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輸入正文”斥候報告,費澤軍下午已經到了對岸,正沿著河道朝著堪尼亞拉奔來,河岸防御還需要有什么加強的嗎?“堪尼亞拉略顯破敗的城頭上,索爾頓將來自前方斥候的報告交給身后的偌瑟安維克,目光落在前方激浪滾滾的萊瑞河岸旁邊的防御線上,
“已經很強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上面只要求我們堅守十天,我真懷疑上面是要讓費澤二十萬大軍全部困死在這里呢”偌瑟安維克神色從容的聳了聳肩膀,似乎完全沒有將費澤二十萬大軍逼近當成一回事,輕松的令人詫異,可是偏偏如索爾頓這樣老成持重的名將,竟然也隱隱約約認同這一點,嘆息了一聲,對于老友語氣里的得意表達不滿,索爾頓說道”也就是這樣的土財主才有資格這樣說,要知道帝國旗隊的待遇那么好,我當初就應該自己推薦去的!”
“我就知道,當初我被選拔出來,就一定跟你有干系”偌瑟安維克嘴角微瞥了一下,目光看向前方的河岸,說道“帝國旗隊不是帝國正規軍,從某種意義上說,只能算是商團武裝,如果不是監察部方面給與特殊的保證,我當初也是不會選擇加入的”
“特殊保證?說實話,能告訴我嗎?“
索爾頓猶豫了一下問道,雖然偌瑟安維克是他舉薦的,但是對于后面的事則知道的非常少,只知道偌瑟安維克從監察部出來后,就加入了非正規軍性質的帝國旗隊,從一名正規軍的將軍,轉為一個商團武裝的指揮官,這曾經在帝國內部的偌德派系中引起不小的轟動,后面還是公主殿下出面,這件事才最終沒有擴散開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就連當初監察部方面,也沒有刻意保密過,只是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而已”偌瑟安維克目光閃動著一絲回憶的光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如果說,我在監察部總部見到了皇帝陛下,你信嗎?”
“皇帝?皇帝說了什么?”索爾頓點了點頭,偌瑟安維克是什么人?當初即使面對前偌德國王也敢于直言的人物,要想打動如此人物的心,區區一個監察部只怕還是不夠的,反倒是皇帝陛下出現的可能性相當大,因為帝國旗隊組建后的第一個投入戰場就是帕普特,隨后帝國就以偌瑟安維克只會的堪尼亞羅之戰,最終促成了中部八國聯盟的出現,如此布局,如此手法,要說后面沒有皇帝陛下怎么可能,
“皇帝說,只要我加入帝國旗隊,他就給我們偌德軍人一個真正獨當一面的機會”偌瑟安維克手握在堪尼亞羅冰冷的垛口城磚上,嘴角突然露出一抹苦笑,目光中卻是一片寥落苦澀,當初縱橫大陸的步兵精銳,如今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境地,身為一名偌德軍人,如果能夠用名譽來挽回這一切,犧牲又冇有何懼!
“竟然是這樣!”
索爾頓聽的目瞪口呆,身軀微顫了一下,這個保證確實是讓任何一個想要恢復偌德榮耀的偌德軍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不錯,偌德軍人內心充滿了急切想要證明自己的機會,這一次自己帶領三萬騎兵強襲二十萬費澤軍,何嘗不是內心如此情緒在作祟,身為偌德軍方力量在帝國的代表,索爾頓所了解到了的局面更加不堪,偌德派系作為整個大陸最后一個投降的派系,而且還經歷過殘酷的傳統武家之亂,精銳喪失殆盡,偌德之戰,帝國更是一路碾壓所以對于征服后的偌德地區,皇帝一開始是沒有征兵打算的、后來還是為了安撫解散軍人的情緒,皇帝陛下才勉力組建了帝國南方的偌德第二軍,而且還是以偌德公主的名義征召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應對時局的產物 這樣的部隊,皇帝怎么會多么看重!
