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此心不可安 “會不會是他派來的?”路明謹慎的問道。黎清想了想,點頭道:“這是最大的可能。”說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像令狐和這樣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人中龍鳳。我實在不相信他可以把這樣的人擺布在手中,讓其心甘情愿的做一個無名小人物。“
路明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的情報網還很不全面。也許這個人在其他五國,早就是出名的人物。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黎清看向他,沉思了一會也點頭道:“不錯,這個可能性也極大。”說到這里,他加上一句:“看來,在這方面要加強才行。”
路明又說道:“我看,對何盈的態度,應該也要有所變化了。”對上黎清詢問的臉,他又說道:“這么一個大美人,偏你固執得像牛一樣。不然的話,黎將軍出馬,兩三下就把她的心把偷來了,那要做什么,不更方便?偏你找盡了借口!”他一邊說,一邊緊緊的盯著黎清,見他目光游移,心里暗暗叫苦:這事有點不妙,這小子一再的避開何盈,連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做,有點顯得欲蓋彌張。老天,千萬別讓那女人把他的心給偷走了!
黎清見他還在盯著自己看,不由惱羞成怒的喝道:“少廢話!說重點。”
路明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緩緩的說道:“重點就是:放長線吊大魚!”
“小姐,吃得好飽,我們出去玩吧!”這是小環第一次主動慫恿何盈。何盈不由好笑的看向她。小環對上小姐的目光,紅著臉說道:“主要是太無聊了。成天關在這里,就與坐牢一樣。小姐,反正我們出去也沒有人注意到。不如到外面看看。”她一臉神往的看著圍墻外面:“來了京城這么久,我還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呢!”
是啊,我也沒有好好看過呢!何盈也神往起來。她轉頭看了一眼圍墻外面,心里想道:要是從那里跳到外面,就算帶上小環,想來也不是很難的事。
可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暴露出我會功夫的真相。對于小環,她是信任的,怕的是她不知輕重,萬一到時跑嘴,說了什么出去。那自己可是沒有任何后路可退了。
她又想了想,估計了一下自己帶著小環跳墻,而只會讓她以為自己身手敏捷的可能之后。便沖她笑了笑。
小環與她相處日久,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動了。不由偷偷的暗笑起來,心神,一下子飄到了圍墻之外。
半個小時后,主仆兩人已經出現在周城的主要街道上。此刻的何盈,還是那身她曾穿過的小廝衣服。而小環,打扮也與她相類。
雖然是小廝的打扮,走在街上,卻一點也沒有人敢主動輕辱兩人。何盈是那種穿著乞丐裝也像公子的人,氣質中有一種天生的高貴冷然。因此,走到哪里,人家也只會以為是哪一家的大戶公子,閑著無聊換裝出來玩的。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小心的避開那些佩劍的劍客。
街上店鋪林立,兩人逛得最多的,還是脂粉和小飾品店。當然,小吃的攤子,也是兩人的最愛。不過,兩人都相當的節省,不敢花錢。因為從到了京城后,黎清居然沒有給過她們一枚銅錢。兩人所花用的,一直是自己帶來的。
這錢是有限的,雖然當時帶來的金銀珠寶相當的不少,卻也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所以,兩人所買的每一樣東西,都要考慮再三,實在想要才舍得花錢。
“哇,小,公子,快來!”小環跳到一個攤了前,開心的叫嚷著。何盈小步走了過來。低頭一看,只不過是前世常見的一些雜貨攤子。不過,這里擺的東西樣品很多,其中不少小飾品,手工還挺不錯,也難怪小環開心了。
這時,她眼睛轉向一個黑漆漆的小劍,這劍只有平常的劍的三分之二大小。不由伸手拿了起來。抽出劍鞘,居然是沒有鋒的!何盈有些奇怪:這個世界難道也有人做玩具不成?做了一把劍,卻不開鋒,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劍沒有一點光澤,上下漆黑一片,沉沉的壓手。拿到手里,沒有半點起眼的地方。可是何盈總覺得它與眾不同。一旁的小環只看了一眼,就扁嘴說道:“真難看,小姐,你要那個干嘛?”
