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不罷不休 梁山和康寧檢查完繳獲的儀器和槍支彈藥,誰也舍不得將這些精密儀器和全新的俄制武器扔進洞里,特別是三臺各式探測儀和日本人的軍用級別的筆記本電腦,兩人知道里面會有不少的資料甚至有可能是機密,于是反復考慮之下,決定將繳獲的物品搬到路邊的草叢中,留下兩位弟兄隊看守和警戒身后,同時命令兩位尖兵前出五百米謹慎搜索偵察,隊伍這才繼續向黑龍山方向前進。
根據日本人的招供,前方三公里處有其大隊人馬,因此所有人都全神貫注,行進間倍加小 前行三公里,尚未看到擔任偵察任務的尖兵停下來,康寧放下望遠鏡略作思索,便知道對方并不在黑龍山石壁下那片平坦而詭異的區域扎營,而是應該在自己當初逃亡時與狙擊手生死相搏的那片開闊地帶,距離孽龍骨叢和大蛇的洞口尚有八百多米的距離。
順利來到預定地點,梁山布置完觀察警戒哨后,隨即快步走到康寧身旁:“阿寧,咱們動作得快一點兒。我非常擔心中午之后越南人會去尋找被咱們收拾的那批人,弄不好要暴露行蹤。”
康寧點了點頭,指指地上排列整齊的十六個小箱說道:“放心吧,大約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搞定了。山哥,東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是個開闊地,對方很有可能就在那里扎營,你領兩個弟兄悄悄靠上去看一看情況,千萬不要驚動他們。路上得倍加注意。雖然大火沒燒到這里,熱浪也把這片區域的樹木草叢熏了個半死,毒物瘴氣這些無形中被驅逐了個干干凈凈,但是記得千萬別踩踏死去動物的尸體,更不要匍伏在積水地地方,快去快回。”
梁山厭惡地吸了吸鼻子:“明白了!這個地方的空氣真臭,弟兄們很不適應,如果不是經歷過專門的訓練。尋常人非吐個半死不可……好了,我過去了,你也千萬小心點 梁山叫上一位身穿防偽吉列服的狙擊手快步離開,康寧指揮剩下的十五名弟兄帶上焊工用的防護手套,拔出腰刀繩索開始收割起來。
讓康寧無比心疼的是,這片近三十平方米地孽龍骨林,大部分已經在熱浪的烤灼下枯萎。八名隊員小心翼翼地將齊根砍下的孽龍骨搬到十米外堆放,七名隊員用折疊工兵鏟挖起一個個香氣四溢的球莖。
最后康寧一一作了檢查,發現只有十幾根矮壯的孽龍骨完好無損,其余的全都由于失去了水汽干死了。僥幸存活下來的孽龍骨,用六個箱子就能裝完。移植回去后應該可以繼續生長。尤其值得慶幸地是,一百多個大大小小的金龍球順利地收入了囊中。
康寧對曾嶸吩咐一番,只身鉆進了石壁下的那個蛇洞。
曾嶸擔憂地看著康寧拖著釣魚用的綠色魚箱,緩緩地爬進黑乎乎的洞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時恰好看到梁山大步走來,曾嶸連忙迎上前去快速稟告。梁山聽了也是大吃一驚,跑到洞口想制止康寧,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彎下腰望進洞口,仔細地尋找康寧地身影。
康寧小心翼翼爬進十米,再次來到了記憶中那個一米六高、三米多寬、七八米長的溶洞,他難過的發現。原本洞里那條清澈的涓涓細流已近干涸,左側寬闊處的清幽潭水,只剩下了深處的一個水洼,兩邊洞壁上姿態各異的鐘乳石色澤灰暗,再也沒有了原來發出的幽藍光芒。灰蒙蒙地光線。通過上方直徑約五十多厘米的圓洞映入洞內,幽深之地炫麗奇妙的景致已經蕩然無存。
康寧急切地蹲在清潭邊。仔細尋找那朵宛如疊疊紅霞般的菌狀物,尋找記憶中似是靈芝又似涌動紅袍般地奇異生物,可是現在他看到的是只剩一個萎縮成拳頭大的褐色靈芝狀菌體,靜靜臥在潮濕的天然石臼中微微顫動——這圣靈的生命,失去了生命源泉地滋潤,已經到了奄奄一息地境地。
