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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有病人住院,更新少了些,但不會斷更的,大家見諒則個。
足利義滿修長的身軀霍然站起,走出遮陽棚,走在松軟的海灘上,向肥胖的細川滿元招了招手,“五郎,你來。”
細川滿元肥碩的身子在沙灘上深一腳淺一腳地飛掠了過去,躬身點頭道,“大將軍!”
“五郎啊,大明皇帝快要到了,你帶上土產一宗去替孤拜會一下這大明皇帝,探探他們的來意!”足利義滿俯身撿起一塊清涼的石塊,奮力向海上扔去。一朵小小的浪花兒浮起,轉瞬間就吞噬了石塊消失不見。
“嗨!”細川滿元應道。
足利義滿陰森森地笑了笑,望向了不遠處。海水一浪接著一浪地沖擊著島邊高聳嶙峋的礁石,發出轟隆隆的震天響聲。
建文3年6月初,大明海軍編隊經過了兩個月的長途航行,終于抵達了高麗沿海的濟州島停靠。東海上的6、7月份,是臺風肆虐的季節,船隊必須要在此停靠休整兩個月暫避臺風,順便也補充淡水和給養。當然,民間的商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與高麗人通商的好機會,絡繹不絕地商隊從濟州碼頭上裝滿貨物,行高麗內陸行去。
如果加上民間的商船,大明船隊起碼擁有大小船舶近200余艘。高大宏偉的各式大明船舶停靠在濟州港,幾乎將附近數里的近海面全部籠罩起來,占據了整個港口。
高麗王李成義乘馬帶著一種臣屬匆匆疾馳而來。揚起一線煙塵。
李成義望望港口中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明船隊,以及已經下船來在碼頭周邊扎下營寨地大明軍隊,心頭悚然一驚。他拍了拍自己華麗王袍上的灰塵,整了整王冠,向朱允的寶船行去。
寶船的頂層大廳,布置得金碧輝煌,足以彰顯出大明強盛的國力來。朱允身著龍袍高坐在高大的龍椅上,眼望著匍匐在腳下的這個年近花甲身材清瘦面色恭謹的高麗國王李成義,嘴角浮起一絲自得和欣喜,他矜持地點了點頭。向林沐風使了個眼色。
林沐風緩緩上前。俯身扶起李成義。淡淡道。“高麗王請起。來人。設宴!”
李成義惶恐地起身又躬身一禮。“大明皇帝陛下。小王此來朝貢陛下。帶來了我國特產五彩珍珠和金線鐵螺進獻陛下。還請陛下笑納。”
高麗乃是小國。李氏王朝自建立以來一向對大明臣屬。自稱下邦。且主動去了皇帝號。改稱為王。這份恭謹。這份誠惶誠恐。深得朱元璋地滿意。朱元璋在位時。對李成義賞賜不斷。且下詔傳令工部江南織造坊。每年都要低價供應大量絲綢給高麗王室。以示恩寵。
朱允微微一笑。“高麗王厚意朕領了。朕今此來。一為屬國剿滅泛濫之海盜之患。二來與諸海外蠻夷相會。以為盛事——誠靖王。賜高麗王金錠千兩、絲綢茶葉各十車。另大明紅三尺彩繪大花瓶十對。”
“誠靖王?”李成義聞言不禁一驚。趕緊悄然用眼角地余光打量著眼前這個俊逸出塵一身王袍卻無王冠地年輕大明權貴。心里一凜。林沐風地大名。早已傳遍高麗日本等地。整個西域和漠北草原盡入大明版圖。正是此人居功。
高麗一向與韃靼人紛爭不斷。韃靼人地強勢高麗是心知肚明。要不是大明地牽制。高麗怕是早為韃靼所亡。瓦剌和察合臺人就更不用說了。那可是馳騁在漠北西域地強大力量。可他們竟然在這個年輕人手下化為飛灰。先后變相滅國。李成義明白。這個年輕權貴如同女人一般俊秀地外表只是一種表象。在他那具修長地身軀內不知道蘊藏著多少權謀和殺機。
感受到李成義的敬畏,林沐風無可奈何地暗暗搖頭,“我是殺人地魔鬼嗎?怎么很多人看老子的眼光都像看儈子手一般?眼前的這人,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啊,怎么如此慫包?”
“高麗王請坐,請用茶。”林沐風招呼道。
李成義猛然一驚,回過神來,連連學著明人的禮節作揖,“不敢當,不敢當,誠靖王請坐!”
