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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章 三大都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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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沐風時下在吐魯番所居的“王府”,乃是吐魯番達魯花赤至竺的故宅。\\\\這位老丈人誠惶誠恐地要搬離這座宅院,另外帶著自己的仆從家眷覓宅相居,被林沐風攔住了。雖然他對至竺沒有什么好印象,但他的女兒忽蘭畢竟是林家的女人之一,林沐風也不好跟他太“見外”。

  好在,林沐風只帶著沈若蘭、朱默研和徐昭雪幾人,還有幾個侍女和侍衛住進了這座宅院,人數聊聊,沒有影響到至竺府的日常生活。

  只不過,至竺的會客大廳如今被林沐風所占了,他在這里不停地會見西域各國之王或者是大明西域軍政的一眾屬員。原先至竺用以尋歡飲宴的大廳,變成了林沐風臨時的“辦公室兼會客室”。

  林沐風在至竺府里住著一個獨院。院中,有一棵年歲非常久遠的胡楊樹。胡楊樹上,不知道有多少知了在鼓噪著,無休止地鳴叫著。火辣辣的太陽照射下來,仿佛將整個院子都放在了蒸籠上。天氣悶熱,非常非常的悶熱。

  沈若蘭還好,還能適應這西域南道干燥悶熱的夏季。可朱默研卻是從小養尊處優,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天氣環境惡劣的地方——在西域的這些天,她多少有些水土不服,日漸一日的消瘦下去。尤其是這個悶熱的天里,她渾身乏力,胸口煩悶,要不是兩個侍女攙扶著。她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雖然外面熱,但屋里更熱。

  胡楊樹下,至竺府里派過來地幾個胡女恭謹地在樹下搭起一個涼棚,棚下放上幾把椅子,一張案幾,案幾上擺上幾盤新鮮的水果,幾杯涼茶。然后搖起西域人常用的大葉子扇,給沈若蘭幾個女貴人們扇著熱乎乎的風。

  “喝點涼茶。吃些水果,也能解暑。”沈若蘭笑了笑,給朱默研遞過了一個果子。

  朱默研接過,有氣無力地嘆息道,“若蘭姐姐,這西域的天怎么如此之熱。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沈若蘭笑而不語。旁邊的徐昭雪換上了一襲短裙,小口喝著吐魯番人常喝的那種放了決明子地夏季涼茶,接過話去,“郡主如果身體不適,還是讓王爺派人將你送回京師吧。王爺在西域恐怕還要呆好久一段日子,免得……”

  朱默研聞言直了直身子,聲音變大了一點,“不。我不回去。”

  望著朱默研那張尋常的、因為悶熱而微微有些漲紅的臉蛋兒。\\\\\沈若蘭心里一嘆:她實在沒有想到,像朱默研這種性情的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竟然是這般執著。她明顯從朱默研的言語行止間看出其對林沐風毫不掩飾的愛意和依戀。在很多時候,她甚至不愿意離開他半步。

  徐昭雪則心里是一聲冷笑,她對朱默研實在沒有什么好印象。她認為朱默研心狠手辣,不是一個好女人。只是,人家不管怎么說。也是名正言順地王府之人,誠靖王的女人,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么。但嘴上不說什么,并不代表心里不想什么,在言談舉止間徐昭雪總是流出對朱默研的淡淡的反感和冷落。

  朱默研不以為意。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把徐昭雪這種黃毛丫頭放在眼里。盡管他是徐家的郡主。可如今不同了。她全心全意地愛上了林沐風,所謂愛屋及烏。也為了自己將來,對于林家的人,她不能不放開心懷低下身段去刻意結交。譬如這段時間,她跟沈若蘭就相處的很好。

  朱默研是何等之人,徐昭雪對林沐風那點心思她還能看不出來?不惜體面跟隨大軍出征不說,徐輝祖回京居然不隨之回返莫名其妙地留在了西域,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恐怕就連中山王徐輝祖,也是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怕是沒有幾天,這小妮子也要嫁進來了。朱默研心中一笑,扶著一個胡女的手緩緩起身來,向徐昭雪微微點了點頭,有些取笑道,“昭雪妹妹,中山王爺已經班師回京,竟然留下你在西域受苦,真是豈有此理哦。我看,你才該回京去呢。”