隨著帝國開始征服歐巴羅的戰爭,帝國軍力重新調整,除了原來體系之外,連薩蘭德派系的軍人也加了進來,就連多羅克人在融入帝國體系后,都征募了不少軍官進入帝國軍,高層更有一個多擇支撐起多羅克勢力,反觀偌德,公主殿下雖然貴為王妃,但無法排入實權王妃之列,軍方重將里邊也就是一個孤單的索爾頓,數年以來,帝國征服高盧,打垮剛非,吞并費珊,攻略伊斯坦,多少場血戰,多少赫赫軍功,多少令人閃瞎眼的軍戰獎賞,偌德第二軍只有在旁邊看的份,要么就是作為預備隊遲遲抵達,基本上大戰都已經結束了 排上第一線作戰的機會幾乎沒有,何來戰功獎勵可言,數年這樣消磨下來,就算是精銳也都平乏成了普通部隊,在年度考核中,甚至連帝國軍務部都曾經向皇帝建言,請求取消偌德第二軍這個當初完全是為了應對形式而組建,頂著一線軍團名義,卻戰力還是二線軍團的偽主力軍團,
而這一次,皇帝突然將帝國南方第二軍團獨立調入帕普特,直面帕普特與費澤王國的戰爭壓力,索爾頓本來還認為皇帝這一調動,只是用來迷惑費澤人的假象,第二軍按照慣例,依然只需要靜悄悄的待在海岸方向,靜待大戰結束去收拾戰場,反正這種預備團隊的事已經做到太多了,再做一次也無所謂,可是帕普特王都被破,一片國破山河,尸山血海的慘烈局面,一下展現在索爾頓眼前,帝國方面卻是連調動一支主力軍團的跡象都沒有 聽到偌瑟安維克的話,索爾頓內心才驚覺這一次,第二軍團是真的作為帝國的一支阻擋一面的力量參入了這場慘烈戰爭,也就是說,帝國主力軍團短時間內不會開入帕普特,索爾頓已經能夠感覺到皇帝審視的目光,正從大海對岸看過來,
曾經在本土大陸稱雄數百年的偌德戰士,或者因為此戰而從新讓人記起,或者因為此戰而淪為歷史名詞,偌德第二軍要想真正成為帝國一線主戰兵團,就必須要經歷這樣血與火的考驗,在這方面,皇帝的冷酷是相當有名的,連皇帝最疼愛的弟子,帝國軍界之花,伯蘭特邦妮的剛非第二軍剛剛組建,就曾經有遭受過如此一般的考驗,也是在直面中歐巴羅聯軍二十余萬氣勢洶洶殺入剛非的大軍后,才有了現在獨擋剛非北部的地位,
“放心,這一次我可是親自懇求索庫圖斯黛蘭小姐,好歹也算是帝國銀行旗隊的高級指揮官,索庫圖斯黛蘭小姐也對于我們的處境很關心,所以答應給與我們一些援助”偌瑟安維克看著索爾頓開始凝重起來的臉“暴雨帶來的漲水,應該會在十天之內消去,上面也應該是如此想的吧,沒有了洪水的影響,費澤人很可能會繞過堪尼亞羅這條路,所以才只要我們守衛十天吧”
“你確定只是一些援助?”
索爾頓聽得翻了一個白眼,恨不得用腳踹這個家伙,五十架帝國百弩箭車,一百五十架帝國重弩車,十六艘滿載各類戰備物資的商船,其中兩艘商船的側面,竟然有帝國雷神的炮口擋板,那還是商船嗎?
