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保時捷飛速駛離雷公山。
車上坐了5個人,多少有點擠。姜婉兒嚇得躲在陸天豪的懷里瑟瑟發抖。
到是陸天豪這會大腦飛快地旋轉著,在想些什么問題。
過了一會,他說:“我可以說話嗎?”
坐在他身邊用槍指著他的一個家伙兇狠地道:“你他媽的想說什么?”
陸天豪的聲音很鎮定:“車子已經是你們的了,為什么還不放我們走?”
開車的那人哈哈大笑:“你小子當我們是傻逼嗎?能開得起這車的哪個家里不是有錢的主?這車雖然不錯,可是賣掉的話能值幾個錢?不小心還得讓條子抓著。綁票多好啊,讓那女孩家里拿錢過來,到時候咱們再。。。。嘿嘿嘿嘿”
開車的應該是領頭的人,他的怪笑已經揭示了他此刻心中那殘忍的意圖。
果然是這樣嗎?劫匪臨時客串成綁匪了,而且是打算撕票的綁匪。難怪計劃得如此不周詳。
“如果是這樣,我建議你們蒙住我們的眼睛。”陸天豪笑著回答。
三個綁匪都是一楞,這小子什么意思?
“我只是怕不當心看到你們的臉和你們要帶我們去的地方,弄到你們起撕票的心思而已。對于我們來說,再沒有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了,對嗎?”陸天豪解釋。
聽到撕票這個詞,姜婉兒心中又是一顫。
開車的綁匪想了想,自己總不能承認的確有這企圖,萬一真承認了,對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合作了。只能喊:“老二,那小子說得對。把他們的眼睛蒙上吧。”
拿槍的老二略有些胖,哼了一聲:“算你小子識相,把頭低下去,都低下去!”
然后,原本的面罩便罩在陸天豪和姜婉兒的眼睛上。
車子順著小路一直行駛,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終于在一處地方停下。
這是哪里,陸天豪看不到,也不知道。只知道地面松軟泥濘,四處蛙鳴聲聲,豪無疑問,應當是在一個小村子里。
三個綁匪極為粗暴地將他們攆下車,把車開進院子里停好,再罩上一層偽裝,看上去就象一大堆柴禾。然后將陸天豪和姜婉兒帶進一個小房間里。
由于看不清路,陸天豪幾次都差點摔倒。
進了房間,陸天豪和姜婉兒被趕到一張床上擠擠坐著。三個綁匪興高采烈地把他們全身都搜了個遍。其中一個還順便摸了姜婉兒幾把,嚇得她大哭起來。那三個綁匪得意地大笑。
“老大,我說這妞不錯,要不要先來爽兩把?”聽聲音,應該是那個叫老三的拿刀的家伙在說話。
姜婉兒嚇得大喊:“你們要是想要錢的話,我立刻就給我爸爸打電話!請不要這樣好嗎?”
還是那個做老大的給了老三一巴掌:“你娘的,少惹事。現在是拿錢重要。先想想準備讓他老爸放多少血出來。”
姜婉兒大喊:“三百萬!我讓我爸爸給你們三百萬!”
三個匪徒一起臉上放光。
陸天豪輕推了姜婉兒一下:“別亂說話。”
那個老大沖上來就給了陸天豪一腳:“你他媽的小崽子插什么嘴!”
這一腳踢得又狠又重,陸天豪一下載倒在床上,嘴角吟出一絲鮮血。他雙手被綁,連擦掉鮮血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苦笑說:“如果我說我是為你們好,你們怕是不相信了。”
那三個匪徒都是一楞。
“你小子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爸爸是個生意人,生意人雖然都有錢,可錢都是用來周轉的。誰也不會在自己銀行的戶頭里放上幾百萬吃利息。所以他爸爸或許能拿出很多錢來給你們,但時間上恐怕不允許。如果想在最短時間內拿到錢,你們能拿到的會是很少很少。我想這個道理你們都懂。當然,你們可以不考慮這些問題,哪怕是他父親賣公司也得把錢湊出來,問題是。。。如果把他逼急了,報警了怎么辦?還有就是交付的方式,怎么樣才算安全?你們原本只是想搶車而已,現在卻臨時改成了綁架。既然是綁架,就得有一套計劃。現在你們缺得就是這個計劃。為什么不先好好商議一下,再做決定呢?”
