是啊,司徒家的騎兵算什么東西,如果還是在燕州那會,有全付武鎧在身,老子一個打三個也沒問題”
“里邊有多少人?‘柏無封抬了抬手,讓部下們安靜下來,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那名潛進去的護衛,凝聲問道 “大約兩千左右,但是都分散的很開,就算想要集合,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那名護衛神色猶豫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道“而且司徒妄本人就在山谷口不遠的地方,身邊只有區區三四個護衛騎兵,如果從后面發動猛突,必然可以。。。。。。。”護衛聲音停住,目光卻亮的怕人,四周的灌木林地也一下似乎寂靜了許多,殺掉司徒妄,那駐守在天狼城的兩萬四方軍就是群龍無首,在措不及防下,依照燕州營的戰力,未必就沒有翻盤的可能!
所有人都看向柏無封,這段時間的憋屈,讓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你們!”柏無封目光掃過自己的百名部下,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 “大人,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會再有了!”一名護衛神色凝重的說道“就算我們不殺司徒妄,司徒妄也會殺我們,這是死結,除非我們離開荒野,,否則就沒有結束的可能,與其這樣,不如搏一把,大人只要真正掌握天狼軍的力量,未必就會怕他司徒家!”
“是啊,大人,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柏無封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中閃動著猶豫不決,如果殺了司徒妄,基本就算是與中比亞徹底決裂了,天狼軍傳承百余年,雖然名聲不顯,但實質上不知道幫助中比亞抵擋了多少來自西大陸的暗箭,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
“拔刀!”柏無封目光閃動,咽喉間低沉猛喝了一聲,刷,身后就是一片刀光閃爍,他麾下的燕州勁騎與魯寂安的輕騎兵不同,這些可是真正的燕州重騎,所使用的武器是清一色的長柄重刀,強大的劈砍之力,就算是重甲也會被貫穿,當初在燕州就是赫赫有名的重騎營,魯寂安的輕騎兵完全就是擔任協助任務的,
“殺!”柏無封策馬第一個沖入谷地,后面的騎兵蜂擁而出,
正如那名部下所說,自己和司徒妄注定是死結,司徒家想要吞沒天狼軍的企圖是昭然若揭,而朝堂方面為了籠絡司徒家這個地方二等門閥,也是做出了犧牲天狼軍的打算,在無所動作,那就真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柏無封抬起手,麾下百騎迅速分幾個方向散開,鐵蹄鏗鏘,“殺”隨著迸裂的一聲暴喝,在灌木中,這些燕州重騎猶如復仇之神從草叢里中浮現,騎兵雪亮的重柄繯首戰刀高舉起來。風撲面而來,借著馬力,狠狠從一名還滿面錯愕的司徒家騎兵肩膀砍下來,噗嗤,那名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司徒家騎兵當場被開了膛,鮮血混著內臟從切口涌出來,其他的司徒家騎兵徹底傻了,只感到眼前一花,繯首重刀鋒銳的劃過他們身上的護甲,聲音夾雜在金屬和血肉撞擊中,幾乎是一個照面就將十余人淹沒,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燕州營反了,柏無封反了!”終于有人驚恐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