偌瑟安維克說那是帝國銀行的武裝船隊,所以配備有帝國海軍的淘汰品,問題是淘汰品,也是雷神啊,武器可以使淘汰品,那一個個精壯冇熟練的雷神炮擊手也是淘汰品?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索爾頓也沒想到隨后趕到的偌瑟安維克,會帶來如此強大的武力,這哪里是用來阻擋的,根本就是用來屠殺的!而船隊抵達后并沒有開走,而是下來一名戴著海軍提督帽的大胡子,向索爾頓請求調集人手“大人,我是帝國海軍第二分艦隊司令官契科夫,我們需要一定人手來擴大堪尼亞羅城外的港口,作為艦船的停靠點”
“艦船的停靠點?你是說海軍艦隊要進入內河嗎?索爾頓當時確實被這名海軍軍官的話嚇了一跳,帝國海軍戰艦進入內河不是沒有先例,但是如眼前這樣的大河道,在漲水時期雖然寬闊,一旦落水,就很難行進大型艦船,如果戰艦如此容易就能開進來,還需要陸軍打的這么辛苦干什么,直接海軍戰艦順著河道殺過去就是了 ”艦隊進不了這樣的河道“大胡子契科夫是個實在人,目光對著漲水后的河道左右掃描,搖了搖頭,但很肯定的說道”但是商船可以,如果能夠在這里建立起支撐點,就能與入海口連起來,這樣的話,各種物資的運轉將會大大增加,聽說從北方海岸到這里,最少也需要十天以上的時間,而我們抵達這里,其實只花了不到四天!“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索爾頓好歹也當過偌德的軍務部長,對于戰爭運輸的重要性相當清楚,帝國還真是好算計,利用戰爭的機會,順路在帕普特河道設立支撐點,隨著戰線的推移,無論是前方的戰利品還是后發的物資,都能夠以增快一倍的速度運轉,就像眼前突然抵達的船隊一樣,如此多的物資軍械,如果是從陸路趕來,無論如何都是來不及的,但是現在從水路而來,直接就趕到了費澤軍的前面,
費澤軍認為擋在他們前面的會是一支長途奔襲,而又物資匱乏的部隊,怎么也不會想到,這里物質多的足以將二十萬費澤軍全部都殺上一遍,因為物資充足,還有船隊構架起來的沿岸浮橋,一道道構筑而起的土壘就像是一夜之間在河道擴展的外延修建了一座城墻,帝國士兵們居高臨下俯視著對面百米之外的河灘,從上游激蕩而下的洪水撞擊在寬厚土壘上,頓時翻卷起一大片的白色泡沫漩渦,轟隆之聲隱隱猶如天空中的悶雷回蕩,在這些土壘上,一架架帝國重弩車推上,金屬制成的巨大箭簇在暮色下閃動著令人發冷的寒意,已經讓唯一一座還橫握在河面上的石橋成為一片殺機四伏的地帶 “轟隆隆”水流踹急的聲音中,遠處河岸隱隱傳來煙塵漫起的聲音,九月二十四,南下的費澤軍第五軍團,第六軍團,第八軍團共計十三萬軍隊構成的中軍,最先密密麻麻出現在堪尼亞羅石橋的對面,
步騎混合的軍隊源源不斷地從在對面的山麓林中開出來,隆隆蹄聲和腳步掀起一件黃色的塵霧“大人,帝國軍已經控制了橋口”一名斥候從前面跑過來“看起來有些棘手啊!”奧目停住戰馬,雖然距離遠了些,但是也能看見對面聳立的土壘,而幾艘停靠在對岸的船只更是讓他的雙眉緊緊擰在一起,這些船只應該是從上游來的,這隱隱讓他感到一絲擔憂,帝國軍隊通過水路運輸軍隊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沒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情況,不過就是幾艘運輸船,滿打滿算能夠運來數千援軍就已經是頂天了,對于自己這邊十余萬軍隊而言,這一點點的援軍有什么用 “大人,下令攻擊吧”
費澤將軍們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對面的帝國軍兵力頂多五六萬,大軍之所以姍姍來遲,就是為了打造攻戰器械,隨著一聲命令下達,頓時就是三百架臨時趕工的簡易投石車被推了上來,一顆顆擁有菱角的巨大石塊被放入投射籃里,每一塊都有百余斤,對面土壘,簡直就是最好的靶子,費澤人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紅色,一名軍官高舉起手,投石機的機簧在壓緊狀態下發出咯咯的聲音,就等著命令將投石拋出去了就在所有人都在緊張等待命令的時候,前面的河對岸突然爆發出一片寒光影子,就看見百余道白線一樣的高速物體越過百米河面,朝著費澤軍投石器的位置飛射而來,同時費澤人感覺自己頭上的天空突然一下暗沉下來,舉頭看見,差一點嚇的屁滾尿流,那是無數黑色的小點在空中飛越而來“箭襲”一名費澤士兵驚恐的喊聲還沒落下,身體就被一道白線洞穿,就聽見一陣骨裂碎開的聲音,這名士兵的尸體就像是輕飄飄的稻草一樣被巨大沖擊力帶的飛起,狠狠撞在士兵背后的投石器木架上面,轟隆隆,金屬弩箭前端在碰撞下打出了一個轉,狠狠砸的木屑橫飛,本就已經緊繃等待發射的投石器,在撞擊橫掃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