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第一營的六百兄弟已經被召集起來,不過,除了幾員帶隊的將官,其他人一個個看起來都有些害怕的樣子,這也難怪,這次的對手可不是土匪了,而是出了名厲害的女真人!
這樣的士氣,要拿出去打仗,簡直就是送死。朱斌來到士兵們面前,抓了抓頭說道:“其實那些女真人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不就和咱們一樣生著一個腦袋,你咔嚓一刀下去,我就不相信他還能再長出一個腦袋來……”
士兵們一陣哄笑,朱斌笑著說道:“何況,咱們這次去打的,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部隊,就是一群看管糧草的。這樣的都打不過,咱天字第一營也別混了。還是老規矩,攻破了女真人的防線,搶到的東西都歸弟兄們。這趟油水豐厚,女真人的糧草大營啊,還不夠你們發財的?”
這幾句話讓天字第一營的將士群情洶涌,攻破糧草大營后,這里面的好處只可意會。頓時,什么女真人的兇狠,什么后金兵的厲害,全讓他們拋到了腦后。
朱斌壓了壓手,讓唧唧喳喳的聲音安靜了下來:“本大人今天送你們七個字,攻破大營,搶錢、搶糧、搶女人!”
將士們一呆之下,立刻軍營里歡呼一片:
“搶錢、搶糧、搶女人!”
“搶錢、搶糧、搶女人!”
建昌城下兩軍的小規模交鋒,互有損傷,誰也無法迅速解決對方。隨著濟爾哈朗親率主力到來,雙方都停止了拼殺,各歸本營,等待著主帥發出最后決戰的命令。只是這一戰,卻讓螯拜殺出了自己的威名。
這螯拜是鑲黃旗人,姓瓜爾佳氏。他的叔父費英東早年追隨努爾哈赤起兵,是努爾哈赤麾下最得力的大將之一。而皇太極也對螯拜非常欣賞喜歡,這次專門把螯拜調到濟爾哈朗身邊,就是為了讓他在戰場上多加磨礪,將來才可堪大用。
“今天你在戰場上射死了南人的一個參將,做得不錯。”濟爾哈朗贊許了幾句,隨后說道:“不過打仗不能光憑著勇敢,還要動腦筋。汗為什么讓我們多讀讀南人的三國演義?為的就是要學習漢人的計謀……”
螯拜顯得有些不服氣:“那些南狗要真有那么多計謀,還會被我們打得這樣狼狽?螯拜認為,打仗就得憑著真刀真槍的去拼命,動那些花花腸子沒半點用處。”
他的年少氣盛讓濟爾哈朗笑了笑:“不要以為漢人中就沒有會打仗的了,袁崇煥不說,就眼前的這個祖大壽,也是個厲害角色。前段時候亦失哈之敗你也聽說過了吧,那兩個漢人中的少年將軍,也都和你一般年紀。你說說看,是吳三桂厲害些呢,還是那個叫朱斌的厲害些?”
“我看都是一般而已,也就是遇到了亦失哈這個草包。”螯拜不屑地說道:“要非得讓我從他們中間挑選一個出來,我寧可選吳三桂,朱斌小子只會玩弄陰謀詭計,不算英雄好漢!”
濟爾哈朗拍了拍手中的三國演義,像是在那教導螯拜:“可我看那,將來朱斌的成就一定會大過吳三桂。你想想,吳三桂拼得幾乎全軍覆沒,可那朱斌,竟然一騎也沒有損失,這不算本事什么才算本事?將來你在戰場上要遇到此人,千萬要當心啊。”
“朱斌,哼哼!”螯拜鼻子里冷哼了幾聲:“他日若真的在戰場上遇到,我必然取他的首級,看看女真勇士的風采!”
而這個時候濟爾哈朗和螯拜所談論的朱斌,正率著天字第一營的六百將士,抄小道一路向后金軍存放軍糧的大營疾進。這些平時散漫的士兵,在財富的刺激下,一個爭先恐后,行軍速度竟然出奇的快。
“報,前面就是后金軍糧存放之所。”在一片隱秘的小樹林里,郭飛上來說道。
朱斌早已走得氣喘吁吁,他一屁股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郭飛,你帶幾個人去探探虛實,切記切記,不要驚動了后金士兵!”
郭飛應了一聲,點了兩個士兵匆匆離去,叫過黃飆幾人:“一會我和黃飆、鄭天瑞、劉風率軍正面強沖,李天齊和郭飛準備引火之物,那些糧草咱們能搶多少搶多少,實在搶不走的,奶奶的,一把火燒了它的,我看他濟爾哈朗沒了吃的怎么打仗。”
幾人領命各自準備,不多會,探聽情況的郭飛帶人回報,正如預料的一樣,除了一些強怔來的漢人民夫,后金人營中士兵不過百來人。
朱斌聞言大喜,以六百人對付一百人,天字第一營的士兵再廢物,那也是足夠的了。他起身拔出寶劍,叫道:“兄弟們,發財的機會就在面前,搶錢、搶糧、搶女人啊!”
“搶錢、搶糧、搶女人!”
不等朱斌下達出擊的命令,天字第一營的士兵早就如同餓狼一般從樹林里蜂擁而出,一個個揮舞著手里的家伙,大叫大嚷,這哪里像是士兵,簡直就是一群土匪。
“荒唐,荒唐!”朱斌被沖出來的士兵擠的摔倒在了地上,爬起來揉著被摔疼的屁股破口大罵:“老子回去后非好好整治整治,他媽的這群家伙比土匪還土匪!”
一邊鄭天瑞苦笑著道:“朱守備,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
“搶錢、搶糧、搶女人!”這聲音突然出現,無數的明軍士兵像洶涌的潮水一般沖向后金大營。后金士兵哪里想到明軍居然敢主動出擊,還打到了這里。慌亂之下急忙拿起武器迎戰。
可今天邪了門了,過去那些看到女真人就跑的明軍士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睜著血紅眼睛,操著家伙,看到敵人就不顧一切拼命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