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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梅看出了孫羽西心里的落寞和失望。她是有些接受不了,她還嫁進林家來,林沐風就多了一個女人。而且,她也不是傻子,她也看出來了,這柳若梅的兩個陪嫁侍女都已經成了林沐風的通房丫鬟。
柳若梅心里幽然一嘆,心道,羽西妹妹,你何曾知道,這夫君的女人起碼還會有兩個,一個是高貴的公主,另一個,林沐風雖然沒有明說,但柳若梅也隱隱猜到,應該是那個若蘭。
沒有一個女人愿意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一個丈夫,即便是被這個時代三從四德禮教教導起來的柳若梅,或者是敢愛敢恨的孫羽西。但是,男子三妻四妾是這個時代的規則,她們作為女人,只能承受。她們所能期望的是,自己能在男人的心里多占一點位置,多受一點寵愛。
但柳若梅寬容林沐風的其他女人,一來是性子柔順婦德使然,二來是感動。林沐風為了她,先后兩次抗拒朱元璋的圣旨。林沐風能為她連性命都可以丟棄,對她來說,這就是大海一般的深情,她焉能不感動。為了他,她同樣可以付出一切。這就包括接受他想要接進門來的女人。
柳若梅含著熱淚把這件舊事細細地講給孫羽西聽,孫羽西聽聞林沐風居然為了柳若梅跟她公然抗拒皇命,差點把命丟掉,嚇了個半死,也感動地哭成了一個淚人。
所以,當忽蘭出現在孫羽西面前的時候,孫羽西主動示好,很快便與忽蘭相熟起來。不過,忽蘭也是聰穎之人。她自然能看得出孫羽西在林沐風心里的地位,很快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主動呼孫羽西為“姐姐”,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林沐風見三女說著話,慢慢走了過去,笑道,“若梅。忽蘭,你們倆好好陪陪羽西,你們吃吧,我一會還要出門一趟。若梅,就留羽西在家里小住幾日吧——對了,去把如煙姑娘也叫出來,你們一起聚聚。”
柳若梅一愣,“夫君,你怎么還要出門?羽西妹妹來了,你不能留在家里嗎?”
孫羽西也幽怨地掃了林沐風一眼。落寞地垂下頭去。
林沐風聳了聳肩,“若梅,我奉皇命,今晚要去拜訪一個大人物,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拜訪誰呀。還這么神秘。”忽蘭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夫君,你怎么老是忙啊忙的……”
柳若梅掩嘴一笑,“夫君,看看,我們的忽蘭不高興了,你老是不在家跟她——跟她生孩子,人家有看法了……嘻嘻。”
孫羽西也忍俊不禁,笑得面紅耳赤。
忽蘭也有些羞意,她雖然是胡女。但在京師生活了一段時間后,也慢慢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大明人,無形中那開放豪爽的胡女本色也淡了幾分。
林沐風嘿嘿一笑,趕緊走了出去。
帶著禮物,在幾個侍衛的護衛中,林沐風在薄暮時分趕到了中山王府。站在巍峨壯觀地中山王府門口,他凝望著府門上那巨大的金色牌匾。心潮起伏著。
徐達啊。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明第一功臣名將。不僅史書記載甚多,就是野史演藝也到處都是他的“光榮事跡”。林沐風前世的少年時代。就非常喜歡歷史《英烈傳》,對書中所描繪的那個英勇善戰用兵如神的徐達徐大元帥可謂是“神交已久”了。
雖然徐達已經亡故,據說還是死在朱元璋的手里。盡管如此,作為大明的第一公卿之家,積威之下,中山王府的地位還是牢不可破。
藏青色地大門大開著,門口站立著兩個青衣打扮精干的家丁。林沐風上前去遞過一個名帖,笑道,“兩位大哥,在下林沐風,求見中山王,請通傳一下。”
中山王府的家丁一聽是當朝重臣、鼎鼎大名的林沐風,大驚失色,也不敢怠慢,趕緊飛速向府里傳報而去。
沒有多久,一個中年管事走出來恭恭敬敬地向林沐風躬身一禮,“林大人,我家王爺有病在身,不便遠迎大人,特遣小人前來迎接大人進府。”
林沐風呵呵一笑,讓隨從呈上禮物,然后自己跟著管事向府內行去。中山王府幽深素雅,雖然庭院深深,但卻沒有多少華貴氣息而是多了幾分雅致和淡泊之氣。一路行來,沒有看到多少家奴和丫鬟,府中寂靜無聲,倒顯得有些荒涼陰冷。
林沐風一邊打量著府中的情形,一變快步前行。突然,耳邊傳來一聲脆喝,“看劍!”
