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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千年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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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想進去看看,那是假的。躍千愁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啊!影視劇里的危險前奏好像就是這樣的,身旁兩個血紅大字尤為顯眼。

  洞窟內,忽然傳來一陣琴聲,混著水流嘩嘩的聲音,雖然聽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就是琴聲。毅然回頭轉身的躍千愁頓住,側耳傾聽。

  “他娘滴,什么東東?這不是勾引老子么?不管了,進去看看。”躍千愁打定了主意,順路朝洞窟走去。俗話說,好奇心能害死貓,對人應該也適用。不知道這是不是個例子。

  站在洞口,一股寒氣撲來,躍千愁打個寒顫,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身后瀑布震耳欲聾,反倒聽不見里面的聲音。

  身上已經濕了大半,躍千愁一咬牙,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拐了個彎,眼前什么都看不見了。手摸著長滿青苔的石壁,慢慢摸了進去。走了沒多久,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地勢在一直向下。

  “媽的!里面通向哪里啊!”身處黑暗中的躍千愁牙疼不已,耳邊的琴聲也越來清晰,忽然黑漆漆的前方好像有了點亮光,微微一愣,當即手腳并用,加快了前行速度。

  亮光越來越大,待到靠近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通道的盡頭。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就在眼前,四周布滿了發光的熒石。一汪水潭波瀾不驚,靜靜躺在整個石窟內。水潭中有許多小島,最中間的島上有個亭子,里面隱約坐著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女人。琴聲正是從那里如泣如訴的傳來。躍千愁腳下一座石橋,正是通向小島上的亭子。

  “我靠!什么狗屁禁地,里面居然藏個女人!嚇得老子提心吊膽!”躍千愁哼哼道,背著雙手,順著石橋走了過去。

  走到亭子跟前的躍千愁,瞬間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就差流出口水。眼前的女人一身素白,不帶任何點綴,一根絲絳簡簡單單的挽住秀發,一雙明眸略帶哀怨,癡癡的盯著石臺上的古琴,纖纖素手輕撫琴弦。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躍千愁站在跟前。

  這女人,雖然不帶任何裝扮,但如果說她長的禍國殃民,那一點也不為過。只怕天姿國色、風華絕代,這樣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里撫琴,眼里藏不住的哀怨,讓人心疼。琴聲幽怨,仿佛訴說著對情人的相思之苦。躍千愁忽然覺得,這幽暗的石室并不是被布滿的熒石而照亮,是她……

  躍千愁現在才發現,一直在自己夢里徘徊的神仙姐姐,也不過如此!雖然比眼前的稍顯年輕,但互相比較起來,也只能是綠葉襯托紅花而已。

  “小生見過姑娘!”半天不知如何開口的躍千愁,鞠了一躬,終于憋出一句話來,小心肝怦怦跳個不停。待他抬起頭來,卻發現自己在亭中的美女眼里根本如同無物,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別說理他。

  如同犯了錯的小孩一般,躍千愁訕訕一笑,毫不在意人家的無禮,心道:“美女可能彈琴彈走神了,根本就沒有聽見,沒關系!雖然聽不懂她在彈什么,不是有句話叫高山流水遇知音么,今天老子就裝一回子期聽伯牙彈琴吧!能碰到個美女知音還是不錯的!”想著,便抬腳要走進亭子。

  身體剛剛要跨進亭子,便感覺到無形中有一堵墻擋住了自己。趙無愁再使勁,就是走不進去。美女在前,有點上火了,不由得猛的撞去。

  “砰!”一道紫色光幕閃現,伴隨著巨大的彈力,當即把躍千愁彈到了幾米外,摔得他暈頭轉向。等他爬起,看到支撐亭子的四根柱子上,四道刻畫的符咒紫光閃閃,待紫光消失,符咒隱去,紫色光幕也跟著消失無蹤。

  “我靠!這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好事?”躍千愁火大了,斯文也裝不下去了,怒罵了起來。罵過后,才反應了過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怎么能在如此美女面前講粗話,自我感覺臉丟大了。

  可看人家美女的樣子,依然無動于衷,自己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臉紅過后,正了正神色走過去,嚴肅的問道:“是不是青光宗那些老不死的,把你給囚禁了?”