  徐昭雪一怔,繼而面紅耳赤起來。她瞪了朱默研一眼,心里不由有些惱火。轉瞬間又想起自己不顧廉恥,不顧禮法,硬生生死纏在林沐風身邊,至今還是沒個著落,心里又酸楚起來。兩只大眼睛一眨巴,眼圈一紅,就要落下淚來。

  朱默研甩開胡女地手,拉過徐昭雪濕漉漉地手來,伏在她耳邊小聲說著,“妹子,姐姐給你出個主意,你須要……”

  徐昭雪聽完不禁啐了一口,面色漲紅地垂下頭去,心道,“妖女,真是妖女,這等沒羞沒臊的法子也能說出口來。”

  朱默研嘻嘻一笑,又小聲道,“妹子,如果你再顧忌著那些禮法,將來可不要后悔,這世上可沒有賣后悔藥的。”

  徐昭雪的頭垂得更低了,身子還微微有些顫抖。

  正說話間,突見孟藺從林沐風的臥房里面紅耳赤地奔跑出來,風韻猶存的臉蛋上浮現著兩朵紅云,不知道是什么讓她這般羞澀和“恐慌”,竟然忘記了跟沈若蘭三女施禮就要往院外跑。

  朱默研一呆,繼而似乎是“醒悟”了些什么,不由冷笑道,“孟藺,站住!”

  孟藺外沖的腳步噶然而止,慢慢回身來向朱默研三女躬身一福,“孟藺見過兩位王妃,昭雪郡主!”

  朱默研向房里瞥了一眼,神色怪怪地,還有些不忿,低低道,“你去王爺房里干什么了?”

  孟藺臉色更加地漲紅。一下子想起剛才林沐風跟她所說地羞人戍來,不由垂下頭去,一時間竟不知道回朱默研的話。

  見她如此,朱默研有些惱火地瞪了她一眼,叱道,“回答我的話,你是聾子嗎!”

  這位前主人的余威仍在,孟藺有些驚懼地抬起頭來。但,但那種羞人的戍讓她如何能啟齒?

  “好了,孟藺,你下去吧。”不知在什么時候,林沐風站在了門口,淡淡地擺了擺手。

  孟藺如釋重負。惶然向朱默研躬身一福,匆匆而去。

  朱默研羞惱地跺了跺腳,瞪著林沐風,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王爺,你要女人服侍妾身沒有意見,可是,可這孟藺乃是守寡之婦。你……你豈能……”

  沈若蘭也牽著徐昭雪的手過來。目光也有些不善。心道,你的女人還不夠多嗎,竟然對一個生過孩子地小寡婦下手,真是……

  林沐風愕然,朗聲道,“你在瞎扯些什么?我讓孟藺來是有事吩咐她去做。”

  頓了頓,林沐風皺了皺眉,“察合臺和瓦剌人以及西域各國向皇上敬獻了不少女子。我怕其中混有不潔之人,便讓孟藺去一一查驗一番,有何不妥?”

  朱允不是好色之人,但作為大明皇帝,接納各方蠻夷敬獻地女子入宮,這也是一種帶有政治色彩的行為。明人注重女子地貞潔,要是讓一些非處女的胡女進了宮去。林沐風怕要鬧出仕來。這才把孟藺叫來囑咐她去查驗一番。沒辦法,他身邊的、能信得過地女子。就只有孟藺是“有經驗的婦人”,不找她找誰呢?

