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目將軍,目標真的能夠拿下來吧?”費澤大王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眼睛卻是亮的怕人,這場以二十萬大軍生死為籌碼的豪賭,對于他來說完全是被動的,但是既然已經沒有辦法,那還不如往好的方面去想”殿下可以放心,從目前局面來看,除非對方有大量援軍抵達,否則帕普特王都陷落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奧目嘴角微微一笑,表現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信心,要求全軍死攻帕普特王都,這一選擇其實是臨時定下來的 因為中部八國的突然宣戰導致的戰局突變,二十萬深入帕普特的費澤大軍一下就從勝利在望一下滑落到后路被切斷,前方還有帝國騎兵磨刀霍霍的慘烈局面,此時此刻,擺在這二十萬費澤軍面前的路無論怎么看,都是死路,撤,會被帝國騎兵連和八國聯軍一舉絞殺在帕普特高原,不撤,后路被切,還能夠堅持多久?二十萬大軍的消耗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加上中部八國宣戰的消息已經在軍中傳開,只要出現一天缺糧的情況,二十萬大軍就是全面崩潰的局面,
撤不能撤,守不能守,唯有奪,奪下帕普特王都,雖然帕普特王國只是一個二流小國,但既然是一國之王都,必然也是物資和人口聚集地區,奪下帕普特王都,依照二十萬費澤軍的龐大數量,就算是面對帝國軍,也足以堅持很長時間,未必就不能堅持到援軍抵達或者兩國開啟談判,所以費澤的將軍們才一致同意了奪取王都的計劃 在先前的軍事會議上,奧目作為大軍總帥就說道”北方的獵鷹帝國認為,我軍在發現不利情況下,必然會選擇后撤,所以不會安排援軍救援帕普特王都的,費澤大將奧目老成持重的臉上,此刻更像是一頭猙獰猛虎,從鼻翼噴出來的氣息,都是帶著一股血腥味道,
既然下達的是強攻,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二十萬費澤軍共計六個費澤軍團,有強有弱,前面對上帕普特軍,都是將戰力最強的幾個軍團排在前面,用強而有力的重點攻擊在帕普特軍防線撕開一個缺口,然后一擁而入,徹底將整條防線撕碎,而這一次,被排上攻城第一線的卻是二十萬大軍中戰力貧弱的兩個軍團,
很明顯,這兩個戰力不強但是排在第一的軍團就是炮灰,目的就是用來消耗帕普特王都防御厚度和物資 兩個軍團的軍團長沉默的接受了此安排,會議上有些沒有說,但是大家都懂,帕普特王都不是一個好啃的骨頭,帕普特這個高原王國在歷史上曾經三次被敵人打到王都,最后都因為這座堅固王都的存在而鎩羽而歸,因此帕普特王都在南部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大陸級的堅城,城內還有十余萬可以隨時征調的戰力資源,如果是二十萬大軍合圍慢慢消耗,花上一段時間冇消耗掉對方儲備的守衛物質,然后再一座座攻下對方的外圍柱堡,就像是給一名絕世美女剝衣服一樣慢慢揉捏,拿下這座王都最少也需要二十天以上,但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帝國鐵騎隨時可能南下,后路被斷導致等物資緊張很快就會顯現出來,如果真等到那時,一切都完了,
現在只能選擇暴力破快的方式,最短時間內壓上重兵打開缺口,用人的血肉去填掉對方的堅壁城垣,,壓制外墻,砸開了帕普特王都的堅固外殼,用數萬大軍的損失來填平這條荊棘道路,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主宰這片大地的命運,我們必須要告訴北方獵鷹帝國,陰謀詭計,對于真正的戰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們要用帕普特王都的陷落,讓他們知道,我費澤二十萬大軍不是可以隨意任由拿捏的廢物,不要將我們與南北大戰冇中的那些廢材相比!
“殿下,在獵鷹帝國反應過來之前,我們需要虎口拔牙,一舉奪下帕普特王都,大家才能這場殺局中活下去,我們只有選擇拼死一搏也絕不后撤這條路,為了二十萬大軍生死存亡,我希望殿下能真正作為一名費澤軍人去戰斗,這里是戰場,殿下懂了嗎!”
