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拒絕了?“
帝國的回復書,讓滿心等著帝國放開西海岸消息的費澤貴族們一個個目瞪口呆,感覺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淋下 “怎么會,一百萬金幣,那個貪婪的皇帝還不滿足嗎?”
“是啊,一百萬金幣,只是需要放開邊界,讓我們暫時到西海岸避難,這樣的價格已經非常高了”
貴族們紛紛議論,都認為不花費什么力氣,就能夠得到一百萬黃燦燦的金幣,對于壓上了所有身家和未來,希望在這場王權爭霸戰冇中崛起的北陸貴族來說,這一百萬,就是赤裸裸的坐地分贓,
也有人在說看來那個消息是真的,我們都被獵鷹帝國賣給費澤王室了”
“這種話,不要亂說,覺得現在還不夠亂嗎”一名身冇份只比耿滌大公爵差上少許的北陸大貴族,左右看了一眼,凝重的以沙啞的低沉聲音在旁邊說道 “我認為這很有可能!本來王室那邊已經準備派人前來秘密商談,只要我們肯放棄大部分領地,王室可以考慮放我們一條生路的”耿滌公爵目光閃爍,老有神的眼里閃過一絲銳利光芒,他的話,讓四周的貴族頓時靜止了下來,
“耿滌大人,你是說,你已經派人在跟王室交涉拉?“
“這樣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名年青氣盛的貴族從人群里站出來,語氣憤然的質問,貴族里邊也是一片低沉議論,不少貴族,都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貴族軍高層做的是兩家談判的底牌,
“反正都是談,談一家也是談,談兩家也是談,實在是說不上有什么不對的,如果有,那也是關于面子放不下而已”耿滌公爵神色平靜擺了一下手“就像是諺語所說的那樣,我們不能講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說到底,我們北陸與王室,并沒有如軍方那樣不死不休的權力爭斗,對于王室而言,想要盡快掌控北陸而言,殺掉貴族反而是不利的,我們北陸貴族已經在費澤北方盤踞百余年,盤根錯節,一旦真要拼死抗爭,費澤王室在南北開戰的情況下,也不會是一件輕松的事,何況還有獵鷹帝國在西海岸虎視眈眈“
聽到耿滌公爵的話,貴族們臉色露出一抹恍然,是啊,好像還真是如此,王室要消滅軍方,是因為軍方的膨脹,已經危機到了王權,但是北陸貴族不同,他們是王室曾經最看重的盟友,在十年前力扛軍方壓力,支持現任國王登位,雙方曾經親密無間的合作過,沒必要以一方滅亡為代價的,
“我覺得耿滌公爵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王室要南下,這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個契機,讓大家都活著回去的契機!”一名身冇份跟耿滌差不多的首腦也站出來,臉上也并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的神色,跟王室密談的,難道只會有耿滌一家嗎?北陸貴族與王室同氣連枝百余冇年,相互扶持,相互聯合對抗軍方,其間的聯系豈能只是一句話就能夠撇清的,只是這種事,耿滌說出來了,而那些秘密與王室交涉的貴族們,一個個都裝聾作啞的裝傻而已。
“如果真能活著回去,做出一點犧牲也是可以的”一聽到能回去,貴族們的臉色頓時變得好了許多,人最怕的就是有僥幸心理,貴族們認為王室畢竟所要的只是北陸的土地,可不是他們的命,
紐倫慘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貴族們早就已經回過味來,那就是國王的一個布置很久的圈套,因為紐倫大屠冇殺,貴族軍與軍方分道揚鑣,最終引動反王室聯盟分裂,同時也催動軍方力量的一半倒戈歸入王室控制,軍方實力被大大削弱,王室憑借此契機,不費一兵一卒,就扭轉了整個局面,由原來的劣勢兵力一舉成為優勢兵力,而且還得到了原本飄搖不定的王都貴族們的全力支持,可謂是名利雙收,本來已經快要如同冷水一樣的王室威望,這一下也變得炙熱燙人,不是貴族軍,王室怎么會得到如此好處!可是偏偏這樣的黑鍋,還要壓在貴族軍頭上,這公平嗎?
“與帝國談判,本來就只是一個備用手段而已,所以諸位不用放在心上!”
