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瘋狂的年代(上)第五十章城市標桿(4)
黯然。
心中有兩個人影,在這些日子里總也揮不去。
一個仿佛小說中的白馬少年,來去翩翩,縱橫一劍,只給人留下一片驚艷之感,卻再不見芳蹤杳杳。
那個人,清絕而高遠,芳華無雙,令人高山仰止,難以親近。
而另一個,卻是嘻皮無賴,整日里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偏偏對自己又有極大好感,整日有事沒事就借故在自己身邊轉個不停。
這個人對自己關懷得無微不至,噓寒問暖,甚至不惜為自己而去得罪那個可怕的女警察。
可是自己的心中,卻總也抹不去心頭那道淡漠高遠的面容。
那個人與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完全不同。他志存高遠,有的是帝王之心,玩的是權臣之術,圖的是宏圖大業。如果生在古代,他該是一代帝王將相,生在現代,則正在成為一個翻手為云覆手雨的大豪商。
他和身邊的這個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總是試圖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讓事物按照他的計劃去發展。
而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卻似乎是天塌下來也懶得管得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什么事都恨不得推給別人去做,又何來掌控一說。
為了自己,他甚至不惜違背上面的意愿,和那個女警察吵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就那樣無視一切阻力,將她從云盧帶到了澳門。
他甚至不會問自己為什么一定要跟來澳門。
他甚至不說自己這樣做到底會對自己的任務有什么樣的影響。
他總是笑咪咪的,就象天塌下來也可當被蓋,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為你去赴刀山火海的樣子。
他不吝嗇表達自己的癡情,卻吝于追求哪怕一點點回報。
他甚至不愿意問一聲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得愛他。
年彩彩覺得,自己就象是一個罪人,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無法忘記心目中那道孤冷清寒的高絕身影。。。。
你可知道,我無論如何都要來澳門,僅僅是為了再見你一次。。。陸天豪。
年彩彩的眼眶濕潤了。
是的,她不惜利用夏俊,傷害夏俊,擺盡女兒姿態,做盡風情萬種,僅僅只是為了要他帶自己來澳門,僅僅只是為了。。。要再見陸天豪一次。
這是她第一次懂得利用自己的資本去鼓惑一個男人,為的,卻是再見另一個男人。
年彩彩甚至覺得,現在就算是再拿傾國之財放在她的面前,也未必就比得上陸天豪對她的一句輕言安慰。他的冷漠,他的睿智,他的果斷,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
“我看不出那兩盞燈對永利賭場有任何意義。”楊淇終于打破了沉默。“我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你趕走那個技術主管的原因就是你害怕他看出你的計劃。這說明這個計劃應該是有際可尋的。可我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回來的路上,楊淇想了好久。
她和托瑪斯.湯姆森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一開始就知道陸天豪絕非帶著善意而來。
但她依然看不出陸天豪為什么要這樣做。
陸天豪的回答令她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他說:“那僅僅就是兩盞燈而已,的確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因為一切事物的意義,都是人為賦予的。有些事情,你說他就是,他就是。你說他不是,他就不是。那兩盞燈本身或許沒有任何意義,但在我以數千萬的籌碼做賭注,換來這兩盞燈之后,一切就自然而然變得不一樣了。有人會猜測,這燈到底是什么來歷;有人會懷疑,為什么有人不惜代價也要摘燈;甚至有人會想,那兩盞燈本身又有什么秘密,值得某人大動干戈來尋求。關于它的傳聞會越來越多,人們對它的興趣也自然會漸漸增加,它的故事會越來越廣,直到某天,一個符合眾人心目中期待的答案出現大家的面前。那時,才是塵埃落定的時刻。”
“什么樣的答案?”楊淇問。
“正如我說過的,我今天所做的,僅僅是為他們樹立了一個失敗的標桿。假如每日一星是在告訴每一個人,來葡京賭錢,贏錢的機會更大。那么那兩盞燈就同樣是在告訴每一個人,去永利賭錢,輸錢的機會更大。”陸天豪的臉上洋溢著笑回答。
他說:“本來,這個計劃是需要時間去慢慢積淀的,但我們等不起,只能采用些非常手段去催化它。和我一起走走吧,或許我們能找到它合適的催化劑。”
楊淇的心頭,生出一種異樣的迷茫。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就好象他的心中,永遠有著用不盡的奇思妙想。而陸天豪卻繼續向前方走去,那里不遠,是一片比較有名的紅燈區。
紅姐已經老了。
干這行的滿了25歲就得喊歲月不饒人了,何況紅姐都已經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