李成義的過度惶恐落在林沐風的眼里,他不由嘆息一聲。無論是他的前世還是今生,這國際關系都是強權政治,誰的武力強,誰的國力大,誰就掌握話語權,根本就沒有什么公平可言。在這個時代地亞洲大陸以及周遭,大明王朝大抵就相當于獨一無二的超級霸主,高麗這等小國如何敢輕捋其鋒?遑論,當前的大明剛剛將瓦剌、韃靼、察合臺三國納入領土,國力一時間倍增,這不是小小高麗所能抗衡的。除了更加恭謹地臣服之外,李成義沒有別的選擇。
況且,他對大明還是有一絲感恩之心的。在他數十年地執政生涯中,如果不是有大明的支持,他的王位早就不穩了。外有韃靼的外患,內有各個世家大族的虎視眈眈。而且,他也深知明人皇帝之心,他們要的是面子、要的是恭謹和臣服,只要給夠大明皇帝這些,讓之舒舒服服,大明絕不會侵占了他們的國土,還能從大明獲得很多很多的好處和實惠。
不能不說,李成義真是摸透了包括朱允在內地中國歷朝歷代多位皇帝“夜郎自大”自視為天朝上邦地可悲心態。每年朱元璋賞賜給高麗的耗費,不計其數。再往前上溯,當初地唐太宗李世民每年都要從國庫中支出大量國孥,以做天可汗賞賜萬國的龐大費用。
酒過三巡,李成義酒足飯飽地盡歡再三拜謝而去。傍晚時分,一只雙桅桿大船緩緩駛入濟州港外,向大明守軍報稱是日本幕府將軍足利義滿遣使來朝見大明皇帝陛下。
細川滿元卸下貢品,換乘上了大明的一艘大船,然后進了港,登臨了大明皇帝豪華無雙的巨大寶船。同樣的震撼,但細川滿元的心態卻與李成義卻截然不同,李成義是敬畏驚懼,他卻是顧慮重重心頭一凜。
細川滿元是細川家族出了名的武士,別看身子肥碩,但行動間足見矯捷有力,乍一看體態臃腫行走怪異難看,其實細一看并非如此。正如林沐風前世在電視劇中所見一般,細川滿元身著麻木和服,梳著怪異撅起的發髻,腰間系著彎曲的倭刀。
細川滿元踏著夕陽的最后一縷余暉進了寶船頂層的大廳,先是掃了朱允一眼,繼而單膝跪倒,“日本國幕府將軍足利義滿手下管領細川滿元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朱允有些不喜。他心道,高麗王見朕尚且雙膝跪倒,你區區一個日本將軍使臣卻居然只行單膝之禮。他冷哼一聲,將頭扭過一邊,理也不理細川滿元。
林沐風討厭地瞥了細川滿元一眼,冷冷道,“足利義滿何以不來朝覲我大明皇帝陛下!”
“回王爺的話,足力將軍國務繁忙,特遣小臣來朝見皇帝陛下……”細川滿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沐風草草打斷了,他冷笑著,“你?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家臣,怎么能夠資格?高麗王尚且親至寶船朝覲皇帝陛下,爾日本小小一個足利義滿將軍,竟然敢遣使而不親至!”
細川滿元淡淡笑道,“下臣自當全權代表足力將軍。”
“五郎嗎?”林沐風嘲諷地一笑,“細川家的第一勇士,據稱勇冠日本三島,不過,你終究還是一個奴才,回去吧,讓你家主子親來朝覲天朝皇帝陛下——否則——”
“否則,大軍所至,踏平贏島!”林沐風頓了頓,斬釘截鐵地道。
細川滿元灰溜溜地被驅逐回了隔海對面的對馬島。見到垂頭喪氣而回的五郎,足利義滿憤怒地將手中把玩的五彩琉璃球扔向了海中,一把推開正伏在他身上為他做著色情按摩的美姬小野子,咆哮道,“五郎,調兵至對馬島,孤倒是要看看,就憑這大明數萬水師,如何踏平我日本三島!”
細川滿元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恭謹的道,“將軍閣下,大明兵力強盛,我國實在不宜與之為敵,否則……”
“否則什么?”足利義滿冷哼一聲,“去,傳孤的軍令,日本水師移駐對馬島——快去!”
細川滿元不敢再說什么,匆匆向島內飛掠了去。
十日后。這是一個臺風即將襲來前的一個為數不多的晴日,數十艘日本戰船沿著海岸線向地處日本領土最西南端的對馬島靠攏而來。而就在紅日初升的時分,波光粼粼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從濟州島的方向沿著海面一字排開駛來了30艘大明7桅戰船。
無風,無浪,面色肅然的大明士卒無語。
郭奎站在最中間的一艘戰船上,高高舉起了手中米黃色的令旗。令旗猛然揮下,帶起一陣獵獵的風。
戰船的桅桿上,一個大明士卒盤踞其上,雙手舞動,其手中的紅藍兩色令旗打著復雜的旗語,然后甲板上的一個士卒仰首向天,向著朗朗的紅日與晴空,吹響了粗獷狂野有力的牛角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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