  美女還是不理他,自顧自的彈琴。隨后,他又換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人家依然如故。最后,傷了自尊的躍千愁,一無所獲,黯然失神的朝洞外走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一條白色纖影飛身進來,是個美麗的少女。她走到亭子外面就地坐下,雙腿支著一張俏麗的容顏,靜靜的聽著亭子里的女人撫琴。如果躍千愁看到這少女的樣子,非要大吃一驚不可,這不正是他魂牽夢繞的神仙姐姐么!

  “師傅!問你件事!”

  抱著酒壺的郝三思,抬頭看去,見徒弟一副陽痿的樣子,不由笑道:“什么事?”

  “后山禁地的石洞你知道么?”躍千愁問道。

  “怎么?你跑那里去了?”郝三思一愣,見徒弟點點頭,隨即說道:“那是原來囚禁犯人的地方,曾有不少實力非凡的弟子看守,所以列為禁地。如今修真界還算太平,已經有幾百年不曾用過了。否則你怎么可能進得去。”

  “不對吧?”躍千愁疑惑道:“我怎么在里面看到一名被囚禁的女子?”

  “哦!你是說那只白狐精啊!那是兩百年前,上一任掌門囚禁的。原本是困她一百年讓她悔過自新的,時限到了后,是她自己不愿出來,所以就一直在那里。”

  “白狐精?”躍千愁愕然道:“師傅你說她是狐貍精?”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修煉千年的狐貍精自然是能夠化成人形,呃……”郝三思忽然停住,上下看了看徒弟,怪異的笑道:“徒弟!你不會是見人家長的漂亮,喜歡上了她吧?”

  “切!”躍千愁心虧,言不由衷的虛了聲,轉移話題道:“師傅!你快跟我說說,她為什么會被上一任掌門給囚禁?”

  “我警告你,人妖有別,千萬別打她主意,否則被她吸干了精元,別怪師傅沒提醒你。”郝三思似乎看穿了弟子的心思,慎重提醒后,灌了口酒,嘆息道:“是個為情所困的妖孽啊……”

  聽完師傅的敘述,躍千愁覺得真是個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故事,但亦是感嘆不已。

  原來,那亭中的女人真的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精。在她未修成人形前,被一獵戶所傷,逃命中,幸虧一書生相救。千年后白狐精修成人形,尋找救命恩人欲報恩。找到一英俊少年,白狐認定他的前世就是救命恩人。少年不知少女的真實身份,驚于她的美貌,最終墮入愛河,一人一妖結為夫妻。

  隨后的日子里,二人倒也恩愛。少年為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一直在寒窗苦讀。少女則洗凈鉛華,粗布荊釵,悉心照顧。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年寒窗苦讀,少年真的是一舉高中,果然金榜提名中了頭名狀元。唯一的遺憾就是,二人數年都沒能有一個自己的子嗣,也可能是人妖結合的緣由。

  少年中了狀元,成了天子門生,身份頓時變得非同一般。華夏帝國的當朝宰相看中了他,欲招他為胥,可他家里已有妻室,自是不成。宰相惱怒,暗示他,如果還想宏圖大展,就休了家里的糟糠妻,否則定叫他前途暗淡。狀元郎左右為難,一邊是賢妻,一邊是天之嬌女,真是難以抉擇。

  但他最終沒能抵御住宰相大人的淫威。以不能生養,無法傳承香火為由,修了家中妻。白狐痛不欲生,自知自己為妖,真的無法給夫家生養,無言的接受了丈夫的休書。雖然被休,少女卻依然深愛著少年,暗中一直默默守候著他。

  天有不測風云,宰相女兒嫁給狀元不久,忽然得了疾病而亡。聽人讒言,宰相大怒,誤以為狀元對自己女兒不滿,害死了女兒。憑宰相的權勢,對付一個官場新人,下場不消說。剛好那段時間,白狐有事離去,待她回來時,心上人已經身首異處。白狐悲痛欲絕,一怒之下,宰相府的上下幾百口,被她全部斬殺。

