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熱血春秋第二十五章第五師(下)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雷震說話可沒有鬼才那么講究,他沒有壓低聲音,沖口就是嗆死人不償命的實話實說:“你看他們全團整齊的模樣,哪像是在同古城打過十二天硬仗的部隊?再看看他們人均攜帶的補給口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別的部隊接到杜聿明軍長命令,一窩蜂似的進山打游擊的時候,他們卻先是背了雙倍的補給,反其道而行,跑到一個相對僻靜,當然也相對安全多的地方隱藏了起來,直到追兵過了,戰斗打了,路上再沒有危險了,我們的李樹正團長,才大模大樣的帶領工兵團,帶足了穿越叢林的口糧,進入了群山當中。跟著李樹正團長,戰場上不用和敵人拼命,大潰敗時還能想出如此妙到毫巔的戰略戰術,又有哪位部下,不愿意跟著如此聰明,能將黃埔軍校學到的知識,運用得如此純熟的長官?”
李樹正真的氣呆了,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眼前這個上尉小連長,怎么一張口就夾槍帶棍,好象他們兩個有什么殺父之恨,奪妻之仇似的?!
“不過也好,我真得謝謝你,能保存了這樣一支完整的部隊,他們幾乎可以當成預備隊這樣的生力軍來使用了。”
說到這里,再不知道雷震才是這兩千來號烏合之眾的帶頭大哥,李樹正就是傻蛋,正不可能使用先隱藏再入山的計策,而雷震后面的話,更是一下嗆得李樹正差一點當場被悶氣活活憋死。雷震右手一揮,指著山坡下工兵團兩千多號人,道:“雖然你們工兵團戰斗力是弱了點。但是畢竟在是第五軍混飯討食的家伙,怎么也能拉出來轉噠幾圈吧?我們在這里積極戰備,就是打算狙擊敵人追兵,愿意和我們一起作戰的,我們高舉雙手歡迎,不愿意的,把身上地武器留下,我們舉手躬送,并祝君一路平安!”
再上下打量了李樹正一眼,雷震竟然還有話說。“不過我想李團長您就不用表態了,您身上也就那么一枝勃朗寧手槍,這種玩藝平時裝在身上撐撐排場也不錯,但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射程太近,威力一般,實在是沒有什么意義,我看干脆這樣吧,這把代表身份與地位的槍,您還是留下。不過反正您也不敢留在這里和敵人拼死作戰。就馬馬虎虎,把團長的指揮權交出來,然后挑上一個愿意和您一起走的警衛員,趕快走人算了。”
如此口無遮擋。如果肆無忌憚的上尉連長,李樹正這一輩了當真是頭一次得見,他年輕的時候,當上尉排長。哪有雷震這么狂?
伸手指著雷震,李樹正瞪了半天眼,才終于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話:“你。你。你。什么東西,竟然敢要我的工兵團指揮權?”
“我不是東西。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個敢在戰場上和敵人拼命的人!一個寧可戰死沙場,也不想被敵人追得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奔逃,就連叫都不敢叫那么一聲地人!一個知道什么叫養兵一日用在一時,絕不敢拿自己的天職當兒戲,更不敢因為膽小怕事,而將戰略重地拱手交給敵人,把全軍九千多名兄弟,推進四面受敵絕境的人!”
雷震在這個時候,盯著李樹正當真是唇槍舌箭,語出如刀,“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戴安瀾師長給槍斃了,像你這樣的人,竟然能在部隊里身居高職,我不說你是什么軍隊的恥辱,因為你給軍隊帶來的,絕不僅僅是什么恥辱,而是災難,能讓全軍覆沒的大災難!”
“交出你的工兵團指揮權,然后想走多遠走多遠去!如果你改變了心意,想要留下用鮮血來洗刷自己帶部隊逃跑的恥辱,我歡迎,我一定會給你留個敢死隊員的位置!”
