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禎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臺灣重回大明版圖!
王府里的人怔了一下,好像還沒有從這巨大的幸福中醒悟過來,等到那士兵再次大聲說了一遍,旋即,巨大的歡呼聲,在這一瞬間響徹了王府……
“臺灣,臺灣……”朱斌喃喃地念著這兩字,自己幫后來的鄭成功提前完成了這一功績,從此后,再另一個小島上,那些身材矮小的奴族,再也不用拿鄭成功這個名字,來證明臺灣曾經是他們的了……
“鐘將軍已派人向鏡的佛郎機總督下了最后通牒。”那士兵接到陶慕晴遞給他的水,大口大口喝光后說道:“只是,鐘將軍讓我回報,從臺灣之戰看來,紅夷大多兇頑,因此在戰爭中的大量傷亡在所難免,故請王爺諒解!”
朱斌會意地笑了一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是我等禮儀之邦,需得把那些紅夷的遺體好好整理出來。我知道那些紅夷的家人,有知道的必來交付贖金以贖還遺體,這需得答應了他們……”
巨大的喜悅才一過去,隨即又想到了遙遠的松山,那里,才是他真正關注的地方;那里,聚集著幾十萬大軍即將展開浴血搏殺;那里,將決定一個王朝的興亡……
大明崇禎十三年十一月,鏡之佛郎機總督馬士加路也拒絕撤離鏡,并準備向大明朝廷上書,強烈抗議對方這種破壞彼此已簽協議地做法。但在馬葛利的勸說下。以及臺灣的荷蘭人遭遇到的血淋淋的教訓,讓馬士加路也又猶豫起來……
旋即,馬士加路也致書鐘建,言他必須向佛郎機本國匯報,需要時間,因此請求鐘建寬限其三到六個月的時間等等。其目地無非一是為了向國內報告鏡的緊張局勢。二來也是為了請求增派援軍,以圖與大明軍隊決戰……
接到馬士加路也信的鐘建,如何不知道對方心里面的心思?不過鐘建也有自己的打算,伐罪軍大部都是江南人,千里奔襲,海面顛簸,加上發生在臺灣的惡戰,已經讓士兵們出現了嚴重的水土不服和體力透支的狀況。
十一月初地時候。在臺灣疾病蔓延,伐罪軍士兵已有數百人病倒,而臺灣當地因為荷蘭人的肆意掠奪,農業被嚴重破壞,經濟更是幾乎沒有,貧病困擾著臺灣,這些都必須要得到妥善處理。否則,臺灣人對江南軍的歡迎,將變成敵視,這就不是朱斌愿意看到的了。
在這樣的基礎上。鐘建決定答應馬士加路也的建議,折中給了他四個月的時間,指導當地人恢復農業生產。
臺灣的高山族不知道使用犁耙、耕牛,也不會使用鐮刀收割。稻禾成熟時,他們一穗一穗地拔,這這伐罪軍將士目瞪口呆。
當第一撥從江南抵達的移民到達臺灣后。鐘建給高山族每社派去漢族農民一人,發給鐵犁耙鋤各一副,耕過田的牛一頭,讓漢族農民教給高山族人使用工具地技術。高山族親眼看到先進耕作技術的好處,都大為高興地效仿,極大地提高了農業生產力。
臺灣當時總的來說還非常荒蕪,有大部分的土地沒有開發,對外貿易幾乎為零。島內治安情況也不盡人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江南移民的到來,開始使這一切改變。
為了確保臺灣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朱斌以常州知府張云樂為臺灣行政最高長官。并給他下了死命令,在鐘建已經取得成效地基礎上,一邊之內,必須穩定臺灣當地治安,控制住疾病,并解決好吃飯問題,以及移民和當地人之間的關系……
朱斌又寫信給鐘建,第二批援兵三千人已經準備從江南啟程,隨軍而來的,處理新出廠的火器裝備之外,還有大量的藥品和大夫,爭取迅速地控制住臺灣疾病。并且在信的最后,朱斌特別關照:
“讓鏡之紅夷得到喘息機會,亦是給我軍得到修整機會。從此后伐罪軍每收復或占領一地,都務虛先穩定當地局勢,使其牢牢控制在江南省的管轄范圍之內。伐罪軍要做的,并不僅僅是收復臺灣和鏡,而是一個長期用兵地計劃,非兩到三年不能回兵……”
后世的歷史學家,對這封信的真偽始終爭論不休,因為,在這封信里,用到了大明王朝幾乎沒有使用過的“占領”二字,反對者認為,以忠勇武英王地仁德,是絕不可能使用這兩個字的,想來是那些想要誣蔑忠勇武英王人別有用心的編造出來!
