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擔心這場南北之戰的勝負相比,已經徹底了放棄了皇帝野心的二王子殿下,明顯更在乎帝國取得一條便捷運兵線路之后,還是否需要在乎伊斯坦京都存在的問題,聽到他的話,身后的軍務次官沉默了,帝國的兵力在伊斯坦戰場處于絕對劣勢,這是任何人都看見的,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令人無法了解,被打的潰不成軍的擁有兩倍兵力的南部聯軍,,這場戰爭,就是打的這么怪異,占據優勢的,卻沒有得到一場像樣的勝利,處于劣勢的,卻一路高歌猛進,
不要說二王子看不懂,就是京都的將軍們也看不懂雖然聯軍對京都的攻擊已經停止,但是伊斯坦京都的年輕將軍們,還是站在伊斯坦京都高聳城墻上遙看著遠方,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廣袤大地,一片片的費沃土地,茂密森林沐浴在陽光下,河流如銀帶波光粼粼,在這片土地上展開的戰爭,卻跟伊斯坦沒有絲毫關系,這是伊斯坦軍人的悲哀 伊斯坦帝國的精銳都死在了費珊,無數跟隨在前伊斯坦皇帝索拉丁一世戰旗下南征北戰的帝國戰將,都已經隨著那場大崩盤一樣的戰役而湮滅,新崛起的一代,所經歷的戰爭格局和眼光,完全就比原來的一代差了幾個檔次,一場數萬人的平叛戰爭,都需要伊斯坦新一代將軍們竭盡全力才算撲滅,就在這些新派將軍們認為自己已經可以稱為一代名將的時候,一場百萬人規模的大戰就這樣憑空降臨了,南部聯軍七十萬人掩入伊斯坦。并且包圍伊斯坦京都,獵鷹帝國參戰,
只有二十萬人的帝國軍,沒有人看好,但是就是這樣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盧蘭之戰。獵鷹帝國軍由防守轉為主動進攻,二十萬帝國軍切入被所有人都認為是死地的盧蘭,一下插到了南部聯軍主力與南部軍大本營的節點上,這就是個兩面受敵的絕地,誰跳進去,誰死。可是偏偏,帝國軍沒死,還一舉重創了南部聯軍四十萬,一舉切斷南部聯軍主力的后路,逼迫的南部軍大本營移動。讓整個局面逆轉,這還是帝國只有二十萬軍隊的情況下,一旦這條浮橋真的建立起來,帝國更多的兵力瘋狂涌入,那位雄才大略的軍神皇帝要吞下伊斯坦京都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要看京都現在一副眾志成城的樣子,其實內部矛盾已經是積壓的快要爆發了 大批的難民在挨餓,士兵沒有得到撫恤。軍官們也在抱怨生活艱難,市場上商業凋敝,民不聊生。而將軍們,則已經被眼前規模空前的兩方大戰絞殺嚇到了,一個獵鷹帝國的瓦里西恩,就已經用魔術一樣的可怕戰術,讓將軍們看到目瞪口呆,感到壓力巨大。自信就算是將自己放在聯軍指揮官的位置上,也不見得就會比現在的局面更好。而這還是在擁有三倍兵力的優勢下,如果是一比一的兵力比。這場戰爭早已經是慘敗了,瓦里西恩是大陸名將沒有錯,但是不要忘了,在獵鷹帝國的那方天空上,還有更加璀璨無比的將星,
獵鷹第一將的胡科奇力,南方猛熊斯塔圖恩科,獨眼殺神撒隆。。。這些真正卷起了歐巴羅大陸風云的風云兒,這些裹挾著北方寒風溯雪一口氣覆滅了龐大的高盧帝國,擊潰剛非帝國的真正頂尖戰將,已經到了讓伊斯坦新一代難以望其項背的水平,更不要說,眾多璀璨群星所環繞的那方耀眼太陽,獵鷹帝國的皇帝,杜斯坦,那是讓整個大陸都感到戰栗的存在,就算是那些在自己面前誓言守衛王都的大臣,真到了那位國皇帝的軍威面前,只怕連大聲說一句話的膽氣都沒有,就直接雙膝跪地恭迎了!
大臣們靠不住,將軍們不夠靠,如果再拿不出撫恤,軍隊就可能嘩變,還有滿大街的流民餓著肚子,擁堵在街道上,就等著初冬的雪一下,不是暴亂就是滿街的浮尸,這就是伊斯坦京都的現狀,雖然擁有重兵坐鎮,卻是可能是一早上起來就滿城嘩變的局面,伊斯坦二王子現在已經是度日如年,為了爬上伊斯坦皇帝的寶座,忍辱負重,拼死拼活這么長時間,還沒把屁股焐熱,一下就從皇帝變成了國王,現在更有可能變成囚徒了,就算伊斯坦二王子心性頑強,此時也早已經打擊的沒有了失去了的銳氣,現在只求得過且過,將伊斯坦京都保住,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堅持,可是在強大無比的獵鷹皇帝面前,他感覺自己,不會比一只瑟瑟發抖的兔子強多少,對方如果要求伊斯坦京都并入帝國,自己能夠有膽子說出”不“字嗎?