”軍人嗎?我明白了“
聽到奧目的話,神色一震,坐在坐騎馬背上的費澤大王子,不自覺挺直了身子,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前面大軍血戰的景象,戰馬韁繩緊的手指發疼,但是看著遠處垛口堵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頭,剛才還在為損失慘重引起的不適,此刻已經被遠遠的拋掉,
在他眼中,此刻只有城下無數攀爬樓梯的費澤士兵,這樣的攻城梯子無法計數,就如同一條條的黑色水流朝著上面城垣灌入,二十萬大軍一線鋪開的攻擊線,上百個作戰團隊的費澤軍旗如海一樣飄揚翻卷,
帕普特守衛者分割成了十幾個小圈,做著毫無意義的抵抗,就算費澤大王子這樣的戰場新嫩也能看出奪取帕普特王都的機會就在眼前,這不得不讓他振奮莫名,在局勢突變的情況下,依然頑強拿下戰略的最終目標,為二十萬費澤精銳奪下一份生機,有眼前這座堅固王都作為支撐,自己只需要靜候兩國最終談判就可以坐得所有的榮耀和功勛,成為整個費澤王國的冇英雄,特別是自己拯救了二十萬費澤精銳的事實,王國軍方的賞識必然是直接爆棚,這二十萬精銳里邊,還不知道有多少被各大家族寄以厚望的家族精冇英,這才是自己登上王座最為堅固的基礎!
費澤二十萬大軍死磕帕普特王都,正整個戰局完全失控,帝國在帕普特王都所調入的銀行旗隊兵力,此時再無保留的暴露出來 在帕普特守軍崩潰之后,守衛第二道防線的帝國旗隊成了第一線,對上軍心大震,密密麻麻如海潮一樣沖上來的敵人,帝國旗隊士兵此時能夠做的就是迎戰,身穿重甲的旗隊槍兵,雙手緊握著寒光閃爍的長槍從第二道城墻上往下猛刺,
“啪啪啪”密密麻麻的槍頭組成的無數利刺,頃刻間形成滾龍般扭轉的絞殺線,上千名拉開弓弦的旗隊射手手執黑色的復合強弓,無數寒光閃閃的箭頭正對著下方第一道防線上,射手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冰冷,那是看待死人的眼神 ”刷刷刷“
同時,一片耀眼的寒光,突然從柱堡的方向帶著劇烈的呼嘯聲迎面襲來,利箭帶出一道道暴雨般的白線,在天空中形成如同瀑布般的奇景。在這個瀑布的前端,是費澤人完全慘白的臉,費澤人齊齊中箭,無數的鮮血就像花朵般在他們擁擠的隊列中綻放。
“射擊!”旗隊射手的隊長們幾乎是同時大喊,立刻就是又一片箭簇朝著覆蓋的地區落下去,連續兩層的的箭簇打擊,剛剛還在高聲振臂歡呼的人,就像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正面擊中,齊刷刷倒下一片。
“是帝國百弩箭車!”
曾經因此而吃過虧的費澤第四軍團長奧尼貝發臉色微變,眼前的景象是何等的相似,但是情況反應卻完全是兩回事,遭遇打擊的費澤軍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朝著第二道防墻沖來,頂著無數的利箭射進他們身體的慘烈,一片片的倒下,但是卻沒有人退卻,而是用自己冇的身體為后面的人構成一道血肉盾牌,長矛如林,人頭攢動,手中盾牌錚亮,在下方第一道城墻走廊如同一層層魚鱗閃著寒光,
“大人,敵人已經開始接觸第二防線了!”
來自前面的報告,讓站在第二道防線上的偌瑟安維克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按照計劃,費澤軍在得到消息后應該會選擇退卻的,可是眼前的局面卻在說明,費澤人已經徹底打瘋了,全軍上下在一股哀兵氣息籠罩下爆發出令人咋舌的戰力,完全不計死傷的攻城戰,雙方高昂的喊殺聲中,刀光如同流光般翻飛,在一片片爆開的血污中,無數的人頭隨著刀光起落,鮮血如柱從無頭的胸腔直上一米多高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費澤人的指揮官到底在想什么?