“你,你,你,你一個小小地上尉連長,竟然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就像是被人踩到老鼠尾巴的李樹正,終于憤怒了,無論他如何膽小,無論他是不是已經看出眼前這個雷震絕對不好惹,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想不憤怒也不行了,他指著雷震,放聲叫道:“你不就是五九團那個什么特務排的排長嘛,就算是你們黃景升副團長,見到我都要客客氣的。想要從我手里接管工兵團,你最起碼也得先混到高吉人副師長那樣地份上再來我面前耀武揚威吧!”
又是軍職!
這絕對是雷震心中最大的隱痛,如果不是他在軍營中的職務太低,如果不是他可以調動的力量實在太少,他又怎么可能已經看穿了敵人地種種謀略,最終卻什么也不能改變,只能跟著戴安瀾敗走野人山,又怎么可能在這種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做出這種明知必敗必死,卻依然義無返故的絕對狙擊?
如果可以好好地活著,誰他媽地活膩了,一心想把自己地脖子套進絞索里啊?
終于抓住了雷震的痛腳,李樹正神氣了,他伸手晃著自己地中指,得意的道:“你一個小小的上尉連長,還想指揮我的工兵團?簡直就是賴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就算我這個團長答應了,你也得先問問,我手下的幾個營長和副營長答應不!”
面對得意洋洋,當真是把小人得志的嘴臉演繹到極限的李樹正,雷震的心頭在瞬間就想過了幾十個辦法,他是可以制服李樹正,但是雙方的人數等同,一旦因為他們過激的行為,產生不必要的沖突,也許還沒有和敵人打起來,就要先打一場兩敗俱傷的窩里斗。而官職過小,在等級關念強烈的軍營里,更是絕不容忽視的現實!很多軍人,不要給他說什么雞鳴狗盜,說什么小人行徑,反正他們死腦筋式的,看得就是對方軍裝肩牌上,那幾條杠杠!
就在這種雷震騎虎難下的時候。鬼才突然說話了,“師父,你身上的軍裝太爛了,換一套吧!”
換一套?我哪來的第二套軍裝?
雷震地心頭還在轉動著這個念頭,在鬼才的示意下,江東孫尚香已經用絕對不是一個未嫁少女應該有的動作,從雷震身上扒下了那件已經破破爛爛,更沾滿泥土的軍裝。當孫尚香從鬼才手里接過一件純毛呢面料的軍裝,隨手一抖,就揚起了一片燦爛時。軍裝上的肩章,在瞬間就映亮了雷震的雙眼。
而在這個時候,鬼才還是一臉的認真與恭敬,“師父,請,不要客氣。”
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雷震點點頭,真的在孫尚香的幫助下,穿上了那件明顯有點不合身,怎么都有點偏小偏瘦。就是不知道這種面料,穿它幾天用力撐它幾回,是能撐大了,還是撐破了地純毛呢面料軍裝。
“你。你,你,你,你…
看著面前這個換上新的軍裝。昂然屹立欲發英姿勃勃的雷震,看著軍裝肩章上代表的等級與意義,李樹正真想狠狠打自己兩個耳光。他一定是在做夢。否則他怎么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看到幾個如此瘋狂,敢提著腦袋玩游戲的人?
“李樹正。你不是說,想要接替你的團長職務,高吉人副師長還差不多嗎?那么我夠不夠?”雷震盯著在這個時候,當真是目瞪口呆,已經完全看傻了的李樹正,問道:“一個中將師長……夠不夠資格?”
鬼才為雷震找到,并由孫尚香幫雷震更衣的那件毛呢軍裝,肩章所代表的含義,赫然是中將師長!
“你,你,你,你,”李樹正干喘了半天,才掙扎著叫道:“你這是嘩亂,你這是兵變,你這樣地行徑,是要上軍事法庭,是要被判槍斃的!”
“上軍事法庭?槍斃?”
聽著這兩個詞,雷震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悲傷,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那個在敵人突襲戴安瀾師指揮部時,以一個中校作戰參謀地身份,卻跑到戰場最前沿報信的男人,而雷震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引用了對方的名言:“想要槍斃我,至少要等我活著回去吧?!”