自己是沒有膽子說出這個”不“字的,甚至有可能,獵鷹帝國皇帝只需要微微一個蹙眉,
”你先退下吧!“二王子朝著軍務次官擺了擺手,此時,他身上除了疲憊就是無奈,但是他必須堅持下去,為了伊斯坦,也為了伊斯坦王室的榮耀,就在此時,一名侍從官推開房間的門,神色緊張的將一份信函遞給他”陛下,這是剛剛收到了!“
二王子接過信函只是看了一眼,就差一點就像是火燒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蹦起來,緊握住信函,焦急的來回走動,怎么辦,那個人竟然來了,混蛋啊,他怎么就來了呢!
”怎么了,陛下“本來準備離開的軍務次長好奇的問道 ”你自己看!“二王子將信函遞給他,軍務次長慎重的接過信函,目光掃過,臉色大變,握著信函的手,也感覺就像是握著一方燒紅的洛鐵一樣燙手,難怪二王子一下怕成了這樣,信函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為了親自督造這座橫跨費珊到伊斯坦的浮橋工程,獵鷹帝國的皇帝已經抵達了伊斯坦北部。這封信函,就是邀請二王子會面的,獵鷹帝國的皇帝竟然到了伊斯坦北部,這是不是意味著,帝國即將對南部聯軍的反擊就要開始了。會從那里開始?浮橋嗎?對方要求會面的地點在。。。。。。。軍務次長目光落在最后,頓時有些呆住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位皇帝好大的手筆!
胡科奇力的馬蹄正踏上伊斯坦帝國南部山丘的一個坡地,在地圖上審視伊斯坦帝國,和真正現場看見是另外一回事。這里是伊斯坦帝國南部行省奧盧亞,也是南部特魯尼港所在的行省,這是一個半高原,時常會變成一個漫天黃沙的地區,盡管靠近海岸線。但是天空依然看起來也是灰蒙蒙的,
在特魯尼港口的外圍,一片聳立的城墻壁壘間,茅草搭建的臨時營房,就像是草莖下的黃色土地,在營地的左側高地,一堵用條石壘砌的城墻形成一個圓環,城堡外圍就是成片的低矮的草棚子。走進走出都需要彎著腰,否則就會撞上,人倒是不會受傷。但是棚子會不會就此倒塌就難說了 而此時,城堡方向吹著軍號,一隊隊簡陋裝備的士兵在列陣,還有少量的騎兵在跑動,人數足有數萬,密密麻麻的充滿了前面的廣坪。十幾面繡著各色地區總督的旗幟在飄揚,旗幟下面是穿著各種貴族鎧甲的騎士。伊斯坦南部現在已經全部投靠了南部聯軍,奧盧亞行省的總督也是如此。自從帝國海軍攻克特魯尼港,奧盧亞行省總督就調集了整個行省的兵力壓在特魯尼港的外圍地區,企圖奪回港口,但是兩次進攻特魯尼港的作戰,都被帝國海軍陸戰軍團的雷神轟炸的崩潰,奧盧亞總督只能下令士兵構筑臨時營地,希望能夠將特魯尼港口的帝國海軍陸戰軍團徹底困死在港口,卻并不知道,數萬帝國殺神已經在特魯尼港登陸,面對這道自己找死的圍困線舉起了屠刀!
“真是笑話了,區區千人,我們不去打他們就不錯了,竟然還敢主動挑釁我方大軍!看來上次將抓住的俘虜全部砍頭,還沒有讓這些家伙清醒一些!”一名頭盔上有著猶如巨大雞冠的紅色頂盔的年輕貴族,神色帶著一種輕蔑看著遠處的帝國軍稀薄的防線,在特魯尼港的帝國守衛兵力只有兩千人,而圍困港口的總督兵力則有三萬,而且奧盧亞地區軍得到聯軍的部分武裝后,也算是擁有萬人披甲的戰軍,如果不是帝國雷神的巨大轟鳴和威力嚇破了士兵的膽子,前面的防線早就被擊破了,幾次沖擊,帝國守衛軍雖然頑強抵抗住了,但是戰損和被俘也不少,昨天,奧盧亞軍將抓住的十幾個帝國軍士兵全部斬首,然后將人頭和軀干一字型放在一塊木板上,任由荒漠禿鷲啄食 “阿里斯頓,我跟你打一個賭,這一次,我要砍下十個帝國軍的人頭!”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名伊斯坦貴族嘴角訕笑道,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嫉妒,獵鷹帝國軍名震天下,但是以三萬人對陣兩千人,沒有人想過會失敗,就算帝國軍的抵抗也只是暫時的,頂多再過幾天,特魯尼港一定會被攻破,