一陣寒風在腦后傳過,林沐風大吃一驚,身子一縱就躍向了一旁。放眼望去,只見一個青衣勁裝少女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再次縱身向他刺來。
林沐風心里雖然震驚,但他也明白,此女非是刺客,肯定是中山王府地人,而且身份還不會低。他一邊躲閃,一邊用眼角地余光掃了領路的管事一眼,見他急得只跺腳卻也不敢開口呼叫的神態,便明白了幾分。
“你是何人?住手。”林沐風閃過少女凌厲的一劍,喝道。
勁裝少女置若罔聞,繼續揮劍進攻著。
“昭雪,住手!不許胡鬧!”一個威嚴有力的聲音從一側傳出。勁裝少女嘻嘻一笑,收劍向后一跳,向林沐風拌了一個鬼臉,然后匆匆向內院奔去。
林沐風苦笑了幾聲,見一個面如冠玉、高大修長的中年男子身著青色便袍,慢慢走了過來。
林沐風深吸一口氣,他只見過徐輝祖一面,并沒有任何來往。他臉上浮起一絲笑容,躬身下去,“下官林沐風見過中山王爺!”
徐輝祖淡淡一笑,還了半禮,“小女頑皮,請林大人見諒。林大人客氣了,請進書房敘話。”
林沐風心道,原來是中山王府那個刁蠻又“野蠻”的小郡主徐昭雪。說她刁蠻,是說的性子,說她“野蠻”,是因為她自幼好武,喜的是上馬騎射,對那些什么女紅手工嗤之以鼻,行事非常潑辣豪放。
兩人進了書房分賓主坐下,待下人上得茶畢,徐輝祖才淡然道,“本王不喜客套,也不喜拐彎抹角,不知林大人到我這中山王府來,有何貴干?”
“王爺,沐風此來一是探病,二是奉皇命前來請王爺出山。”林沐風拱手道。
“哦?本王身子羸弱,久病纏身,早已不問世事多日了。”徐輝祖仍舊是那幅不咸不淡地神色。
“王爺可知燕王已經舉兵叛逆了,如今他的大軍已經南下,不日將進犯京師。”林沐風凜然道。
“燕王是燕王,本王是本王。”徐輝祖沉聲道,“燕王謀反,自有林大人這等朝廷重臣領軍前去剿滅。”
林沐風心里暗笑,知道他在顧忌什么。便笑道,“王爺,皇上有意請王爺出山力挽狂瀾,扶保大明江山,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本王身有痼疾,騎不得馬上不得戰陣,目前只能靜靜養病。”徐輝祖眼中閃出一絲神光,但只是一閃而逝,轉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和淡漠。
林沐風朗聲一笑,緩緩站起身來,深深地望著徐輝祖,“王爺的病怕是在心里吧。”
徐輝祖眼皮一跳,但還是漠然無語。
林沐風突然從懷中掏出圣旨來,高舉起來,大聲道,“皇上有旨,中山王徐輝祖接旨!”
徐輝祖一驚,霍然站起,轟然跪倒,“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加封中山王徐輝祖為太子太傅、兵部尚書,總領節制京師安衛。”林沐風緩緩念完圣旨,笑道,“王爺,接旨吧。”
徐輝祖臉色漲紅起來,太子太傅只是名義上的虛銜,雖然崇高但卻沒有什么實質內涵,但兵部尚書卻不一樣了,這可是絕對的實權。兵部尚書、太子太傅再加上大明第一王爵,累積在徐輝祖一人之身,一時間,他的身份地位無形中走上了大明臣子的巔峰,直追他地父親徐達了。
“臣叩謝皇上隆恩。”徐輝祖激動地接過圣旨,緩緩站起身來,“林大人,皇上如此看重本王,本王實在是慚愧之至。”
林沐風朗聲一笑,“王爺,下官知道你心中是為了避嫌,有心要為朝廷效力平叛,又怕引起世人的非議。其實,王爺地顧慮大可不必。正如王爺剛才所言,燕王是燕王,中山王是中山王。中山王一脈對于朝廷和皇上的忠誠,皇上心里清楚,天下臣民也清楚。為了大明江山,還望王爺挺身而出,扶江山于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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