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拉斯薩夫大人在城門口要求打開開門”一名侍從臉色難看的向剛剛驚魂未定的馬庫流報告,
“你一定是聽錯了,我相信拉斯薩夫大人身為亞丁王國的將軍,此刻一定是在和來犯敵人廝殺,怎么會來喊開城門!“馬庫流深吸了一口氣,在護衛隊長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陰沉著臉向侍從擺了一下手,口里對拉斯薩夫的將軍品質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并且聲言如果再有人自稱拉斯薩夫大人,那就一定是假冒的!堅決給予射殺!那名侍從官立即閉上嘴,其他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都看向王國宰相馬庫流剛才真是太兇險了,如果不是護衛隊長足夠機靈,看見情況不對,直接就帶著大家從那些搬運輜重的奴隸身上策馬踩踏而過,才算是勉強沖入城內,一進入城門,立即就下令關閉城門,要求城頭上的射手只要靠近城門五十米的目標 無論是誰,都堅決給予射殺,城外響起的各種慘烈的聲音,聽起來就在距離城門口不遠的地方,這種情況下,誰還管得過來,
“馬庫流,你這個混蛋,你想要干什么!我是王國的將軍,我要是死了,你也一定活不了”城外五十米外的遍地尸體的邊緣,身材粗壯的拉斯薩夫氣的又喊又叫 在他的身后,黑壓壓的帝國騎兵已經完全沖了上來,武器上涌的人血,在刀鋒下閃著妖異而血腥的光澤,
“馬庫流!”
拉斯薩夫在絕望中被亂刀砍死,而城墻上的馬庫流則已經被城下的情況嚇傻了 無數黑色騎兵正從四面八方涌過來,馬蹄就像一把鋒利的剃刀將地面完全撕裂開來,變成東一塊西一塊的黑色,這些被濺起濕漉漉的泥土,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濕潤的地面上,整個拉瓦和烏城墻上已經是混亂一片,
下面的騎兵數量最少也有兩萬人以上,一線鋪開的兵力,大地仿佛一下被黑色覆蓋,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黑色中,一面迎風招展獵鷹軍旗顯露出來,然后就是一片密密層層的騎兵,擁堵的出現在前方遼闊的地面上戰馬和戰馬之間幾乎是馬蹄相連的,萬馬攢動,卻保持著驚人的統一,就像是一部精細到極端的機器,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如果中間有人倒下的話,立刻就會被碾得粉碎,完全的融化在大地上。再也看不出絲毫的蹤跡見慣了駱駝騎兵的散漫,現在看見這樣的騎兵,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這樣的軍隊,不要說一般的亞丁人,就是馬庫流這樣的王國宰相,也可以用生平僅見來形容,此刻在所有人的腦海里只是翻動這一個詞,這是魔鬼的軍隊啊!偉大的神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馬庫流麾下的穆烈古臉色慘白的來到他面前“宰相大人,雖然屬下不知道這些騎兵是怎么來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沖著拉烏瓦和城的物資來的,而且屬下大致也搞清了對方是誰!”
“是誰!”
馬庫流的神經都快要繃成一條線了,對方僅僅只是氣勢都如此強悍,自己難道真的是運氣倒霉到了極點,躲在大后方都能碰到這樣的百戰精銳!
穆烈古嘴角苦笑,他雖然很少離開沙漠,但是該有的眼光還是有的,何況這支軍隊是如此的威名赫赫,簡直就是整個大陸都視之為潛在敵人的存在,目光落在城外正在散開的黑色騎兵上,
穆烈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整個歐巴羅地區,使用這種弧形戰刀的部隊只有兇猛無比的帝國騎兵,早就有傳聞說,這種戰刀是用最優良的帝國鋼打造,鋒利無比,利用戰馬的沖擊力可以只要一擊,就將一個成年人攔腰砍斷,就算是重甲,也會在對方勢大力沉的劈砍下被劈開“
”而剛才的場面已經證實了這個傳聞,至于獵鷹帝國的騎兵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屬下就真的沒法明白了!”
“獵鷹帝國騎兵!你確定?”馬庫流臉色錯愕,一頭霧水,帝國騎兵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本來還有懷疑,但是現在,除了獵鷹帝國騎兵,屬下實在是不認為,哪一個國家有如此財力,能夠給每一個騎兵都配備一把突擊弩呢!“穆烈古用手指向城下已經拿出來突擊弩,并且正在裝填的帝國近衛騎兵,臉上一下就陰暗像是鍋底,帝國騎兵果然不愧是最精銳的騎兵,隨便拿出一件配置武器來,就足以讓他這位龍藍沙洲的將軍想要撞墻,如此多的騎兵,不但人手一把鋒銳無比的帝國戰刀,而且竟然人手一把帝國騎兵突擊弩,那可是帝國最精銳騎兵才有資格配備的東西,放眼整個歐巴羅,據說也只有獵鷹帝國的皇帝才這樣大的手筆!難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獵鷹帝國的皇帝的親隨近衛軍?不會這么撞大運吧!
