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的大平原地帶,蜿蜒的河道從中間穿過,河道兩岸都是最適合種植的沃土,大片格子形的田地映照在陽光下 寂靜的空氣里只有風在吹著,沐浴在秋季明媚陽光下的伊斯坦京都大平原,絕對可以用巨大無邊的花圃來形容,各種各樣的顏色從腳下一直鋪到看不到的盡頭,帶著幾分秋紅的林地,從伊斯坦京都向外延伸而出的巨大城墻之外,富饒的土地里,沒有沉甸甸的金色麥穗,而是被提前空缺出來的一塊塊平底,斷折的刀劍,被焚毀的攻城器械的殘體,南部聯軍騎兵在平原上縱橫馳騁所遺留下來的痕跡,那一片被踏平的草地和灌木,遺留下斷槍殘箭和黑色的尸體滿目創痍,一片尸首鋪滿了本來是黃色的高坡,
在得到帝南下切斷了后路之后,伊斯坦京都方向的南部聯軍就停止了攻擊,攻擊伊斯坦京都的目的是為了吸引帝,帝南下,繼續攻擊就失去了意義,而且聯軍方面在短暫的慌亂之后,突然平靜了下來,既不攻打伊斯坦京都,也不要求部隊強行突破南下的阻礙,正如胖子所預測的那樣,聯軍在自己耽擱自己的救命時間,聯軍的將軍們不是傻瓜,但△±是擺在眼前的局面太明顯了,以至于很難讓人的目光從這樣上面移開,
在南部聯軍的作戰大營內,亞丁軍總帥荊花公爵馬力目光從懸掛在墻壁上的作戰態勢圖上收回,放下手中鑲嵌著耀眼白銀的水晶杯,向身邊列坐的將軍們訕笑說道”現在可以肯定,帝走了一步昏招,都說帝指揮官瓦里西恩是久經戰陣的大陸名將,為了擺脫困局,強行切入我軍與大本營之間,難道他就不知道。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待大本營方面的援軍抵達,就可以對這二十萬帝形成夾擊之勢!”
“我想這應該是那位皇帝的意思!”
坐在左邊的哈維王國的狂獅費泰公爵挺拔的身姿,猶如一尊雕塑,目光炯銳說道“其實這并不難理解,如果將局面調換,為了保住帝國的信譽,也會強行要求一線作戰大將執行不理智的命令,而瓦里西恩是人,又不是神,想要以二十萬兵力強襲四十萬軍力的對手。除了兵行險著,也不會有太好的辦法,盡管,南下切入是一招險旗,隨時會自己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局,可是至少,在短時間內,也算是暫時拖住了我們進攻伊斯坦京都的進度,對方的目的已經達成。我相信瓦里西恩不會就如此簡單的坐以待斃的,最近幾天,帝必定會選擇突圍的!”
”費泰公爵說的沒錯,帝一定會突圍的。我們需要阻擋才行,否則就是前功盡棄!“亞丁軍總帥荊花公爵馬力說道,
”阻擋嗎?“馬力的話引得其他人紛紛動容,攔阻帝突圍。這絕對是一個苦差事,想想也知道,二十萬被逼入絕境求生的帝國精銳部隊一旦要突圍。必然會有如洪水潰堤,想想前幾天帝那可怕的箭雨和犀利的令人發指的攻擊力,就算是以重裝部隊為主的哈維軍,也不一定有膽量來擋其鋒銳,何況是二十萬人全力壓上,而最大的問題是,就算最后阻擋成功,自己死傷慘重不說,揀好處這種事,只怕到時候也會有心無力了,損失巨大,還沒有好處拿,這種事誰干!
”帝的戰力太強悍了,二十萬帝的突圍,我馬丁力牙軍只有區區五萬人,而且還有一半都是弓射手,只能表示無能為力了!”發出笑聲的是馬丁力牙王國的大君主安流士,只見他神色日做從桌子上端起一杯紅色如血液般的葡萄酒,滿滿的一口而盡,他知道這些家伙打的什么心思,自從開戰以來,馬丁力牙軍的損失最小,主要是因為都是大君主安流士的私軍,沒有足夠的籌碼,大君主安流士這樣的滑頭怎么可能將自己的私軍派上去!