耿滌公爵冇厚實的聲音傳到每一個貴族耳中,繼續說道“那位國王陛下為了統一王權,裝孫子隱忍十年,最終找到契機,一舉將軍方力量連根拔起,現在絞殺南方附庸軍,必然也是希望能夠最快南下,以絕對的兵力優勢,將南方幾個附庸王國徹底占領,實現百余年來,費澤在南方地區的最大斬獲,現在多等上一天,就讓南下多一分難度,在這份關系到整個費澤的國運面前,哪里還有心思想著分散兵力來將我們斬盡殺絕!所以現在的局面,只是為了在談判中多占據一些籌碼的手段,我相信一切都會很快有結果的,諸位不用如此擔心!”
“耿滌大人說得對,王軍急切南下,怎么會有閑心來剿滅我們!”
貴族們一個個安下心來,相互安慰,卻沒有人幾個人注意到,貴族軍幾個首腦目光中,那一閃而過的憐憫 王軍卻是不會將北陸貴族全部斬盡殺絕,因為那太浪費時間,但是也絕對不會放任北陸貴族就這樣完整回去,該修整的,必然會修整,如此佳機,王室怎么會放過!北陸貴族在王都地區劫掠所得的如此巨冇大財富,只怕早就已經被那位國王劃定為大軍南下軍費的預算,王軍與軍方纏戰了那么久,就算有所積蓄,也用的七七八八了,十余萬大軍南下,還是在萬物寂滅的冬季南征,軍糧,物資所需都要提前準備,王室不從貴族軍身上弄錢,到哪里去弄錢,沒有錢,什么都是空談!
對于北陸幾個大貴族來說,與王室關系密切,還有的與王室曾經是聯姻關系,是盤踞北陸百年的真正常青藤,就算是王室想要動,也要掂量一下后果,
王權之戰已經結束,王室取得了全面勝利,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在最短時間內實現王權對整個費澤的控制,這些大貴族只要肯放棄部分利益,忠誠王室,承認王權對北陸的統治,再拿出軍費支持王軍南征,什么都可以談,利益聯合,本身就是王室與大貴族之間的紐帶,
但是其他的中小貴族就難說了 王都地區的貴族在這場浩劫中受損嚴重,為了平息這些王都貴族的憤怒,王室也需要找到一個發泄口,這些無關緊要的中小貴族無疑就是,當然,這一點,大貴族們已經是內心明白的默契,誰會傻乎乎的說出來,現在是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思管這些中小貴族的死活!就在這種默認中,大貴族們與王室的談判緊密進行著,
費澤王國東部,藍月山地,灰蒙蒙的天空下著冬雨,天氣寒冷的猶如蒙上一層白霜,費澤王室直屬軍團第四軍,正朝著道路向前,第四軍團長拉力阿克非常滿意的看著行進的隊列,剿滅軍方十萬精銳和南方附庸軍,讓王室直屬軍上下猶如脫胎換骨,原本穿戴老舊的鎧甲,此刻都換上了精良鐵質的鎧甲,手中的武器也是閃爍寒光,隊列整齊的腳步聲,震動的地面水花四濺,眼前雄壯的大軍,朝著向東的采尼城前進,
冇采尼城以前是王室控制區與軍方控制區的分界線,拉力阿克的第四軍一萬六千人,正是王室派往東面徹底解決邊防軍殘余的部隊,王室認為費列特力的直屬第一軍和第二軍已經滅亡,軍方主力蕩然無存,留守的幾萬人,已經是如同無根浮萍一樣,只要王室適當的表示接納,這幾萬邊防軍就會投入王室帳下,為了保險起見,王室還是派出了拉力阿克的第四軍來執行此任務,如果宣講不成,就直接武力壓制,
雖然人數只有一萬六千人,但是剛剛取得王都大戰的勝利,軍心士氣都非常高,而武器裝備之精良,王室自認絲毫不輸于費列特例的直屬精銳,加上有王室大義所向,沿途貴族無人敢于反抗,區區幾萬邊防軍殘余,一盤散沙還不是乖乖就范 其中一名當地的侯爵就親自為王軍開路,作為本地區的行省長官,這名侯爵一看就是怕死鬼,墻頭草,軍方強勢時,毫不猶豫就投入軍方陣營,為軍方籌備軍糧物資,現在王軍大勝,立刻就大肆逮捕那些投入軍方陣營的貴族,還給拉力阿克塞了十幾萬的賄賂,雖然有些看不慣眼這位行省總督,但是看在錢的份上,拉力阿克還是在回稟的報告上,將這位行省總督作為王室的堅定支持者加以贊揚,
