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云老道滿意地點頭,突地仰天一聲長嘆,仿佛數十年的積怨在今日全數散盡,他放聲大笑,聲動九天。過了良久,方才收起笑聲,高呼道:“列祖列宗保佑,我密符門終于出得一曠世奇才了。”
當他低下了腦袋之時,臉上已是滿面笑容,再也不見絲毫嚴謹之色。
“恭喜師父,恭喜師弟。”盧軍等人頗會察言觀色,立即上前道賀不已。
閑云老道顯然心情極度高興,他用手一指門下眾弟子,對蕭文秉道:“文秉,你剛入道門,尚且不知本門修煉之法,就挑一個師兄,讓他傳授你基本心法,引你入門吧。”
蕭文秉抬眼一望,包括盧軍在內,所有人都是雙眼放光,看著自己的眼中充滿了希冀之色,似乎教他入門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眉頭一皺,看來無論自己挑選哪一個,都不免要得罪了其他人,這個買賣可是不劃算的緊。他眼珠子一轉,對閑云老道深施一禮,道:“師父,徒兒畢竟剛剛拜入您的門下,什么都不懂,還是請您做主好了。”
蕭文秉把皮球又踢回了閑云老道,這樣他們就算要怪,也不會怪到自己的頭上了吧。
老道士沉吟片刻,并未推辭,道:“你是明昧最早引進山門的,按理來說,也該是他了,就由他來做你的接引人吧。”
明昧大喜,連忙上前拜謝道:“多謝師父。”
其余幾人雖然都是滿臉羨慕之色,然而對此卻是沒有怨言。
“明昧,你帶文秉下去吧,好生修煉,不可疏忽。”
“是,師父。”
老道士猶豫了一下,又道:“文秉的天賦與眾不同,你要循序漸進,穩打穩扎,小心在意,不可一味求快。”
“是,師父。”
“你自己畢竟也僅是結丹期而已,對于道門之中種種變化,難以盡知,若是有何不懂之處,多來為師這里討教,不可自作主張,以致壞了大事。”
“是,師父。”
“你……”
“是,師父。”
“…………”
“是,師父。”
蕭文秉在一旁聽得頭大如斗,這老道士真的是年紀大了,按理來說,更年期早就過去了才是。怎么說話還是這般斷斷續續,嘮嘮叨叨,就沒完沒了呢?若是你不放心明昧,那就自己教好了。
唉……也就是明昧這一副好脾氣,若是換了他蕭文秉蕭大爺——哼哼,也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是換了自己,恐怕多半也是這副低眉順眼的表情吧。
過了好半響,老道士才算吩咐完畢,他老人家凝眉沉思一下,似乎意猶未盡,看樣子還要繼續叮囑下去。
蕭文秉臉色大變,連忙上前一步,道:“師父,徒兒上山之前,尚未用過晚飯,肚中饑餓難忍,是否……”
“啊,明昧,你快帶文秉下去用膳……記住,多放藥膳。”
“是,師父。”
蕭文秉一翻白眼,看這對師徒的樣子,好像還要繼續下去,他連忙道:“師父,我們去了。”說罷,拉著這位只知道說“是,師父。”的師兄大步離去。
出了房間,明昧反拉住他的手,悄聲道:“小師弟,師父他老人家還沒有發話讓我們走呢。”
“切……”蕭文秉不屑地一撇嘴,道:“我說三師兄啊,師父已經要我們走過二次了,是你自己不體上心,惹得師父已經惱火了,知道么?”
“是么?”明昧狐疑地問道。
“當然了,知道師父為何要夸我是曠世奇才么?就是因為我懂得察言觀色,明白了么?”蕭文秉信口開河胡謅道。
“啊……”明昧一臉的若有所悟,不過他隨即眉頭一皺,道:“小師弟,你本來就是曠世奇才啊。”
“唉,算了,不提這些了,我們走吧。”
“小師弟,走錯了。”
“什么錯了?”
“那里不是膳房,這個方向才是進膳之地。”明昧一指反方向,正色道。
蕭文秉雙眼翻白,看著這位三師兄,一臉的無奈,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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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明昧立即帶著蕭文秉來到了一處靜室,道:“小師弟,日后,這里就是你的練功房了。”
蕭文秉四處看了一下,他對于環境什么的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只要過得去,就成。
看到蕭文秉滿意了,明昧一笑,咳嗽一聲,開始了正式的講授:“小師弟,本門以密符為名,最大的密技也就在這一張符文之上。”
明昧拿著手中玄黃色的密符,詳細的解釋著。而在他的對面,蕭文秉連連點頭,這番開場白他早已聽過一次,但依舊表現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
接引人顧名思義就是他的入門導師了,這個人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是以,雖然他對明昧的好感缺缺,但依舊是尊敬異常,甚至于比對閑云老道還要恭順三分。
“師弟真是天縱其才,區區一顆筑基丹而已,不但使得師弟領悟靈力,而且深厚之極,已達凝丹之期。古往今來,再也沒有人能有師弟這等天賦了。”
“多謝師兄夸贊,那么請問師兄,若是小弟要練成內丹,需要多少時候?”
“這個?”明昧皺起了眉頭,道:“為兄當初從領悟氣機到凝丹期,花費了整整十二年。之后,每日里勤休不輟,苦修皆在十八個小時之上,歷時三十五年,終于結成內丹。”
“三十五?十二?您是說,您練一個內丹需要整整四十七年?”蕭文秉扳著指頭算了算,自己確實沒有算錯,四十七年,他的額頭不自覺地滲出了一顆斗大的汗珠。
“正是,為兄只用了區區四十七年,便已結成內丹。”明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情,顯然對這一成績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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