“要是這么說,我伊卡爾全是輕裝步兵,更加無力攔阻,自然是無能為力!“大馬克斯親王臉上帶著喜色,連忙說道,
其他將軍一片沉默,
”都是這樣的態度,這場會議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
亞丁軍總帥荊花公爵馬力憤然從座位上站起身,目光掃過,臉色露出一抹冷意,前面一戰,亞丁軍的損失最大,六萬駱駝騎兵一下就碰死了八千多,竟然還連帝的邊都沒摸到,現在已經成為整個聯軍的笑柄,
“我就不信,帝都是瞎子,會主動選擇從我亞丁軍作為突破口突圍!到時候可以看看,誰會是最倒霉的哪一個“馬力公爵惡狠狠的看了伊卡爾人一眼 聽到馬力話,伊爾卡的大馬克斯親王臉色變了變,暗自后悔不該過早表態的,這次可算是麻煩了,六隊中,以伊爾卡軍隊最為弱勢,正如馬力所說,一旦帝選擇突圍,必然會選擇最弱的那一個,最弱的哪一個,無疑就是伊卡爾,想到自己很快就會面臨二十萬帝的強襲,大馬克斯親王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子,連忙陪著笑臉道“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認為,想要一口氣截斷二十萬帝的突圍,不是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完成的,只有大家通力合作才能辦到,只要會議定下來,我伊卡爾軍一定全力配合!”
“確實,攔阻帝的重擔,壓在任何一個國家上面只怕都很困難,我們需要一個統一的調度!”哈維軍總帥費泰公爵凝聲說道“我費泰在這里提議,無論最終是由哪支軍隊來擔任攔阻,聯軍擊敗帝所得的戰利品的一半,都歸屬于他!”
“一半戰利品!”其他王國的將軍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二十萬帝的一半戰利品,那得是多少啊!
“一半戰利品,是不是太。。。。。”伊卡爾的大馬克斯公爵臉色難看,猶豫想要說什么,本來戰利品就沒搶到多少,現在還要拿出一半來,自己可是沒法回去交代啊!
費泰公爵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冷笑,目光看向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大馬克斯公爵對這個建議有意見,那就由伊卡爾軍來擔任好了,我費泰可以在這里保證,一半的戰利品,一個金幣都不會少!但是如果伊卡爾軍無法擔任,那就最好閉上嘴!“
”一半戰利品雖然有些多,但可以接受!“大君主安流大士閉上眼,過來幾秒后。猛力睜開,神色凝重說道,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明悟,費泰這個家伙,果然是夠狡猾,一口氣放棄一半的戰利品,如此誘人的大坑,還真不愁一向以貪婪著稱的亞丁人不跳進去,這次聯軍出兵伊斯坦。哈維王國派出的最為迅速,但是論及強勢,還是以亞丁人更強一些,哈維軍無論怎么算。也只是步兵集群,
而亞丁人一口氣派出的六萬駱駝騎兵,按照一名駱駝騎兵等于三名步兵,哈維軍就太不夠看了。亞丁人如此做,自然不僅僅只是為了顯示財大氣粗那么簡單,還因為亞丁人要掌握在聯軍中的主導權。
要知道,擊敗帝之后的全力追擊,步兵怎么也是跑過去騎兵的,更不要說駱駝這種被稱為沙漠之舟的生物,是有名的耐性足,一旦帝崩潰,亞丁人的駱駝騎兵,甚至可能一口氣直接殺入東方行省,直接打到費珊都可能,而那時,其他國家的步兵,才可能剛剛抵達東方行省的邊緣,亞丁人一路掃蕩過的地區,留給其他國家的還能有多少殘余,
反倒是亞丁軍,一路所向披靡,借著南部聯軍的聲勢,亞丁人完全可以聯軍主力抵達之前,迅速在費珊扶植親亞丁人的傀儡,到時候,南部其他國家不過就是撿了一些殘缺的戰利品,而亞丁人則等于一口氣吞下了東方行省和整個費珊王國,這兩個地區的國土面積加起來,幾乎就是一個哈維王國的版圖,賺的沒邊了!就算事后聯軍內部從新分割勢力劃分,亞丁人占據了最大優勢,自然最后劃分的也一定是最大的哪一塊!如果不是有這樣的考慮,亞丁人怎么可能一口氣壓上六萬駱駝騎兵!