“大人,前面就是采尼城,那里的城主是一名子爵,雖然貧困了一些,拿不出什么錢來孝敬你,不過那位子爵夫人可是相當有韻味,天寒地凍,大人沿途跋涉,有個人暖床還是不錯的”這位行省總督滿臉諂媚,雙眼發亮的向拉力阿克說道,原本他認為軍方必勝,沒想到一轉眼,軍方就敗的如此徹底,想到來自王室的處罰,隨時可能降臨,這位總督大人就惶惶不可終日,好不容易靠上一位王室直屬軍團的將軍,自然是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總督大人費心了,不過暖床就免了吧,軍情緊急,我就不在采尼逗留了!”拉力阿克面容冷淡的擺了一下手,雖然貪財一些,但身為王室直屬軍的將軍,能給被國王陛下看重來執行此任務,本身還是有幾分克制力的,一個偏遠小城的女人而已,能夠好看到那里去,還是早點把事情辦完,回到王都,什么女人得不到!那些卷縮在王都內的貴族們,為了攀上直屬軍的上層,可是什么都拿的出手的!
“大人真是我費澤的軍人楷模”總督一臉感慨,就在這時,一名騎兵從步兵行進隊列旁飛馳而過,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拉力阿克也抬起頭,目光掃過前面的地平線,眉毛微蹙在一起,漫天飛舞的白色雨絲中,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大片陰影。
“注意!”前行隊伍的軍官謹慎的抬起手,
“前面是什么情況?“拉力阿克大聲詢問道“大人,前面發現數量不明的騎兵”斥候騎兵氣喘吁吁的說道 “騎兵?”拉力阿克臉色變了變,這個地方哪里來的騎兵,但是對面一陣悶雷般的聲音,卻證明了斥候騎兵的報告,那一大片黑云在迅速擴大,大地在輕微的震動,黑云鋪蓋下的大地邊沿,一片耀眼的武器寒光映入拉力阿克的眼瞼,
“天啊,真的是騎兵!”一臉肥豬樣的總督,在旁邊發出一聲慘嚎,身體顫抖,竟然直接就驚厥了過了,
“真是廢物!”拉力阿克神色不屑的撇了撇嘴,說是那么說,其實拉力阿克臉色也不好看,之見一個巨冇大的鋼鐵騎兵契陣,就這樣破開了白色雨絲冒出來,成排雄壯的戰馬,上面的騎士穿著冇厚重的鎧甲,手中是一片如同刺墻般的騎兵長槍,黑壓壓一片 “這是邊防軍騎兵!”看清一面費澤邊防軍的大旗一下在前方風卷而起,拉力阿克的瞳孔不自覺的緊縮了一下,握著馬鞭的手發出咯咯的聲音,這就是所謂一盤散沙的邊防軍?
“嗚嗚”就在他楞神的時候,對面發起沖鋒的長號聲已經撕裂了頭頂的蒼穹,凝重寒咧的金屬感光,整齊劃一向前舉起的騎槍,還有那成千上萬的馬蹄濺起的泥土,邊防軍騎兵開始整齊向前,頭盔的白色長飄帶,猶如一片高速移動的云彩,速度之快,每一眨眼就貼近一分,整齊并排的騎兵長槍,馬鼻孔噴出的的白氣都可以看見 “注意,列陣!”
直屬第四軍完全是一片混亂,單薄冇行進隊列想要變成冇厚實的戰陣談何容易,騎兵沖擊的如此之快,仿佛一條耀眼的光帶朝著第四軍所在方向迅猛壓來,馬蹄踩得的天崩地裂,第四軍士兵已經開始紛紛丟下丟下武器從向后逃跑,軍官們大喊大喝的攔住他們“不許跑!誰跑就殺了誰“但是根本無法阻擋逃跑的勢頭!
”殺!“整齊突進的騎槍,就像在白色雨幕重中翻起的一片光明之河,馬蹄轟隆,大地顫抖,如同颶風般從逃跑士兵身上淹沒襲過,帶起一道道沖天的血污,馬蹄之下,一蓬蓬的血就像霧一樣的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