何盈沒有答話,眼睛盯著老板說道:“老板,你這劍,是干什么用的?怎么連劍鋒也沒有?”那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清瘦漢子,面孔上皺紋很深,有股愁苦相。
他看了一眼何盈手中的小劍,訥訥的說道:“那是小人挖土時無意中挖到的。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客倌想要的話,二個銅板就可以了。”
何盈把小劍把玩了一會,丟了兩個銅板給老板。心里覺得這人實誠,便對小環說:“還要什么?看中的多選兩樣吧。”
小環開心的應了一聲,又選了幾樣小物品。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個銅板。兩人開心的繼續向前面逛去。何盈兩人走了一會,都有些累了。小環指著前面的一處客棧喜道:“小姐,我們去坐坐!”才說完,馬上想到一事,吐了吐舌頭,輕輕的說道:“不行,錢要省著用。”
這時,幾個華服青年前呼后擁的向客棧走去。那當中,居然就有黎清!就在這時,一個藍衣少女叫了一聲“清哥哥!”便從馬上跳下,跑到黎清的面前,嬌嗔道:“這么快就到了?我都騎馬來著,還以為會比你早到呢!”黎清沖她溫柔一笑,抱拳向跟在她身后跳下來的少年說道:“明小公子也來了?請!”
那少年也是沖他一笑行禮。這時,那藍衣少女緊緊的抓著黎清的衣袖,抬著小臉撒嬌道:“清哥哥,你沒有跟人家說話呢!”黎清無奈的搖頭,牽著她的小手,說道:“月兒你真是長不大。”那少女歡喜的沖他做了一個鬼臉,一行人向酒樓走去。
小環恨恨的說道:“小姐,我真恨不得把他殺了!”何盈暗嘆一聲,轉頭看著她氣惱之極的表情。不由苦笑道:“你別多想,就當我們是他的囚犯不就行了?”小環還處于氣惱中,恨恨的說道:“小姐,你的性子,總是這樣,什么事都不上火!”
何盈被她氣憤的表情逗得一笑,心里苦笑一下: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上火?我只是沒有對他抱以希望而已。想到這里,她心里隱隱覺得,自己內心深處,對黎清還是有著渴望的。畢竟,他現在是自己唯一可依靠的人。
想到這里,何盈打了一個寒顫:不行,絕對不能這樣想!我一定要找出條適合自己的路,好好的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而用不著依靠任何人。
正在說話。一抬頭看見一個儒裝青年沖她溫文一笑,便回他一笑,連要說的話,也自動收了回去。
那青年向她大步走來:“這位小公子請了!”何盈依樣作了一揖,說道:“公子請了。”青年說道:“在下見小公子年紀雖小,卻一表人才,氣質磊落。不知愿意一起共飲一杯不?”
第二十一章聚會 說到這里,他朝黎清他們進入的那個酒樓一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何盈看他長相溫文端正,氣質也是溫柔敦厚。目光也清澈無比,似乎可以相信。再說,自己也實在是有些餓了。不由點頭笑道:“如此多謝兄臺了。”小環吐了吐舌頭,一腔火氣,早在可以吃到大餐的興奮中,給沖散了。
這酒樓是周城著名的大酒樓,名叫“醉春樓”。三人進門時,黎清等人已經不見蹤影了,許是上了哪一個雅房。不知為什么,何盈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青年姓周,是個商人。他在醉春樓里有自己的包房。這一去,是直接帶著兩人落座在包房里。何盈起先還存了一份警惕,后來一推開包房,見一連四五個書生在其中高談闊論,也就放下心來。
何盈一進來,幾人馬上就注意到她了。當既,就有一個留著小胡子的青年走了過來,沖周公子輕輕的打了一拳,笑道:“這位小公子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的清靈脫俗?”
他目光緊緊的盯著何盈。眼神閃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何盈微微一笑,說道:“小弟剛來京城不久,聞京城人民物風華,與眾不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她說到這里,沖眾人作了一揖。她這話說得客氣,眾人一聽,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熱情的說道:“小兄弟好會說話。”“咦?”這時,一個書生指著小環,目露懷疑之色。何盈知道小環扮成男子是破綻百出。當下微笑道:“這是我的貼身丫頭,鬧著要出來,所以略換了一個裝。”
眾人馬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看向何盈的眼神,也正常了許多。本來,小環耳有耳洞,再加上她圓臉秀眉,怎么看都是一個小女孩子。因此,連帶得眾人,也一并的懷疑起何盈的性別來。要知道,何盈扮男裝俊秀非凡,不管怎么來說,都有點雌雄難分。現在她這么坦然的一說,眾人的懷疑,也就少了三分。雖然說是少了三分,卻終是有所懷疑。
何盈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看著眾人笑道:“幾位正在談論什么?”
周公子也是挑眉望著幾人,等著他們的回答。一個書生說道:“我們正在談論,大周人物文才風liu出色,劍技出眾者也是多不勝數。為何在六國中,卻一直都不能獨占魁頭呢?”
