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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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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威  黃忠提著刀,一刀接一刀的望韓德身上斬去,只是接連幾刀,都被韓德使大斧給接了下去。

  手中大刀猛的又砸了一下,將韓德逼開,然后策馬后退了一陣,口中呼呼的喘了兩口粗氣。“不行了嗎?不過才斗上這一陣,就沒力氣了。”

  正在此時,那韓德似是瞧出黃忠力氣不濟,手中大斧急掄,拍馬向前,卻是一斧砸將下來,直取黃忠頭頂。同時口中兀自大喝道:“老匹夫,我今要你為我兒償命!”

  黃忠見狀,奮力舉起手中大刀,卻是想要將這一斧給攔下。不想大刀舉出,與那大斧一碰,發出了一聲巨響,而后左右軍士便見一柄大刀當啷啷的落在了地上。

  那韓德見一斧砸掉了黃忠大刀,心下大喜,卻是又使一斧想要結果了黃忠性命。手中大斧被其高高的舉起,卻是欲使盡全身力氣。

  “老匹夫,受死吧!”正欲斬下,突然見得眼前一點銀光,而后左眼便是一陣巨痛傳來。

  原來卻是那黃忠見大刀掉落,情急之下猛的想起身后的利箭,回手取出一枝,趁韓德高舉大斧,空門畢露之時,以手持羽箭之尾,于馬上探身向前,直刺韓德面門,不想這一下,確是正好刺中了韓德左眼。

  不過這一下卻已經使盡了黃忠最后一絲的力氣。本來他想再加一把子力氣,直接用羽箭將其刺死。奈何力氣不足,竟然使不出勁道再向里多刺一些。

  又兼韓德吃了這一下,疼痛之下大斧猛掄,威勢甚是駭人,黃忠也不得不抽手以避其鋒。

  韓德被黃忠刺中了眼睛,當下整個人狂暴非常。立于陣中揮舞著大斧,但見其周身斧影重重,莫說近身,便是離的稍遠一點都有可能被其傷到。

  只是這韓德完全是無意義的舞著斧頭,根本就是在以此來緩解眼睛處傳來的巨痛。

  而黃忠在一箭刺中韓德之后,只覺得渾身再無半點力氣,便想趁機取了韓德性命也做不到,只好趁其瘋狂之時。拍馬奔回本陣,被兵士們團團護在當中。

  那韓德只過了好一陣,這才漸漸平復一下,手中大斧不再亂舞,轉頭去望黃忠,見其已經退回本陣,當下怒喝道:“老匹夫,有種再與某大戰三百回合!”其聲若厲鬼。

  難聽之極,加上左目插著箭,滿臉鮮血,直叫人看了只覺得周身發寒。

  直喝了半晌,卻不見黃忠答話。韓德這時終于想起自己尚有萬余兵士在身后等待號令。

  他是才因為突然喪子,又被黃忠傷了眼睛,怒氣攻心,卻是忘了自己還帶著上萬兵士。

  此時想起,立刻喝道:“全軍突擊,給我殺光這些殘兵!”眾曹兵接了將令,齊齊一聲喊便殺將上來。

  只是因為己方連死四將,便連主將也叫人傷了,這士氣實在高不起來,這喊殺聲,怎么也不似萬余人一齊喊出來的。

  而黃忠所部千余兵士。

  見曹兵殺來,齊齊喊了一聲:“保護老將軍!”當下團團將黃忠護在中間,同時抽出兵刃,又齊齊喊了一聲:“殺!”其聲竟將萬余曹兵之聲蓋了下去。

  “殺!”

  喊殺聲在這片平原上不斷回蕩,加之不停的響起刀槍劍戟相交之聲,慘叫之聲,以及戰馬的悲嘶之聲。一片在前一日還很平靜美麗地平原在這一刻成為了地獄。

  韓德坐于馬上,眼上的箭已經拔了出去。并且用繃帶簡單的包扎了一下。此時于亂軍當中揮舞著大斧來回的沖殺。

  而黃忠則坐在馬上。不斷的喘的粗氣。不時的再取出弓箭望左右而射。他本待沖入曹軍當中奮力殺敵,奈何左右兵士將其團團圍住。

  根本不讓其出去,急的黃忠于馬上大喝道:“閃開,讓老夫前去殺敵!”

