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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太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黯鄉魂

  我繼續趴著,外面漸漸傳來腳步聲,我閉上眼睛裝死,不知道會是誰?

  “還沒醒嗎?”是那個老太婆,哼,死老太婆,你自己生活在權力斗爭中也就罷了,為何一定要拖上我,我是無辜的!眼前的光被遮住,應該是老太婆站在我的床邊。

  “是,還處于昏迷中,于御醫說沒三天醒不來。”是拓羽。

  奇怪,于御醫說我沒三天醒不來,我怎么這么快就醒了?難道我體質有異?說不定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呢!

  “怎么事情鬧這么大?”

  “若不是曹欽延遲送藥,也不會如此。”原來是那個死太監故意拖延送解藥,這個垃圾,小心眼的死太監!

  “這個小曹子……”太后的口氣明顯在護短,“罷了,封鎖消息,免得柔妃起疑。”

  柔妃?上官?老太婆的口氣怎么好像不太信任上官?上官還說太后已經被她搞定了,呵,上官怎么斗得過這老太婆……

  “紙包不住火,云非雪知道該說和不該說。”

  “哼。”太后輕哼一聲,“哀家不是指他受傷,哀家是指那些謠言呢!”太后的聲音開始變冷,“一個皇帝抱著臣子滿皇宮地跑,你讓奴才們和妃子們怎么想!在哀家跟水酂提親的時候,哀家又該如何圓話,羽兒……”

  “母后,為何云非雪不能像夜鈺寒一般?”拓羽打斷了太后的話。

  “若夜鈺寒有他一半圓滑,這些事還用地著這個云非雪去做?”

  在太后說完那句話后,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是一種沉默的安靜。

  “母后。您這次的藥下地太重了吧。”拓羽冷淡地說著,口氣中壓抑著一絲怒意。

  “重?”太后冷笑起來,“哼!哀家還嫌輕呢!”

  心底發寒,這老太婆變態的。

  “哀家最痛恨狐媚胚子,這云非雪勾引了這么多男人,絕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想和人親熱,就痛死他!”心跳瞬間停止,這老太婆絕對是滅絕師太穿越來的!

  “可他是個男人!”咦?拓羽居然幫我隱瞞身份!

  “男人也一樣!”

  “母后!”拓羽居然生氣了,“您不能把對柳月華的恨加諸在云非雪身上!”

  “放肆!”太后突然大喝一聲,聲音里帶著顫抖,“你居然為了一個云非雪這樣對你的母后說話,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你也被他迷住了,是嗎!”

  “兒臣沒有。”拓羽的口氣開始轉弱,“兒臣只是覺得云非雪是個無辜的人。”

  “無辜?這世上誰生出來不是無辜的?若沒有柳月華,你父王能變成那樣!哀家當初一見到這個云非雪,就看到了柳月華的影子!她的一娉一笑,尤其她哭的時候簡直和那個狐貍精一模一樣,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又回來了!她又回來了!”

  “母后!母后!”拓羽急了,我瞇開眼睛偷瞄,哈,那老太婆居然暈了,暈地好,壞心眼的女人,一定是柳月華奪了老皇帝的愛,讓她精神錯亂,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地陰毒。

  “御醫!御醫!”

  看著拓羽焦急的樣子,我又心生同情,一個女人能恨到這種地步,可見她當時的愛有多深。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啊,這就是后宮的畸形產物……

  我再次閉上眼睛,房間慢慢靜了下來,淡淡的清香游走在筆尖,拓羽的床還不是一般地大,我想我橫著睡都行,疼痛漸漸被疲倦覆蓋,我再次陷入自己的黑暗。

  朦朧中聽見敲擊的聲音:嗒!嗒!很輕的敲擊聲,深更半夜這樣的敲擊聲讓人恐懼。

  我膽怯地睜開眼睛,只見黑暗的屋子里坐著一個人,我的天哪,鬼啊!

  淡淡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帶出莫名的孤寂和哀傷。

  他靠在窗邊,側臉看著窗外,或許是望著天空,右手隨意地放在窗臺上,修長的手指在銀白的月光下敲擊著窗臺,原來敲擊聲是他發出的。

  他緩緩俯下臉,朝我這邊望來,黑黑的房間里,他沒發覺我睜著眼睛,不過我還是刻意瞇了起來,原來是他。

  寂靜的房間里,傳來他一聲沉悶的嘆息。他漸漸朝我這邊走來,站在床邊,這情形有點恐怖,試想,大半夜,烏漆抹黑的,你床邊站著一個人,這個人還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你說慎人不慎人?

  “哎……”寂靜中又傳來一聲他的嘆息,“云非雪啊云非雪,你這回可真給朕出了一個難題啊……”

  難題?哈哈,不知該怎么辦了吧?

  “你讓朕該怎么辦?”拓羽靠在床邊坐下,側身睡在我的身邊,我緊張起來,趕緊閉上眼睛,黑暗中聽見他的話,“如果你是朕,你會怎樣?”

  幽靜的屋子里,傳來他陣陣輕微的嘆息,他這個樣子我也于心不忍,而且,最關鍵,他發出這種像鬼一樣的哀嘆我實在無法入眠。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他雙手枕在腦袋之下,平躺在我的身邊,望著上方不停地嘆息。

  “順其自然,皇上……”我輕聲說著,然后看見他驚訝地撇過臉:“你……”

  “順其自然,非雪會自保……”我撐起了身體,將一個枕頭遞給他,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卻沒接。

  我將枕頭塞到他耳邊:“抬頭!”

  “哦。”他乖乖撐起了身體,我將枕頭塞入。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沒事的。”我笑了,不知他看不看得見,“總之……非雪自有對策……”我緩緩趴回自己的枕頭,只求他別再出聲。

  “非雪,你不明白,朕擔心母后她……”

  “知道,知道。”我打斷了他,“我累了,你別再出聲了……”

  “非雪……”他刻意放低了聲音。

  “恩……”我閉上了眼睛。

  “你真是女子?”

  有趣,之前問我是否是男子,現在又問我是否是女子,深深的倦意讓我腦袋發沉,隱約中聽見他的聲音:“實在很難把你看作女子啊……”

  “恩……”

  房間再次靜了下來,我不介意他睡在我邊上,這本來就是他的床,只要他別出聲,別亂動,最好就是扮尸體。睡意再次襲來,終于可以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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