  他好不容易拐彎抹角說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卻把孟藺弄了個大紅臉。來,漫天的悶熱一掃而空,淡淡的涼風吹拂著,吐魯番城里一片喧鬧之聲。夏季的吐魯番,也就是日落之后,才真正進入了城中百姓活動的“高峰期”,白天大伙都躲在家里躲避酷熱了。

  徐昭雪面色羞紅站在林沐風書房的門口,見房中人正伏案寫著什么,不由癡癡地停在那里,動也不動一下。

  林沐風聽見動靜,還以為是朱默研便淡淡道,“去給我倒杯涼茶來,口干地緊。”

  等徐昭雪端著一杯茶進來,林沐風這才發現使喚錯了人。不由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郡主,怎么是你?”徐昭雪臉色一紅,幽幽道,“我不能進來嗎?”

  林沐風放下手中地毛筆,望著地上燭光下搖曳著的徐昭雪那婀娜的身影,打了個哈哈,“郡主有事找我?”

  “……”徐昭雪張了張嘴,羞不可抑地垂下頭去,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瞬間化為了吐魯番夏夜的一縷清風。朱默研想出的那等羞人的話來,她怎么能說得出口?

  可朱默研似乎說得也沒錯,如果,如果自己不主動一點,那,那——徐昭雪心神羞澀著,哀怨著,糾結著,身子激烈地抖顫了一下,突然眼前一陣烏黑,就倒了下去。

  林沐風惶然伸過手去,下意識地將她柔軟的身子扶住,和聲道,“郡主!”大丈夫,何必如此瞻前顧后?徐昭雪對你情深一片,你就娶了她又何妨?中山王府的郡主啊,那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你想想看,她一路隨你到西域,又不明不白地跟在你身邊,名節已經有虧。如今又不顧廉恥主動表白……如果你拒絕了她,她怕是……”朱默研坐在林沐風的對面,緩緩勸道。

  林沐風暗嘆一聲,徐昭雪對他的情愫他焉能不知,早在當初平定燕王之亂時他就看出端倪了。但?

  “至于中山王那邊,你不要擔心了。他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留下,不就說明了一切了嗎?”朱默研突然有些憤懣地道,“連我這個當朝郡主、先皇的親孫女都嫁給你做了小,徐昭雪又算得什么?”

  林沐風皺了皺眉。

  “去吧。王爺,去跟她說幾句貼己話。這中山王地郡主可不是妾身,妾身臉皮厚,可以任意你羞辱,但她不成地,今兒個如果你不給她一個準話,她難保會做出什么來,到時候。看你怎么收場。”朱默研嘴角浮現出古怪的笑容。

  林沐風霍然起身,狠狠地瞪了朱默研一眼,“都是你搞出來地鬼名堂!”

  說完,林沐風大步出了書房,向對面那間仍然是燭光搖曳的房間行去。

  他的身后,朱默研嘻嘻一笑。“王爺,你知道妾身為什么一定要做這媒人嗎?你須知道,中山王府乃是大明數一數二的功臣世家,徐輝祖又位高權重,假如林家再跟徐家結了親……就是將來皇上想要動林家,也需要考慮清楚……”

  林沐風腳下一滯,最終還是敲響了徐昭雪臥房的門。當片刻之后,林沐風再次走出地時候。朱默研和沈若蘭并肩站在院中。對視一眼,一起笑著呼道,“昭雪妹妹,這回心滿意足,該出來乘涼了。”進入伏天的吐魯番更加的炎熱,就在這個炎熱的中午,林沐風收到了來自于京師的加急家信。信雖然是柳若梅和朱嫣然兩人所寫,但卻動用了朝廷的八百里急報線路。短短半月地功夫,這家信就來到了吐魯番。

  信有兩封,柳若梅在信上除了再三叮囑林沐風保重身體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親密的話語。這個端莊守禮的娘子,即便是心里再思念,也不會寫到家信上。而朱嫣然的那一封,竟然也沒寫什么私密話。反倒是原版照抄了朱允的一番訓斥之詞:

  “沐風。朕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朕就是不準。朕不準你離開朕……”

  林沐風看完信。不禁苦笑。青年皇帝對他的真誠,讓他多少有些感動。他也相信,朱允絕不會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但,但皇家無情,為了自己的皇位和大明朱氏王朝地江山,他將來又會如何,可是誰也說不準地事情。