對于這些南部的伊斯坦年輕貴族來說,被家族派來參加這場戰爭,更像是來參加一場游樂宴會,不斷炫耀誰殺的最多,誰沖的最快,這些都是足以炫耀的資本,上一次戰斗,來自阿里斯家的阿里斯頓一個人就斬殺了三個帝國軍,得到了總督大人的高度贊揚,被總督稱為“奧盧亞之虎”,自然也有不少不服氣的人,這位伊斯坦貴族就是其中一個,如果不是阿里斯頓擁有一面堅固無比的精鐵盾牌,怎么也不會有機會沖進帝國軍防線的,更不要說斬殺十個帝國軍士兵,逼迫帝國軍的一個小隊放棄了防守線 “十個?上一次也不知道是誰,聽到雷神爆炸的聲音,差一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頭戴雞冠盔的年輕貴族阿里斯頓嘴角冷笑,帶著鐵手套的手豎起了盾牌,自然不會將這個紈绔家伙放在眼里,一個連揮劍都會喘氣的家伙,卻在大言不慚,只怕一個帝國軍普通士兵都夠嗆,還想殺十個,真正需要擔心的,還是湯瑪家的那個家伙,湯瑪家的射手歷來都是奧亞盧總督府的弓箭隊長,別人需要冒著帝國弩弓的射擊沖鋒,而湯瑪家的射手只要在幾十米外拉開弓弦就行,上一次戰斗,阿里斯頓就曾經看見那個家伙隔著五十多米一箭射穿了一名帝國軍士兵的咽喉,自己拼死拼活的殺了三個,那個家伙只是悠閑的跟在后面,就撿了三個,跟揮劍相比,遠程射手顯得太無恥了,如果可能,自己最想干掉的人,應該是這個家伙“行禮,總督大人來了!”隊列前面傳來大騎士的聲音,一隊穿著全鐵鎧甲的騎兵卷著煙塵而來,這些騎兵身上穿著白色的戰袍,兩名騎兵手里拿著白色的桿旗,桿旗的前端是一連串的白色絨球,隨風飄動,令人有一種風中飛揚的感覺“是圣殿騎兵!”貴族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眼睛發紅,誰不知道圣殿騎兵的鎧甲是多么優良,而且據說還有教宗的祈禱沐浴,不管信不信有用,總是相當有價值的東西奧盧亞行省總督在最前面,高舉著手向列隊的貴族和士兵們致意,總督后面的圣殿騎兵更是讓年輕貴族們眼饞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圣殿騎兵是真正的騎兵全身甲,閃爍在灰塵中,就像是一個個重甲構成的小山,雖然只有三十人,但是戰力卓越,一旦助陣奔跑起來,必然是足以將前面阻擋的任何物體都推平,小小的帝國軍防線,自然是破定了 “諸位沒有看錯,這次南部聯軍大本營特意為我們派來的圣殿騎士團,這一戰,我們必勝”奧盧亞行省總督感受到附近的騷動,神色喜悅的向貴族們說道,
“有圣殿騎士在,我們必勝!”聽到不是圣殿騎兵,而是更高級的圣殿騎士,貴族們頓時激動起來 “是啊,必勝”
“萬歲,勝利!”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風聲吹得軍旗啪啪的響,歡呼聲向四周傳開,但很快,歡呼聲就停止了,一種隆隆的低沉聲音,在歡呼聲中開始傳來,歡呼聲停止了,這種隆隆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就像是一種滾雷在推動,
這是怎么回事?“貴族們面面相窺,奧盧亞的總督的臉色也顯得很詫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前方,之間在帝國軍所在的坡地高處,一道黑色浪潮躍出來,這道黑線,迅速以驚人的速度向兩側蔓延,延伸,無邊無無極,那是騎兵群踏動大地的回響,馬蹄之下,是如蒼鷹般猛然從荒原土坡上俯沖而下卷起的煙塵,灰塵漫天,遮蔽了大部分前方的視線,斗篷也在風中飄揚,紅得仿佛血染的一般,仿佛一道刺眼血流正在滾滾涌來,直到微微顫抖的地面變成劇烈的震動,大地的轟鳴聲中,無數的黑色騎兵從高處席卷撲殺向前的那一刻,
“帝國騎兵”終于有人回過神來,但是聲音如此弱小,早已經被滾滾不斷的馬蹄聲所淹沒到無法辨別,只是短短的一分鐘,勢如狂飆的黑色騎兵已經兇猛的撞入,
‘啪啪“刺槍之前,是人被高高地挑起在空中刺穿。近戰長劍,兇猛的砍得人堆里頭顱滿天飛,頭和斷裂的肢體滿天飛舞,場面極其慘烈,如此恐怖的速度和殺戮程度,讓奧盧亞地區軍完全被打懵了 帝國軍怎么變得這么猛了?他們的腦海一片空白,他們的視線內滿眼都是躍動撞來的趁著戰馬,
旋風暴雨般襲來的無數雪亮長刀,還有猶如死神之鐮的刺槍,強力沖刺進身體,一下就將他們的整個胸口積壓撞碎,,鮮血在他們的身體上就像紅花一樣在前面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