這個話題有點意思,再加上他們的聲音也毫不掩飾。這里的隔層,只是用屏風隔開。因此,馬上就聽到隔壁一個聲音傳來:“哦,這卻是為何?在下也動了興趣了。”說著,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大步推門進來。
他一身書生裝,但舉手投足中,貴氣自然流露。他一進來,身后就同時跟了四五個人。在座的都是久居京城之人,卻一個也沒人認出來者是何家子弟。不由有些詫異。
書生見他一進來,眾人就住了口。馬上手一揮,說道:“你們繼續說吧。”他那動作理所當然,眾人不由自主的同時應道:“是!”看著他在旁邊落座,卻沒有一個人感覺到他的態度太過突兀。
看到眾人發愣,他又笑道:“怎么不說了?“
坐在何盈旁邊的一個青衣書生,喝了一口酒,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問題其實不好說,哎,朝庭派系林立,上位者縱樂不已。周國怎么能稱霸六國?”
他這句話,又換來一堆人的嘆息。這時,周公子也說道:“不錯,人人只知享樂,卻不知這樣下去,卻是亡國之征。哎!這道理上位都也都知道,不過,卻沒有人在乎。”
倒是何盈,在一旁看著眾人嘆息扼腕的,心想:這地方倒是開放啊,所有人可以這么大方的談論國事,批評當朝。她轉念一想,這個時代與中國歷史上的戰國差不了多少,正是百家爭鳴,才智輩出之時。因此,不以言論獲罪,是許多國家具有的共同特色。
周公子說到這里,轉頭看到何盈嘴角帶笑,不由好奇的問道:“何兄弟,你因何發笑?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的嗎?”何盈雖然年小,卻無論舉止表情,都無法讓人小看。因此,他的表情極為的認真。
他這么一說,大家的注意力,馬上全部投注到了何盈身上。
那貴氣的書生看向何盈,目光中顯出一抹驚艷,當下說道:“哦,這位小兄弟看來也是人中龍鳳,卻不知對此事有何看法?”
何盈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一個不注意,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當下她笑道:“在下年幼,如有說得不妥的,還請各位不要在意。”
她頓了頓,看向眾人,品了一口茶,說道:“當今六國,我們周國地處于南方溫暖地帶。這里物產豐富,氣候適宜。人物也是文采風liu。
因此,不論是朝庭,還是民間,都是食必精細,衣必得體,行坐接待之間,必講禮儀!久而久之,我們的體魄已虛,一談到與人作戰,人還沒有上前,享受慣了的人膽氣已虧。“說到這里,她吟誦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們的問題,就在于太安樂了!使得民有懼戰之心啊。”
她這話一出,又是一陣安靜,過了一會,周公子笑道:“此話不假,就像是我們,人人坐在這里說戰事如何,不過,真要打起仗來,還是不敢真刀真槍的與人對干的。”
在座的大多是書生,指點江山的本事是有的,真要說起掄起刀槍與人拼命,倒確如何盈所說,還沒有上陣,膽氣先虧了。一時之間,又是一陣安靜。
倒是那貴氣青年多看了何盈兩眼,大笑道:“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見解倒真是不凡!尤其是這句“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說出來,真有讓人猛然敬醒的作用。來,我敬小兄弟一杯。“
他說到這里,自己率先喝了一杯,再親自給何盈倒了一杯酒。何盈接過他的酒,在小環擔心的目光中,一口喝下。果然,正如她所料,這個世界的酒,那酒味可是淡得很了。
眾人見她小小年紀,猛的喝了這么一大杯,卻面不改色,不由大聲叫起好來。
第二十二章英才 站在貴氣青年身后的一個中年書生,也是一雙目光放在何盈身上好一會才移開。
這時,還有幾個書生正在嘴里嘀咕道何盈所說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種經典的警世之句,就在何盈前世,在千百年里,也是讓老百姓人人為之自警的話,何況是這個時代?
這會,一陣樂聲傳來,樂聲悠揚動聽。何盈大為奇怪的問道:“這個酒樓,也有歌伎不成?”
周公子說道:“不是歌伎。這可是醉春樓做為周城五大名樓的一大特色。它有一個大雅房,專門配齊各種樂器,聘請了當世一些優秀的名家在這里演奏,并且請一些世家之子,各路貴族技藝出色的也來表演一番。你聽這音樂,是不是比一番的歌伎所彈,多了不少的韻味?”