李樹正呆住了,迎著雷震那雙當真是坦坦蕩蕩無愧此生,更揚起了一個大丈夫英雄頂天立地霸氣的眼睛,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雷震只是一個小小地上尉連長,卻可以在身邊收攏這么多人。
在和平時期,在有憲兵的時候,他這位上校團長,是可以直接無視一個上尉連長的挑釁,可是在這種力量就能決定一切地舞臺上,他地個性,他地一切,面對雷震,就顯得過于蒼白無力起來。
“力量!對,我是團長,我的兄弟都跟著我這么久了,他們又怎么可能為一個不相干地小子,而傻傻的留在這里等死?”
當李樹正霍然回頭,用救助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部下時,他再次愣住了。他在自己最信賴,看起來對自己也最忠心的營長眼睛里,看到了對雷震這個人,流出來的尊敬甚至是迷醉!
沒錯,就是迷醉!
他們跟著一個如此懦弱,如此膽怯的長官,他們已經習慣了逃跑,習慣了忍受周圍人那不屑的目光,和有意無意的譏諷,但是他們也是男人,時值民族存亡之際,他們依然會加入軍隊,就是說明,大他們的血管里,還流淌著熾熱的男兒血啊!
直到面對雷震這個人,他們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活著。原來軍人,一旦立下了舍生成仁,一擊必殺的決心,也可以這樣瘋狂,這樣放肆!
全團幾十號軍官彼此對視了一眼,也許是被雷震的氣勢所懾,也許早就對李樹正不滿,竟然沒有一個人幫李樹正!事實上,一個只知道帶領部下逃走的長官,他能從部下那里得到的,會有真正發自內心的尊敬嗎?一個只會給部下帶來恥辱的長官,在他面臨危險的時候,又怎么能期望有人會舍命相救?!
就算是有和李樹正志同道合的部下,面對這樣的雷震,面對雷震身后人數絕對不比他們人,在氣勢上更強大了何止十倍的支持者,又有誰敢稍有輕舉妄動?!
雙方的部下力量相同,比拼的。本來就是主將地力量!
“李樹正!”
第一次穿上了中將師長的軍裝,但是已經再無顧忌,雷震的厲吼當中,當真是擁有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凌厲壓迫,他放聲喝道:“你是選擇自己逃走,還是留下一起血戰,來洗刷自己的恥辱?如果你兩樣都不選,而一直煽動部下的話,我這個師長,有權直接以臨陣抗命罪。把你槍決!”
一個上尉連長要槍決一個上校團長,這聽起來是多么的不可思議?但是聽到雷震的怒吼,李樹正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全身同時倒豎而起的汗毛,包括他趨吉避兇地直覺本能,都在向他高喊著:“小心,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哈哈哈……”
李樹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他伸手指著自己的額頭,放聲叫道:“好,好,好。好一個中將師長,好一個大人物,大英雄,你往這里一站。才用了十幾分鐘,就把我的部下全吸引了,我帶了他們這么久,在這個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我!我的中將師長,我的大人物,大英雄。你不是想要我的工兵團嘛。你不是想帶著他們。回頭狠狠打日本人嘛,好。想要的話,你拿去。”
“但是,在拿走我的工兵團之前,中將師長,你要先做一件事!”
李樹正瞪著雷震,他不傻,他知道看起來雷震是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但是他一個養尊處優,連槍都不怎么會開的工兵團上校團長,孤身一人又怎么可能走得過這漫漫地叢林,越過叢叢的大山,用一個人的力量,返回到祖國?
雷震其實一條路也沒有給他留下,不,雷震給他留下了一條路,那就是死路!
當終于想明白了這一切,李樹正終于瘋了,他瘋狂的笑,他伸手指著自己地額頭,放聲叫道:“想要拿走我的工兵團,你就得先斃了我這個團長,沒有用我這個膽小如鼠的團長鮮血來祭旗,你怎么能激發出這些已經習慣了逃跑,跟著我已經習慣了被人戳脊梁骨的部下斗志?沒有我地鮮血,你這個鴆占鵲巢的假貨,就不怕我從背后下黑手,使陰招嗎?”