而支持者卻認為,在伐罪軍收復鏡后所做的舉動來看,這封信九成是真實的,而這也正是江南軍劍指海外的開始……
當然,不管是支持者和反對者都無從得知真相,當有人問及鐘建的時候,鐘建只意味深長地說了這么幾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有功自然是武英王之功,如果有錯,那就必須我們這些部下承擔起來,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而這時在松錦一線,明清兩句的對峙似乎讓雙方都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崇禎十四年一月下旬,洪承疇揮師進至松山與杏山之間,除總兵唐通以外,其余七鎮總兵各率部分路移軍至松山城附近的東西石門,皆照分定營次,分別旗色,擺開陣勢。
在離松山南數里的地方,自南向北布列車、步、火器營,以騎兵組成兩翼;在西石門,吳三桂部居左翼之首,按順序,以下是王廷臣與楊國柱部;在東石門,曹變蛟部居右翼之首,以下則是白廣恩、馬科部。而王樸部居兩翼之間,與右翼相連接。
圍錦地清步兵已部署在錦州與松山之間的乳峰山上。占據著有利的地勢,而在東西石門屯聚精騎約兩萬,各埋伏于周圍待戰,其戰略意圖是,伏擊前頭增援的明兵。
一月二十五日,明清雙方在乳峰山上山下。東西石門處,展開了一場激戰。
明七鎮 精銳步兵,攜弓箭、槍炮,分別從山下東西兩翼向山起進攻,山上的清軍居高下擊。明軍士氣甚是高漲,冒著如雨點般地矢石奮勇登山進擊,搶占近臺高處,放炮張旗幟。大批明兵勇氣倍增,喊聲震天,拼命沖鋒。
被圍在錦州城內的明兵聽到槍炮與吶喊聲,知道援兵已到,祖大壽即揮軍出城南門外,擺列營陣,與援兵遙相呼應,形成了內外夾擊清兵的態勢。
當明兵搶上山與清步兵搏戰時,山下埋伏的清騎兵先自西石門沖出七八千,居左翼的吳三桂等率部迎戰。
清兵再次領教到了吳三桂的勇猛。吳三桂身先士卒,一馬當先,連續沖擊清軍十余次,僅僅吳三桂一個人,就陣前斬了滿清騎兵十人。主帥英勇如此,部卒誰不賣命?很快吳三桂部就挫敗了滿清騎兵的攻擊。
滿清原準備以精銳騎兵將明兵陣勢沖垮。不料明馬步官兵拒戰甚猛,因而沒有得勢。在東石門,有明炮兵營,居東山險要處轟擊,有力地配合了步兵的進攻。
至此,吳三桂簡直就成了滿清地惡夢。清軍但見吳三桂的大旗,無不心驚膽戰,紛紛讓道。哪里還有半分精銳八旗的樣子?
接到戰報的皇太極,恨恨地指著前方說道:
“先有朱由斌,再有吳三桂!我大清鐵騎天下縱橫無敵,不想卻使此二豎子成名!”