亞丁人的野心如此大,哈維人怎么可能讓其如意!
就算無法全部消耗掉,至少也要讓亞丁人無力擴大戰果!應該就是這樣的意思吧,安流士眼睛眨了眨,目光看了一眼對面的狂獅公爵費泰,
”一半的戰利品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亞丁軍勉強可以接受!“果然不出所料,剛才還一臉怒容的亞丁軍荊花公爵馬力,聽到可以得到一半的戰利品,雙眼頓時發亮,顯露出幾分興奮難耐,
在他看來,戰局已經完全命令,帝輕易南下,等于一下將自己置于死地,深陷兩面夾擊,絕對是死定了,所以現在所要考慮的,不是怎么攻擊帝,而是怎么才能在這次巨大勝利中,為自己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受到兩面夾擊,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帝,還能夠有多少戰力可言?到時候還不是一個沖鋒就能夠擊潰!荊花公爵馬力非常有這個自信,六萬駱駝騎兵雖然戰損了近五分之一,剩下的也足以在這樣的平原上馳騁了,
都說帝武器軍械大陸第一,二十萬帝,軍械數量根本無法統算,僅僅是這一筆就已經是天文數字了,更不要說帝國的東方行省和費珊地區,在失去了帝主力的庇護后,在自己的駱駝騎兵面前,簡直就是唾手可得的地區,在亞丁王國,公爵爵位并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類似于安流大士那樣的大君主,一旦自己能給拿下費珊和東方行省,馬力公爵自信自己的整個荊花公爵頭銜,就應該換成荊花大君了!
“那么就這樣議定吧!此次攔阻戰,由亞丁軍負責,其他各軍全力協助,戰利品的一半歸亞丁軍!”狂獅公爵費泰一臉秉然說道,目光從在座的將軍臉上一個個看過去,
“沒有問題!”將軍們整齊回答 “那么,大家就回去準備,三天之內,帝應該就會突圍!成敗在此一舉了!”狂獅費泰臉上帶著強烈的自信,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厲聲說道,但是他的話語剛剛落下,一名侍從官就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來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大人,剛剛接到戰報,聯軍大本營再次遭到匈牙騎兵的襲擊,匈牙騎兵以雷神轟開營地壁壘,騎兵沖入營地內,我軍傷亡萬慘重,不得不向南方再次遷移!”
“什么!”
狂獅費泰一臉的不可置信,足足楞了好幾秒鐘,雖然主力盡出,但是大本營方面還是由兩三萬的護衛兵力的,而且還構建了足以抵擋騎兵沖擊的巖塊壁壘,怎么說,也不應該一觸即潰的啊!匈牙騎兵帶著雷神去攻擊聯軍大本營,這是什么情況!大本營被迫南遷,那不就是說,這次數十萬南部聯軍,是真正的被切斷后路了,預想中的與大本營方面的夾擊,一下就像是泡影一樣爆的無影無蹤,最讓狂獅費泰感到焦慮的時,如果先前還認為帝強行南下切斷后路的做法,是在自找死路,那么現在就不得不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帝難道真的要一口氣吃掉被隔斷在伊斯坦京都的四十萬南部聯軍?
以二十萬軍隊吃掉四十萬軍隊,那已經不是稱之為戰術了,那是瘋狂的臆想!但是。。。。。。狂獅費泰內心在狠狠的痛罵,偏偏手卻帶著一絲顫抖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曾幾何時,在費珊王國邊界的巴伐利德地區,也有三十萬的費珊人這樣想,而現在,不也是這樣被十萬帝砍下了腦袋了嗎?有了這樣的先列,誰敢說,二十萬帝隊吞不下四十萬南部聯軍!
“你先下去吧!”狂獅費泰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擺了擺手,臉上就像是一下蒼老了十幾歲,局面如此明顯,如果不是為了徹底孤立伊斯坦京都方面的南部聯軍,帝攻擊大本營的意義何在?
“什么情況?”在坐的將軍們都看的一愣一愣的,都在詫異費泰的變化,內心不約而同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門口,又有一名侍從從外面跑進來,在伊卡爾的大馬克斯親王耳邊低聲稟報,“什么!怎么可能!大本營怎么能丟棄我們南撤!”這位大馬克斯親王就像是被燒著了尾巴的兔子一樣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