何盈側耳一聽,那人彈的似乎也是古琴,彈的也是一首古代的曲子,琴聲悠遠蒼涼,還真是比平時所聽,動聽得多了。
這里多是富家子弟,幾乎家家都眷養了歌伎。再加上自幼就有修習樂器的科目,因此,這一聽,都聽出了不少味道來。那些歌伎所奏,技巧有,情感無,更沒有洞悉人生,傾情于此的那種心境。因此,她們最多只能是樂匠,而這些人所奏,才是真正的樂音!
那個小胡子書生說道:“周公子,看來,這里有這么美妙的所在。你居然一直沒有告訴我們。要不是人家小兄弟問起,你是不是會一直瞞著大家?”他笑著責怪說。
周公子嘿嘿一笑,說道:“在下以為醉春樓的這個特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根本說都不用說,哪里知道你這么的孤陋寡聞!”他和這人顯然是很好的朋友,那人一聽他這樣說,當胸又是一拳打來。拳頭還沒有打到,周公子已經叫起疼來,惹起眾人都是一陣微笑。
這時,琴聲已止。那高貴的青年說道:“呆在這里聽,太也無味,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周公子笑道:“可是可以,不過,在下囊中有點羞澀了,不知兄臺?”
他把這話說得太明白,那貴氣青年哈哈大笑道:“周兄真是一個妙人!有意思,哈,有意思!對了,在下姓拓名成,你們還是叫我名字吧。我不是你們周國人,可沒有這么多俗禮!”
原來不是本國人,這就難怪了。眾人不由恍然大悟。這時,拓成又說道:“行,今天大家的所有花銷,我拓某人一并給出了。當與各位交個朋友!“周公子大聲說道:“爽快!拓兄當真是爽快之人。”
拓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和眾人一起向那樂樓走去。何盈走得稍為落后,那拓成不知為何,落后于眾人,一邊與她并肩而行,一邊笑道:“小兄弟當真是氣宇非凡,不知可以告訴在下姓名否?”
何盈說道:“在下姓何。”說到這里,她對上拓成追問的表情,遲疑了一下,說道:“叫文,單名文,何文。”
拓成的眼光在她如玉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嘴角似笑非笑。卻溫柔說道:“原來是何文兄弟。小兄弟看起來甚是年幼,不知有十五沒有?”
何盈不知他為什么對自己這么的感興趣!不過,這個人有一種天生的氣質,讓人興不起拒絕之念。當下她輕聲說道:“剛滿十四不久。”
“原來如此!”拓成笑了笑,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臉上,表情中有幾分迷醉。小環在旁邊看得清楚,過來拉著何盈的袖子,叫道:“小,公子,我們走快點吧,你看,周公子都走到那么前面了。”說罷,也不等何盈說話,扯著她的袖子就大步向前面走去。
拓成看著兩人大步沖向前面的身影,一時之間,似乎癡了。這時,一直陪在他左右的那個中年書生輕聲說道:“主上,你看?”
拓成搖了搖頭,說道:“你想左了!”中年書生沒有答話,心里想道:這小公子看來是哪一家大戶公子。主上既然不想相爭,那也就隨他吧。南風之事,畢竟不是什么好習慣。
這時,何盈她們已經走到了周公子旁邊。小環輕輕的對何盈嘀咕道:“小姐,剛才那人的眼光,當真是可惡!”她語氣中忿然不已。何盈這個當事人反而沒有她這么的在意,她只是笑笑,說道:“好了,以后離這種人遠一點,不就沒事了?”
周公子見主仆兩在那里嘀咕個不停,便微笑著說道:“何兄弟對于這些樂器,造詣如何?“何盈對他的印象倒是挺好的。聽他詢問,便笑盈盈的說道:“只是略懂一二。”
周公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在下家教極嚴,對于樂理之事,從三歲起就沒有放松過。可惜,在下是石頭一個,實在是油鹽不進。直到現在,我連安夢咒都彈不全。“
他見何盈似水一樣的雙眸看著自己,不知為什么,忽然有點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不舒服起來。當下他拍了拍胸口:“不過,大哥我可是大智若愚!彈琴雖然不會,在其他方面,可都是天才型的人物。”
他這里吹噓著,一旁的小胡子書生冷不丁的加上一句:“哦?敢問周世兄,不知哪一方面,你是天才?可否拿出來讓我等見識一下?“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同伴的一陣哄笑,大家都笑著說道:“是啊!拿出來讓我等見識一下吧!這話可不能光吹牛皮就行的。”何盈見周公子一臉的不自在,表情上又是惱,又是羞的,不由格格笑出了聲。
她才笑了兩下,馬上覺得這個笑法不妥。連忙閉緊了嘴。此時大家都在笑話周公子,卻也沒有人在意她的笑聲不對。只有周公子見何盈也跟著笑了,臉上又是一紅。
他恨恨的說道:“在下的才華,可不是在這小小的酒樓能夠顯出來的。”他吹起了頭,索性放開聲音大聲說道:“給我雄兵百萬,就可以一知長短了!”