清兵攻擊不成。便用牛車推運紅衣大炮三十門,從東西兩面向明兵轟擊,明兵炮營不甘示弱,奮力與之對射。戰斗持續到傍晚,清兵被迫退卻。清方承認此次戰斗失利。
這是松山決戰前的一次接觸戰。明七鎮出動兵員約六萬。而滿清騎兵二萬,加上乳峰山上的步兵,總共約三萬余人,但雙方實際上投入的兵力并不多,故傷亡還不算嚴重。
來自明兵前線的報告,說在陣上斬殺清兵首級只有二十人,還生擒一人。而這些被斬殺的清兵中,僅吳三桂一個就殺了十個……
而明軍傷亡頗重,據洪承疇統計,陣亡七百三十八人,不同程度的輕重傷員七百九十三人,被擊斃地馬騾,則高達六百五十七匹。
看起來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但是在實際上,明兵處于進攻一方,又是在山下從下仰攻,又是最難著力,同時還受清炮火攻擊,其傷亡的數字肯定要大于清兵……
在這次戰斗結束后,洪承疇將有功人員向朝廷呈報。他把吳三桂列為首功,稱頌道:“吳三桂英略獨擅,兩年來,以廉勇振飭遼兵,戰氣倍嘗,此番斬獲功多!”
他請求給予加升一級。吳三桂此次斬首清兵十級,內有頭目一人,居各鎮第一,獲戰利品也不少。部下傷亡也比起其他各鎮較輕,計陣亡三十八人,重傷三十八人。與明軍其它各部相比較之下,吳三桂戰功彪炳,簡直就是一枝獨秀!
松山東西石門之戰,明兵以較大的代價獲取小勝,并沒有達到解錦州之圍的目的。洪承疇意識到惡戰還在后頭,他向朝廷表示大敵在前,兵兇戰危,解圍救錦,時刻難緩,死者方埋,傷者未起。半月之內,即再督決戰,用紓錦州之急……
洪承疇原主持久之策,即且戰且守,穩扎穩打,拖住清兵,使其欲戰不能,糧餉不繼,逼它自困于此,然后明兵一鼓而擊敗。
但朝廷主管軍事地兵部尚書陳新甲,以曠日持久,靡費糧餉為由,力主速戰速決,竟責備他出關“用師年余,費糧餉數十萬,而錦圍未解,內地又困”,怎能對得起皇上的信賴與朝中文武重望!
不僅如此,這位在清兵進犯山東時膽小如鼠的兵部尚書,還極力說服崇禎皇帝支持他的戰略,令洪承疇刻期進兵。同時,他又分任馬紹愉、張若麒為兵部職方主事、職方郎中,出關贊畫軍事,督促洪與清兵決戰。
被朝廷緊逼的洪承疇無奈,被迫放棄自己的方略,正式誓師援錦,抵達松山城的洪承疇,統八鎮大軍傾注于松山孤危之地。
自到達松山之后,洪承疇乘明兵銳氣,連連發動進攻。宣府總兵楊國柱戰死,以山西總兵李輔明代替。這些進攻雖然未能奏凱,卻已給清軍造成重大壓力,并使它在小規模的戰斗中失利。隨著戰場形勢地發展,一場空前規模的大戰迫在眉睫!
皇太極正為清軍連續受挫而焦急,及至得到洪承疇率大軍援錦的消息,心急如焚,便傾國中之兵,親臨前線指揮。疾馳六晝夜到達松山附近的戚家堡。
他察看地勢后,當機立斷,指揮精兵從王寶山、壯鎮臺、寨兒山、長嶺山、劉喜屯、向陰屯、灰窯山,至南海口一線下營,并指令將士就地挖壕,僅一天工夫,就掘壕三重,每道壕深八尺,寬丈余,斷絕松山要路,頓時切斷了明軍餉道,將明八鎮兵圍于松山城附近。
皇太極為防明兵突圍逃脫,派兵圍杏山,使明潰兵不得入城。自塔山南至海邊,北至山嶺,以及寧遠北地連山,一切去路,俱遣兵邀截,又分兵各路截守,皇太極的這一番部署,已把明軍置于全殲的絕境……
洪承疇發現清兵掘壕斷餉道,頗感驚慌,當天晚上就召集各鎮總兵官緊急會商破敵之策。最后,決定明天與清兵交戰,以突破其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