三個匪徒一起呆了一下,想想也對。
叫老大的想了想,吩咐把他們兩人都綁好,然后說:“走,咱們先出去喝點酒,商量一下,該找那女的老爹要多少錢,還有怎么個拿錢法。”
想了想,又對老二說:“這個小子挺識相的,對他客氣點吧,也別太委屈人家。”
三個人出去喝酒了。房門一關,房間里只剩下陸天豪和姜婉兒兩個人。雙手被綁,兩眼被蒙,外面還有人看著,想要逃跑,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姜婉兒聽聽房間里沒人了,急著問陸天豪:“怎么辦?怎么辦?”
陸天豪輕輕嘆了口氣:“唉,大小姐,我算是服了你了。一開口就是三百萬,你還真不把你爸的錢當錢用呢。”
“我。。。”姜婉兒臉一紅。女孩子天性膽小,這種情況下別說是三百萬了,一千萬她也敢喊。她老爸身家過億,三千萬都拿得出來,不過正如陸天豪說的,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流動資金其實也不過是百萬之數而已。
陸天豪說:“想安全脫身,就別多嘴。你把價錢說得太高了,弄得我剛才很被動。過會等他們回來,你一句話都別說,知道嗎?”
姜婉兒只能點頭。不過陸天豪看不見,又問了一句:“知道嗎?”
姜婉兒沒好氣地回答:“知道了。這種情況下你要是還能脫身,我才真服你了。”
“動動腦子,總會有辦法的。其實,脫身不難,難的是....”陸天豪沒有說下去。
。。。。。。。。。。。。。。。。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三個匪徒吃飽喝足進來了。
那個做老大的進來后說了一句:“我們哥幾個商量過了,就三百萬,按你說的數辦。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爸,讓他明天下午6點整,準備好三百萬,在我們指定的地方交易。告訴他,我們要的價錢不高,一天時間夠他湊出來的了。不過要是他敢報警,那他的寶貝女兒可就真的死定了。”
姜婉兒正要答應,陸天豪已經接口:“這就是你們商量了一個小時商量出來的決定嗎?”
那老二的脾氣可能最暴躁,聽這話有諷刺的意思,正要發火,卻被老大給攔住了。老大用陰森森的口氣對陸天豪說:“小子,你已經提了兩次好建議了。那么這次,你又有什么好建議呢?如果沒有,可別怪我不客氣哦。要知道你可不值錢。”
陸天豪一笑:“我的確有個建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聽。”
“說。”
“其實,從歷史角度考慮,綁架成功的幾率是相當低的。現在警方有最先進的跟蹤儀器,小到可以象一個扣子,你根本無法發現。天上又有衛星,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被發現。要說銀行轉帳,銀行里有錄像設備。要說提取現金,隨時可能被條子盯梢。總之,風險是很大的。”
三個匪徒互相看了一眼,不能不承認陸天豪說的話其實是相當正確的。陸天豪繼續道:“我有個提議,雖然沒法讓你們賺到三百萬,但是風險幾率可以降到最低,也可以拿到二百萬的錢。”
二百萬?無風險?
三個匪徒頗有些心動。
“什么方法?”那個老大忙問。
“我的身上有張卡,卡里有二百萬。由于我們現在剛剛被你們綁走,你們現在甚至還沒來得及打電話給我同學的父親,所以,警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這事。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先去銀行給自己開個戶頭,然后我通過網絡把二百萬轉入你們的帳戶上去。這樣,錢就自然而然到你們手中了。當然,前提是你們必須用偽裝的身份,在放我們走之前先把錢取走。取錢之前要先做一些偽裝。比如戴個假發,戴上墨鏡,最好能戴口罩。。。還是不要帶口罩了,太明顯容易引起懷疑。總之,你們可以很輕易地提走那二百萬而不擔任何風險。”
那老大脫口而出:“操,沒想到你小子原來也是個有錢的主。”
陸天豪立刻回答:“我和我朋友不一樣。那可是我的全部家當,是我繼承的遺產。拿走了這筆錢,我就是個窮光蛋。”
“那你還敢這么窮大方?”
“我女朋友會賠償我一切損失的。對嗎,婉兒?”
