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展覽館為了孫復這次的攝影展,整整為他開辟出四個展廳,分別是國外風土人情展廳,自然風光展廳,國內外大事件記實展廳以及鄉土展廳。
四個展廳各有一個主題,而每個小主題又與今天的大主題相互緊密連接,那就是“環境保護”。
孫復大約用了三年的時間周游世界,完成了這一系列堪稱藝術的偉大作品。在這里,你可以欣賞到夏威夷的陽光海灘,可可西里的冰火世界,乞力馬扎羅的如云雪冠,以及多瑙河的神秘多情。。。。。。
此外孫復還將把你帶到一個純凈得仿佛沒有污染的世界,如XZ高原上那寬廣的草原;一個光怪陸離的能體會到各種人文文化的世界,如巴西的狂歡節盛筵;一個仿佛天堂般沒有瑕疵的世界,如桂林的山水風光。
孫復就象一個魔術師,以相機為道具,揮舞著手中的魔棒,將游客從一個世界轉瞬間進行時空的跳躍,帶到另一個世界之中,揮灑出一片片紛呈的精彩。
走進展廳的那一刻,陸天豪第一時間被畫面上展現出的那些輝煌般的美麗所震撼。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攝影的魅力,以至于他終于開始理解方華為什么這樣熱衷于做一個攝影師了。
方華是一個惟美的大男孩。對他來說,一切美麗的事物都是值得追求的。
或許。。。他并不是真得好色,只是更加懂得應該如何欣賞女孩子那種天生自然的美麗氣質。
來的路上,姜婉兒并沒有多說什么。
綁架事件之后,姜婉兒和陸天豪之間就仿佛有了一層心靈相通般的聯系。有時候,不需要說話,只需要彼此看一眼對方,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么。姜婉兒知道陸天豪苦惱什么,所以她既不逼他,也不退讓,只是默默地跟著陸天豪,極盡溫柔。
聰明的女孩是不會讓自己喜歡的男人感受到壓力的。
進了展廳之后,姜婉兒到是活躍起來,顯然也很是陶醉于這些精美的攝影藝術。不過陶醉的同時,她還是對陸天豪說:“你該已經猜到,姐就是孫復的女兒了吧?”
陸天豪點了點頭。
自從綁架事件之后,孫弄影就再沒給過陸天豪好臉色看。一大群警察,竟然被一個學生玩弄于股掌之中,這對她來說,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
“今天她肯定也會來。你要不要躲躲?”姜婉兒小心地問。
陸天豪一笑:“我又不欠她錢,怕她干什么?”
姜婉兒很是不好意思地低頭回答:“姐已經知道那水龍頭是我弄壞的了。”
陸天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看著姜婉兒,陸天豪嘆息:“是她猜到的,還是你主動招供的?”
姜婉兒有些慌張:“你。。。你也知道得拉,那次事情之后,姐就對你很有意見,害得我一直都在為你說好話。。。有一次。。。有一次。。。”
“有一次你不當心就說漏嘴了,然后被她給逼問出來了?”
姜婉兒羞澀的點頭。
陸天豪苦笑,只好說:“沒事的。既然這樣,我就躲躲好了。我知道你想去見她,說吧,要我去哪?”
姜婉兒興奮地一指國外風土人情展廳說:“你去那。我和姐約好了在鄉土見面的。”
陸天豪抬腿就走。
“喂。”后面是姜婉兒喊他。
陸天豪回頭看看。
姜婉兒有些羞紅著臉說:“你也知道。。。姐這個人性子烈,有時候象個男孩子。其實她真要和你斗,肯定是斗不過你的。所以。。。為了我,你就忍她一些好嗎?”