  此事震動了整個京城,當朝國師不敵白狐,請來青光宗掌門。這便有了白狐被囚之事。

  男人易為權折腰,女人易為情而傷,自古如此。躍千愁一聲感嘆,終于知道美女如此哀怨和憂愁的原因了。雖然知道美女是個狐貍精,但那天下無雙的面容,卻在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隨后幾天的修煉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

  禁地石洞依然幽暗,雖然有師傅的忠告,躍千愁忍不住又來了。摸出上次從石窟內撬下的發光熒石……

  橋的那頭,人依舊,琴依舊,琴聲也依舊。躍千愁緩緩走了過去,站在亭子跟前,靜靜的看著那張讓天下男人折服的容顏。外表上誰能看出如此貌美的女人竟然是只狐貍精。

  琴聲幽怨,躍千愁知道了白狐的故事后,居然覺得這琴聲有幾分熟悉,仿佛在前世就曾聽到過,聽到動情處,嘴唇輕啟,和著琴聲不由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提名洞房花燭。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

  躍千愁沉浸在白狐的故事里,情緒憂傷,唱得分外動情,沙啞處,動人心弦。他卻不知道當他唱到那句,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時,亭子里的琴聲已經嘎然而止。

  再到那句,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時。那張只為那人,不為他人的絕世容顏,已經悄然抬起,怔怔的看著躍千愁,美眸滑落出一對晶瑩,順著臉頰垂然滴下,砸在琴弦上,支離破碎,粉身碎骨。

  曲終人醒,躍千愁唱完回過神來,驚訝的發現了那兩道讓人心碎的淚痕。四目相交,倆人就這樣凝視了好久。躍千愁隨即明白了過來,心中暗暗得意:“我靠!找到知音了。原來一首歌就可以搞定,這么簡單啊!早知道,老子那天也不用出盡洋相。媽媽的!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前世那些小歌星,嗓門一亮,粉絲一大片啊!而且個個鐵桿。看來我嗓門也不錯哦!雖然只有這一個粉絲,但一個頂一萬。不錯,不錯。接下來看我繼續表演,鐵不鐵桿就看這一回。”

  躍千愁心情忐忑,毅然扭頭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洞外走去,心中暗道:“一步,二步,三步……我靠!怎么還不挽留啊!等老子走出去了,你再叫我也聽不見了。”

  白狐淚眼婆娑,忽然發現眼前那人不在了,回過神,發現了向外走去的背影,急忙喊道:“公子請留步!”

  “還好,還好,一千多歲的大姐,我還以為你啞巴呢,小生怕怕啊!嚇得我小心肝噗通噗通!嘖嘖!不過,美女開口就是不樣,連公子留步都叫得那么好聽,老子骨頭都酥了。嘎嘎,我的鐵桿粉絲來了。”小心思得逞,躍千愁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擺出個自以為帥的‘潑死’,緩緩轉過身來,淡然道:“姑娘!是叫在下么?”

  白狐站起,對他纖纖施禮道:“敢問公子!剛才所唱的曲子來自何處?”

  好身材,一顰一動皆勾魂啊!怪不得前世的潑婦都罵勾引人家老公的女人為狐貍精。躍千愁有點神魂顛倒,強按奈下亂晃的靈魂,嘆息道:“我是青光宗弟子,前幾日聽說了你的故事,曾來見過你一次。見你如此重情,心下感慨,特附和你琴聲,做一曲送于姑娘,以表在下欽佩之情。”心里卻祈求道:“地球上的陳瑞姐姐,為泡妞借你金曲一用,不要與小生一般見識。阿彌駝佛,罪過,罪過。!”