姜婉兒拼命點頭。她牢記陸天豪的警告,就是不說話,那句女朋友的說法到是令她心中雀躍不已。陸天豪看不見這一切,不過也無所謂。
陸天豪繼續說:“請聽我說完。中國警察關于破案有著明顯的規定。殺人案件永遠都是列為重中之重。你看,假如你們拿了錢,殺了我們,那么這起案件會立刻變成性質惡劣的綁架殺人搶錢案件。結果肯定是成立專案組,不破案誓不罷休。我知道三位都是不怕死的哥們,不過能活著享受,總比提心吊膽被警察追比較好,對吧?可如果你們拿了錢放了我們,那么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一沒見過你們的臉,二不知道你們在哪,是什么人。可以說我除了知道拿走錢的是三個男人之外,就一無所知。所以,這起性質普通的綁架搶劫案件的最終結果就完全可能成為一宗懸案。只要三位不喝醉了亂說,就會永遠沒事。雖然二百萬比三百萬少了點,可這二百萬畢竟比那三百萬拿著要輕松舒服的多,花起來更是自在沒后顧之憂,更不用擔心每天擔心有條子來找你們,對吧?”
現在就連那三個匪徒也不斷地在點頭了。
不能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啊。三個匪徒原本打算拿了錢就撕票的想法一時間也開始猶豫了。
老大拍了拍陸天豪的肩膀說:“你小子不錯,很聰明。知道拿錢換命,還能給出方案來。不過,能多拿那三百萬總是好的。”
就知道這幫家伙貪心不足,陸天豪苦笑:“綁架是這個世界上最風險的行當,也是失敗率最高的行當。之所以危險,通常不是在綁人的時候出事,而是在交付的時候出問題。因為要收錢,就意味著你已經把你的行動意向通知了對方。綁人之前,你是在暗處,你做什么,別人不知道。可是交錢就不一樣了,是對方在暗處,你在明處了。你連對方有沒有報警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腳,你們就更不清楚了。萬一他們使用高科技跟蹤手段怎么辦?甚至不顧一切當場抓獲怎么辦?二百萬雖然不多,但是絕對安全,絕對能支持三位舒舒服服地過上一輩子了。有些時候,錢只是數字。花掉的錢,那才是享受。否則拿到再多的錢,花不掉有什么用?”
三個匪徒終于有些猶豫了。
那個老二仍然有些不死心:“老大,那可是三百萬那。”
陸天豪咬了咬牙:“三位。假如你們面前擺的是兩張賭桌,每張賭桌上都蓋著兩個碗。其中一張桌子上,兩只碗的下面各放了二百萬。而另一張桌子上,一只碗里是炸彈,掀開了就會死,另一碗里是三百萬。那么請問,在只能掀開一只碗的情況下,你們掀哪張桌子的碗?是穩拿的二百萬?還是有可能碰上炸彈的三百萬?”
“這還用問?當然是那放二百萬的碗了!”一個歹徒大吼。
聲音一落,三個家伙一時間互相看看,誰也說不出話來。
陸天豪輕吐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偷換概念算是成功了。
“瞧,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意的都不是錢,而是自己的生命。我竭盡全力為你們考慮,同時也為自己考慮。至于我說得對不對,三位完全可以想一想。等你們拿到錢后,隨便找個地方把我們扔下,然后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了。而我們嘛,當然會打電話報警了。不過相信那個時候你們早已經遠走高飛了,呵呵。”
這句報警的話讓三個歹徒都笑了起來。對方既沒見過自己的面,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報警又有什么用?正如陸天豪說得那樣,除非出了殺人的大案,否則,警察不可能傾盡全力來尋找三個綁匪。
“很好,這事就這么定了。小姑娘,算你運氣。本來是想找你老爸要一筆錢的,不過現在看來,你男朋友替你擋了災。他還真是為你好啊。記著以后以身相許啊。”那老大狂笑道。然后回頭給了那老二一巴掌:“你小子給我老實點,別動人家小姑娘的主意。真要把人逼急了,也是麻煩。這樣子很好,哈哈,非常好!咱們明天就拿錢,到時候要多少女人都有啊!”
三個匪徒一起狂笑著出門。
陸天豪在背后突然喊了一嗓子:
“哦,對了,我希望三位到時候能把我們的手機還給我們,然后再給我們留點零錢。呵呵,大家相識一場,看在我這么配合的份上,就不要讓我們受太多苦了。反正那手機你們也用不著,真要用了,會很容易被抓的。諾,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這些都是常識性東西,你們以后也許也能用上。記著明天拿到錢放走我們以后,要把所有我們存在這里的痕跡都擦掉,不要留下任何指紋。去拿錢的時候千萬記住要偽裝,別讓人看見你們的臉!現在基本上每家銀行都裝了攝像設備的。”
“知道了!你他媽的比我兄弟還關心我們!沒見過你這樣的肉票。”那老大不耐煩地喊。
陸天豪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