第二十三章周城樂樓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笑聲。在眾人的笑語聲中,那個樂樓,很快的就到了。所謂樂樓,是這家酒樓,專門為了這些文人墨客,琴聲樂癡,專門騰出來的一個大房間,里面裝飾精美,放滿了各種樂器。
表面上是來的任何人都可以上前彈一首。實際上到了現在,這地方成了那些文雅之士,比試才藝的地方。不管是誰上來表演,必須具有一定的特色,或能人所不能。
眾人來到一個竹樓前,這竹樓與客房在兩樓有竹板相通。周公子笑道:“各位,這房間,就是樂樓了。各位進還是不進?”
小胡子青年奇怪的說道:“你今天廢話怎么這么多?”
周公子笑容可掬的說道:“這里有一個規定,要進樂樓,可以!但是,必須有一人能上臺表演一番。不然的話,可是會被人趕出來的!”
這話一說,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周公子又說道:“現在大家也知道了,在這里,彈琴唱曲什么的,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必須要有鎮得住人的手藝才成!”
這時,拓成忽然說道:“實在不行,歐陽,你就擊一下筑吧!”眾人順聲望去,見他說話的對象,是那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人。這人一副江湖人的樣子,難道,還是一個擊筑的高手不成?
周公子拊掌笑道:“這就行了。我們中只要有一人可以上臺,大家就不算是白來。各位,請吧!”眾人都是一臉興奮的向前面走去,連何盈,也不時的回頭看了幾眼那中年人。
中年人不管是他的主子對他方話,還是面對眾人的目光,始終表情冷然,目光中平靜無波。何盈心里想道:這人一定很了不起!
這時,周公子已經推開了樂樓的門,走了進去。何盈等人一進去,才發現這偌大的房間里,居然坐了八九堆,約百多人。他們看到有人來,都是一臉的興奮和期待之色。
何盈沒有注意到,坐在左側角落的一個中年人,自從她進來之后,就一直注視著她。這個,便是那個三殿下身邊的劉先生。
他看到何盈到來,一臉的興奮。旁邊的一個中年人奇怪的問道:“劉兄,何事如此激動?”劉先生笑道:“看到那個俊美的男裝女子沒有?她可是一個高手!”
那人打量何盈片刻,跟著笑道:“這女子這么一裝扮,我還真以為是一個狀如好女的少年呢,劉兄好眼力啊!”劉先生連連說道:“慚愧!實在慚愧!我是見過她換裝的樣子,才認出來的。這可與眼力無關。”
房間很大,有不少地方還有空位子。這里的人,大多都是相互熟悉的人。于是一邊行禮,一邊在各位的位置上坐下。
剛坐下不久,一個美麗的少女從臺后面走了出來。她一身彩衣,如一道光亮,一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站在臺前,見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自己。少女輕啟櫻唇,沖著周公子等人一笑,正當他們色授神與的時候。她慢啟櫻唇的說道:“各位,現在為各位表演節目的,是來自三皇子府的劉先生!“
這個名字一出,眾人都是一陣歡喜的嘩然!三皇子府的劉先生,也是一個妙人。世人都知道他姓劉,卻不知其名。也都知道他是三皇子身邊的一客卿,卻不知具體身負何職。傳聞中,他天文地理,醫理音相,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是個才比天高的人物。
同樣,他名頭雖大,認識他的人卻也不多。因此,眾人一想到他就在身邊,不由興致大增。
大家順著少女的眼光望去,見那劉先生已然起步,來到了一處瑟前盤坐而下。仔細看來,這劉先生約四十多歲,面如冠玉,雙目極為的有神,五絡長順長到了胸前,就外表而言,著實是一個謫仙般的風liu人物。
對于這樣的人物,大家的興趣都是非常之高。連一旁的周公子也不停的說道:“今天運氣怎么這么好?居然可以看到劉先生!實在是太好了!“
何盈側頭看了看那劉先生,再看著眾人一臉的興奮。心里想道:這人真的這么厲害?