聽著李樹正歇斯底里的大笑,那些站在最前面地軍官,臉上都露出了猝不忍睹地神色,無論李樹正帶給他們什么,他至少是他們地團長,他雖然膽小了一些,但是他這個人,至少并不壞!
“我真不明白,你們為什么會選擇了他!難道戰死就真的那美好,好得可以讓你們用自己未來幾十年地生活,用你們妻兒父老的眼淚去換?難道戰死就真的那么值得品味,讓你們這么發瘋的去追求?對,你們瘋了,你們瘋了,哈哈哈哈,你們都瘋了,你們都是瘋子,都是活膩了,一心想要找死的瘋子啊……”
“砰!”
羅三炮手中的槍響了,一發沖鋒槍子彈,準準的打到了李樹正的后腦勺上,艷麗的血花猛然從李樹正的頭部綻放。笑容猛然從李樹正的臉上凝滯,受到如此的致命一擊,他竟然還能伸出手,在自己的后腦勺上摸了一下,當他終于確定自己的腦袋被子彈打出了一個大洞,鮮血正在不停折噴涌出來,在他的臉上揚起了一種似哭似笑的表情,他的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是他畢竟什么也沒有說出來,最后“砰”的一聲,當著幾千雙眼睛的面,重重撲倒 腳下這片土地上。
雷震看著倒在地上,身體還在微微抽顫的李樹正,再看看槍口冒著裊裊白煙,臉上就像是剛剛做了一件無足輕重小事的羅三炮,雷震在心里,只有一句想對李樹正說的話:“下輩子,不要當軍人了,這個職業,不適合你!”
抖了抖自己身上明顯發緊的中將師長軍裝,雷震傾眼望著鬼才,低聲問道:“你小子從哪搞來的這種東西?”
“二十二師師長廖耀湘的勤務兵剛才跑到了我們這兒,那小子身上連槍也沒有,也不敢留在這兒和敵人拼命,就拿這件軍裝換了一碗肉湯。我本來是看著這件衣服料子不錯,晚上還可以給傷員保暖,沒有想到李樹正這小子。竟然好死不死的和師父你扯到了官職,正好派了大用場。”
鬼才盯著李樹正的尸體,也壓低了聲音,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小子自己撞到槍口上了,誰也救不了他。”
說到這里,孫尚香也湊了過來,她先仔細打量了雷震一眼,才低笑道:“別說雷震大哥穿這中將師長的軍裝,還挺配得。至少比那些老頭子看起來要順眼多了。我看這里我們也湊出四千多號人,都頂得上半個師了,雷震大哥你也別脫下這件軍裝,干脆就以一個師長的身份,來領我們和敵人決一死戰吧!”
聽到如此幾近于兒戲的提議,鬼才卻第一個點頭支持:“嗯,不錯,以一個師地名義來和敵人決戰,也有利于提高士氣,克服敵強我弱。給大家造成的壓力。”
雷震瞪著鬼才,道:“那這樣算下來,你小子不是理所當然的成了師參謀長?”
鬼才一臉的訕笑:“師座英明!”
“既然是一個師,我們也應該有自己的番號啊!”天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沒有玩過“過過家”這種游戲。孫尚香對這種自編自導的游戲,竟然樂此不疲,“如果我們這一戰,真的能打出自己的威風。當然也要能亮出自己的字號,要不然以后,后人再提起雷震大哥。雷震師座。還不是要回歸到五九八團特務排上去?”
感受著身邊這些兄弟。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淡然自若,一種說不出來地感覺。緊緊抓住了雷震的心。在這個時候,雷震那顆在小時候也算是調皮搗蛋的心,也復蘇了。
“就姑姐把它當成臨死前,回光返照式的快樂吧。”
帶著這樣的覺悟,雷震輕聳著肩膀,一邊試圖把那件太緊的軍裝撐大點,一邊灑然道:“我們第五軍序列里,原來只有四個主力師,現在我們這個師,雖然人數少了點,但是士氣高昂將士用命,打起仗來也不會輸給他們,絕對能算是一號角色。我看,干脆就叫第五師吧!”