  其實,到今天這個份上,林沐風也不是非要堅決地功成身退,他只是再三地表達自己的態度:自己對權力、對爵位毫無留戀,安皇帝和滿朝文武的心。

  一個居高位有大功但毫無野心的臣子,想來總是可以少受一些猜忌。當然,如果能退下來,也是一件美事。如今他手下掌握著林家和蜀王兩系龐大的產業,又娶了幾個公主郡主的,即便是辭去所有的官職,離開朝廷,他也能活得逍遙自在。在他看來,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富家翁,可比在朝堂上參與那些勾心斗角強多了。

  帶著自己地嬌妻美眷游遍天下,豈不美哉?可惜,朱允未必會讓他這么清閑。

  朱嫣然的家信上還說了,朝廷正在幾大造船廠集全國之力,打造戰船和大海船,操練水師。林沐風明白,這西北的瓦剌和西域皆納入版圖,這位雄心勃勃的青年皇帝又開始將目光投向那片廣闊的海域了。

  最起碼,那片海上,還有一個讓他寢食不安的眼中釘——淪為海賊的燕王之子朱高煦。不拔了這個釘子,他焉能安心?

  林沐風嘆了口氣。楊凌匆匆進入大廳,向他躬身一禮,“王爺,察合臺人地汗到了。”

  “哦?”林沐風瞇起了眼睛。

  察合臺新汗歪思居然沒有遣使者而是親自來到吐魯番,由此可見他臣服大明地心是堅定不移的。林沐風想了想,“楊將軍,請孫大人來,召集都督府所有屬員隨本王一起出城迎接歪思汗!”

  太陽還是那般地毒辣。火辣辣地陽光照射在眾人的身上,感覺就像是進入了蒸籠,渾身大汗淋淋非常難受。林沐風著了他只穿過一次的正式王袍,面色肅然,站在錦衣衛而番子揚起的遮陽傘下。回頭望望身后的孫子含等官員以及楊凌等滿身鎧甲的明軍將領,他微微一笑,“楊將軍,放炮!”

  著紫色華麗單衫王袍頭戴金冠地歪思。正帶著一行數十人匆匆奔行過來。突然耳邊響起了隆隆地炮聲,他身邊的侍臣和護衛不禁面色劇變。

  “大汗!”

  “不要怕,這是大明在放歡迎本汗的禮炮。”歪思也就是20出頭的年紀,黝黑的臉上投射出一股子狂野和剛毅,他鎮定得擺了擺手,匆匆行進了一段,然后遙遙拜了下去,朗聲呼道。“歪思拜見大明誠靖王爺!”

  林沐風打量了歪思一眼,笑吟吟地迎過去扶起歪思,“大汗遠到吐魯番,本王已經備下酒宴,請大汗進城!”

  歪思與林沐風攜手進城,這兩個分別來自大明和察合臺的年輕人。是如今西域這片土地上最有權勢的人。歪思雖然年輕,但心機權謀比被他干掉的祖父可強多了。最重要地是,他目光遠大,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

  進了城,當然是一番盛大的歡迎宴會。宴會上,賓主盡歡而散。當晚,林沐風就代表大明與歪思簽訂了永為父子之邦的合約文書,并準備在吐魯番城外再豎起一塊碑石紀念。

  但在簽合約之前。出了一點小插曲。

  或者說。對于林沐風提出的,大明要在察合臺屬地建立北都護府管理西域各國并駐軍數萬的要求,歪思沒有想到也不想接受。在歪思看來,明人更看重虛名,需要地是察合臺人的面子上的稱臣,而不是實際的統治。但這番,大明朝廷卻要直接插手西域諸國的統治管理,還要駐軍。只給察合臺人留了一片牧場和山原,還限制了他們的軍隊數量。

  這如何能行?這跟滅族亡國有何區別?