就在眾人談論不休之時,劉先生開了口:“各位,琴瑟和諧。這瑟要配上琴音,才能體味音樂極致的美。本人不才,還得請一人相助才行!“
那主持的少女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不知先生要叫何人前來?“
劉先生目光轉向眾人,他眼睛深邃之極,看著眾人的時候,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何盈一臉的笑意,心里也是期待萬分!就連小環坐在她的身后,也是興奮不已,只差沒有跳起來鼓掌了。
這時,劉先生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移進。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請的人,就在大家的中間。不由更是期待不已。
這時,劉先生的目光,定定的放在何盈臉上。在眾人都向她注視的同時,指著何盈說道:“小兄弟,你來彈琴如何?“
何盈正笑逐顏開,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人點的居然是自己!當下,她愣愣的看了一下眾人,又看了一眼劉先生。驚訝的指著自己說道:“您,指的是我?“
劉先生含笑點頭,周公子在一旁輕輕的埋怨道:“小何,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害得剛才我還擔心了很久!真是,連劉先生都知道你的才華,你居然都不說一聲!“
何盈自己也是莫明其妙之極,她斷斷想不到,自己初來京城,怎么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劉先生會點明叫自己上臺彈琴?他卻是從何得知自己擅長琴技的?
劉先生見何盈還站在當地,笑了笑,說道:“小兄弟,我們今天,就表演你那晚上所彈的曲子如何?”不待何盈說話,他輕捺瑟弦,熟悉的彈琴起來。何盈才聽了兩句,馬上明白,他所談的,正是自己經常彈奏的笑紅塵 她一肚子的不解,現在卻由不得她在這里磨蹭思考了。周圍的人都已經催促起來,連那少女,也看向她溫柔的說道:“這位小公子,請吧!”
第二十四章笑傾紅塵 何盈苦笑了一下,她一個女子,偷偷摸摸的到外面來玩,還到了妓院,現在又被這京城有名的劉先生這么來一下,萬一風聲傳回了黎清那里,可不是火上加油的事?
不過,現在也由不得她退縮了,騎虎難下啊。何盈慢慢的向劉先生走去,竹樓里的光線并不是很足,這樣可以讓表演的人心靜,也讓聽眾多一份虛幻的感覺。何盈走到中間,一縷陽光透過紗窗,映在她明凈如玉的臉上。頓時,好幾聲驚嘆聲響起:“好一個美少年啊!”“真是,絕美至此,讓人心動啊!”這個時代,對于男風之事并不加以禁止,富貴之家多有此好者。因此,這樣的話說出來,在眾人耳里,可不是侮辱而是贊美了。
何盈盤坐在劉先生的旁邊的古琴旁,看了一眼他。劉先生緩緩的說道:“這曲子由你而來,你起手吧。”何盈笑了笑,她本是灑脫之人,事不可免,也就放開了。
她靜下心來,調了調弦。便彈了起來,琴聲剛剛悠悠響起,瑟聲幽遠,寬大神秘的樂聲馬上伴合而來。何盈心神一動,雙手虛按,放聲唱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愿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這首歌放縱恣意。無論是琴,還是瑟,都是君子之音。其音寬大深沉,如宇宙來音。不過,何盈現在所奏,與原來的曲子已有很大的變化。在其中已經自行加了深沉滄桑之音。畢竟,之所以笑紅塵,卻只是因為紅塵太多無奈,渴望擺脫而已。
何盈兩世為人,再加上這陣日子來強顏歡笑,心中已是酸楚之極。因此,這歌唱起來,卻比那原唱遠遠多了幾分深沉。于深沉中有逍遙,于哭中有笑聲。
剛唱了幾句,眾人就已經如癡如醉。要知道,這是一個人命如草,有了今日沒有明日的時代。就算你是富如王侯,貴為天子,也是朝不保夕!這種種存于內心深處,世人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失落和悲涼,在這聽似放縱的歌聲中,得到了一種共鳴。
劉先生果然是人才,他也只聽過何盈表演過一次,就深深的明白了其中三昧。此刻與她伴奏而來,竟似操練已久,天衣無縫。
一時之間,琴聲的空靈悠遠,瑟聲的寬大深沉,還有歌聲的放縱恣意,極為巧妙的融合成了一體。遠遠的飄蕩開來。用不了多久,樂樓外面已經站滿了駐足傾聽的人。人人目光迷離,說不出是悲還是喜。
何盈把這歌詞唱了兩遍,當歌聲停止,樂聲漸隱漸無之時,眾人久久沒有聲響傳來。
這里反應最快的,卻是何盈。她抬起頭來,見劉先生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起身朝自己的位置坐了回去。
剛坐好,小環就輕扯她的衣角,何盈轉過頭去。見小環雙眼盡是星星:“小姐,你好了不起哦!”幸好,她還知道要壓根聲音說話。
何盈見眾人仍神情癡呆,一時之間,似乎醒不過來的樣子。她輕輕的扯著小環的衣角,小聲說道:“我們走吧。”小環點了點頭,兩人大大方方的向門口溜去,一直出了門,都沒有人回過神來。
兩人大步向樓下走去。一直出了酒樓,到了一個拐角處,何盈才吐了一口氣,心里有些為難起來:那黎清知道此事,可不知會怎樣對待自己了?每每想到黎清,她的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楚。搖了搖頭,她把這股酸楚趕了出去。
在她想來,那劉先生既然是在黎清的府中聽到自己的琴聲的,自然也是黎清的朋友。到時,他一跟黎清說起,自己的日子豈不是更不好過了?