或許在姜婉兒的心里,陸天豪真得是一個無敵的存在了。她讓陸天豪去躲孫弄影,現在怎么看到都象是在保護孫弄影的樣子。陸天豪只是一笑說:“放心吧,要是碰上了她,隨她怎么做,我都不會生氣的。說起來,上次也的確是我們整了她。就算是無心,她也同樣有理由生氣。”
姜婉兒這才放心的離開。
國外風土人情展廳是孫復三年前的作品,有大部分還是孫復早年拍攝的,其中有一些在現代依然有一定的價值和意義,同時也符合今天的主題思想,所以也被拿了出來。
陸天豪一邊欣賞這些優美的攝影藝術,一邊隨著人流緩緩前進。
走到一副大型鴨球運動攝影照前的時候,他終于停住了腳步。
照片上,一個俊郎的阿根廷青年正立騎馬上,手中拿著一個圓形小球,向一處高高的藍框里投去。動作矯捷,姿勢優美,充分體現了力與美的結合。
攝影師抓住了投球的那一個瞬間,騎士策馬,投球,球出手,入筐。這一系列連貫的動作在一幅照片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充分體現了攝影師對時機的把握能力,以及攝影就是抓住生活中最精彩的那一個瞬間的這一具體概念。
“鴨球,又叫馬上籃球,是阿根廷人的一項民族體育運動。早年阿根廷人用鴨子做球,騎在馬上相互爭搶,因此得名鴨球。”
陸天豪回頭看了一下,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年輕人,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一邊欣賞,一邊點評,到是自得其樂。
陸天豪一時興致大發,也忍不住說道:“鴨球是一項很有趣的運動。起初的鴨球,規則相當簡單。只要你不把鴨子藏起來,那么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把鴨子從對方的手里搶過來就行。哪怕是動刀子也無所謂。”
那個年輕人大概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對鴨球了解甚多的人,一時間也來了興致:“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運動員比賽時就象是出征前的武士,戴著鋼盔,穿著緊身衣,看上去更象是一群輕騎兵而不象運動員。”
陸天豪笑著接口:“時代在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這樣的裝束僅僅只是傳統。擁有了規則的鴨球運動已經開始變得儒雅文明了許多。。。”
“但卻無復往日的精彩。”那年輕人接口。
陸天豪一笑,轉過身說:“那么相比運動和攝影,你覺得哪個更有吸引力呢?”
“市場告訴我們,運動本身毫無疑問比攝影更有魅力。但是歷史告訴我們,優秀的攝影作品總能在經年累月中保持住它的輝煌,運動卻永遠做不到這一點。因為運動比賽本身最重要的意義就再于打破與被打破之間。”
陸天豪笑道:“所以攝影如茶,意境深遠,讓人回味無窮。運動似酒,激烈軒昂,令人酣快淋漓,”
兩個人象碰上知己一般,越說越起勁,彼此間都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那年青人一伸手說:“我叫郭自強,很高興認識你。”
“陸天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郭自強?這個名字好熟悉?陸天豪脫口而出:“這樣的名字,通常上面還要配一個郭自剛,才叫合適吧?”
郭自強摸著鼻子很是嘆息:“這就是俗名的好處了,連家事都可以省得報了。不過你的名字,好象也可以給你配個叫陸天英的哥哥才對?”
陸天豪一笑:“很抱歉,我占了我那并不存在的哥哥的名字。”
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陸天豪說:“那么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就是那個以紈绔子弟,不務正業聞名的四海集團的二公子嘍?”
郭自強一楞,點了點頭說:“準確地說法,叫二世祖。我沒想到你知道我的名字。”
“只是見過你哥哥一次而已。說起來你們兄弟長得還是挺像的。”
“哦?什么時候的事?”郭自強問。
“昨天白天。”
“昨天白天?昨天白天我哥哥去找了大昌的姜清貿。對啊,孫復不正是姜夫人的妹夫嗎?有意思,看來你是大昌的人?”郭自強準確的推理令陸天豪也不免吃了一驚。
陸天豪連忙搖頭:“我和婉兒是同學。”
郭自強看陸天豪的眼神就更加詭異了。“聽說我哥哥最近碰上了一個很有力的情敵,不會就是說你吧?”
“能成為四海大公子的情敵,我是不是該表示榮幸?”
于是郭自強很是拍了一下陸天豪的肩頭說:“恰恰相反,我哥哥這個人,做生意有一手,追女孩子嘛。。。可不怎么樣。要說榮幸,等什么時候你成了我的對手以后再榮幸吧。”
于是陸天豪靠近了郭自強的耳邊,小聲地說:“真要有那一天,你不會在暗地里對我捅刀子吧?”
郭自強的表情很嚴肅,他很認真地回答:“我可是有名的二世祖。難道你不知道二世祖都是無所不為的嗎?”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一時刻流露出欣賞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