偌瑟安維克臉色鐵青,二十萬大軍的強勢猛攻,即使帕普特王都擁有四萬不遜色與帝國軍戰力的旗隊兵力,也一樣最終會被碾壓成粉碎 此時此刻,不知道多少生命在隕落,攻城戰歷來都是所有戰斗中最殘酷,超近距離的生死拼殺,鼻翼噴息甚至都到了對方臉上,盾牌重重撞在一起,長槍亂桶,無數的刺槍利刃沖過來,任何的膽怯都沒有絲毫意義,能派上攻城第一線都是戰斗力和意志力最堅韌的戰士,按道理來說,這樣的戰士不會很多,但是也不知道費澤軍上下這次是吃了什么藥,竟然全軍上下爆發出如此猙獰決死的氣息,
自己也曾經面對過帝國軍的弩箭成瀑,知道那是何種場景,亂箭如蝗,鋪天蓋地的能遮蔽天空日月,足以讓任何堅韌神經崩潰的密集程度,即使站成團也如同紙糊似的,被一片片落下的箭簇摧枯拉朽般射翻過去,箭簇在人堆中亂飛如蝗,就如同一陣旋風襲來,橫掃、摧毀一切,就像像一道生與死的分界線,剛剛涌上的人還沒立住腳,如一面巨大的刀鋒迎面落下,
可是眼前的費澤人被無數的箭簇射倒,依然在向前!對方不死不休,是要將二十萬人全部填進來嗎?帕普特王都怕是守不住了,對方簡直就是無視麾下戰士的生命!
偌瑟安維克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猛力握緊,算你夠狠!
對方知道帕普特王都填不了二十萬人,那么就只有被攻克淪陷一個可能,對方指揮官確實擁有相當的堅韌,這種不懼生死的進攻,最后的結果不是自己崩潰,就是壓垮敵人的神經,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辦法,激發出費澤全軍上下如此可怕的決死之心,而現在看來,自己這一方被壓垮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激戰一個上午,就算是帝國弩手們如何犀利,腳下成堆的箭簇早就射的七七八八,所剩無幾,帕普特軍的第一防線崩潰,導致對方有能力攻擊第一防線上的柱堡,戰斗最激烈的柱堡上,一部分弩箭攻擊已經變得稀松,完全是靠著布置在上面的百弩箭車支撐著壓制,不是箭簇耗盡,就是弩手們力氣耗盡,無力拉開弩弓弓弦“大人,蘭利斯元帥讓我來告訴大人一聲,帕普特國王在開戰的時候就已經逃了!”副官神色難看的從后面走上來,在偌瑟安維克耳邊低聲說道 “這個混蛋!”
即使如偌瑟安維克臉上也是徒然變色,局面不僅僅是失控,更可謂是相當惡劣,數萬人還在為帕普特王都浴血而戰,身為帕普特的國王竟然自己先逃走了,蘭利斯身為王國元帥自然是事前就知道的,竟然一點消息都不透露出來,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拖住費澤軍,來讓帕普特國王走的遠一點,不過想想蘭利斯一直堅守在最前線上,甚至是身受重傷才被抬下來,對于這個滿心忠君的老人,偌瑟安維克想恨也恨不起來,
帝國想要利用帕普特來消耗費澤人的實力,帕普特何嘗不是也在利用帝國,自己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帕普特人!
“蘭利斯元帥情況如何?”偌瑟安維克問道 “元帥的右側心肺都受到了無法治療的重擊,只怕是……元帥說很感謝我們的幫助,但是帕普特畢竟還是太弱,如果能走的話,還是盡早離開的好!”副官說著說著低下了頭,聲音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帕普特人太不夠意思了,國王逃走的消息現在才告訴我們,還說什么能走就走,現在這種局面,怎么走?”
“下令全軍撤入城內,等到天黑,我們才有辦法突圍”偌瑟安維克冷靜下來,費澤軍猛攻帕普特王都完全令人無備,但是自己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也盤算過一旦城墻失陷,困守城中的情況,費澤軍花費了如此巨大的代價,拿下城墻后還不一口氣全都涌進來,只要費澤人的兵力在城內散開,自己以精銳展開突圍,對方也不一定就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