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一百二十一章 禪院鐘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越境鬼醫

第一百二十一章禪院鐘聲  康寧轉過身來,看到四米外含笑走來的老僧頗感震驚,這慈眉善目、步履輕盈的老人,距離自己如此之近而自己一無所知,康寧覺得要是被對手襲擊的話恐怕就危險了。

  震驚過后,康寧迅速平復心緒一臉微笑:“老師傅可是贈送新茶的方丈大師?”

  老和尚贊賞地點點頭:“老衲正是本寺方丈,小施主雖然衣衫簡樸但氣度不凡,更兼遇變不驚張弛有度,這年頭少見得很啊!”

  “大師過獎了!我擅闖寶地又喝了你的茶,心里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不知大師有何吩咐?”康寧謙遜地笑了笑。

  老和尚哈哈一笑:“小施主誠摯率真一片善心,倒是我落了下乘,哈哈!先前我在大雄殿中,偶爾看到小施主與剛剛離去的友人同游,對你二人的相貌氣度頗感驚嘆,特別是見到小施主胸前這飾物之后,生出許多聯想和感慨,原以為小施主信步離去,也就不敢強人所難索求一觀,沒想到小施主兩人機緣之下進入老衲這清修小院,于是奉上香茗隨機隨緣,佛祖保佑最終如愿以償,能和小施主見上一面。”

  康寧看了看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這塊銀質圖騰,毫不猶豫摘下來遞給老和尚:“既然大師想看那就看吧。”

  老和尚沒想到康寧如此慷慨豪爽,接過銀牌對康寧感激一笑,便細細觀摩起來,足足五分多鐘之后,交回康寧掛上,抬起頭長長嘆了口氣,對一旁耐心等待的康寧問道:“請問小施主貴姓?是否瑤民?”

  “我叫吳小華,是漢人,祖籍山東萊陽。”康寧平和地回答。

  老和尚一對長長的白眉微微一跳:“吳施主,能否告知老衲,此物如何到你手里?”

  康寧回答:“這是一年前我經過貴州荔波之南的大瑤山撈村時,一位姓金的瑤族長者送給我的。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也沒多大用處,送給我做個念想。請問大師,此物有何特別之處?”

  老和尚猜想康寧一定是對瑤民有恩,才獲得這份珍貴的贈品的,或許年代久遠,贈送者也搞不清禮物的真實價值了。

  老和尚對康寧的細細打量作出判斷,眼前這挺拔沉穩舉止從容的年輕人,不急不躁眼神清澈。站立如松神色坦然,定有著一身不俗的武藝,更有一顆赤子之心,讓老和尚微感驚訝的是,眼前年輕人標致的五官自己隱隱有些熟悉。

  老和尚對康寧親切的說道:“如果吳施主有時間的話,老衲想與施主一起前往大殿一觀,屆時施主心中的疑問也許就有個答案。”

  康寧想想反正也不急著回去,倒是掛在胸前的這塊銀牌上的圖騰,自己反復摸索多次仍然一無所知,如能理解其中的含義,倒也是個意外之喜:“有勞大師了。大師先請!”

  老和尚見康寧如此知機投緣心中暗喜,于是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握住康寧的手腕,并肩向前方大殿走去。

  康寧也不以為意信步前行。沒走幾步只覺得老和尚的右手逐漸加大力度,自己的左腕像被燒紅的鐵鉗緊扣一樣疼痛無比,大驚之下康寧左肩靠向老和尚,左腳快速橫出半步,一振一抖重重撞去,一聲悶響之后,老和尚被彈開兩步,康寧卻連退五步方才站穩,兩人全都驚訝地站在原地注視對方。

  老和尚真沒想到,眼前這二十多歲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反應如此之快功力如此深厚,腦子里轉了一圈,覺得康寧力道和步伐自己似乎非常熟悉,看著康寧不由發呆。

  康寧更想不到這位七十多歲和尚,竟然如此愈老彌堅深不可測,心中一陣緊張,不由再退一步機警地向四處掃了一眼,心里快速算計逃遁的方位。

  老和尚看出康寧地驚慌,哈哈一笑點頭贊道:“吳施主少年英雄果然了得。看來原先老衲低估施主了,不知施主這身內家六合之力,可是出自河北李家的形意門?”

  康寧大吃一驚,只通過一個碰撞能猜出師門的人,他這輩子還沒見過,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和尚,竟然一語道破自己的師門,怎么不讓康寧驚嘆?

  要知道形意雖然同是一門,可數百年來河南、陜西、安徽、山西和河北等地分出許多派系,各有特點獨善專攻,只有山東河北基本同出一脈,從此可知和尚的博學了。

  恢復笑容的康寧謙虛問道:“大師何以得知小子的師門?”

  老和尚走近康寧含笑解釋:“每年都有不少四方豪杰前來走訪,因此老衲也略知一二,只是施主身上的功力,遠遠超出了這份年齡應有的程度,不知施主的恩師是哪一位?”

