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全軍向中冇央收攏,請各位將軍來召開會議!”
奧目沉默了幾秒鐘,目光掃過在滿地泥濘中艱難行進的大軍,轉身向身后的副官說道,得到命令的費澤軍隊開始收攏,原本拉開的漏洞也逐漸被彌補,一座座營盤以在中軍為核心落下,木柵欄成成疊疊向四周散開,外圍豎起了木質哨塔,成隊列的弓箭手站在臨時搭建的二層木架子上,柵欄木墻之外是如利劍一樣斜插的拒馬,營地門外,來往的費澤輕騎兵如同一張大網向外散出去,畢竟也是一路打到帕普特王都的費澤精銳,一旦真正認真起來,立刻就像是一個巨冇大的刺猬一下向外炸開,殺意炳然,
奧目本身也是費澤名將,一旦察覺到漏洞所在,其轉變也是非常迅捷,第五軍遇襲表明,帝國騎兵還沒有膽子直接選擇兵力更加雄冇厚的中軍,如果將兵力散開只會成為帝國騎兵任意肆虐的目標,反倒是將兵力集結一處,帝國騎兵兵力不足的軟肋就暴露無遺,如果帝國騎兵敢再來一次,奧目有八成把握將對方徹底拖死在這片爛泥中,為此他將費澤軍中的所有輕騎兵全部集結在一次,一支數量六千余人的輕騎兵,成為他手中隨時可能射冇出去的利箭 “聽說了嗎,第五軍昨天晚上被打殘了!”
“是啊,我去看了一下,真是慘,一夜就丟了一萬三千多人,還有七八千的傷兵,據說當夜連納斯爾拜德這家伙都親自上了,肩膀上現在還在往外滲血”帳篷頂部的旗幟在風中猶如一片紅色楓葉,作為側翼的第五軍團遭遇了帝國騎兵的襲擊的消息,讓參加會議將軍們臉上,不自然的染上了一層陰霾,在座位上相互竊竊私語,第五軍團雖然有些不靠譜,曾有過多次抗命的記錄,但那主要是納斯爾拜德的貪婪,為了眼前到了利益有時候會選擇無視命令,
但如果僅僅以戰力而言,第五軍團長納斯爾拜德絕對在一般軍團長戰力指數之上,在費澤軍中被譽為“鋼鐵羊角的黑山羊”的納斯爾拜德,竟然被帝國騎兵一夜拱翻在了地上,如何不讓人心驚,要說第五軍太軟,那就是太扯了,正面對抗下,敢夸口說穩贏第五軍團的將軍,在座的可沒有一個,就連總帥奧目也不行,如果不是納斯爾拜德秉性太差,有些不聽指揮,可能這次帶軍討冇伐帕普特的就是納斯爾拜德,
“”第五軍的情況,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吧“
總帥奧目目光淡然的掃過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將軍們,對于第五軍的慘重損失沒有表現出任何傷感,反而嘴角露出一抹冷意,這些家伙都認為自己這一路走的太過小心謹慎,特別以第五軍團的納斯爾拜德最為鬧騰,多次為了劫掠和追殺帕普特人,放松側翼方面的責任,現在好了吧,被帝國騎兵狠狠冇的扎了一下,看誰還認為前面的謹慎策略是庸人自擾,看見了吧,帝國騎兵就像是餓狼一樣在我們的屁股后面跟著呢!誰還說自己的策略有錯誤?
“其實情況并不是很糟糕,帝國軍隊擁有在關鍵時刻翻盤的戰力,相信大家都清楚,費珊王國三十萬被一夜斬首,費珊王國滅亡,南部聯軍七十萬高歌猛進,直抵伊斯坦京都城下,結果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灰飛煙滅的景象似乎還在眼前,而我們僅僅憑借一個第五軍,就讓名震歐巴羅的獵鷹帝國騎兵頭破血流,如果在南北大戰冇中有這樣杰出表現,整個大陸局面絕對不是這樣”奧目聲音的頓了頓 是啊,第五軍面對的可是號稱百戰不敗的大陸頂尖精銳,倉促迎戰下,竟然還能給穩住潰勢,給予對方以反擊,如果是這樣算的話,帝國軍還算什么不敗之師,其實已經是敗了,而且是慘敗!一個如此絕佳的戰機非但沒有取得戰果,反而還被打的狼狽逃跑,獵鷹帝國軍也不過如此!聽了奧目的話,原本一個個臉色難看的費澤將軍們,在齊齊愣了一下后,臉上開始顯露出振奮之色,
“大人,屬下認為繼續前行,對于我軍不利!”