她卻不知道,這朝中局勢復雜,并不是到了黎清府中的人,就是他的朋友。她這一番擔心,卻是多余了。
兩人走在大街上,東張西望的,轉眼,已經忘記了剛才的激動和興奮。
而這個時候,竹樓的眾人,這才清醒過來。這時,才發現那個姓何的美少年,卻已不知去向了。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談論的,還是剛才讓自己神魂俱失的那樂聲。
這里的人,真正知道何盈來歷的,只有劉先生,而他地位超然,自是沒有人敢去詢問于他。便暗暗在心里猜測何盈的來歷。樓下的眾人也是如此,紛紛猜測不已。
何盈與小環,此刻還快樂的走在街道上。兩人逛了幾家首飾店和脂粉店,又進了一些衣服店。雖然因為囊中羞澀,沒有賣什么東西。眼福卻是飽了的。
特別是何盈,她發現自己可以生財的門路實在是不少。不過,現在最關健的卻是黎清!在沒有在他的視線中模糊之前,自己做什么,最好不要太過張揚了。
正在尋思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何兄弟,你走得也太快了吧?我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你就失去了蹤影。居然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這卻是那是周公子的聲音。
何盈猛的轉頭,看著他那張嘻笑的臉。心里想道:剛才一路都沒有看到他,他是什么時候跟上我們的?她自修習臥月功法后,六識過人。因此,見他突然冒了出來,第一個想法就是:此人會武!
周公子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尋思。夸張的長嘆一口氣:“剛才還是兄弟,現在又不識得在下了。哎!”說罷,舉起衣袖做抹眼淚的樣子。何盈不由輕笑出聲,說道:“好了,別裝模作樣了。”她側著頭說道:“周大哥,你來這京城多久了?”
周公子負手踱了兩步,一副翩翩公子樣的說道:“我家就在京城。”何盈見他一下子變得這么正經,不由奇怪的看向他。這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見一棵秀麗的華服少女,正怔怔的看著自己兩人。站在少女旁邊的那個高瘦的丫頭,也時不時的偷偷注視著他們兩人。
第二十五章表錯情 看到何盈兩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那少女臉一紅,羞澀的低下頭去。這時,何盈才發現,街中有不少都怔怔的看著自己這邊。
何盈不由一笑,轉頭看向周公子。卻見他正對著那少女暗送秋波。時不時的抽空把飄拂的長發理到后面,腰背更是挺得筆直筆直!整個一副豬哥之相。
這時,小環在她背后格格一聲輕笑,小聲的對她說道:“小哥,這周公子好可愛哦!不過,人家小姐看的可是小姐你啊,他可表錯情了。”
何盈嘴角抽了抽,小聲的回道:“這話不要說出來,這小子自命不凡,當心他惱羞成怒。”說到這里,主仆兩人都低笑出聲。何盈的水靈靈的雙眼,更是灌滿了笑容,幾乎要溢出來了。
那小姐一直在偷偷的看著她,正好何盈沖她一笑,馬上逗得她又是秀臉一紅,連小小的耳朵,都紅透了去。那少女本來姿色不俗,這一番芙蓉低頭的溫柔之景,更是美到了極處。讓一旁一直留意的周公子直是目光發癡,差點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時,何盈聽到他在那里喃喃的說道:“天啊!我周天的桃花終于開了!”這聲音雖然不大,主仆兩人卻是聽得明白了。不由都在那里偷偷的低笑起來。這時,周公子似乎覺得有點不對,紅著臉看了何盈一眼,埋怨的說道:“何小弟,你長得太過漂亮。就不要在哥哥面前晃了。害得哥哥現在~”他聲音一頓,想道:害得我差點對男人也產生了興趣!還好,還好,從這個美人對我的態度來看,我周天果然是人見人愛,魅力無雙!
