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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風猛然向前竄去,揮起右掌狠狠地向阿蘭持劍的手腕擊打而去,阿蘭措不及防吃疼手一松,寶劍在滑落的瞬間被林沐風伸手撈在手里,等阿蘭和眾尼醒悟過來的時候,林沐風手中的劍鋒已經貼近了阿蘭的咽喉。阿蘭面色蒼白,身子顫抖了一下。
柳若梅雖然文弱但人卻也有幾分機靈,知道自己夫君要動手,便身子悄然靠在了他的背后,緊緊抓住林沐風的左手,微微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眼前的一切。
“站住,后退!再不后退,我就一劍殺了她!”林沐風厲喝一聲。
“姓林的,有種你就殺了我……阿鳳,不要管我,上,上啊,干掉他!”阿蘭俏臉上一片扭曲,憤憤地喊著,受劍鋒的逼迫,頭使勁向后仰著,兩只手劇烈地哆嗦著。
“林沐風,要知道,要是與我們圣教為敵,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勸你還是放下寶劍,老實交出銀子,今天這一切我們可以既往不咎。”阿鳳沒有慌亂,指揮著眾尼慢慢靠近著,對居中的林沐風三人形成了包圍之勢。
“呸!是林某要與你們白蓮教為敵嗎?不,不,是你們欺上門來,劫持我娘子,敲詐林某的銀子。白蓮教很牛嘛,哈哈,告訴你們,老子不會主動惹事,但老子卻從來不怕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想要我林某的銀子,做夢去吧,我寧可把銀子扔到大街上施舍給乞丐,也不會給你們這群裝神弄鬼的神棍!”林沐風冷笑著,事已至此,索性徹底撕破了臉皮。他有意拖延著時間,他知道,只要孫羽西看到那封“敲詐信”,以她的聰穎自然知道該怎么幫助自己,只要縣衙的人趕來,這群白蓮教徒就只有逃命的份。公開與官府作對,可能白蓮教徒目前還沒有這個膽魄。
“林某勸你們趕緊逃命去吧,林某在來之前就已經報官,等縣衙的人來了,你們可就只有束手就擒了。”林沐風嘲諷的聲音在院中回蕩著。
阿鳳臉色一變。停了停,低低道,“姓林的,我們退去,你放了阿蘭,我們前仇舊恨一筆勾銷。”
“你們先退進殿中去,等我到了門口,我便放了她。”林沐風手中的劍一緊,劍鋒在阿蘭咽喉上劃破了一道血痕,阿蘭痛苦地哼唧著。
“好!退!”阿鳳手一擺,眾尼慢慢向殿中退去。
林沐風哼了一聲,這才一手牽著柳若梅,一手持劍威逼著阿蘭,慢慢向庵門退去。
此時,卻見阿鳳袖中兩道寒光一閃,林沐風暗叫不妙,兩把匕首在月光下呼嘯著破空而來,一把射向林沐風,而另一把卻射向林沐風左側后的柳若梅。
林沐風大驚,只得放棄了阿蘭,縱身一躍避過了射向自己面門的匕首,然后揮劍猛擊,當!一聲脆響火花閃爍后,那一把射向柳若梅小腹的匕首被擊落在地。
突然一下子獲得自由的阿蘭沒有退去,反而從袖中拔出一把短劍,怒斥著縱身向柳若梅刺去。為了擊落那把匕首,林沐風已經縱身到了一側,此刻眼見阿蘭惡狠狠的一劍刺向了柳若梅的胸口,他心里一個激靈,但救援已是不及。柳若梅驚恐的神情在他眼前定格著,放大著,林沐風眼見那一把短劍的劍鋒滑過夜空一點點逼近著她的胸口,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又是一聲激烈的脆響,林沐風全身一震急急睜眼看去,一道白影從觀音庵的圍墻上縱身飛下,手中青光一閃生生將阿蘭刺來的短劍擋了一下,但不知道是阿蘭沖勁太足,還是白影用力不夠,阿蘭的短劍雖然偏移了方向,但還是噗地一聲刺入了白影的肩胛。血花崩泄,在月色中放射著詭異血腥的光芒。
林沐風怒吼一聲,縱身躍來,手中的寶劍揮舞,毫不留情地向阿蘭的脖頸處砍去,這個狠毒的女人,該死!
阿蘭刺中白影后迅速后退,無巧不巧地避過了林沐風的致命一劍,與奔跑過來接應她的阿鳳等女匯合在了一起。盡管閃得快,林沐風的劍還是生生在她的胳膊上刮下了一大片血肉。鮮血橫流,阿蘭慘叫一聲,身子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眾女手執武器憤怒地包抄上來,就聽咚得一聲巨響,庵門被益都縣衙的差役撞破,十多個手持剛到的衙役和捕快涌了進來。
“不好,官府的人來了,慧心,帶上阿蘭,我們退!”阿鳳揮劍格退一個衙役砍來的鋼刀,率先向殿中退去。眾尼扶著血跡斑斑的阿蘭且戰且退都逃入了大殿之中。衙役們呼喊著追了進去,林沐風本待也追進去,卻聽柳若梅惶恐地叫著,“孫公子,孫公子!”
林沐風這才想起那道替柳若梅擋去一劍之災的白影,是,是孫羽西!他心里沒來由的一痛,扔掉手中帶血的寶劍,回頭望去。
孫羽西面色蒼白,眼睛微微閉著,蜷縮著雙腿躺倒在冰冷的地上。肩胛處,鮮血不斷滲出,順著她白色的衣袍上流淌而下,白衣勝雪,血色白衣!柳若梅跪伏在她的身前,不住地呼喚著。
林沐風從地上撿起白蓮教徒用來堵柳若梅三女口的棉布,急急俯身下去,想也沒有多想,就順著領口用力一撕,將孫羽西的棉袍扯開,露出里面粉紅色的底衣。林沐風這才猛醒過來,她是女子呀!猛然別過頭去,小聲道,“若梅,扶起她,用那塊棉布使勁捂住她的傷口,給她止血!”
柳若梅呆了一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這孫公子居然是個女的!她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白色的棉袍扯開著,粉紅色的底衣下高聳的胸脯兒因為沒有了束縛,而伴隨著呼吸不住地起伏著。剛才林沐風扯開孫羽西棉袍的時候,她還羞得扭過頭去不看,聽見林沐風的招呼這才忍著羞轉過頭來,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她就發現了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