一名費澤將軍神色凝重,猶豫了一下說道“帕普特高原地勢天然對騎兵作戰有利,連續數日行軍,士兵已經疲憊不堪,現在又遭遇暴雨,道路泥濘下,河道漲水以至于物資輜重難以運過,強行南下,只會讓本就不多的軍心士氣和體力消耗殆盡,一旦讓帝國騎兵找到機會,后果難以預料,不如就地修整一兩天,帝國騎兵發現無機可趁,自然就會放棄,到時候大軍可以一鼓作氣直達邊界!“
”是啊,大人,大軍疲憊,數百里道路,就算是鐵打的也支撐不住,再走下去,人就垮了,還拿什么跟帝國軍打!“其他費澤將軍一個個訴苦的苦瓜臉,紛紛表示不能繼續走了,奧目神色也是相當尷尬 “奧目大人,不如就讓大軍修整兩天吧”與奧目并排坐的費澤大王子也有些看不過去了,
“既然是殿下的命令,那就讓大軍就地修整兩天”奧目內心微微嘆息了一聲,放棄帕普特王都南下的決定是他做出的,按照正常行軍速度,雖然帕普特道路難行,但是如果全軍輕裝簡行,未必就不能趕在暴雨之前抵達邊界,進入安全地區,可是大家太貪了,上至將軍,下至士兵,很不得將整個帕普特王都全部搬空才甘心,軍官們用馬車拉,士兵們用包裹背,物資輜重將軍中馬車幾乎完全擠滿 在這種情況下,十余萬大軍幾乎就是背著沉重的負擔上路,連續幾天下來,誰也扛不住,特別是大軍兩側的部隊,中軍走的穩穩當當,他們可是時刻提心冇吊膽,不是所有人都有第五軍那樣的好運氣和戰力,如果換成其他軍團替換到第五軍位置上,誰敢說自己就能像第五軍那樣扛住帝國騎兵的瘋狂沖擊,一旦帝國騎兵在大軍行進中,對薄冇弱側翼發動猛攻,撕開缺口,足以動搖整個局面,這樣的險,還是不要冒的好,反正已經是擊退了帝國騎兵,不如穩一點,不過就是兩天時間,不信帝國騎兵還能玩出一朵花來?
索爾頓的戰馬在一處斜坡一般的丘陵邊緣停住,馬蹄之下是雨水侵泡的泥土,身后是整片漫過山野的騎兵集群,這里是距離費澤軍一百一十里的帕普特南部的一處,費澤軍在遭遇襲擊的情況下,選擇了收攏兵力,整頓待發,而索爾頓的騎兵集群則并沒有在費澤軍附近停留,而是憑借著高機動力,朝著南方的方向一下甩出了費澤軍近百里的距離,如此出現在索爾頓眼前的就是另外一條橫穿帕普特高原的大河,萊瑞大河,前面的娜麗河在萊瑞大河面前只能算是一條支流,
“大人,這就是命令上提到的萊瑞大河”
副官在索爾頓身邊,舉起手中馬鞭指向前面,暴雨之后寬闊近八十米的河面,冇激浪滾滾的翻動著渾濁,裹挾著從上流沖擊而下的各種雜物,山下沉浮,以無法阻擋的氣勢瘋狂朝著下流涌去,就像是一條無比巨冇大的黃冇色巨龍,水花翻滾的聲音就是隔著兩三里也是猶如悶雷一樣,沖擊在眾人的耳膜中“根冇據斥候的報告,整條河段上原來有四座橋梁,但是因為前面戰爭破壞和近期暴雨的關系,已經有三座被洪水沖毀,僅剩的一座位于距離此地十五里外的堪尼亞羅,費澤人在那里留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副官向索爾頓說道 “堪尼亞羅?就是偌瑟安維克所堅守過的堪尼亞羅?”
索爾頓目光落在遠處猶如巨冇大斷層一樣的萊瑞河面,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動容,這圈子繞的,不要說費澤人了,就算是自己這位在帕普特地區帝國軍最高軍事長官,都沒想到軍務部的計劃核心竟然還是堪尼亞羅 堪尼亞羅作為帕普特王國最重要的屏障之地,當初撤離時雖然受到了一定損壞,但是要塞的整體依然頑固存在,只要稍作修葺就可以使用,要說在帕普特地區還有一座能給阻擋費澤大軍南下的支撐點,那么非堪尼亞羅莫屬,只是這種事,誰想得到?費澤人也只是留下了一個中隊而已,幾乎就是完全無防備可言,
“大人,偌瑟大人傳來消息,帝國銀行的六個旗隊應該可以在一天內趕到“一名傳令騎兵在這時從后面跑上來 ”是嗎,我知道了!“索爾頓聽到這個消息時,肩膀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看來是沒錯了,帝國還真是準備讓費澤軍再次死磕堪尼亞羅,否則怎么會如此湊巧,要論對堪尼亞羅最熟悉的人,自然是非曾經以萬余兵力就重創了費澤第七軍的偌瑟安維克莫屬,整個堪尼亞羅防御線就是偌瑟安維克布置的,如此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如此暴雨之下,萊瑞大河上的四座橋梁毀了三座,唯獨堪尼亞羅方向的橋梁一點事沒有,要說不是特別加固過,誰相信,
難道是一月之前,帝國就已經將戰場確定在堪尼亞羅?
索爾頓擺了擺頭,這種戰略布局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毫無疑問,設計這一切的人,只可能是皇帝陛下,如果是陛下出手,那又怎么會是自己猜得到的,不要徒費腦筋了,先把堪尼亞羅奪取了再說,以數萬大軍去攻擊一個中隊的費澤軍,是不是有些太欺負人了?論及步戰,諾德戰士無論是在那一塊大陸都是第一流的,要是連一個堪尼亞羅都拿不下來,自己真的可以自殺以謝罪了!
“命令,全軍開向堪尼亞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