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雞一唱天下白。天色大亮,林沐風懶洋洋地睜開眼,枕邊的玉人早已梳妝整齊坐在床邊深情地望著他。
面對這個已經變成了自己女人的“古代女子”,林沐風此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距離感和陌生感,探手將她摟了過來,那只祿山之手不覺又撫向了她高聳的胸脯兒。
“別,夫君,妾身已經不堪承受。等晚間,再服侍夫君吧。”柳若梅羞不可抑地推了林沐風一把,從他的胳膊間掙脫開去,“妾身伺候夫君起身。”
林沐風嘿嘿一笑,“不用。”掀開薄被,翻身就下得床來,渾然忘卻了自己赤條條一絲不掛了。胯間一陣涼意,那個家伙正翹首昂揚著,柳若梅尖叫一聲,急急扭過頭去,“夫君!”
“呀,我忘了還沒穿衣衫。”林沐風急忙取過自己的衣衫,手忙腳亂地穿戴著,好半天,柳若梅才小聲問道,“夫君,你嚇死奴家了。”
“害怕?昨晚也沒見你害怕呀。”林沐風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俯身穿著鞋襪和靴子。
柳若梅呆了一呆,俏臉上突然漲得通紅,黯然垂下頭去,眼圈一紅,居然抽泣起來。
林沐風一愣,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憐惜地問道,“怎么了,若梅,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哭?”
柳若梅仰起漲紅的臉,晶瑩的淚花兒不斷滾落,“夫君,你莫不是嫌棄妾身在床第之間過于放蕩?”
林沐風張了張嘴,知道是自己一句無心之言引起了柳若梅的誤會。也難怪,這可是在禮教森嚴的大明王朝而不是現代社會,柳若梅焉能不羞,焉能不“誤讀”了林沐風的玩笑之話。
“若梅寶貝兒,不要哭了,我哪里有那種念頭,切莫胡思亂想了。”林沐風伏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絲絲的熱氣吹進了她的耳朵,柳若梅被這一聲“寶貝兒”喊得心里麻癢不堪,不由破涕為笑,“妾身可不是寶貝兒。”
輕霞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小姐,少爺,請洗漱。”
柳若梅正在給林沐風整理衣帶,聞言想了想,和聲道,“輕霞,我已嫁入林家,是林家的少奶奶,你們已經不再是柳家的丫鬟,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少奶奶就好。”
輕霞低低嗯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知道自己從小陪伴的小姐,到現在已經徹底放開了心懷,與林家融為一體了。林沐風笑了笑,一邊洗臉一邊道,“其實稱呼什么,也無所謂,反正你是我老婆,這個事實永遠改變不了了。”
輕霞掩嘴一笑,“少爺,是娘子,老婆好粗俗喲。”
“啊,娘子,對,是娘子!”林沐風大笑了起來。
去瓷窯忙碌了一個上午,終于把孫玉溪“訂購”的三尺彩繪花瓶弄出了胚胎,這些由老孟他們弄就成了。胚胎做了四個,也就是兩對,林沐風突然產生了一個主意——順便給即將做壽的丈母娘燒制一對,權當賀禮了。
麻煩的是刻畫,也就是將孫玉溪的美人圖原封不動地照搬到半熟的胚胎上去,這個難度太大,老孟他們根本完成不了。想了想,林沐風決定,讓老孟他們將經過第一次低溫燒制的半成品瓶胎送到家里去,自己在家里慢慢刻畫。畢竟,這是一個細活,即便是林沐風,刻畫起來,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看見林沐風把瓶胎弄回家來“干”,柳若梅和輕云輕霞兩個丫頭都圍攏在書房里,靜靜地圍觀著。就連張風,也安然站在一旁,看得出神。
林沐風心里有意要“培養”一下張風,便刻畫一會,便略停一停,給張風講解著該怎么構圖,線條該怎么勾勒,花式該怎么涂抹,圖案該怎么揚勻,張風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提出幾個關鍵性的問題。
框架性的圖案雕刻好了,剩下的是“復制”孫玉溪的“美人圖”。由于是工筆人物肖像,筆法細膩,細微處極多,刻畫處理起來的難度加大,林沐風就不再言語,凝神靜氣全身心地投入到刻畫之中。旋轉,凹凸,飛揚,抹平,打磨,彩繪,上釉,懸腕翻飛,瓷屑濺落,一氣呵成。等林沐風完成第一個花瓶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書房中除了張風,其他人早已不耐寂寞,該干嘛干嘛去了。
林沐風看著張風入神的樣子,心頭很是喜悅。陶瓷琉璃上的工藝美術技藝,需要從業者有極大的耐心和毅力,單單有熱情是不夠的。甚至,僅僅有出眾的美畫功底也是遠遠不夠的。每一刀,每一筆,都需要一絲不茍,心神浮躁的人是干不了這個的。
第二天第三天 一連干了三天,林沐風終于將四個三尺彩繪花瓶刻畫完畢。除了孫玉溪的美人圖之外,他將自己給柳若梅所畫的“肖像圖”也刻畫在了花瓶之上。
一叢絢爛的牡丹花間,柳若梅笑吟吟地伏在其中,幾只蝴蝶盤旋飛翔在她的頭上……畫面動感十足,美人鮮花蝴蝶,相得益彰,渾然一體。
柳若梅見了,心頭狂喜,向來嬌羞內斂的她,居然翹起腳來,在林沐風的額頭上印了一記香吻。
“夫君,這對花瓶我們帶去縣城,給我娘親做壽可好。”柳若梅依偎在林沐風的懷里,心頭除了欣喜之外,還有深深的感動,她明白,林沐風將他對自己的憐惜和摯愛都傾注在了這每一刀之間。
“我正是這樣想的,我娶了岳母大人的女兒,今兒個還她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兒’,豈不是妙哉?”林沐風哈哈大笑起來,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柳若梅已經漸漸習慣了他這種不分場合的愛撫,也就不再像前幾天那般抗拒了,只不過,羞澀緊張的眼神還是死死望向了門口,生怕輕霞和輕云這兩個丫頭會冒冒失失地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