想到這里,他捂著自己的胸,低聲吟道:美人兒,周天的心,只為你而跳動。何盈聽得分明,都差點笑出聲來。
這時,一個漢子向那少女跑來,沖到她面前急急的說道:“小姐,等久了吧?我們回府吧。”說罷,把馬車簾子拉開,示意那少女坐上去。
少女不舍的看了一眼兩人,目光楚楚,萬般不愿的咬了咬牙,轉過身去。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一塊手帕掉到了地上。一直到少女坐上了馬車,遠遠的離去。周天還是依依不舍,如癡如醉的望著,似乎還沒有回過魂來。何盈正要說話,他大步走向那手帕,拾了起來。放在鼻前深深一嗅,再珍而得之的折了起來,放入懷中。
何盈看了又好笑又有趣,這時,周公子走到她身邊,匆匆行揖道:“何小兄弟,在下心緒不寧,就不陪你了。”說罷,大步向那少女離開的方向走去。看那樣子,似乎是想找到那少女所在的人家。
看到他離開的身影,主仆兩人都支著腰偷笑起來。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道,雖然現在人不多。兩人卻也不敢大笑。只好強忍著笑意,一邊向前走去。
小環格格笑道:“小姐,你老是出這種情況。我看啊,那些跟你一起交往過的公子,心里一定恨死你了。”何盈沒有說話,她笑意盈盈的望向遠方。心里想著以前在南陵時,這種事不也是發生過兩次嗎?那時,都是盧明出馬替她了斷的。
一想到盧明,她的笑容馬上凍結在臉上,然后,一聲長長的嘆息從喉間逸出。小環莫明其妙的看向她,不知她為何剛才還笑逐顏開,現在卻又一臉的悲傷。
歡樂永遠是轉瞬既逝,何盈心想,現實永遠是現實。馬上又要回到那冷冰冰的地方,鎮日里陷在那沒有將來的苦惱之中。
不過,經過這一事,何盈對于這個周天的印象,倒是大好。本來對他還有的些許疑心,也消卻了大半。
此刻,時間也不早了,兩人轉身向黎清的將軍府中走去。
這時,也是人流的高峰期,不時的有背負刀劍的男子從身邊擦身而過。何盈緊緊的記著曾在路中見到的,因踩了對方一腳,就要生死決斗的事。因此,她走得非常的小心,簡直可以說是小心翼翼。
小環的記憶比她還深刻,見到這種人便臉色發白。于是兩人手牽著手,向店鋪旁擠著走。
剛走了一會,幾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當頭的是個美麗的少女,卻是那個云仙子!她的身后,跟著一個中年漢子,卻是何盈沒有見過的。
小環也認出了云仙子,她輕輕的說道:“小姐,這個女人也來了。”
何盈沒有作聲。只見那云仙子一身紅衣,臉上抹了脂粉,顯得人美如玉。走到路上,大家不時的回頭看向她。有不少華服少年,更是目放精光,連連咽著口水,一副急色樣子。
不過,那云仙子背負長劍,做江湖人打扮,而她身邊的那個中年漢子,更是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痕,從眼角直到下巴。看起來甚是猙獰可怕。再加上他一雙銅鈴大眼,黃色的眼珠帶著兇光。讓人一看就產生了懼意。
因此,眾少年就算心動于云仙子的外表,卻也是只敢遠遠的看著,在暗地里低聲的談論不休。這兩人極為顯眼,直到他們去得遠了,還有不少人在回頭緊緊看著。
小環恨恨的說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肯定是過來找那個姓黎的!”
她心里既恨黎清,卻又因為他是何盈的末婚夫,便看不得別的女人與他有糾葛。因此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才說出來的。
何盈輕輕的說道:“小環,別說了。你一定要這樣想:這事與你我無關!”她轉向小環同情中帶著悲傷的眼神,輕輕一笑,說道:“再說,你家小姐是什么人?還不一定非要那個姓黎的人呢。”
小環連連點頭,對著何盈說道:“對,我家小姐是天人降世!才看不上他呢。到了時候,自會有人救了小姐出這鬼地方的。”
何盈聽她說得天真,不由又是一笑。不過,這次笑得有點苦澀了。
正好在這時,她轉眼看到了那個叫拓成的人,帶著四五個手下向這里走來。她想起剛才的表演,生怕他見到自己說了什么話,那可就太引人注意了。便一扯小環,輕輕的說道:“低下頭。”接著,她自己也低下了頭,看著腳尖向旁邊人多處慢慢擠去。
好不容易等拓成等人走遠,何盈一口長氣才沒有吐出來。猛的一個漢子炸雷般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臭小子!你居然踩你爺爺!好大的膽子!”接著,小環帶著哭音的聲音傳來:“我,我不是故意的!”何盈身上一冷,急急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