當康寧顫抖的指尖接觸它地一霎那,這個凋零的生命,竟然漸漸發出微弱的紅色豪光,一陣奇異的感覺順著手臂涌上康寧心頭,他感受到了這個生命體的友善與渴望,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傷感與沉重,感受到彼此間的留戀與靈魂的交流。
康寧情不自禁緩緩跪下,胸前的將軍令隨即閃爍出紫色的光芒,幽暗的深洞,瞬間布滿溫馨的紫色光芒。
激動的康寧,伸出雙手緩緩捧起這個亙古的精靈,左手食指因碰到石臼底部凸起的小石鋒銳,無聲地被劃破,殷紅的熱血緩緩注入褐色精靈的軟弱軀體,瀕臨衰竭的生命,在陣陣閃爍的紅霞中緩緩蠕動,一陣奇異的感知如電流般注入康寧身軀,使得康寧身軀顫抖,雙眼濕潤。
胸前的將軍令傳來的熾熱感,讓康寧清醒過來,他輕柔地將逐漸紅潤漸漸漲大的菌體放入魚箱之中,抽出匕首劃破手腕,讓自己的血液再次滋潤這遠古的生命,他知道自己與它已經心神相通,無所保留,知道自己的血液能帶給它生命的延續和茁壯。
然而,康寧還是低估了這精靈的心懷,一串血滴之后紅光一閃,康寧的手腕再也無法流出一滴熱血,兩公分長的創口瞬間自愈,只留下一條淡若發絲的粉色印跡。
康寧微微一笑,收起匕首,注視著它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關閉箱子,留戀地看了深洞最后一眼,順著來路快速爬出去。
梁山見康寧毫發無損歸來,大大地松了口氣。曾嶸伸出手想接過綠色的小魚箱,康寧笑了笑婉言謝絕。迅速地背在了自己身上,看到準備停當的弟兄們全都關心地望著自己,康寧心里暗暗感激。
康寧將目光從側前方地那堆殘損的珍惜植物上收回,心念一動,對梁山問道:“扔下這么多受損的孽龍骨實在太可惜了!山哥,剛才你前去觀察的山梁下方二十米處就是這個山谷的必經之路,我還記得那里有個陡峭的斜坡,斜坡兩邊是一排粗壯的喬木。對不對?”
梁山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不錯,那段路確實很陡,一邊是小樹林,一邊是山崖,那片小樹林都被熱浪熏死了,樹葉都剩不下幾片。”
康寧高興地在梁山耳邊低語幾句。梁山一聽眉開眼笑,小聲地命令隊員們先行撤離,回到后面警戒哨位休息等候,自己則與康寧戴上焊工手套,拿出鑷子小心采集孽龍骨莖桿上的尖刺。裝進了鋁制飯盒里。
二十分鐘后,梁山和康寧前行到距離越南人營地二百余米地山梁下,梁山熟練地端起狙擊步槍擔任警戒,一身山地迷彩服的康寧端著鋁制飯盒,小心翼翼地匍伏前行到路邊的樹根下,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匆匆采集的天然樹膠,緩緩地涂抹在路邊每一根小樹桿上,然后拿出鑷子打開飯盒。將細如牛毛的尖刺一根根插在樹膠上。
康寧在滿是灰燼的陡峭坡地上忙碌了近十分鐘,方才布置完畢,然后緩緩地退到了山梁后面,與撤下的梁山快速離去。
跑出將近兩公里。梁山放慢速度,對身后地康寧說道:“剛才你注意到了沒有?日本人的動作很快,指揮民工在距離我們兩百米左右的山腰上支起了鉆機,用柴油機帶動進行勘探。從他們充分的準備來看,這件事絕對是蓄謀已久的。另外。周邊四十余名擔任守護地越南官兵。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咱們到來了,也不知道西去的那隊人馬被咱們輕松干掉。所以做起事情來松松散散的,毫無警惕性可言,看樣子越南人對這片礦區勢在必得了。”
康寧邊走邊回答:“我看到了,剛才還真的擔心會被他們發現,否則早就干完了,唉……這一帶的磁鐵礦儲量豐富,品位也相當的高,根據目前得知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個大型礦藏,老撾一方的勘測結果表明可以開采十五年,加上越方境內地這片裸露礦場,這片地區的鐵礦資源就非常的可觀了。不過我們有個優勢,就是老撾一側的采礦道路修建比越南這邊輕松得多。只不過日本人有地是錢,說不定他們會從中國找來筑路工程隊伍,把這個礦藏和山下的公路連接起來呢。”