說到這里,雷震這位怎么看,都有點象被部下強行黃袍加身的第五師師長笑了。
鬼才這位一下子水漲船高,說白了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榮升為師參謀長的家伙也笑了。
至于羅三炮嘛,以他的能力,以他進過黃埔軍校,參加過北伐的資歷,馬馬虎虎,在這個暫編第五師里,當一個副師長,應該也能勝任了吧?
雖然迫擊炮只有那么可憐地幾門,但是給趙大瘟神點時間,讓他布上一批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地雷,再加上迫擊炮東砸一炮,西甩一彈的配合,估計也夠那些敵人喝上一壺的,所以嘛,讓他當一個炮團團長,估計大家也是沒有意見地。
至于醫生,當然是野戰醫院院長,而猴子,怎么也能混個偵察營營長了,當然,不能忘了孫尚香,嗯,請她當第五師特務營的營長也是不錯的選擇,雖然這個特務營,就是把雷震他們這批從上海過來的兄弟扣除,余下地五九八團特務排原班人馬,但是我們的孫尚香從一個副班長一下踏成了營長,怎么也算是連升了五六級對吧?
對了,還有個兔子,看著兔子又高又大的身體,還有像拎根火柴棍似地,隨手握在手里,足足二十幾公斤重地馬克沁水冷重機槍,雷震不無惡意地想道:“如果從裝甲車上扒那么幾層鐵皮下來,套在兔子的身上,他大概也能算是一輛人形裝甲車了吧?能做到這一點,封他個敢死隊隊長當當,倒也是不錯地選擇!
就這樣,在一陣輕松寫意的氛圍中,暫編第五師,也許只是在戰場上千古絕唱那么一回的第五師,在本著人盡其所才,實在不行就胡編亂湊,不求最好,但求全有的方針下,雷震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把全師的指揮框架給搭起來了。
這批第五師核心人員,全部都是在戰場上雙手沾滿血手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孬種,沒有一個是好鳥。
至于這個第五師的戰斗力嗎,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雖然缺乏配合,雖然重武器少得可憐,但是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誰能輕易斷言他們很弱?
你敢?
我敢?
他敢?
就連雷震都不敢!
雷震大模大樣的在山坡上埋鍋造飯,翻滾而起的滾煙直沖而起,在這種情況下,原來一直緊追在二百師身后,逼得二百師找不到喘息之機,幾乎把二百師打得支離破碎的敵人,終于被吸引過來了。
而這批被雷震吸引,偏離原來正確方向的敵人,找到雷震精心挑選的戰場上時,已經是二十六個小時以后的事情。
千萬不要小看這二十六個小時!
二十六個小時,就是在這一段時間里,依然有一部分散兵游勇,加入了雷震的陣營,而雷震以工兵團為主力,更連夜奮戰,對這片注定要成為主戰場的陣地,進行了最細心,最努力的建造。為了表示對雷震這位師座的尊重,這些工兵團的兄弟,甚至不辭辛苦,為雷震挖掘出一個師指揮部。還有一部分人連夜伐下來三十幾棵大樹,并用它們和粘土層層疊加,再加上沾滿泥漿的麻袋,硬是在師指揮部的頂端,架起了一層厚達二點五米,就連大口徑炮火都未必能轟穿的壁頂。
而工兵團是成建制被雷震收編的部隊,他們甚至還攜帶的電臺,現在這兩部電臺,也放到了雷震的師指揮部內,再加上兩名電報收發員,和一名機要秘書。再加借著保護的名義,上寸步不離雷震的江東孫尚香,看起來還真是有了師指揮部的氣勢。
但是雷震真想問問電報收發員,他們這個有實無名的第五師,究竟有誰會給他們發報,他這位師座,又要向誰匯報戰況!
(妖少:前面的情節寫緬甸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