帝國突擊弩作為帝國配備騎兵的最強勁武器,不僅僅輕便,而且擁有不輸一般步兵弓的穿透力,雖然不如殺人如麻的帝國步兵弩那樣有名,但是在五十米內就可以洞穿重甲的威力,就已經證明了帝國突擊弩在對付敵方重甲集群上的絕對優勢,遠近皆宜的戰術,來去如風的機動力,數次大戰中的用敵人累累白骨堆累的戰績,騎兵的高機動性和騎兵突擊弩的強勁攻擊力的強強結合,才是帝國騎兵能夠在短短數年內,一舉成為整個歐巴羅大陸第一強悍兵種的原因所在!
“大人還請先下去,對方應該很快就會攻城,這些騎兵是真正的精銳,你看他們戰馬上都馱著大盾牌,就知道已經做了攻城的打算!”穆烈古手指向下方的帝,可以看見帝國騎兵們正從戰馬上取下一面面的步盾,手里有突擊弩的騎兵,也開始緩緩朝著城墻而來,還有一些馬上托著東西,帝正在拆卸,很快,在馬庫流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十幾具小型投石器被組裝出來,還有一些黑色的罐子被帝小心翼翼的從馬背上取下來,單然后本以為是攻城用的大盾牌,一下全部都放在了城墻前方百米的地方,猶如一道鋼鐵柵欄豎立在那里!如此古怪的舉動,引得城墻上議論紛紛 “不好,那些是帝國燃燒彈!對方要用投石器將燃燒彈打進來,那些盾牌不是用來攻城的,而是用來阻擋我們逃跑的!”
馬庫流滿是恐懼的目光落在投石器旁邊的黑色罐子上,整張臉都恐懼扭曲了,對方確實是奔著這些輜重來的,但是目的不是搶奪,而是毀掉這些物資,論及破壞,還有什么比帝國燃燒彈更具有破壞力,安路蘇大火已經讓帝國燃燒彈威名遠揚,二十萬聯軍所在的安路蘇尚且被帝國燃燒彈燒成一片白地,區區一個拉烏瓦和算什么!對方根本就沒有攻城的打算,而是要直接一把火點了拉烏瓦和!讓拉烏瓦和成為一個大火把,連物資帶里邊的守衛者都一起燒死!這種辦法確實是最快捷而且最省事的!
“混蛋!”穆烈古的臉色也變得,帝的燃燒彈啊,這玩意怎么被對方帶到這里來的!看見下面帝的投石器開始拉動,穆烈古已經不管不顧的開始朝城下跑了,這地方太危險了,戰死不可怕,但是再堅強的漢子,也扛不住帝國燃燒彈沾染到,那種要燃燒十幾秒才會死的痛苦,僅僅只是看見都足以兩人毛骨悚,帝國燃燒彈是有名的水澆不滅,燒骨伐髓,除了用土掩蓋沒有什么好辦法,而整個城面上哪里能夠看見一點點的土?這說明只要點燃,就是一片蔓延火海,此時此刻,還不離開,那就真的是等烤乳豬了!可惜他想錯了,帝的燃燒彈目標并不是城墻,而是城墻之后的大片城區 “準備!”