  康寧猶豫了,沉默了片刻歉意地回答:“大師,小子我有難言之隱,只能告訴大師,我這兩下子是從一位姓康的老中醫那學來的,其他不便明言,還請大師諒解。”

  覺明眼睛一亮:“明白了!沒想到我那康老哥傳下這么好一個后人,他九泉有知也該心滿意足了!別驚訝,四九年在川中我就和康老哥認識了,哈哈!忘了向施主介紹,老衲法名覺明,二十年前康老哥去世前的一個月,我還趕過去和他見過一面,想必康家的后人是記得的。哈哈,走吧,咱們到大殿去。”

  康寧立刻想起了覺明的俗家名字,也知道覺明正是自己爺爺在四川剿匪時,因愛才而偷偷放過的唯一匪首。但康寧為了避免麻煩也就佯作不知,臉帶微笑跟隨覺明穿越中院進入大殿。

  大殿里的眾僧看到方丈熱情地領著個一身舊工裝的年輕人進來,全都感到無比驚訝,但隨即在覺明的抬手示意下,眾僧恭恭敬敬地致禮散去。

  覺明拉著康寧的手,指著墻上的壁畫一一介紹:“甘露寺為佛教禪宗寺院,前臨沱江后靠龍洞,始建于唐代,明朝正統十二年重修過一次,清朝乾隆、嘉慶年間兩次再修,這個大雄殿高十五米。寬和深都是十六米多,你現在看到的最邊這幅壁畫,是清末的一名國手所作,你看看,其中部分是否與你胸前這塊銀牌圖案相似?”

  康寧細細一看正是如此,只是這些壁畫中間繪佛像周邊繪飛天,人物造型生動彩繪描金,主體背景的云彩和裝飾圖案。與自己胸前的銀牌幾乎一模一樣。

  康寧不解地問道:“大師,這一幅壁畫與我身上的銀牌,二者之間有何聯系?”

  覺明把康寧領進偏殿,指著墻上的一幅畫向康寧介紹:“這偏殿也是我的精修之所,這幅畫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了,你近前細看吧,看到什么就告訴我。”

  康寧仔細觀察,看到畫中的瑤民被清兵圍在看不到盡頭的大山里,清兵的腳下躺滿了瑤民的尸體,許多清兵還在縱火燒山。

  康寧看了一會。立刻想起老何對自己講述的瑤家苦難。

  再次確定圖畫下角的年份后。康寧便對覺明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從一八六一年春開始,清兵圍困瑤民四年之久。最后仍然無法攻克撈村南面通往大瑤山地這個重要關隘,但關上的瑤民也沒吃的了,于是清兵假意撤退,派人冒充貨郎,把沾染天花病毒的米餅賣給瑤民,致使瑤民受到傳染,死去一千多人之后被迫撤離關隘,剩下的人又將天花病毒帶到各個瑤寨,致使半年之內死去四萬余人,唉!災難啊!”

  覺明沒想到康寧如此清楚這段歷史。他贊賞地向康寧點點頭,走到畫前移開畫卷,從露出的一個墻壁凹槽里取出個紫檀小盒,放到書案上打開,取出一快和康寧胸前一模一樣的銀牌,不同的只是這塊銀牌連著一條別致的銀鏈。

  覺明讓康寧取下銀牌,解開紅繩后講兩塊銀牌重合起來,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壓“嗒”的一聲響起,兩塊銀牌在驚訝地康寧注視下,變成了天衣無縫地一塊。

  覺明如釋重負地雙手提起銀鏈,鄭重地將銀牌掛在不知所措的康寧脖子上:“物歸原主,老衲終于完成上兩輩祖師爺的心愿了!孩子,這塊令牌不全是白銀鑄造,里面幾種奇怪的金屬估計是隕石之類,相傳這瑤家的圖騰是塊令牌,只要擁有這塊完整令牌的人,在所有瑤民中擁有崇高的地位,地位有點像咱們古時候的大將軍。”

  覺明注視著令牌緩緩說道:“老衲上兩輩的那位祖師爺,就是當年攻打瑤民的一位先鋒將,他堅決反對用天花毒害無辜的瑤民,因此被趕出了軍隊。后來,他跋山涉水繞過關隘,暗中救下了四千多瑤家婦孺,一位瑤民頭人從戰場趕回,見他仁義重情,于是在臨終前將這半塊令牌交給他,說只要找到另一半合起來,就能指揮所有的瑤民抗爭或遷移,只是來不及具體說明就傷重去世,之后毒疫爆發,疫區誰也不敢進去,老衲這祖師爺找了幾年未果,每到一處還都被憤怒的瑤民追殺,無奈之下最后遁入空門懷恨而死。”

  康寧看到如此重要地東西掛在自己脖子上,不可思議之余又感到肩上的擔子無比沉重,他想了想對覺明說道:“大師,令牌的原主不是我,在廣西和貴州交界處的大瑤山南麓,有個叫木河村的瑤寨,是至今為止傳承最好最正統的瑤家一脈,等我哪天回去,就把這塊令牌交還他們,這才能了卻所有人的心愿。”

  “好!好!好!”

  覺明激動得連說了三個好,看著康寧不住點頭:“孩子,雖然你有難言之隱不愿道出身份,但老衲確信與你淵源頗深,同時也深信你的為人。這樣吧,我那故去的康大哥生前有個遺憾,說年輕時沒學到青城道家的點穴手,年紀大了又難以練成了,現在,老衲就在他后人身上彌補吧!孩子,也許你有自己的苦衷,但從你臉上,老衲依稀看到康大哥當年的神采,就讓老衲通過你,來報答康大哥當年的恩情吧!”

  覺明說完,從紫檀盒子中取出明黃色綢緞包裹的羊皮圖譜,小心翼翼地打開,翻開后一一向康寧貼耳傳授起來。

  短短的三百多字的秘訣,康寧只用一個小時就倒背如流,隨即將五歲開始父親要求背誦的上百個穴道,對照圖譜逐一向覺明背誦和請教,讓覺明驚嘆之余大為感慨。

  時間不知不覺已到傍晚,表明身份的康寧執子侄禮向甘露寺方丈磕頭告別,依依不舍走出寺院,不時回頭留戀的遙望。就在康寧走到山下的時候,悠揚的鐘聲讓他停下了腳步。

  “咚——咚——”禪院鐘聲連續撞響……

  3Z全站文字,極致閱讀體驗,免費為您呈現。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