  左右不從,皆答道:“老將軍奮力斬殺四將,又傷其主帥,挫了曹軍銳氣,實大功在手矣。又兼身乏力盡,實當好生歇息一陣,再行沖殺。

  ”言罷,又對左右袍澤喝道:“兄弟們,為了老將軍,大家奮力殺敵啊!”喝畢,左右兵士皆齊應了一下,手中兵器卻是又快了幾分。

  這千余殘兵,硬是將曹兵死死地拒在原處,不得寸進。

  奈何曹軍終究兵多,不能向前,便分往兩邊,然后再繞至黃忠軍之后。不多時,這萬多曹兵便將黃忠這千余兵士盡皆圍在了當中。

  而黃忠左右兵士雖憑借一時之勇使曹兵只能圍,而不能殺,但終非長久之計。

  不過半個時辰不到,這千余兵士再沒了力氣,四面皆被曹兵突破了防線,不斷的有士兵被數倍于己的曹兵圍而殺之,他們則只能一步步的向內里退去。

  混戰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韓德于馬上端坐,靜靜的望著團團重圍當中的黃忠。

  此時黃忠身旁只剩下十余從騎,黃忠也早已經抄起一柄大刀,鼓起最后一絲力氣將靠近他的曹兵斬殺當場。

  韓德并沒有上前,他只是立在后面,望著自己手下的兵士將其團團圍住,然后不停地沖上前與其撕殺。

  十個、九個、八個……黃忠身旁的兵士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黃忠一人。

  而他整個人近乎伏在了馬上,口中粗氣喘個不停,頭上白發凌亂不堪,整個披散了開來,胡子也因為血漬凝在了一起,早就沒了那種飄逸之感。

  身上的鎖子甲壞掉了大半,右半邊都已經耷拉在了腰間,露出了精壯的身子。右手上那柄大刀已經卷了刃,馬旁還丟著一柄斷了弦的長弓,連鞍后面地箭囊也已經空了。

  正在此時,只聽得黃忠胯下那馬突然悲鳴一聲,撲通一下倒于地上,將黃忠從背上甩了下來。

  也多虧得這馬本來是立在原處,雖突然摔倒,將黃忠掀下馬來,卻也未傷到哪里。

  將大刀當做拐杖,費力又站了起來,黃忠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戰馬輕念道:“伙計,連你也要走了嗎?沒關系,也許,老夫很快就會去尋你去了!”

  正念著,左近有一曹軍小校見黃忠落馬,想要趁機將其斬了,以立大功,拍馬從人群中沖了出來,高舉手中大刀喝道:“受死吧!老匹夫!”

  黃忠聞聲,轉回頭來,眼中猛的爆出精光,喝道:“小輩!休要于老夫面前猖狂!”當下舉起手中大刀,使足了勁力向前猛的一劈,竟將其連人帶馬一并斬成了兩片。

  那血從斷口處噴涌而出,直染了黃忠滿身。

  只見其將手中刀向旁一丟,復又拾起那小校大刀,而后直起身子,大刀拄于地上,左腳踏著半片馬尸,大聲喝道:“老夫乃南陽黃漢升,誰敢與老夫一戰?”

  聲雖老,卻剛勁有力,身旁雖近萬曹兵在側,卻無人不聞其聲。

  左右曹兵本道黃忠年老,更兼大戰之后,定無力再戰,不想其竟然一刀下來,連人帶馬劈成兩半,心下皆驚駭無比,無人再敢向前。

  待黃忠大喝之后,其旁雖有無數曹兵將校,卻無人敢應其言。

  黃忠環視左右,見無人敢出,遂又喝道:“老夫乃南陽黃漢升,何人敢與老夫一戰?”此聲卻不再復前時剛勁,聲音沙啞,好似隨時能噴出血來一般。

  韓德在后面瞧地清楚。他本被黃忠先時那極猛的一刀震住了心神,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

  待聽聞黃忠之言,當下喝道:“都與我閃開,某定要親自斬了這老皮膚,以慰我兒在天之靈!”言罷,一擺手中大斧,只待兵士閃開一條路,便要拍馬向前斬了黃忠。

  就在此時,南面突然煙塵四起,緊跟便傳來隆隆馬蹄聲。韓德于馬上聽見,轉頭向南去望,心道:“莫不是曹將軍的兵馬?”

  心里正思著,凝目急望。便連左右兵士都齊齊向南望去,而被團團圍在當中的黃忠此時也注意到了南面的異狀。只是他被曹兵團團圍在當中,根本瞧不見外面情況。

  直過了半晌,一桿大旗率先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韓德于馬上望得最遠,是以最先瞧得。只是當他看清旗上那字后,心里卻更加疑惑了。

  “馬?難道是馬太守引兵馬至?”正疑惑間,只見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支騎兵部隊,看聲勢,數目足在千人之上。

  當先一騎,白袍銀鎧,獅盔獸帶,手提一桿長槍,殺氣沖沖的便奔了過來。韓德瞧見,忙喝道:“不好,此為敵軍,左右快快準備迎敵!”

  奈何他這支兵馬盡皆去圍黃忠去了。雖然萬多兵士圍一人,定有許多人待在外面無事可做。但是他們立的久了,心中只道戰斗已經結束,哪料得還會出現變故。

  因此韓德此令一出,這些曹兵登時亂做一團,竟然不知當如何是好。

  這一通混亂間,那千多騎兵已經奔到面前,只見那銀鎧將軍一騎當先,摔先沖進曹兵陣中,手中一桿長槍有若千條游龍一齊飛出,叫人尚未瞧的真切,便已經送了性命。

  那韓德正在萬軍當中,只見得一騎殺至,數萬曹兵有如波開浪裂,瞬間便被分成了兩片,待韓德反應過來并于口中大喝道:“老將何人!”之時,那騎卻已經奔到了面前。

  只見得眼前一花,自己地喉嚨上便是一涼,然后一片鮮紅在自己眼前噴灑了開去,而那騎從身旁奔過之時,口中喝了一句:“某,西涼馬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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