帝國近衛第四旗旗團長卡列看著前面的城市,抬起手,投石器的絞盤開始來拉動,咯咯咯的繃緊聲,就像是一種節奏在卡列的耳邊響動,每一聲咔咔咔的聲音,都讓卡列的神色變得更加專注,
陛下對于攻擊烏拉瓦和城的要求是要一擊而走,也就是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摧毀這座有重兵把守的城市,還要在攻擊之后,迅速轉移走,所以最開始制定的計劃,就沒有攻城這一項,
面對隨時可能到卷回來的數十萬敵方大軍,將時間耽擱在攻城上,就是一件愚蠢的事,占領烏拉瓦和城對于帝國來說毫無意義,那滿城的物資,也絕無一點帶走的余地,為了保持這次突襲的突然性,除了騎兵本身的戰馬之外,還有足足一千五百匹戰馬用于運輸,運輸的東西就是投石器的簡易組件,和燃油彈,用燃油彈才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天空中才剛剛下過雨,地面潮濕,但是對于堆滿了各種物資的烏拉瓦和而言,完全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燃燒彈的運輸需要非常小心,一路上卡列也是走的提心吊膽的 “豎盾!”城墻上的守軍歇斯底里的叫喊,他們認為對方投石器發出的應該是散碎的投石,那種東西雖然造成的效果不大,但每一次都能將三到四個人打成血肉模糊,非常有震懾性,
看見城墻上突然豎起盾墻,卡列嘴角帶著一絲不屑,隨著他的手猛力落下,十幾架投石器發出一陣脆響,十幾個猶如拖著黑色長尾的流星,一下彈出去,就像是一個高拋射的弧線,從距離城墻頂部還有幾米的高度呼嘯而過,
“什么東西?上面的守軍看著射偏的火球看過去 “轟,轟!“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光團火焰在城墻后面的堆積物上面爆開,燃燒,沖擊而來的熱流,讓整個城墻仿佛在這瞬間激烈震蕩了一下,城墻上的守軍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幾乎要當場昏厥過去,成城墻上的馬庫流整個身體都趴在地上,
“我的天!”城下躲藏的穆烈古也被嚇到了,前方的火光沖天,堆放在城內的大批物資在熊熊大火中個燃燒,穆烈古清楚的看到有雜物和尸體被掀翻到了街道上,巨大地氣浪直接掀飛了木屋的房頂,殘缺的房頂打著轉,從五米高地摔了下來,又是十幾顆火球呼嘯而來,前方的小巷子就變成了紅煙籠罩,黑煙滾滾而起,猶如城市刀疤上的痕跡,上百顆燃燒彈之后,城市內的堆積物已經徹底的被大面積的點燃了,
東南西北,狂風亂舞,火蛇四飛,火焰洶涌如浪潮滾翻,胡咧咧的春季平原風,更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將火焰順著街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全城如同蜘蛛網一樣迅速蔓延,兩側房屋在大火中火星亂飛,曾經下過雨的街道在火焰蒸騰下,也發出啪啪啪的條石爆裂聲,不斷有火光混著黑煙升騰而起,一顆燃燒彈落在穆烈古的附近,滾滾熱浪如同漩渦般的氣浪刷的一聲打過來,穆烈古斷裂的四肢和血肉就混著火光燃燒起來,
一條巨大的火龍在城市內翻滾,每一次滾動,都是大半條街道在火焰下坍塌,撲打火焰的士兵,在火焰席卷之下,變成了火人,城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被大火逼到了城墻上,現在也只有城墻上還算是安全的,城里已經沒法待了,有人試圖躲進水缸里,就可以看見尸體在燒沸騰的水里起浮,也有人躲在房屋的地下室,因為上面的空氣被燒光,地下室的溫度迅速上升,里邊的人在支撐了十幾分鐘后,就像是被蒸熟了蝦子一樣,全身紅彤彤的卷縮在那里,,當這股沸騰的氣息最后連城墻也開始發燙的沒法站人的時候,就開始有人從城里往外沖了!
“射!”
城外列陣的帝整排的弩箭迎射而出,沖出去了的人立刻倒下一片,中箭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箭簇橫飛造成的絢麗光影中,鮮血如涓流一樣,中箭的身體與地面已經牢牢的固定一起,沒有死的人在哀嚎,叫喊救命,但是沒有人愿意幫助他,
為了活命,已經沒有人理會這些,與其被射死也比被大火燒死好黑煙滾滾的城內,看著同伴就那樣跑著跑著就倒下了,到處亂飛的煙塵嗆得人根本就直不起腰,劇烈的咳嗽之后,想要再站起來卻一下就栽倒在地上,煙塵永遠是火災中最大的殺手,在這時代,沒有人知道這一點當看不見希望的時候,人的盲從性就會爆發,即使知道城外的帝已經拉開了殺戮陣列,沖出去的人沒有活路,但是為了能夠呼吸一口少灰的空氣,依然瘋了一樣朝著城門涌去,箭簇迎面橫飛,前方尸橫遍野,密密麻麻的箭簇尾羽插滿所有能夠看見的地方,這就是沖出去的人所見到的景象 “投降!”
“我們投降!”
換列!清晰而冷酷的發聲,剛發射完畢的帝國士兵不為所動的整列向后,就像是沒有看見前面的人,換上新一排的弩手,箭簇再次飛出去,將一切站立的物體都掃平,此戰,不接受投降!本就是奔襲作戰,誰還能帶著俘虜不成城內的守軍加上奴隸足有一萬五六萬人,大約有一半人死在城內,剩下的人都擁堵在城門口嗎,兩小時后,成片的尸體就鋪到了城門口的位置,城市內燃燒的火焰甚至從城門洞口里邊涌出來,將城腳下的雜草燒的一片焦黑 “突擊!”