  也就是說,如果合約簽了,從今天開始,原本隸屬于察合臺的西域北道諸國,盡歸大明了。而稱霸一時的察合臺人也淪為了跟西域諸國一般地待遇,都成為大明轄制下地屬國之一。

  歪思怒氣之下拂袖要走。林沐風攔也不攔。只是淡淡道,“大汗可是要想清楚。如果你能坐回去。察合臺還有土地和牧場,還能保有一定數量軍隊。否則,大明十多萬鐵騎立即會馬踏陰山,即便是流血千里也在所不惜!”

  歪思身子一顫,不由停下了腳步。黝黑的臉上神色變幻著,垂下來的雙手都有些抖動。

  林沐風靜靜地等待著,冷眼旁觀著,他知道等這個青年察合臺人權衡再三之后,會答應的。其實,按照現在的形勢,大明完全有能量不跟察合臺人坐下來談判,不接受他們的臣服,而可以直接大軍挺進,滅了他們。

  但林沐風不愿意那么做,能不流血、能不動刀兵,那是最好。

  良久。

  歪思緩緩坐下,臉上居然浮起柔和的笑意,低低道,“王爺,我答應便是。不過,本汗希望能進京朝拜大明皇帝陛下。”

  林沐風心里冷笑一聲,他明白歪思這是想要進京去皇帝那里爭取更大的利益,不過,朱允是不會做出任何讓步地。他笑了笑,“這是自然,本王會派人護衛大汗進京去接受皇上的冊封。”

  歪思虛假的笑著,其實林沐風的笑容也很虛假。隨著察合臺大汗歪思在合約上摁下了自己的王印,察合臺王國等于變相滅亡,西域整個南北兩道全部納入大明版圖。望著歪思一行落寞而去的背影,大明眾人面面相視,欣喜若狂。

  能有幸作為大明開疆辟土的見證者和親歷者,他們必將被載入史冊,青史留名。

  孫子含和楊凌朗聲笑著,一起向林沐風躬身施禮,“恭喜王爺成就大功,賀喜大明開疆辟土!”

  林沐風也有些高興,哈哈大笑起來,“孫大人,你可以再參本王一本……”

  孫子含面色一正,朗聲道,“王爺此言取笑了。王爺擅自誅殺瓦剌汗和哈密王,有欺君罔上之嫌,作為大明臣子,下官理當向皇上進言。可如今王爺為大明立下不世之功,下官只能上奏朝廷為王爺請功而非彈劾!”

  林沐風面色沉靜下來,清朗地目光投射在孫子含地身上,良久才淡淡一笑,“誅殺貼果兒和帖木兒花,乃是本王迷惑察合臺人之計策。這兩人我并沒有殺,此刻,怕是已經押解到了京師,聽候皇上處置了!”

  孫子含悚然一驚,手心顫抖了一下,剛要出言,卻見林沐風已經朗聲大笑著走出廳去。

  建文2年8月初一,大明朝廷宣布在漠北哈布爾設立漠北都護府,駐軍2萬,由駙馬都尉、驃騎大將軍梅殷為漠北都護府大都督,坐鎮漠北和草原。

  8月初三,大明建文皇帝的慰問使團到達吐魯番,犒賞西征大軍。使臣帶來了皇帝地敕令,宣布在西域南道設立吐魯番都護府,由原西域南道都督府副都督孫子含為大都督,吐魯番達魯花赤至竺為副都督,駐軍2萬。同日,在西域北道設立北都護府,由原西域南道衛指揮使楊凌任大都督,駐軍5萬。

  漠北都護府掌管原瓦剌故地和韃靼所居的草原,吐魯番都護府掌管西域南道從哈密到喀什蔥嶺一線,而北都護府則對西域北道實施控制以及擔負起西線防守的重任。都護府施行軍政一體的管理,大都督即當地的軍政最高首長,直接歸朝廷管轄,品階正二品。

  自此,西域和漠北草原全部正式納入大明版圖。東北有奴兒干都司,西北有三大都護府,大明由此獲得了幾乎是中原2倍面積的大片國土并實施了有效的統治,大明理所應當地成為了時下最強大的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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