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言寬,又對其它的小弟趕盡殺絕,終于奪了他的三條街地盤,總共有四條街,終于有了安身之地,雖然所占的地盤,不過是南門市集的三分之一而已,至于對于全揚州來說,連十分之一也沒有,但是總算有了一塊可發展的地盤了。
張宣凝帶著兄弟們視察著地盤,只見商人旅客上落往來不絕,每條街上,都有幾十間鋪面開著,而算死草在前面帶路。
不得不說,如果沒有算死草這個地頭蛇,想迅速掌控四條街是很難的,現在,所到之處,店商都帶了幾分恭謹的喊著“張爺”,甚至后面的幾個兄弟也混到了“爺”級的稱號了。
所有混混都個個面上有光,趾高氣揚。
走到了一家飯店,相對高級一點,算死草上前,說了幾句,一行八人,就進去了,里面有十來張桌子,于是就獲得了一張被粗木隔離的桌子,無需點什么,店家就上前奉上了酒菜了。
張宣凝漫不經心的說著:“算死草,干的不錯啊,看來,這里的店家,差不多都知道情況,恩,不過,你給我說說,以前的言老大,有著怎么樣的規矩?”
聽了這話,算死草才松了一口氣,說著:“原本的規矩,是每家月金1—5兩,看情況,至于飯店,每個兄弟可以吃點家常飯,不會算錢,但是點多了,比如現在這個樣,每月就只有一次……”
“怎么,多了,店家還想問我們要錢不成?”桂錫良睜大了眼睛,他出身窮家,自幼在市井偷偷搶搶混日子,現在才有點發達,自然有點驕橫起來,這是人之常情,不足為怪。
“這個……”算死草苦著臉,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這個規矩我知道,漁夫網魚,都要抓大放小呢,不然來年你吃什么?”張宣凝橫了桂錫良一眼:“算死草,以后你就是我們香口的師爺了,先給你一根竹,原來言寬的規矩,我們都不變,吃著拿著,都有個標準,按照道上的規矩來。”
“多謝香主,多謝香主。”算死草大喜過望,一切他雖然在言寬那里也算得意,但是言寬畢竟是小混混頭目,沒有后臺,現在靠上的,可是竹花幫的大腿,想不到這次,還因禍得福了。
“不必謝我,以后,有的是你辦事的地方。”張宣凝說著,就在這時,店主親自端著菜過來了,一盤盤上著,頓時,香氣撲鼻,在場的混混哪吃過這個,都一個個口水直流,連本想說什么的桂錫良,也閉口不說。
“吃吧!”第一筷子,當然是張宣凝了,然后小弟,才拼命把筷子夾了上去。
張宣凝不收言寬,是因為他現在根本不能這樣作,言寬本是頭目,就算仍舊給他管三條街,他也不會感激,如果剝奪了給自己的小弟,就有怨恨,一旦變成內部人,事情就難辦多了,說不定就有刻薄寡恩的名聲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在敵人時干掉了。
但是,不能收言寬二十余人,單純收算死草一個,倒是明智之舉,他是地頭蛇,擺平地方穩固地盤還是小事,關鍵是他還有別的用處。
張宣凝默默的吃著,心中卻在計算著,這幾個月來,他已經從道上知道一些消息了,畢竟有些消息不是秘密。
巴陵幫是巴陵郡的最大組織,勢力龐大,全國有三百賭館和二百青樓,情報豐富,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當然名聲極差,誰不知道他們從事販賣人口的行為,大當家是陸抗手,二當家是蕭銑。一想起蕭銑這個日后稱帝的人物,以及書中著名的反派香玉山,再想到和魔門說不清的關系,張宣凝就頭皮發麻,再一次明白了這個世界黑幫就是龐大的準軍事政治集團。
海沙幫和水龍幫都是主營鹽貨生意,只是海沙幫背后靠山是四閥之一的宇文閥,而水龍幫的后臺是宋閥,有二大門閥支持的黑幫,又有天下數一數二的鹽利,這個,勢力和財富都可想而知巨鯤幫,幫主云玉真,副幫主卜天志以及陳老謀,云玉真這個人物并沒有引起張宣凝注意,因為她的根基很淺薄,但是真的論起來,也有四大門閥之一的獨孤門閥暗中支持 說來說去,其實張宣凝現在所在的竹花幫最差,目前,竹花幫在丹陽和江陰算是大幫,但是實力還是一般,這還算了,根基淺薄就難以彌補了,幫主殷開山因此為了一個女人就被借故殺死……當然,這就是未來的事情了,也可見竹花幫基本上沒有硬的后臺,因此才這樣容易解決。
南陽幫、黃河幫、洛陽幫、呂梁派、彭梁會、鷹揚派、青霜派、鄱陽派、黃山派、祈山派、大江會、鐵騎會、南海派等等,都是勢力強大的組織這個層次當然不是張宣凝目前能夠涉及的,但是就算是這個世界,每一個幫會都需要龐大的經費來支持,這些就不是打打殺殺能夠完成了,雖然算死草不過是地皮一個,不過,如果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辦起某些事來,還是綽綽有余 等吃完了飯,張宣凝就由算死草帶著,準備給蘇爺的禮物,不管怎么樣,也許攻占幾條街,不必上得堂口稟告,但是卻也應該向蘇爺仔細說說,并且奉上禮物——別讓人覺得稍有發達就忘了本。
具體怎么樣,就必須委托了算死草,說起這個,算死草就立刻精神抖擻,他是熟人,與店家討價還價,結果,為蘇爺買了上好絲綢數匹,并且買了補品,又為蘇凌夫人買了銀簪子,甚至還為二個小孩買了當時昂貴罕見的糖果——雖然已經算是廉買了,但是全套下來,還是花費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張宣凝入得門去,而算死草就捧著禮物而后,才進屋中,就看見了蘇爺,張宣凝急跑兩步,叫了一聲“父親”,就上前拜上。
“吾兒何必用此大禮?快快起來。”
“父親大人,托您的福,孩兒此戰得了小勝,特地前來給父親請安,并且奉上幾點薄禮以謝父親的指點和提拔。”張宣凝恭謹的說著。
算死草連忙上前,將絲綢高高舉起:“給蘇爺請安。”
蘇爺也是有眼光的,一見這些絲綢顏色淡雅,光澤柔麗,就知道是上好的絲綢,當下看了看,就說著:“好好,我兒真是有心了,快起來吧,我們爺倆,無需這樣大禮。”
張宣凝也不是外人了,而且這個世界,風氣還相當開放,女子都可隨意行走,并且掌權,因此蘇凌夫妻也就出來了 “謝謝小叔。”蘇凌夫人看見二個孩子歡喜的拿著糖果,上前說著。
“一家人,理所當然的事情,嫂嫂又客氣什么呢?”張宣凝說著,命算死草將東西帶到里面去了。
“說的好,一家人了,不必這樣客氣,來,去割點肉,今天我家要多喝點,慶賀一下。”蘇爺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