火焰中,一隊駱駝騎兵沖出來,一名將軍鎧甲的人顯得有些醒目,這是城內沖出來的最后一隊,表現的十分英勇,雖然只有百騎,身上還有被大火撩撥的痕跡,可是這些駱駝騎兵手中纏著布條,吶喊著就朝著前方兩萬多帝發起決死沖鋒,
“我是龍藍沙洲宰相馬庫流,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的那名將軍身中三十多支箭簇,從戰馬上跌倒了地上,還努力的站起來,用劍支撐著走了幾步、膝蓋一下跪在了地上,身體下的地面,分不清是黑色的還是暗紅色的液體在滴答滴答的落下了,
“是個勇士,結束他”
卡列眉毛上抬了一下,他聽不懂對方再說什么,但應該是亞丁軍中的大人物,不管了,完成任務就行,擺了一下手,讓部下將此人的頭顱用木棒插在尸體堆上,這應該就是城內的最高指揮官了,雖然全身都有被灼燒的痕跡,但是身上那套華麗的金屬鎧甲依然顯得相當奢華,手中插在地面上的佩劍,在滿地血水中依然雪亮如雪,上面波浪一般的鋼紋,讓其有一種類似神圣的美,
一名帝國騎兵從容走過去,一刀砍下了這名跪在地上,已經分不清是死了還是活著的亞丁將軍的腦袋 “停止吧!”
卡列冷冽的目光掃過前方無頭的的尸體,抬了抬手帝的突擊弩卸掉了弓弦,差不多了,拉烏瓦和城的火光染紅了大半個天空,黑煙彌漫,炙熱的滾浪就是自己也能夠感覺到,可想而知,里邊都燒成了什么樣,不管里邊曾經有多少輜重物資,現在都毀的不能再毀了 駐守在這里的亞丁軍就算沒有全死光,也沒剩下幾個,這場火勢看起來還有一段時間燃燒的,這足夠自己撤離了,現在只需要靜靜等待,等待有人發現整個拉烏瓦和城的燃燒和近萬亞丁軍守軍被屠殺,
如此重大的情況,就算亞丁軍上層想要隱瞞,只怕也隱瞞不了多久,這就夠了,最大的后勤物資點被一把火焚毀,數十萬亞丁軍陷入進退兩難,擺在亞丁軍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困獸入籠,現在除了跟埃羅軍拼死一戰,畢全功與一戰,就只剩下慘烈撤離這一條路,因為埃羅人必然會一路掩殺,上百里的撤退道路,不填入十萬條生命都不像話!不管是哪一個選擇,帝國都可以從容坐山觀虎斗!
“我們走!”
卡列最后看了一眼近乎紅色的烏拉和瓦,勒轉馬頭,帶著兩萬六千帝國近衛騎兵迅速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撤離的路線,依然是艾奎山道,亞丁人打死都不會想到,帝國跟他們玩了一個交錯戰術,就像是小老鼠轉進了大象的鼻子,在對方想不到的地方,給了重重的致命一擊后,又順著原路溜走,胡烈海灣,帝國海軍戰艦一直都在三十里外的海面上徘徊!如果亞丁軍又返回的跡象,帝國海軍艦隊就會出現在胡烈海灣,逼迫亞丁軍再而不敢移動半步三個小時后,馬庫流臉色蒼白大口喘氣,從一個大水缸里爬出來,聽到頭頂上的木架子在嘎嘎的燃燒,感覺自己都要煮熟了,也管不了沖鼻的腥臭,心里肺里都是滾燙的,嘴唇上滿是大顆大顆的水泡,旁邊就是污水的大水缸,水缸要是放在下面,一定會被蒸發掉,但是這口不會,因為這口水缸是放在城墻箭樓上面的,距離地面足夠高,一般是給箭塔上哨兵用的,但很多時候,這就是哨兵們的尿盆子,馬庫流衛隊長將他帶到了這里,將里邊灌滿了水后,然后穿上了他的鎧甲和佩劍,向滿臉都是淚水的馬庫流行了一個仆人禮后,護衛隊長就轉身離開了馬庫流想要叫喊,卻無力喊叫,他知道護衛長這是代替自己去死的,作為自己的隨從仆人,代替自己的主人死亡是責任城外的帝不僅僅點燃了全城,而且堵住了城門口,這就是說,對方在沒有看見指揮官的情況下,是不會罷休的!用著最后的力氣,馬庫流爬到了箭塔的門口,火光熊熊的城市依然還是黑煙滾滾,而在城門口的位置,整整一大片的尸體,數都數不清的攤在哪里,流下的人血不僅僅染紅了地面,甚至還熄滅了一部分燃燒到墻角的火焰,在這大片尸體的前方,一根木頭上插著一顆看不清面容的首級,馬庫流的手指猛地握緊,用嘶啞的猶如破風箱一樣的聲音,發出一陣低沉猶如嗚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