  “公子過獎了!”白狐說完,臉上露出遲疑之色,有點不安的說道:“妾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能夠答應。”

  躍千愁眉頭微皺,心道:“什么不情之請?難道想吸干老子?這我可不干。”白狐見他猶豫,怕他不答應,急忙補充道:“公子能不能將此曲教于妾身,妾身學會后,定當厚報。”

  “怎么厚報?以身相許?不干,師傅交待過,會被你吸干滴。”躍千愁小小的意淫了下,知道對方的請求原來是這個,當即走到亭子跟前,豪邁道:“此等小事理當效勞。相識即是緣分,休要談什么厚報不厚報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后常來往就行了。”這個無恥的東西,自己給二人的關系先定了個調。

  “適才公子唱時,妾身失神,公子能否再唱一遍?”白狐有點羞澀,似乎覺得提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

  躍千愁心神一蕩,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羞澀麗人就是傳說中當年一口氣殺了幾百人的狐貍精。也沒有再推脫,稍加醞釀情緒,一曲愁歌緩緩唱來:“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歌畢,白狐行禮道:“謝公子!妾身受教,還請公子指正。”說完坐下,纖纖玉手撫動琴弦,幽幽琴聲響起,只見她朱唇輕啟,貝齒若隱若現間,一首比躍千愁還正版的歌唱了出來。琴聲伴著歌聲,回蕩在石窟內。

  “公子,你覺得我這樣唱行么?”白狐站起問道。

  “媽的!這妞是唱歌的天才,聽一遍盜版的,居然能唱出正版來,我汗!”躍千愁心里慚愧,趕緊鼓掌道:“不錯,不錯,天籟之音!”

  “公子過獎!還沒請教這首歌叫什么名字?”白狐行禮道。

  躍千愁笑道:“為你而做,就叫白狐吧!”

  “公子聞音譜曲,真乃妾身知音,有此歌相伴,妾身不枉此生。”說完走出琴臺,對躍千愁行禮。

  躍千愁有點心虛,不好意思的揮揮手,環顧四周,皺眉道:“姑娘難道真的要在此終老一生?”

  亭內白狐蓮步輕移,凄凄道:“山中歲月如一光,世間繁華一千年,對妾身來說在哪有何區別。青光宗藏龍臥虎,觀公子倒不像是修真之人,為何也能在這青光山上?”

  這個問題問到了躍千愁痛處,搖頭苦笑,把自己如何上的青光山,又如何成了青光宗廢材的事情細細道來。

  “原來如此!”白狐頷首,說道:“知音難求,能和公子相遇是緣分,就讓妾身略盡綿薄之力吧!”說完一掌拍在胸口,朱唇張開,吐出一顆金燦燦的珠子浮在空中。白狐二指一點,金珠向亭外飛來,亭子四周立刻出現一道紫色光幕,擋住了珠子。白狐玉指輕掐,朝金珠打出一道指訣,珠子震動,紫色光幕頓時蕩起一層漣漪,金珠緩緩從光幕中擠了出來。飄到了躍千愁身前。

  “這是送給我的?”躍千愁接住愕然道。

  白狐點點頭道:“當年正是為了此物,才耽誤了我夫君的性命,令妾身悔恨不已。至從得到后,還未用過。但此物的功效毋庸置疑,當年我被囚時,修為才剛達元嬰后期,兩百年不曾修煉過,現在居然已經到了渡劫后期,想來全是賴此珠的功效。至于此物其他的功用,妾身實未參研過,也不知道。不過對改變公子的體質定有奇效,這點妾身深有感受。公子直接服下即可。”

  “啊……”躍千愁大吃一驚。沒有修煉過,兩百年的時間就能從元嬰后期達到渡劫后期,可是足足跨越了三級啊!身在青光宗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般的修真者,就算一心修煉,也很少能有人在兩百年的時間內,從元嬰后期順利的修煉到渡劫后期。這點從青光宗掌門劉長清年近兩百多歲才到元嬰中期,其中可見一斑。

  “真是好寶貝啊!”躍千愁驚嘆道。白狐抬手示意道:“公子!”前者點點頭,眼光掠過那一點朱唇,暗道:“從她嘴里吐出,又從我嘴里吞進,不知道這算不算間接接吻。”聞著珠子上一絲淡淡的,如麝如蘭的香氣,仰頭吞進了嘴里。此時他才發現,這個如雞蛋大小的東西很難吞進肚子。只見白狐朝他打出一道指訣,躍千愁感覺咽喉一陣巨痛,如要撕裂一般,金珠已經鉆進了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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