“如今大家都在搶資源,接下來就要看徐哥的手段了。”細心的梁山突然想起留下的痕跡,補充道:“你在洞里沒出來之前,我們把挖開地那個地方粗略地平整了一下,來場雨再曬曬太陽,估計就看不出痕跡了,我現在只是擔心前方那個把人扔下去地深洞,不知道里面黑漆漆的有什么東西……看樣子,洞口得填上幾塊大石頭才行。”
“能封住嗎?”康寧問道。
梁山不確定地回答:“等會兒看看,盡力而為吧。”
不久后兩人到了集合地點。梁山和康寧走到深洞邊沿觀察片刻,吩咐先期到達這里休息地弟兄們立刻尋找合適的石頭。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在二十米外發現一塊可以移動的大石頭,眾弟兄七手八腳將之推滾過來,移到了洞口處,千斤重的石頭垂直下落,猛然撞擊在下方四米處凸起的石壁上,向上彈起一尺多高,轉動著再次下落,“咚”的一聲緊緊卡在不規則的石壁中間。
弟兄們見狀大喜,陸續弄來一些小塊石頭扔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將留下的空隙填滿了,再零散地撒上一些雜草,一眼看上去,儼然就是個三米多深的淺洞,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下面的無底深淵里,埋葬著十幾個人的尸體。
晚上九點過,順利回到瑯勃拉邦的梁山和康寧正在向穆臻陳述此行的經過,這個時候穆臻突然接到了來自農黑的消息:下午六點,越方正式請求老撾政府派出搜救人員,共同尋找失蹤的四名日本工程師和十二名內務部隊的官兵。整個黑龍山地區,已被嚴密封鎖,到處都是匆匆上山的火把和兩國的邊防軍人。
梁山哈哈大笑,正要說幾句笑話,就看到徐家偉匆匆走了進來。
徐家偉對梁山和穆臻點了點頭,走到康寧身邊低聲笑道:“剛才瑯勃拉邦市長坤畢.馮來找我,說越南代表團的團長武基石想要立刻見你。”
康寧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都這么晚了,讓他們明天再來吧。”
徐家偉搖搖頭:“他們現在都在我樓下的會客廳里等著呢,說是有四名越南官兵和兩名日本專家不小心被一種罕見的毒刺扎傷,如今正在越南邊境的孟先軍營里緊急進行搶救。面對病情,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幾個越南的邊防老兵報告說以前你救治過被這種毒刺扎傷的人,所以越南人就找來了。這一次他們效率挺高的,估計是那兩個日本專家的身份比較重要。”
“咦,這么巧啊?哈哈!”康寧對豎起大拇指的梁山和穆臻笑了笑,轉向徐家偉低聲說到:“徐哥,麻煩你告訴武基石,就說目前我不在城堡,也不愿意再次踏入越南的土地,讓他們把中毒者送到咱們的友誼醫院來吧,否則我絕不會施以援手。”
徐家偉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滿意地離去。
康寧對同樣哈哈大笑的穆臻和梁山說道:“臻哥,我得馬上趕回湄公河東岸的孟溫一趟,將采回來的藥種盡快送回培育基地去,還有個重要的寶貝得找個地方放好,干完正事后我再趕回來。”
“我和你走一趟吧。”梁山覺得不怎么放心,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穆臻點了點頭:“也好,先把那些交貨物品全都送回去,留在這不怎么安全。我開車送你們到東岸,完了再接你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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